多谢,我确实出了不少汗,夜来你真贴心。楚苍接了帕子还不算完,又语气暧昧地说道。
手帕莫名其妙被截胡,就连君如故也站在两人身后静静看着这一幕,子夜来顿时有些语无伦次:你、不对,我不是......
楚苍当然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慢悠悠擦完了并不存在的汗之后又将帕子妥善收好,遂压低声音带笑道:放心吧,没人看见。
像是嫌火烧得不够旺似的,楚苍最后甚至不忘转过身去,佯装惊讶地看向了君如故:君师弟,原来你还没走?
目光在笑容灿烂的楚苍以及神色错愕的子夜来身上扫了一眼,君如故仍是面色沉静,也不顾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便如同一阵寒意凛然的霜风那样干脆地越过两人离开了。
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成了拳,抬眼对上楚苍那张艳若桃李的俏脸,子夜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总算是堪堪压下了心底那股想要对着面前之人挥拳而出的冲动。
子夜来回身就走时,楚苍仍是如同狗皮膏药般跟在他身后:夜来,怎么了?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开心。
何止是不太开心,简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理都懒得理他,子夜来沉默地跟上了前方不远处的君如故,他还是放不下担忧,非得要亲眼确认师弟是否真的没事。
白衣青年步伐如飞,很快就离了会场。
眼看君如故马上要回到房里,子夜来也顾不上别的,正欲开口唤他,却见另一道熟悉的身影亦在此时翩然出现。
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子夜来看到薛明夜在瞥见君如故脸颊的血痕后诧异地挑了挑眉,随即便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贴在了青年面上,眼里满是关切。
纵使看不见君如故的表情,他也能猜出来对方此刻必定是唇角微弯的模样。
又自虐一般地盯着那两人的互动看了半晌,子夜来终于才转身离去。
楚苍早已倚靠在树下等候,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为何要这样失魂落魄?君师弟又没受伤,你的反应很容易让人看出端倪。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子夜来默不作声。
当日的比试,半途加入的千仞山弟子几乎取得完胜,除去延天宗、霜华宗等几个大宗门,其余的门派皆败在他们手下。
说是切磋交流,但如此狼狈地败给火界之人,还是让那些输了比试的门派抹不下面子。好在那群千仞山弟子昙花一现,接下来的几天里也没再看到他们的踪迹了。
很快,时长缩短的集雪溯道会便在年初第一阵春风拂过之际匆忙落幕了。
道会结束的那日,子夜来原本正在房内修炼,就被风风火火闯入的应秋打断了:楚大哥说他们千仞山今夜要在春津楼宴请宾客,让我们都一起去凑热闹呢!
闻言,子夜来却眉心微皱,只因这春津楼便是上一次两人不慎误入又被金鼎宫夺走名册的地方,他从心底里排斥,故而实在不太想去。
可是楚苍既已发话,不去又显得失礼,无奈,当晚子夜来也只得随应秋一同过去了。
抵达了春津楼后,他才发现此处并不止自己与应秋,放眼望去也有不少其他宗门的弟子,想来应不会再出什么事,这才放下了心。
上了楼,子夜来便发现楚苍已经入席了,看见他们依约前来,青年面上也漾出一抹浅浅笑意:夜来,没想到君师弟不在,你也会同意我的邀约。
......和师弟没有关系。
他这话说得含糊不清,子夜来不愿应秋察觉到什么,一坐下便换了个话题:楚苍,你怎么没请师尊过来?
抿了口酒,青年摇摇头道:薛上师说过他不喜欢这种场合,我也没必要特意跑去碰软钉子。
还没过多久,随着一声清脆琵琶弦音的迸出,楼中众人纷纷被吸引着望去,顿见楼下大堂里那座富丽耀眼的高台上不知何时旋身而出了一队舞姬,各个发挽金钗、头戴冠冕,浑身披挂满璎珞珠玉,如同佛经中妖娆多姿的飞天神女那般徐徐降落。
领头的舞姬穿着最为华美,眼波流转间已舞了一个回旋。
看着看着,子夜来忽然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个正在台上表演的少女竟然是楼迦陵?!
脑中凌乱闪过了那日两人于药铺门口交谈时的片段,子夜来在确认自己没认错后,立刻扭头急切地对楚苍道:不好,这里混入了金鼎宫的魔修!
楚苍却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一样不解问道:你说什么?
来不及同他解释,子夜来已觉此地不可久留,扯过应秋就想离开,不料他们还没起身,半掩着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这么热闹呢?楚宗主既是请客,为何不顺道邀我前来?
银制面具反射出花楼中的流光璀璨,岩不玉那微哑的轻笑声落在子夜来耳中只如毒蛇吐信。
抱歉,楚苍站起身,处变不惊地朝不速之客微微一笑,没有想到金鼎宫副宫主会大驾光临,是鄙人怠慢了。
岩不玉便也自顾自坐了下来,以手支颐,漫不经心地望着楼下那些仍在起舞的少女们,如何?金鼎宫精心编排的这出十六天魔舞可入得了千仞山之主的眼?
不急不缓地为他斟了酒,楚苍笑道:金鼎宫所编之舞,自是好的,只是楚某乃一介粗人,对于舞蹈确实没什么独到见解。若副宫主不嫌弃的话,我敬你一杯。
接过他的酒杯,岩不玉轻嗅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说:这酒未免也过于无味了点,楚宗主也喝得下去么?
不等楚苍回答,他又挥手召来侍从让人端上了一坛酒。
拍开封泥,将酒斟满楚苍的杯子,岩不玉莞尔道:楚宗主可愿赏脸?
唯恐楚苍当真喝下这来路不明的东西中了计,子夜来赶紧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子,却见青年朝自己投来了安抚似的一眼。
端过杯盏,楚苍低头略嗅了一嗅,便在岩不玉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将酒一饮而尽。
好,不愧是楚宗主。岩不玉好似很满意,转头便对上了正在一旁努力充当透明人陪衬的子夜来与应秋,二位道友不如也来一杯?就当作是为我那日的莽撞赔不是了。
开玩笑,魔修给的酒他们怎么可能会随便喝?子夜来刚想摇头,然而岩不玉已将杯子递到了他们面前,楚苍也在耳边低声道:没事,我刚才已经试过了,酒里无毒。
就算如此,子夜来仍是不太情愿。反倒是应秋可能是对上一次的遭遇有了阴影,生怕再度惹事,竟然也就听话地接过了酒盏。
一直等到应秋全部喝完后,岩不玉才笑吟吟地看向子夜来:这位小友呢?
与楚苍对视一眼,子夜来到底咬咬牙将那杯酒倒进了嘴里,入口微甘,味道还算普通。
见他们都饮下酒,岩不玉总算满意了,施施然起身,似乎也准备离去:那便不打扰楚宗主宴请宾客了。
他走后,子夜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脸色依然不太好:楚苍,酒是否真的没有问题?还有为何那金鼎宫的魔修好像和你很熟络的样子?
夜来,你不要多想,集雪溯道会开幕之日我就与他结下梁子了,怎么可能熟络。楚苍倒满不在乎,至于酒,你大可放心,我也和你一样喝过了,有事的话我亦逃不脱。
只是被岩不玉这么一搅和,本就不耐烦待在这种地方的子夜来更想回去了。
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还在继续的舞蹈,子夜来正想着过一会儿便拉着应秋离开,可是就在此时,一阵微不可觉的锐痛却也突然间自他的小腹处开始蔓延。
子夜来还以为是丹田中残留的魔气封印又发作了,然而没过多久,他便感到了不对劲。
一探才知丹田处的残余封印仍在安静蛰伏着,引起痛感的并非魔气,子夜来犹原不解,疼痛便在霎时间加剧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立刻就眉头紧锁地呻吟出声。
子夜来,你这是怎么了?!应秋发现他面色苍白、冷汗涔涔后顿时也慌了神。
作者有话说:
好像都觉得秋秋是猪队友所以解释一下,小天使们可以只把他看成推动剧情的工具人,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呢因为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就是工具人orz(再说就剧透了д` ;)
第32章
子夜来突如其来的变化显然让楚苍有些愣怔,反应过来后也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查探情况,半晌才眉头紧锁地迟疑道:怎么回事,为何你的身体会产生类似中毒的现象?
闻言,应秋难以置信,随后便觉怒火中烧:中毒?!可你之前明明说酒里什么也没有的!
面对他的指责,楚苍没有辩解,神色却越来越严峻:酒里确实什么也没有,况且你我二人也都先后喝了,皆未曾出现这种情况。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所谓的毒只会对少数人起作用。
你什么意思啊?我听都听不懂。不对,现在到底要怎么办?!应秋束手无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几次被他的大呼小叫打断了思路,正在思索的楚苍也有些烦躁起来,别吵!
听着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子夜来有气无力地咬牙道:我能不能拜托你俩......现在最先要做的难道不是赶紧送我回延天宗吗?我还不想、被毒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应秋就已伸手准备将他架起来了,但他的力气一般,独自搀扶着子夜来便有些吃力,最后还是楚苍再度将人给抱住。
子夜来已经疼到不想动弹了,于是就这样任由他将自己整个人抱在怀里。
然而就在楚苍准备带着他离开春津楼时,门口却忽然响起一阵喧哗。
迎着众人或惊艳或诧异的目光,白衣青年熟视无睹大踏步而入,沉静如水的面容却在接触到蜷缩于楚苍怀中的子夜来时骤然变色,藏在袖中的手也攥成了拳。
眼见君如故前来,应秋终于像是找到救星似的,险些喜极而泣:师弟!你来得正好,子夜来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中了毒......
什么?!君如故的长眉顿时狠狠拧起。
看他反应强烈,生怕被师尊知晓此事的子夜来心里本就揪着,楚苍还偏要火上浇油:这毒来得蹊跷,竟连我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何物,看来金鼎宫之人果然不安好心。
听见金鼎宫这三个字,君如故的脸色更差了,而在看到子夜来明显疼得更厉害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人从楚苍手中接了过来。
突然落入另一个略带寒意的怀抱里,子夜来还没回过神,瞬间就被君如故带回了延天宗,他还以为师弟一定会去找薛明夜想办法,谁知君如故推开的却依旧是他自己的房门。
还算轻柔地被放进床里,子夜来只见冷着脸的君如故翻找出了什么东西,随即一转身就将指尖抵在了自己唇上。
他垂眼望去,才发现那是一粒丹药。
师弟,这是什么...?子夜来还想个问清楚,谁知刚一张嘴,那粒药丸便顺着他说话时唇瓣开合的动作被塞进了嘴里。
也不知那药是用什么做成的,入口即化,他连惊讶都来不及,便一脸呆滞地吃了下去。
见他乖乖吃下了药,君如故的神情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些许:这是可解百毒的蕴化丹,你试试看有没有效果,如果不行的话我再带你去找丹药署的医修。
蕴化丹......子夜来愣了一下,马上震惊地抬眼看向他:师弟,蕴化丹不是你顺利进阶元婴期后师尊赏赐给你的极品丹药吗?!你为何要浪费在我身上?太不值得了。
可解百毒的蕴化丹,放到市面上出售起码也要五百灵石才能拿下来。
不同于他的惋惜,青年只淡淡道:吃了药,你现在感觉如何?
默默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状况,子夜来老实道:好像是不怎么疼了。
闻言,君如故这才略微舒展开了纠结在一起的眉头,那你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如果明日一早你醒来后觉得身体没有大碍,那此事我便不会禀报师尊。
此时此刻,子夜来的重点只放在了头一句话上:师弟你说什么今晚在这里歇息?这里不是你的房间么......
青年处变不惊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只要一对上他深沉的眼眸,子夜来只能闭了嘴。
有可能君如故的意思是把房间让给自己?但是子夜来的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推翻了。只因脱了身上的外袍后,君如故便面不改色地躺在了床的外侧,顺带着还熄灭了灯火,只在桌面上留下了一根即将燃尽的烛。
顿时,子夜来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他失神了片刻,只能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继而便心惊胆战蜷缩到了床铺的角落里去。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他都没有妄想过能与师弟同床共枕。虽然不知道君如故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但他想,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也许都将会永远怀念着这一刻。
两人就这样默然无语了半晌,直到那盏微弱的烛火也在黑暗中徐徐熄灭,君如故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转过身,正好与仍然睁着双眼的子夜来视线交汇。青年的嘴唇动了动,遂低声问了一句:你可还记得那个赌约吗?
因为他的话短暂怔了一下,子夜来想了半天才弄明白他在说什么:......呃,记得。
君如故又道:那我要你不再和楚苍接近。
......子夜来无言了好一会儿,那你给我一个不要再接近他的理由。
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君如故沉声道:子夜来,你难道没发觉么?自从你与楚苍接近后便接二连三地遭遇了不测,而且那些从前未曾出现的魔修也开始逐渐浮出水面,这些莫非还不足以令你产生警惕?
被他这么一说,子夜来回想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认师弟所言非虚:那你的意思是,他同魔修有勾结?
君如故淡淡道: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但事不过三,楚苍就算再怎么狡猾也总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楚苍有可能和金鼎宫的魔修勾结?纵使心里还想要反驳君如故,子夜来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隐隐被说动了,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什么:那师尊呢...?楚苍可是师尊请回来的人,他要是与魔修勾结的话,师尊还会不知道吗?
问完之后,房内便安静了下来。子夜来也有些懊悔,自己不该在君如故面前提及薛明夜的。
于是他便趁君如故还没说话,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师弟后才打了个哈欠道:师弟,我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过了许久,背后的君如故才嗯了一声。
虽说一直在强迫自己赶快入睡,但碍于身后的那个人,子夜来到底没能如愿。
他是真的很想不再被君如故影响,却总是事与愿违,每当自己下定决心准备远离他时,对方却又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重新占据住他心底最隐秘的那个角落。
子夜来陷入恍惚,思绪也跟着一并穿越时空,罕见地回忆起了自己刚来延天宗之时与君如故一点也不稀奇的初遇。
他是薛明夜的大弟子,但出身却很普通,只是某个不入流的修真世家的遗孤,家族被灭门后由薛明夜救下,就顺势被带进延天宗开启了修炼生涯。应秋的过去也与他差不多,又和他前后脚被薛明夜收为徒,故而两人才会不以师兄弟相称,而是成为彼此最为交心的朋友。
恋耽美
-何辜风情(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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