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错人,伊里萨年纪轻轻就能把他们教中的武功练到最顶层,自然是有学东西的能力在。短短时间内,就把别人开蒙到入门的过程走完了。
可是伊里萨自己却没什么信心他身为伊里萨的教习和丈夫,就该让他相信他自己是很厉害的。
卫长风道:考学也就是这样这下不担心了吧?
伊里萨点头道:嗯好像不是那么担心了。
卫长风低头亲他一口,道:帮我整理整理这些文章,送到尚贤楼去。
伊里萨:怎么还要送到那里去?
这是书院的规矩,这样的小考学,一个月至少得有一次,自行安排。考完之后全部收起来,让教习先生们看过再判。卫长风边整理学生交来的文章边道,这都要月底了,我还没安排过,就今天考了。
伊里萨惊了:还要给别人看?
卫长风看出他的惶恐,忙道:是啊你放心,不过是次小考,能过的。
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卫长风温声道:大家都是一样的,我当然不能先让你知道了。
对伊里萨而言,他之前二十年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实在难理解常人所求的公正二字为何物。卫长风看他皱眉似是不解,便道:你什么都会,偏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先知道了考核题目,便好好冲着那几个题目准备了,结果夺了你的最优,你心里会怎么想?
伊里萨想了一下就觉生气,便道:嗯,你也不该告诉我。
卫长风才不会事先告诉他,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只会每天用心教他。
卫长风闻言一笑:宝贝就是我的解语花。
小考文章送到尚贤楼,第二日诸位先生便会前来评判。
原本这种小考学考题简单,考试时间也短,学生一般写不出多么有见地的文章来,先生们对此都没多少兴致,权当看一看学生近来学得如何。然而这一次是卫长风带来的那位新教习第一次参与考学,众人不免有些好奇。
伊里萨的这一份,不上不下,说的都对却没什么深意。不过他是个异邦人,大多数人也不会过于刁难,看过便罢,反倒谈起几篇比较有意思的学生文章。
最后众人评判结束,一一告辞离开。卫长风正想起身时,听得一声冷笑。
这种成绩,连寻常学生都不如,竟是卫先生教的。卫先生先前离开那么久迟迟不归,连书院的事都跟着不上心了?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几位资历老些的先生都已离开,他说起话来也就毫不留情面。
卫长风闻言只是心中一叹,道:此事之上,卫某的确比不上越兄。
白晞正想说话,又想自己也不过是个还没通过考核的教习,多半要被讥讽,便只向旁边的郑长川使个眼色。
郑长川道:小卫先生的文章,已经合格,书院教习本也并非人人精通经文,越先生何必如此?
即便如此,书院也从未有只能刚刚合格的教习。越先生道,卫先生是祭酒先生首徒,怎能怪先生。说到底,再好的师父也教不会愚笨的徒弟。毕竟胡人蛮夷而已,又岂能学懂我中华学说?
卫长风笑道:楚师叔也是从西域而来,在书院中的地位远超你我。我劝越兄说话还是先掂量掂量。
越先生一怔:我并无此意。
白晞道:越先生,那是大师兄带回来的人,能跟着大师兄讲学,自是有道理的,先生若是不服,去找祭酒先生便是。
能跟着讲学就有道理?只怕是有些人仗着自己是祭酒先生的弟子便滥用职权。连这种水平的人都能放进来,隐山书院照这样下去,还能保住这民间第一学府的名号?
卫长风本不想理会他,却见门口的金发男子神色有异,该是听到了什么,怕他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忙道:越先生,书院考核教习尚需一年,你拿一次小考便能定论了?
伊里萨脾气大,是不会因为失了忆就改变的,当即上前道:我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被人说起的人这般突然闯入,弄得众人一愣。那越先生不屑跟伊伊里萨说话,冷冷一哼,起身直接走了。伊里萨看他不理自己更觉恼怒,他从前哪里受过这种白眼,正想叫住人却被拦下。
白晞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当年跟大师兄一起进的书院,一心想跟祭酒先生学武,祭酒先生却收了大师兄做弟子,没选他。前几年也是大师兄先他一步成了教习,这些年他一直不服气呢。整天见了大师兄就阴阳怪调的,别理他。
卫长风牵住他顺毛:走了,书斋那边还在等我们呢。
没有哪个学生会对小考结果毫不关心,卫长风一进门便个个满心期待。卫长风把先生们选出来的几篇给人传阅,书斋众人相互探讨,卫长风也被学生围得脱不开身。待人都走完了,卫长风才走下来跟在后面坐了很久的人道:回家啦。
伊里萨头也不抬道:卫先生自己去吧。
这称呼卫长风啧一声,道:怎么那么生分?要赶我走啊?
伊里萨道:我要留下来,好好学。小考学都没能得最优,怎么好意思离开?
他才说完,手里的书就被抽走,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卫长风搂进怀里。
他皱眉挣扎道:放开。
卫长风依旧搂着他,轻声道:生气了?
伊里萨想起那个人说卫长风的那些话,愈发烦躁:我生什么气,是我做不好,别人质疑我连你也跟着我受累。
卫长风笑了两声,道:他们说他们的,不必理会。谁说你一定要拿最优才行了?
可我不止没拿最优我还做不好。伊里萨闷闷道,我真的做不好我就不该在这里惹别人笑话,还连累你。
没有啊。卫长风温声道,是你费了那么多精力陪我,我很感激。
伊里萨:
有时候是真的不会应对卫长风这种攻势。
伊里萨低下头去:书院没有小考只能刚刚合格的教习。
卫长风笑道:那以后就有了。
伊里萨:
卫长风抱着他,还轻轻在他颈间蹭,似乎他身上的气息能让人十分满足:宝贝,快走了,今天那么冷,我们快回去了!回去给你做一碗红糖桂花圆子,热乎乎的多好。
伊里萨被他蹭得痒,笑道:你这是在蹭猫么?
你不就是只猫么?卫长风轻轻道,小猫咪,别生气啦。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猫猫要发威
伊里萨脾气差, 动不动就生气发怒,可要哄起来也是真的好哄。
尤其是卫长风这样,说话从来温和, 哄起人来也叫人无法抗拒,心里再大的火也一下子全消了。
这要是再别扭下去,连伊里萨自己都不好意思。
他轻轻推推卫长风, 道:别抱我了。
案上的书本才被他理好,卫长风先他一步把东西全抱了起来, 直接拉住他的手带他起身。卫长风的手掌的确暖和, 被他牵着,伊里萨甚至都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在恼什么。
回到小院子里,卫长风当真给他煮了一碗红糖桂花圆子。
从前在双圣宫, 他在饮食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下人给他准备膳食也是时常战战兢兢的。没有特别的喜好, 嘴还挑,常常一不留神就惹得教主不满。
那时他每日就是照着母亲的安排修炼武功, 其他的什么都没兴趣。跟了卫长风他那被武功和母亲的期望所占据的心,终于是能腾出些空来给其他东西了。
他就喜欢这些甜兮兮的汤汤水水, 天冷的时候喝点热腾腾的糖水比什么都舒服。卫长风天天换着花样给他做, 每样都甜得不同。
伊里萨得了这点小甜头便开心得忘了北,越看对面的卫长风越觉顺眼, 弄得卫长风都有些受宠若惊:这是怎么了?
伊里萨抱着他手臂道:喜欢!
他就喜欢看伊里萨开心, 还有伊里萨开心了就向自己撒娇的样子,跟小猫咪吃饱喝足就围着自己蹭一样。
喜欢什么?卫长风故意问道,喜欢糖水还是喜欢我?
伊里萨眨眨眼, 思索一会儿, 还是道:都喜欢。
卫长风逗他:我的地位就跟碗糖水一样啊。
伊里萨连连摇头:喜欢你!你做的我才喜欢!
卫长风忍俊不禁, 伸手点点他鼻尖,道:知道啦。
他又喝两口,便抱了案上的书往旁边挪了挪,道:我要看书了。
卫长风趴在书案上看着他笑:那么着急啊?才小考过一次,松快松快也没什么。
伊里萨轻轻瞪他一眼:你这人,我累了不想动,你非逼着我跟你看书,我现在想看了,你又非要让我松快些。
卫长风手指卷着他垂落的金发把玩,闻言道:难道我还不如书好看吗?
清心寡欲的伊里萨道:滚。
他的心里,现在只有学习。
比起在书斋看书,他更喜欢在这里看书。书斋一点都不好,还是自己的窝里舒服,可以缩在软毯里,一边看书一边喝卫长风煮的糖水,简直就是享受。
天还没完全黑下去,离该入睡的时候还有很久。卫先生看着发愤图强的某人,突然满心惆怅。
做教习先生的,有时候也很不想教书育人。
原本第二日学生休息,卫长风也没什么事,可大清早卫长风还在喂自家那只金毛小猫,就有学生匆匆忙忙进来找人。
卫先生!过来的学生十四五岁年纪,似乎跑了许久,头上都冒着汗,在卫长风面前站定,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
卫长风抬眸道:许言?怎么了?
卫先生,前几天下山的师兄师姐一直没回来,刚刚有山下村民来报信,说他们是被官府抓走了!他喘了几口气,才继续道,祭酒先生和几位管事的先生都去各派送雅集请帖了,只能请您先过去。
官府抓了他们?卫长风吓得一下就站了起来,走。
伊里萨看着碗里还在冒热气的鱼圆,有些不满。卫长风正想跟他说声自己去去就来,他便几口把东西吃了,径直起身跟在卫长风身侧,走出门的时候腮帮子都还鼓着。
路上许言把事说了个大概。
隐山书院是民间学府,也是武林大派,自是与寻常学府不同,除了那些书籍经典的事,门内弟子还有武功要学。
书院内弟子数千名,有好一些是游历在外的。
读万卷书,也当行万里路。书院一直这样教导学生,连卫长风也常常在外游学,不是整年都待在书院中。
被抓走的这群倒霉鬼,是见一处村庄被附近匪帮欺负,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那群地痞流氓教训了一顿。
结果被记恨上了,人家放了个陷阱,颠倒黑白,污蔑他们无故伤人欺男霸女。
能作证的只有当地村民,可没人敢出面得罪当地帮派,那几名学生证明不了自己清白,又不能拒捕,只得束手就擒,现在被官府关押着。
只有一个村民还算有点良心,今早赶到伏鸾隐鹄峰送信。
卫长风到时,屋内诸位先生已是议论纷纷,见了他不过停下来打个招呼,又继续讨论此事。
学生的家人大多还不知道此事,听说那边又给了官府不少罪证,我们得赶紧把人救出来。
怎么救?证据确凿,没办法自证清白官府能放人吗?这也不是出面说几句话就能算了的。
不是有人证吗?
有人轻蔑道:当初抓人的时候,都没人作证,现在扣了那么多罪名在学生头上,那群山野村夫更是不敢出面了。
卫长风皱眉,说话那人是越烨,他说话一向是这样。
伊里萨先前被他拿来嘲讽卫长风,自是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此时听了他的声音便大翻白眼。
越烨旁边的弟子讶然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见死不救?同门都是因为救了他们才被污蔑的啊
越烨愈发不屑:一群忘恩负义,只会在旁无动于衷的看客罢了。这些不识礼义之人,便不该救!把这些村夫跟那群匪徒一道端了才是!
刺眼一出,顿时让许多人也跟着怒意翻涌。众人都在气头上,越想越是觉得不甘。这事只要当初有人能作个证,也不至于让门内弟子一直被污蔑。
明明自家学生是救了他们才被恶徒惦记上,他们却连为自己的恩人说句话都不愿,眼睁睁看着恩人被抓走。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当真是有道理。
卫长风听得皱眉道:他们不过山中村民,从未习过武,无力自保,自然害怕。不敢出面怎会是他们的错?越兄何必对他们如此苛责?
越烨一看是他发言,更觉他是故意跟自己对着来,冷笑道:卫兄言辞凿凿,可是忘了我书院弟子如今身处险境皆是因他们而起?
卫长风道:门内弟子身陷险境,若不是村民到伏鸾隐鹄峰报信,我们此时也还不知道此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数落那些村民不是,又有何用?
我之所言,难道便无道理么?那些村夫实在可恶,如今的局面,岂没有他们功劳?越烨听他都说了要先想办法救人,也不好继续纠缠,只回那么一句,便也转了话茬,不过当下的确该先想办法救人,不知卫兄有何高见?
卫长风叹口气,道:高见倒是没有,我愿下山去与官府谈判。
越烨也皱眉:就这样?
卫长风道:那边具体是如何,我们都不明了,如何救人?好歹也要先知道我们的学生是怎么被污蔑的,所谓的罪证必定破绽百出,到时自然能证明清白。
屋内一时无人言语,卫长风道:便这样吧,我先下山,各位先生回来时便有劳各位了。
做出此决定,便没什么可议的。卫长风不想耽搁,当即就起身准备下山。
白晞跟他出门,道:大师兄!
卫长风和伊里萨便停下脚步,听她道:千万小心啊!我去给爹爹写封信,若是能帮上忙,你去找我爹爹就是。
卫长风道:好,多谢了。
唉这都什么事啊白晞哀叹一声,我觉得越烨说的也不错,救了人却要受那么大委屈,自己救的人连帮自己做个证都不愿意,我只会觉得心寒。那些人的确有些忘恩负义了!下回便要让学生们记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
卫长风听完,下意识地瞧了伊里萨一眼。
确实可他救的这位,也不是完全不能救。
伊里萨浑然不觉,只道:是啊,这样跟帮凶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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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露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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