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凌厉硬朗,看起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势,乍一看会觉得他定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其实他最爱笑,而且笑得温和,很容易让人想与他亲近。这样在灯下执笔的时候,那点柔柔的灯光更是将他衬得温柔如水。
想起他的怀抱,他低沉的嗓音对自己温声细语
伊里萨越想越困,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对上卫长风望过来的目光,便道:夫君,身体要紧,早点歇息吧。
早点歇息?卫长风转过头,不应当是伊里萨挑灯夜读,他在一旁劝伊里萨早些歇息吗?
他这样一说,怎么感觉好像这些课业,其实是自己的一样?
伊里萨在他的注视下眨眨眼睛,仿佛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卫长风有些用力地捏了捏他脸蛋,道:想偷懒就直说。
伊里萨委屈道:不是我要偷懒,我连字都写不会几个,你让我看这些,我怎么看得明白?
卫长风温柔一笑:别说这些了,把早上讲的背一遍。
伊里萨呆住,一动不动。
半晌后,他眸子往下一转,却见卫长风笑着用衣袖遮住了书本上的文字。
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他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目光一直落在卫长风脸上。卫长风一直就那个表情,对他背的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停下来不管多久,卫长风也不会提醒。
他终于在停顿了很久之后,垂下头去,身体微微颤抖。
卫长风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凑过去看:哭了啊?
伊里萨别过头去,看也不看他。
似乎看见伊里萨眼睛里真的有点泪汪汪的,卫长风心底里的那点想调戏他的恶劣情绪愈发控制不住,又凑到人面前去:真哭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坏东西
除了六七岁刚刚入学的那些小孩子, 卫长风真没见过哪个学生背不出书来会哭的。
虽然伊里萨看着好像很难过,但是卫长风笑得很开心。
他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伊里萨听得恼火, 忿忿地道:我不会!
死记硬背自然艰难,所以我要你看明白这些文章都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了意思,这些词句就不再是陌生的东西。卫长风叹口气, 我一句一句讲给你听,你听明白了, 自然就记住了。下个月就到今年最后一次考学了, 之后好些学生就会回家去,等明年雅集开始才回来。这是一次大考,关系到之后的教习考核。你学得不久, 要拿最优不容易, 把书文背下莮?风来混个过关还是可以的。
伊里萨垂丧着脸道:我知道了
卫长风回到那端坐的姿态, 重新拿起笔来,要继续讲写。伊里萨一想自己方才连几句话都没能背出来, 生怕卫长风生气,便小心翼翼地道:长风, 我不是不想好好学。我知道我一定得留在这里你为了教我也费了好多心思, 我只是
卫长风笑:我也知道所以我们先把今天的这些学完,今日事今日毕, 日积月累总能有所进益, 好不好?
看他没生气,还一如既往的温和,伊里萨也安了心, 轻轻应一声, 重新认真跟着他的思路走。
剩下的课业其实不多了, 小半个时辰就能讲完。伊里萨专心听着,听不明白就问,卫长风也很耐心地给他讲。到后面卫长风还是感觉到伊里萨有点力不从心,想来是真的有点累,人都快懵了。这状态也不适合继续学什么,但既然说了要今日事今日毕,就剩一点了,还是坚持到完比较好。
等卫长风宣布结束,准备帮伊里萨把今日的心得写了,而后收拾书本的时候,伊里萨却没什么脱离苦海后的雀跃姿态,依旧坐在那里。
我好难受。方才伊里萨就感觉有些不适,现在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卫长风本还以为他是实在累了找借口跟自己撒娇,闻声回头却在他眼里看见一抹不详的红色。
卫长风,我好痛
卫长风顿时脸上没了笑意,伸手扶住他肩膀,让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没有就此倒下。
毒性又发作了
卫长风见惯了他毒发,不是太过慌张,一边安抚着他,一边挑开了他的腰带。
伊里萨思绪混乱,却还能分得清他在干什么,轻颤道:我你又要
卫长风轻轻吻他耳垂,柔声道:现在只有这个办法
伊里萨被凑近的人压倒,躺在书案下的艳红地毯上,一头金发铺散开来,陷入那鲜丽的红色之中,金红辉映,华光四射。
谛琉璃真气缓缓运转,如山涧溪流般淌入伊里萨体内,渐渐将他身体里混乱暴|动的气息安抚平静。
卫长风耗费自己力量为他压制毒性,全身都冒了汗。这种事不管来多少次,卫长风都是有些吃力的。
毕竟人不可貌相,伊里萨看着娇柔可爱,却能让他很辛苦。磨人精迷糊没意识的时候,在他耳边又是喘又是哼的,还让他很难集中精力运转内力。
结束之后卫长风撑着身体坐到一边,随手穿起自己的里衣,脱都脱了也懒得整理,就由着胸膛半遮半露。这样遮住些许,发丝垂散,胸膛半露,像只休憩的雄狮,反倒比□□更让人脸红心跳。
伊里萨瞥见他一眼,便脸上微红。
他微微偏过头去,转了个身,浅色的眼睫都还在颤着。
卫长风却没心情去回味什么。
在伊里萨失忆之前,他就想带伊里萨回中原来,就为解两人身上的毒。孟凌研制的毒针对献自首神功,自己身上倒是一直没什么大问题,除了那次在密道里跟孟凌打过一次后差点出现了伊里萨那种渴血狂症,后来便没有任何动静了。
但伊里萨伤势恢复后,狂症就发作得逐渐频繁起来。那毒不根除,伊里萨就一直就不动用内力。何况现在伊里萨鲜少动武,毒性都时常会发作不将这毒解了,伊里萨以后就是个空有一身内力却用不了的病秧子。
能有本事解决这毒的神医,碧峭十二峰药王谷中就有,不过那药王谷中之人,只有他师父请得动。若要去求师父,太容易让师父看出现端倪来了。
以他老人家的眼光,看不出伊里萨修炼过献自首神功,也能瞧出伊里萨修炼的功夫绝非正派,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隐山书院可不能留一个身份不明不白,可能跟什么邪派扯上关系的人。
江湖上的医门,除了药王谷,还有个杏花坞。药王谷避世不出,杏花坞却是悬壶济世行走天下,与各大派均有结交。他已经传了书信给杏花坞的友人,待对方来了隐山书院,他私下里请人家帮忙看看,这就是最好的法子了。
慢慢来吧,反正他们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要相处。
伊里萨缓了片刻,再睁眼看见卫长风还是那样坐在一边,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不是我的夫君么?为什么却是你
卫长风回过神,笑道:因为你娇气,怕疼,爱哭。
他说着又靠近了些:怎么?难道你更喜欢
伊里萨当即道:我不喜欢。
哦,所以啊,我疼自己妻子,便依着你了。卫长风看他害羞就想调戏他,全然没了那正人君子的样,笑得愈发猖狂,不过,你不也还是在下面?
伊里萨愣了。
片刻之后,莫名火起。
卫长风惹完人便要整理衣服潇洒离开,伊里萨忽地起身把他摁住,一番缠斗之后竟然轻松获胜。
主要是卫长风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让着他。而且真要打起来,卫长风也不舍得。哪知道卫长风一时心软,伊里萨这小白眼狼却绝不领情,还自己以为自己占得上风,英勇无比,得意得很。
你瞧不起我?伊里萨用膝盖死死压着他的腿,你说现在谁在下面?
卫长风忙道:我。
而后卫长风感觉到对方微有些冰凉的指尖悄悄滑进了自己腰间,他被激得一抖。
实在有点不敢跟生气的妻子硬来,他爬起身转移话题道:书还没收拾完呢,等我把你的心得写完,你有空誊抄一遍
伊里萨那温软的声音却紧随而来,他感觉到身上一沉,伊里萨整个人伏在了他脊背上,软糯糯地道:好呀,夫君。你写完,我就抄。
这是第一次用这种姿势,卫长风竟然有种自己被彻底压制住,挣脱不得的错觉。
他能反抗,但是不想。磨人精现在在气头上,由着他顺着他才是最好的,要哄人嘛,他装一下样子也没什么。
可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他好像有点低估了磨人精磨人的本事。
伊里萨咬咬他脖颈间微微凸起的喉结,眯起眼:哭了啊?
呃卫长风紧紧捏着双拳,伊里萨别这样
伊里萨笑得愈发甜美,语气却有些恶狠狠的:真哭了呀?
卫长风脑子里有点懵,心想这难道就是现世报?欺负人的时候倒是开心,哪里想到马上就都报应在自己身上了呢?
他当然不会哭,存粹是被刺激出了点眼泪,薄薄一层,都还没能从眼眶里掉出来呢。
为了平息伊里萨的怒火,他只得咬着牙勉强道:我错了
伊里萨很满足,却不会因他这样一句话就消气。
还没写完呢,夫君。伊里萨稍稍用力,握紧卫长风手腕,把那只落在桌上的笔塞到人手指,快点写完,我们该歇息了。
卫长风满头是汗,笔都差点抓不稳,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便只有照着伊里萨的话去做。
匆匆看了自己之前写的最后几句话,他没有思考太多就接着之前的往下写,写的都是废话。
伊里萨还不放过他,一双手从后搂住他,故意四处游移,软软糯糯地道:夫君,什么时候才好嘛。
卫长风彻底被他喊软了,手抖得字都快写不利索了。
别喊了简直要人命
隐忍!
卫长风沉下心来,等磨人精没戒备了,才突然发难把他摁了回去,重振夫纲。
书斋里的学生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还没出来,不过天已经亮了。
卫先生向来严格,每日起得比学生还早,冬天天亮得晚些,他常常是天还没亮就到讲学区看学生晨读。
但是今天没有。
一直到晨读完毕,卫先生才带着他那漂亮的新教习进了书斋。
卫先生坐在最首,金发的卫小先生照常坐去了最后一排的书案。
先生,晨读已毕,人都齐了。斋长上前躬身行礼道。
嗯。卫长风点点头,让人回到座位上,环视一周朗声道,今天,我们进行一次小考学。
书斋内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伊里萨也跟着抬起了头,一脸惊恐。
这混蛋好像没跟自己说要考试啊?
卫长风道:何为四端?
下面的学生纷纷开始奋笔疾书,他们知道卫先生的习惯,考题就说一次,得先记个题目下来才行。
尽心、知性、知天。
为仁由己。
卫长风想了想,道:就这些。
书斋里的学生大气不敢出,拿起笔便开始论解,只有伊里萨左看右看,全然在状况外。
卫长风慢慢走到伊里萨身前,伊里萨也抬头看他。
卫长风道:写不出来今日便留下,我单独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很喜欢人夫受。
是人夫,不是人|妻,就那种人夫感,谁懂?
第31章 猫猫要发威
卫长风说完, 直接坐到了伊里萨旁边。
伊里萨就瞪他。
本来就不怎么会,他还来坐自己旁边,会一点都要被他影响得全都不会了。
整个书斋里, 敢瞪卫长风的就伊里萨一个,其他人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卫长风给的三个题目很短,可要论起来却有太多能说的了。教书的时候, 书院教习先生常常是一句话就能展开讲几天,考学的要求也差不多, 学生得写出一篇文章来。
隐山书院里的学生, 还大多是很有上进心的人,绝不是想着能蒙混过关就行了,对待这一次小考当然也很认真。
只有伊里萨半天没动笔。
卫长风道:没事的, 想写什么就写好了。
伊里萨本以为他就是故意的, 连刚才那句写不出来就留下来的话都是特地说给自己听的, 当然就生气。可现在听他这话,又觉得自己那样想好像有些过分了。
他低下头, 抓起笔来。
卫长风低低轻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说了多少次, 笔不是这样拿的。
伊里萨感觉到手上一热, 那个人轻轻纠正了他拿笔的姿势。
手怎么那么凉卫长风叹口气。
伊里萨现在跟没内功护体一样,天冷一点手脚都是冰凉的。之前在大漠就这样, 晚上天冷, 总得多给他几条毯子,或者就直接抱着他。
伊里萨也小声道:知道我冷还要我留下来。
没有啊。卫长风反倒露出些不解,这些你都会。
我伊里萨一时语塞。
不, 我不会。
卫长风对他倒是有信心, 可他自己没有!
刚刚说的这些东西, 他要想好一会儿才能有个印象。能记得是什么意思都很勉强了,会?怎么可能?
他不再说话,开始照着卫长风给的题目写起来。
这次小考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到了正午钟声快响起的时候,陆续有学生将自己的文章交到了卫长风手里。
小考不过是检查一下诸位同学平日里功课有没有落下,卫长风的要求不高,都是迅速看一遍,点点头便让人走了。若是遇上写得有见地的,卫长风还会夸上几句。
很快书斋里就剩了伊里萨。
伊里萨把自己的文章递给卫长风时,心脏都开始狂跳起来。他这久抄卫长风替他写的那些用来交差的玩意儿,该会的没学会什么,说废话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这次考学,有意义的话没多少,写的东西却很满。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卫长风等会儿怎么唉声叹气数落他了。他之前见过另一个跟着先生讲学的人,跟学生一起考试没能拿个最优,是怎么被先生一通臭骂的。
卫长风看了半天,嘴角上扬的表情让伊里萨很是不安。
最后他道:嗯,虽然浅显,但很不错。
伊里萨愣了,疑惑道:真的?
本就不是多难的事,不是吗?卫长风笑,这三个题,都是很久之前讲的了,你写得并不差,我之前讲的你都写下来了,若能再有些自己的见解,就是一篇好文章。
伊里萨沉默片刻,还是有些怀疑,道:你是在安慰我?
不是安慰,是实话。卫长风柔声道,多少人都是寒窗苦读多少年,才慢慢学会点皮毛。你天资聪颖,这才学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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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露白(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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