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心口冰凉的沁着汗,想到梦的结束,缪存拿着捧花走向对面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无论他怎么回头,怎么喊叫,如何焦急得脚底心发虚,缪存都头也不回。
梦醒时分,骆明翰比入睡前更紧地搂抱缪存,怎么紧也不够,好像把缪存藏进自己的身体里。
缪存掀开一丝眼皮,迷迷蒙蒙地看他两秒,一边乖巧地叫他“骆哥哥”,一边熟练地翻过身,依偎进他怀里。
如果是以前,骆明翰会固执地问他,你在叫谁?叫我的名字。但他现在不会如此自取其辱了。
书房的书桌上,有一架台历,骆明翰发现上面画着圈。那是他软禁缪存的日期,旁边画着正字,从最开始到现在,已经画了一个半了。
因为总是下厨、洗菜备菜而总也好不了、总是糜烂的手心,发出灼烈的痛。
这样无声的对抗持续不了多久,骆明翰按断了许多通来自骆远鹤和家里的电话,他知道,迟早会有人找到这里。
他将一件没有意义的、原本就穷途末路的事,走到了更山穷水尽的地步。
骆明翰最后请求说:“只要三天,再跟我像原来一样相处三天,我就放你出去。”
“不要。”缪存轻巧地拒绝他,一笔一笔地涂着颜料。
他连画都变了,从阴郁走向明媚,从俄罗斯走到了南法,每一笔颜色都透着明快。
“三天也不可以么?”骆明翰静了会儿,温和地问,像在谈论一斤糖果的价格,问老板能不能少一点儿,他毕竟只能出得起这么多,却很想尝一尝。
“为什么可以?”缪存冷冷淡淡地问,但尾音是上扬的,“我又不笨,你迟早会放我出去的,为什么要答应你?我不喜欢你。”
骆明翰想了想:“就当是报答我救过你一次。”
能到了说出这种话的地步,他还挺可笑的。
缪存停下笔,迟疑地抬起眼眸:“骆明翰,你不要这样,我将来会报答你的,我的画会比骆老师的更贵,我给你画十幅,一百幅,挂满,让你赚一亿两亿。”
“我不要。”骆明翰勾着唇,“我只要这三天。”
这是今生有且仅有一次的交易,他孤注一掷又狼狈,是输得一干二净的赌徒,拿出了口袋了仅有的一枚金币。
这枚金币原本是有魔法的,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回忆,最好的过往,说出这句话后,它就成了普普通通的、陈旧上锈的铜币了,缪存今后都不会再想起当初救过他的那个人。
“我做不到。”
“就把我当成骆远鹤。”
第66章
“把你当成骆老师?”缪存愕然地放下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当不了。”缪存干脆了断地拒绝他,“你跟他一点都不一样。”
骆明翰嘲弄地问:“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他来相处的吗?这应该是你很擅长的事。”
缪存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张了张唇, 原本想说的话被他咽下,他只是意味不明地说:“我不懂你。”
“也许是觉得跟你之间有遗憾。”
还有什么遗憾呢?他们之间的交往,到今天只剩下了一地鸡毛, 就算被阳光照着能有一些闪耀的斑斓, 凑近一看, 那也不过是鸡毛而已。
“不弥补这些遗憾, 你就不怕出去以后, 我再对你死缠烂打吗?”骆明翰笑了笑, 他眼尾唇角的红紫淤青还没消散, 明明说着这么卑鄙的话, 倒还是不掩他的英俊。
·
钱阿姨晚上时来开了锁,把房卡还给了骆明翰。老岩带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食材, 要在这里大展厨艺。缪存看着他忙活的背影,恍惚间想起那个面试他的午后,他煞有介事地尝了一道又一道菜,一份又一份甜品,用开餐厅的标准挨个打分。老岩卷着围裙出来感谢录用,骆明翰从背后圈着他亲吻他,说,这才是你老板。
“我走了以后, 岩叔是不是就要被你辞退了?”缪存尝着香芒椰奶绵绵冰, 用小小长长的冰匙拨了拨堆成小山状的冰沙。
“我已经给他介绍了新的餐厅, 待遇比我这里好, 只是会累一点, 他已经面试过了。”
老岩刚好端了新的开胃凉菜出来,闻言笑着说:“这是最后一顿饭了,妙妙老板。”
缪存抿了抿唇,当做一个微笑。带着椰奶香味的冰沙在舌尖化开,并没有很甜。
吃晚饭时,又像是回到了别墅一样。钱阿姨他们向来有单独一桌,会先照顾主顾们吃了,之后再吃。偌大的屋子忽然有了人气,再不像前些天一样透着诡异的安静。
骆明翰筷子动得很少,大部分时候在看缪存吃,缪存看着他狼狈的脸和包着纱布的手,心里明白过来,骆明翰根本就吃不了这些辣椒、香料和发物,就连芒果也是浅尝辄止。
“你们一搬到这里来啊,就很少伺候你们一起吃饭了,”钱阿姨笑起来挺慈祥的,“总感觉过去好些日子了,就跟家里人一样,见不到心里还不踏实。”
她对两人的分手避而不谈,只把这一餐当做简单日常的一餐。
老岩还在厨房里边儿鼓捣餐后甜品,出来时跟骆明翰说:“上回给你的菜谱,那个蚝油芒果写错了,多点了一个小数点儿,是不是咸死了?”
骆明翰笑了笑:“没有,还没来得及做。”
“那我给你改了,重新给你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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