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乎是起风了。
微风倦懒地吹拂着院子中的树木花草,带起一片簌簌的风声,像一首安神的曲子,让人心弦也情不自禁跟着松懈下来。
青年抓着男人的手在耐心的安抚中,渐渐松开,垂在床侧,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深色床单的映衬下,白到几乎透明。
在这连风也是温柔的静谧中,它放松地卷曲着,直到
疼痛像一个倏然而至的恶魔,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把这只漂亮的手冲击得青筋都显了出来。
你
手的主人想说点什么,可都破碎成了一片。
他像一只搁浅的游鱼,面对未知的海岸,和蛰伏着随时要把他吃掉的恶魔,心中只有惊恐与慌乱,只想游回自己熟悉的海域,找一片深海底的砂砾,把自己埋进去,再也不信万恶的人类。
游鱼呜咽着,往水域里钻,可惜恶魔的力量实在太强大,游鱼刚钻出去一个头,又被无情地拉回了岸边。
恶魔温柔地安抚着他,诱哄着他,却在停歇片刻后,又卷土重来,把他拉到更无尽的深渊中。
游鱼青涩的身体受不了这种刺激,理智在恶魔的动作中,慢慢崩溃,炸成了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久,积蓄已久的火山在不断的撞击下,从地壳中轰然炸开,炙热的岩浆喷洒在岩壁上,激起一片山崩海裂般的地震,引起了另一片火山的二次喷发......
接着便是久久的寂静,静谧的空间里,只有还未平息的呼吸声,还有低低的呜咽。
宋临初他被檀越揽在怀中,神经早已因为过度的刺激麻木,他这辈子受的刺激都没有这会儿多,不知道该打檀越一顿,还是该打檀明清一顿。
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骗子,都是骗子!
啊Tui!
檀大骗子感觉到青年的抽噎,稍稍推开了他,见青年双眼通红,一向晶亮的眸子里泛着朦胧的泪意,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刚爆发完的火山又蠢蠢欲动。
他伸手在他眼角抹了一下,低声道:别哭。
宋临初哑着声控诉:骗子,混蛋!
嗯,我是骗子混蛋。檀总毫无底线地说。
......宋临初更气了。
特别是,他发现,男人的皮带又一次硌到了他。
宋临初是真的怕了,立刻往后缩去,然而刚透支完的身体行动力着实没有平时那么强,他才缩一下,又被男人捞了回来。
我不行了,宋临初哀求,哥哥,我会死的。
好,我不来了,我就抱抱你。
宋临初信了男人的邪,被他揽入了怀中。
男人亲吻着他的发梢,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后脖颈,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小猫在男人顺毛的安抚下,慢慢地放松下来,倦意后知后觉地席卷上来,也就没注意到男人越来越幽深的眸子。
事实证明,男人某些时候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等到恶魔再次卷土重来时,倦怠的小猫咪毫无防备,被再次卷入他的领域里,无法逃脱。
小猫咪在一次次的动作中,泄愤般地咬住了恶魔的肩膀。
然而,疼痛没有让恶魔退缩,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喷发过一次的火山显然更有蛰伏的耐心,即使地壳运动挤压得再厉害,也还是没爆发。
一直到小猫咪筋疲力尽,几欲昏厥过去,恶魔才仁慈地放过了他。
这次小猫咪连呜咽声都没有了,像一个被欺负惨了的破布娃娃,被男人打横抱着去了浴缸里。
舒适的温水包裹住全身,让小猫咪舒服地喟叹出声,疲倦的脸上浓浓的都是倦意,他眯着眼让男人帮他清洗,猫爪子垂着,没有任何抓挠的力气。
直到
檀越!
小猫咪像被踩了尾巴一般,发出一声愤怒的控诉。
可惜,恶魔终究是恶魔,在他没有吃饱之前,他是不可能放过猎物的。
浴缸里的水在一次次的荡漾中泼洒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四溢的水花,浴室里的情形在这些水花中倒映出了无数的影子,又被新一次的水花撞击碎裂,化作千万滴水珠......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这场无人观赏的喧嚣一直到地上落满莹白的寒霜,才悄然落幕。
宋临初在浴室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后面怎么回到床上的,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意识模糊间,檀越似乎把什么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是什么呢?
管他是什么,他只想睡觉......
檀越看着一脸疲倦的某人,忍不住凑过去,在他有些红肿的嘴角亲了亲。
宋临初被他搞得大概有心理阴影了,即便在昏睡中,被他温热的嘴唇触到,还是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躲,嘴唇也下意识地抿紧,提防某个大骗子的进犯。
檀越轻笑了一声。
睡吧。
檀越帮他掖好被子,让某人好好休息。
漫漫长夜已经过去了一半,还有一半,宋临初几乎都是在噩梦中度过的。
意识昏沉间,他感觉自己是一只小兔子,听人说,有一只叫檀越的大灰狼,他勇猛,彪悍,但是个吃素的好狼。
他信了,蹦蹦跳跳地跑到大灰狼的家里,要跟他做朋友。
大灰狼果然是条好狼,帮助他,照顾他,给他寻找最鲜嫩的草原,把他喂得白白胖胖。
然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大灰狼忽然对他说,我们来玩一个吃兔兔的游戏吧,我不吃你,我就玩玩。
他欣然应允,大灰狼诱惑他洗得干干净净,说着我就舔舔你,不吃你的鬼话,却趁着他不注意,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把他吞了。
宋临初被这离奇的噩梦吓得直接从睡梦中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
落霜后的清晨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外面暖阳和煦,透过窗帘的缝隙穿透进来,落在了白皙的脖颈上,依稀可见上面斑驳的红痕。
宋临初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让他恨不得脖子以下仿佛都不是自己的,疼得他直抽气。
他脑子还处在宿醉的混沌中,像一个生了锈的齿轮,格叽格叽地转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阳台的门未关紧,有喁喁人声从外面传来。
嗯,37.8度,不用吃退烧药?好,我知道了。
对,我刚检查过,有点裂开,主要是肿嗯,药你送过来,不要刺激性的好,我观察一下,先这样。
这些话像一个开关,打开了记忆的阀门,昨晚的一切轰然涌入脑海,又如电影一般,迅速在脑海中回放。
宋临初的身体一寸寸地僵硬。
他都干了些什么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檀越不是羊尾么,那昨天那个是谁?
那扎了他三次的凶器是什么?!
檀明清那个大狗比,居然骗人。
什么连男科医院都治不好的毛病,是他脑子里的病吧!
这一刻,宋临初很想打爆某些撒谎不打草稿还害人害己王八蛋的狗头。
想到自己醉酒后主动的投怀送抱,和那些只有傻子才能说出来的话,宋临初额脸上顿时像打翻了颜色盘,什么色都有。
最后这些色都化为了绯红,让他羞耻得脚趾都卷曲了。
他连夜扛着火车跑路还来得及吗?
明显来不及了,阳台的推拉门发出被推动的摩擦声,檀越掀开窗帘,从外面走进来。
宋临初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檀越走到窗边,伸出手覆在他的额头上,男人掌心灼热的温度通过额头传过来,宋临初握紧被子里的手,才控制住了想身体下意识地哆嗦。
这只手昨晚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宋临初很想飞起给它一爪子。
手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罪行,摸完额头,它顺着宋临初的脸颊一路往下,滑过嘴角,下巴,脖颈,还没停的趋势。
眼看它就要没入青年柔软的睡衣里,宋临初再也装不下去,猛地抬手抓住这只罪恶滔天的手。
只是这一个动作,却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线,牵扯了他浑身的神经,宋临初疼得差点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不装睡了?檀越的声音含着笑意。
他像一只餍足的野兽,精神奕奕,哪里还有前两天还昏迷住院的颓靡。
宋临初瞪着他。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檀总已经成了筛子了。
檀越也深知昨晚把人欺负过分了,可到了那个份上,实在是把握不住
他越是可怜兮兮,檀越就越想欺负他。
檀越反手抓住他抓着自己的手,低声说:再瞪皮带又要硌你了。
?
??
听听,这是人话吗,是!人!话!吗!
宋临初瞪得更凶了。
昨晚是喝醉了酒,又过分信任老男人,才着了他的道,今天
今天这狗男人床都休想上!
檀越被他瞪得嗓子发干,主要是某人眼神总是带着无辜和被欺负过的委屈,让人更生出几分想欺负他的心思。
不过他也知道宋临初吃不消了。
檀越低声说:你有点低烧,我让刘管家送点吃的上来,你吃点再休息会。
宋临初的头确实晕晕的,嗓子也哑得厉害,浑身酸痛难忍,像得了重感冒还被强制跑了八百米,整个人都难受得厉害。
檀越喂他喝了点温水,等到刘管家端着粥上来时,宋临初已经再次沉沉地睡过去。
昏昏沉沉间,他感觉檀越有人把一块湿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又有冰凉的东西敷在了他被岩浆灼烧过的地方,让那里火辣辣的疼痛退了少许。
等他再次醒来,外面的日头已经偏西了。
宋临初把昨晚失去的睡眠以及透支的体力都补了回来,这会儿又累又饿,只想把檀越和檀明清两个大骗子一锅烩了,吃个痛快。
不过,年轻人恢复能力就是不一样,虽然昨晚被折腾得那么惨,经过这么一顿补眠,居然恢复了大半,烧也退了,除了饿,和某处的不适,以及酸得仿佛不是他的腰,好像别的地方基本都恢复了。
狗男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宋临初扶着床,小心下了床,正准备下楼去找点吃的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是他的手机在响。
宋临初伸手拿过来,一边揉着酸胀的腰,在心里上演着痛殴檀明清的108式,一边看来电。
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宋临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他的声音还是有点哑。
临初,是我。
说曹操曹操到,来电的人就是被他殴打了108遍的渣男檀明清。
宋临初话都不想跟他说,正要直接按断,听到听筒里传来檀明清急切的声音。
临初,你别挂,求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求你,我们能不能见面说,好不好,我求你了,临初。
宋临初心里意外,檀明清突然这么卑微,让他有点不习惯。
不过这话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他于是把大拇指从挂断键上移开,说:你电话里说吧。
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孩子只是想知道檀明清有什么事情会求到他。
檀明清声音带着急切的哀求:我想求你帮我求求小叔,让他别断了我叔叔的后路,他这样会破产的。
宋临初:?
啥玩意?!
第50章
宋临初的世界在檀明清的这句话中, 受到了毁灭般的冲击。
他差点一句你叔叔不就是檀越吗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忍住了。
想到昨天晚上檀越在床上的雄风,意识到他有可能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他有可能......搞错对象了。
宋临初稳住乱糟糟的心绪,不动声色地问:你哪个叔叔?是给你遗产那个?
电话那头的人丝毫没意识到被套话了, 一点不设防地说:对, 我亲叔叔, 跟小叔有生意上来往的, 你跟他说檀宇铭, 他就懂了。
檀明清后面说了什么,宋临初已经听不清了,他脑袋嗡嗡嗡的, 心里全是奔腾的草泥马。
不是, 檀明清这人脑子有病病吗,不是自己的亲生叔叔,你叫什么小叔啊!
在宋临初他们那里, 父亲的亲兄弟,才是叫大伯小叔, 堂兄弟之类的,一般都是叫堂叔, 或者加个名字里的字, 比如檀越, 就叫越叔。
人家又不是你亲叔叔, 叫那么亲密干嘛!要不要脸!
现在他菊花承受的痛, 都是这个破称呼造的孽!
檀明清见他不说话, 继续说:以前是我不对, 我对不起你, 你要我怎么赔罪都行, 我求求你,别把我们的恩怨延伸到我叔叔的生意上,这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我曾经对不起你,也没必要做到这么绝吧。
说这个话时,檀明清的声音是带着气的。
在他看来,他确实渣了宋临初,对不起他。
但这是道德上的问题,他可以向宋临初道歉,但上升到他叔叔的生意,就太过分了。
檀越从年前开始,就不带他叔叔玩了,别看只是一些活动不叫他,檀氏那些人,都惯会看碟下菜的,见他被家主排除在了檀氏的权力范围内,也纷纷疏离了他叔叔,让他人脉受了大挫,这已经很致命了。
今年开春,万瓯直接干净利落地终止了和他叔叔的合作,直接在他他叔叔原本就因为身体健康原因,日渐走下坡路的公司心脏上扎了一刀。
没有了檀家作为靠山,现在又被重创了一下,等待他叔叔的,只有破产。
在檀明清看来,这些都是宋临初在背后搞的鬼。
不然他小叔跟他们家无冤无仇,檀越这人虽然冷情冷性,但他不会无缘无故主动去对付家族中的谁。
宋临初这一招,太毒了。
亏得他一直对他戴着那么厚的滤镜,觉得他是个人美心善的小天使。
可事已至此,就算他再膈应,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过来求宋临初。
想及此,檀明清又软下声音:我叔叔打拼下这份产业特别不容易,如今他身患绝症,没多久可以活了,他一个病人肯定承受不住破产这种冲击的,到时候......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还年轻,我不想你背负这种罪责,临初,你懂吗?
宋临初被他一顿逼逼,冷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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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错婚后我离不掉了——肆月十七(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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