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把他叫到工位旁训斥,见他难得的安静,挑眉道:不服啊?不服说话。
没有。他摇摇头,一开口就嗓子痛。
一沓文件拍到他脑袋上:清醒点,打起精神来,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像什么吗?
什么。
失恋。经理眼风扫来,被人甩了。
他说不出话,心里面哭笑不得。
何止被人甩了,比那还丢脸,自己是脱光了衣服去勾引别人,对方却丝毫不感兴趣。这个世界上恐怕找不出比自己更没有羞耻心,更没廉耻的人了吧,也许徐书原自此会瞧不起自己。
可是想也没用,做都做了,不管徐书原怎么看待这件事,他都不后悔。甚至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要这样做。
想着想着付嘉觉得头更沉了。
坐到后来,工区实在闷得慌,他用公司的聊天软件给裴晓鸥发消息:我难受想吐,中午陪我去买个药行吗?1点钟君悦喷泉见。
点完发送就蓦地怔神。
发错人了。
曾经聊天最多的对话框与裴晓鸥的挨着,亮着,所以才会惯性点错。
付嘉匆匆撤回,下一秒徐书原的头像寂灭。
他看到了吗?
应该是看到了吧,否则不会下线。付嘉对着屏幕神情恍惚,心底逸出一丝难言的酸楚,再也没有心思去解释。
午休时间他没吃饭,空着肚子直接和裴晓鸥去附近买药,回来的时候已经1点半了。路过君悦前面的广场,不知怎么就停下脚步。
看什么呢?晓鸥问。
没什么。他摇摇头,心里也在嘲笑自己,怎么还敢去想?
可还是不由自主地上前,没走几步就捕捉到台阶上方一个熟悉的身影。
喷泉没有开,圆形大理石台肯定又冰又凉。徐书原面朝大门坐在那,静静地抽着烟,背影英气中带着一点颓。
付嘉呼吸瞬间停滞,回头对晓鸥说了句在这里等我就跑上去,一路跑到最后一级台阶。
脚步声很明显,饶是徐书原听力再差也注意得到。
转过头看清来人,他把烟从嘴里拿出来,目光从付嘉脸上移到手里提的药,静止了几秒没说话。
你是在等我吗?付嘉眼神惶急,心里又很忐忑,开口就没什么底气。
徐书原语气波澜不兴:你在说什么。
我付嘉一噎,更退缩,我以为你看到我的消息。早上是发错了,我本来是想发给晓鸥的。我以为,我以为你没看到。
徐书原站了起来。
他脚上穿着黑色皮鞋,鞋面落了些烟灰,很显然已经坐了一段时间。
我的确没看到,他把烟掐了,冷冷地说,就算看到也不会来。
那你这是
抽烟。
他那双眼睛原本睿智而深邃,此刻却冷淡中带着点嘲弄。
你别抽这么多烟了。付嘉喉咙干哑,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对身体不好。
所以呢。
什么所以?
对身体不好所以呢。徐书原似乎已经失去耐性,肩一松,眼神渐渐沉下来,这是我的事,你这样多管闲事让我很困扰。
付嘉噤了声,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跟君悦大堂出来的同事会合。
何止多管闲事,自己还自作多情,自寻烦恼,自作自受。
第44章 失去的是什么
周末去爬山,一见面晓鸥就喊丁大头。丁叙莫名其妙:这又是哪冒出的外号?他才是大头吧。指了指戴着鸭舌帽遮太阳的付嘉。
晓鸥跟付嘉相视一笑,付嘉说:晚饭吃什么定好位置了没有,周末的米其林最抢手,晓鸥可不能饿。
丁叙瞟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有讹我的意思呢。
不敢不敢。
买水前后两分钟的工夫,出来晓鸥却不见了。
人呢?丁叙四处张望,小丫头片子动不动就到处跑,跑什么啊,害人乱紧张
看着他的模样付嘉觉得好笑,正想开口调侃几句,却见丁叙朝某个地方挥舞起手臂。
我刚上卫生间去了。裴晓鸥赶回来,遇见熟人打了声招呼。
丁叙顺口问:谁啊。
晓鸥没接茬:算了,走吧。
到底谁啊。
付嘉以为与自己无关,静静地站着,却听见她无奈地答:师兄。
嗯?丁叙没反应过来,师兄是谁。
付嘉身体收紧,不由得看向裴晓鸥。晓鸥拉开包放矿泉水,没看他:徐书原。他也是刚到,我问他要不要一起,他说有朋友在,不方便。
说完往某处微抬下巴。
付嘉转首,看见一群年轻男女站在不远处,徐书原在其中格外挺拔显眼。
有朋友啊丁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女朋友吧,瞧那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付嘉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走吧。
他们两拨人走的是同一条路线,不过始终一前一后,没有交集。
付嘉起初心神不宁,走着走着才有所好转。但他体力实在是差,下山路显得尤其吃力,一路上走走停停。
回头见他又坐到大石头上休息去了,丁叙忍不住停下来揶揄:你这样可不行啊,男人不能这么不持久。
他捶着腿,摇头低笑:够了啊,还有女士在场。
什么?晓鸥返身,你们说什么呢我也想听。
我说
付嘉拍了丁叙一下,丁叙笑着跳开,蹲在大石头上跟美猴王似的。少顷他下巴一扬,朝某处招手:徐哥!
徐书原他们也下山来了,路过这里。
付嘉没敢回头,只坐在一旁,安静地捶打自己的小腿。
刚才在山下就看见你了。丁叙热情地勾肩搭背,这些是你朋友啊?
同事。
他扬了扬眉,幸会啊各位。徐书原身边那几个人也对他笑笑。
其实就是吴茜、邓子益等等,因为一些原因齐齐整整地回来了,周末特意约着一起出来。
欸?你们两个怎么不打招呼?丁叙奇怪地看向好友,这徐书原不是付嘉的朋友吗?在他的注视下付嘉鼓起勇气直起背,糊弄地笑了笑:打过啊,你没听见而已。
是吗?以他的智商也发现不了什么。
走吧。徐书原刚开口,吴茜就从后面拽了下他的上衣:要不咱们也歇歇吧,这下山路比上山路还难走,我的脚都酸了。
付嘉闻声抬起头,正看到她手上这个亲昵的举动,眼神都怔了一下。想要吃醋,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
徐书原像是习以为常,淡淡嗯了一声。吴茜坐下来拿吃的,邓子益盘算来盘算去:嘶怎么水少一瓶,不够啊。
晓鸥从自己包里拿出一瓶递过去:我这儿有。
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我们也是D记的。
一听是同所的,邓子益这才笑着道谢。丁叙这个马大哈看他们俩眉来眼去的,立刻挤到当中将人隔开:晓鸥你一会儿想吃什么,海鲜大餐还是日料?
我都行,嘉嘉你想吃什么?
付嘉抿了下唇:我也都行。
你都行什么都行,我看你是都不行。丁叙又开始亏他,多吃点肉吧你。看看咱这体力再看看你,才走几步路就累成这样,难怪人家相亲相不上你。
丁叙!晓鸥想阻止,可惜已经晚了。
付嘉全身一刹那僵了下,似乎感觉有道目光看向自己,一转首,视线却被女生的背影挡住。
这个是野生的猕猴桃,刚卖给我的那个婆婆说的。
徐书原语气一切如常:不用给我,你吃。
丁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怜巴巴地望着晓鸥:你吼我干什么又扭头,徐哥你看她吼我。
徐书原转首,目光在付嘉脸上一带而过,问丁叙:你在相亲?
不是我不是我!以为他是听错了,丁叙匆忙指正,是嘉嘉,他最近老相亲。
裴晓鸥抢声:他这个人胡说八道的,师兄你别误会。
徐书原没有再回话。吴茜感觉敏锐,指指晓鸥,又指指丁叙:你们两个,是一对儿吧?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
嗯?吴茜歪头。
丁叙小心地撇了晓鸥一眼:暂时还不是。
姓丁的晓鸥这样好脾气的人也被逼得受不了。
吴茜笑着轻扯徐书原的袖口:经理咱们走吧,这里气氛好暧昧呢,闪瞎人眼。
徐书原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下山了。
付嘉在原地无措地坐着,想要解释又无从开口,想要跟上去脚却像灌了铅。
你跟徐哥吵架了吗?怎么他现在对你这么冷淡啊,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把你的嘴闭上。裴晓鸥在发火边缘徘徊。对上她愠怒的脸,丁叙终于悻悻收声,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都针对我
耽搁许久,三人起身下山。
付嘉心情糟糕透了。他不想再当另外两人的电灯泡,到山脚下后说:你们先走吧,我忽然想起有个地方要去,晚上不跟你们一起吃了。
这回丁叙不敢再乱发言。晓鸥猜到他是想自己散散心,没有追问原因。
真不跟我们吃了?
不了。他笑笑,我还是识点趣吧,免得被人在心里画圈诅咒。
丁叙目光瞟向天空,一脸心虚样。
好友的跑车呼啸而去,带起细蒙蒙的尘。付嘉摇着手说拜拜,等确定他们看不见了才放下来,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如今不比从前,这么远的路不能随随便便打车,不过好在可以坐公交。他把耳机戴上,一个人朝车站走。
路上灰尘很大,途中传来喇叭声,一辆国产的SUV停在他身旁。
怎么落单了?
开车的是邓子益。
付嘉摘下耳机看着突然出现的他们,愣了一下才说:我朋友有事先走了,你们才走啊?
记得他们是先下山的。
我们经理把手机丢了,刚刚才找回来。吴茜坐在后面,笑起来右脸有个酒窝。
付嘉这才注意到后排还有个人。徐书原面朝窗外,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上来吧,这里不好打车。
不用了公交也很近的。付嘉想要推辞,对方却格外热情,就差下车来拉他了。
正犹豫时,徐书原推开车门换到副驾,对开车的邓子益说:我抽根烟,让他们俩坐后面。
邓子益点点头,抻着脖喊:快上来快上来,后面有车来了。
付嘉只好坐上去。
怎么称呼?邓子益主动搭腔。
付嘉。
我叫邓子益,六部的,她是吴茜,十部的。你是?
四部的。
四部好啊,大把外资项目。不像我们六部全是国企客户难搞得很,是吧经理。
徐书原夹烟的手一直悬在窗外。邓子益见状朝后排递了个眼神:茜茜你看经理多体贴,怕呛着你连烟都不抽,就这么拿着。
吴茜会意,马上说:我没关系啊,经理你抽就是了。
徐书原不温不火地嗯了声。
付嘉看了一眼,心里担心得不得了,小声提醒:徐经理,手不要放在外面吧,万一有车过来很危险。
徐书原还是没动。
徐经理
付嘉忍不住又提醒了一次,声音依然不大。见前面的人始终没什么反应,吴茜开口解释道:没关系啦,右边是应急车道。再说经理有分寸的。
我知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哎呀没关系的。
付嘉不愿与人正面起冲突,因此没有再坚持。静默中胳膊忽然被人碰了碰,转过头,吴茜将手机从前排看不到的位置递过来。
上面是她临时敲下的一行字:我们经理听力不太好,下次跟他说话可以大声一点,谢谢啦。
末尾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
付嘉望向她,她无声地回以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付嘉忽然说不出的恼火。他想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才是这个世界上跟他最亲近的人。可对着这样一张真诚的脸,这样一个处处为徐书原着想的人,居然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
跟他再亲近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自己是他什么人呢?什么也不是。
一路上邓子益跟吴茜有很多话聊,两张嘴始终没停过。徐书原一直在闭目养神,中途接了个电话。
好,谢谢。我做完体检再跟你联络。
等他挂断后吴茜问:经理你今年还没去体检吗?
他收起手机:驾校的体检。
你打算学车?邓子益插嘴,怎么突然想起考驾照了,我以为你是不爱开才不学。
徐书原侧开脸,平淡地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之前报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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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熟——笼中月(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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