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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想上位啦——春风笑大河(18)

    医生忙取了温度计,一量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四十一度,怎么才送来?
    霍闻远低头:有点事,耽搁了。他没说小孩儿离家出走的事,只担心他的病情。
    之后进了诊室,医生问: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大概是两天前。
    烧了两天才发现?医生瞪大眼睛,你是怎么当爸爸的?
    显然,医生是把他误会成孩子的父亲了,男人也没有反驳,低声说:是我的疏忽,医生,他不打紧吧?
    医生冷冷哼了一声:你们这些父母,天天就知道工作,对儿女不闻不问,这幸亏是早送来了,再烧下去,真出事了看你们怎么哭去!
    这话说得太不留情面,一旁的实习医生看了都吓得心脏猛跳。现在像他们导师这样有脾气的医生不多了,年轻的父母受不了挨骂,搞不好就闹成医患纠纷。
    但难得眼前的男人只是连连点头,等人进了诊室,接着就去缴了医药费,跑完腿之后就在坐在一旁等待。
    实习生悄悄给他用纸杯接了一杯水:霍先生,您先歇会儿吧,发个烧而已,我们老师故意说重了,您别太担心。
    男人点头嗯了一声,却没有接他手里的水,他眼神一直望着病房门口,表情跟绷紧得弦儿一样。
    那样的表情叫人看了总是不落忍的,实习生闲着没事儿就跟人聊了一会儿,问那小孩儿是谁,男人不太有聊天的欲望,淡淡吐了几个字:朋友家的小孩儿。
    实习生一听,直接惊讶:朋友家的孩子您都急成这样啊,看不出来您还挺在意那小孩儿的,我之前在新闻上看到您的一期采访,还以为您不喜欢孩子呢。
    霍闻远抿着嘴唇,想说他就是不喜欢小孩儿,也没有他嘴里说的那样重视病房里的人,这不过都是他的负罪感而已。
    只是还没张嘴,医生就面容严肃地从里面出来了。
    男人赶紧上前:怎么样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表情十分不客气:给他挂了点滴,烧退了就没事了,只是作为家长,你知道你的孩子经历了什么吗?
    霍闻远僵在了那,这表情落在医生眼里被当成了疑惑。
    哼,他现在烧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口腔多处磨损发炎,作为家长,我希望您能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孩子,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霍闻远的脸色白了,整个肩膀颓着。
    他站在那里,深深吸了口气,少年经历了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
    他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啊。
    只是这些话羞于启齿,霍闻远最后只是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他,大半夜麻烦您了。
    说完,医生二话不说走了,霍闻远则走进了病房。
    原本霍闻远是想一直陪着小孩的,可大清早手机就嗡嗡个不停,他毕竟是公司老总,不能放着公司事务不管,便只好叫了看护过来拜托照顾,他则站在医院外面的走廊里,用身上唯一的通讯工具挨个处理信息邮件。
    此时天还没透亮,手机屏幕散发着微弱幽明的光,映着男人刚硬俊美的侧脸,霍闻远不大习惯用手机打字,微微皱着眉头,删删减减发了几段话。
    把该处理的文件都处理了,又跟各个项目负责人询问进度,会议更是能推迟的推迟,不能推迟的约定晚上的时候集体开视频会议,至于其他的小事全交给底下的人去做,拿捏不准的再来问他。
    这样仓促的安排,不知道的还以为霍氏老总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好在他手底下的人都还本分,交代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多嘴问别的。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霍闻远转身进病房,看到护士正在起针,便低声问:他还没醒吗?
    护士说:病人需要休息,估计得晚一会儿,您要是没事儿可以先去吃饭,顺便给病人带点清淡的东西。
    这话直接提醒了霍闻远,小孩儿生病这几天估计没怎么好好吃饭,醒来该饿了。他交代了陪护几句就匆匆走了出去,原本是想打电话给家里刘妈,做点吃的带过来,但考虑到来回的时间和麻烦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买点什么好呢?
    小孩儿吃饭就跟雀儿一样,胃口挺挑,不吃香菜,不吃肥肉,也不吃海鲜,外面摊子上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
    可他爱吃热乎乎的灌汤包,也爱喝甜丝丝的玉米粥。
    虽然挑,但也没有那么难伺候。
    霍闻远离开医院之后就开车去了街上,他平日里除了出差和必要的酒席之外,都是两点一线,就算是偶尔买快餐也是让下面的人去买,对于这附近卖什么吃食还真不了解。
    他转了一圈,才找到一家稍微干净正规一点的灌汤包小店,可惜人家这里粥已经卖完了。
    又兜了一圈,才在一处不足两米宽的小店门前停下。
    抬头,招牌上明晃晃写着包子豆浆油条粥几个字。大概是开了很多年了,门牌上的颜色都被晒得有些发白,边缘的地方还有裂缝儿和积灰。
    霍闻远皱皱眉头,作为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他向来不踏足这种卫生不达标的小门店。
    正犹豫着再往前走走呢,屋里就出来一个系着围裙提着脏水桶出来的女人。对方看也没看,直接往门口水泥地上那么一泼,好巧不巧,溅起的泥点子直接落在了不远处崭新锃亮的皮质鞋面上。
    霍闻远当场黑了脸,而店里的老板娘也终于看到了门口西装革履的客人,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这位老板,您是要买点什么啊?不进来坐坐?
    女人的眼神发亮,毕竟眼前这男人长得英俊高大,衣着又考究,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个有钱人,他们这地方是门面小,进来的都是上班族,小白领,人家这一看就是贵客。
    只是这贵客的表情有点冷,他站在那冷冷扫了一圈,像是放弃了什么坚持似的,吸口气问:你们这有粥?
    老板娘表情一顿,尴尬说:我们这只有早上卖粥,中午的时候卖盒饭,您要不买盒来尝尝?
    霍闻远抿唇,神情看不出什么,说了句不用了,就转身欲走。
    谁知老板娘在后面喊了一句:哎,等等!
    霍闻远闻言转过身,就听那老板娘笑道:您要是不着急的话,就等我半个小时,我给您现熬!
    于是,霍闻远站在门口,顶着日头晒了半个小时。
    等粥熬出来的时候,霍闻远给了一张一百元的票子,还格外平淡地对人说了声谢谢。
    老板娘高兴,另送了他一个保温桶。
    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太阳正晒,霍闻远松开领口,袖口规整地挽了半截,提着灌汤包和熬好的玉米粥就匆匆上了楼。
    到了病房门口直接推门进去,抬头的那一刻,却猝不及防和里面的少年对上了眼。
    霍闻远愣在那儿,白锦浓则完全是惊讶惶恐,像某种条件反射一样看到男人的脸就立马变了脸色。他嘴唇哆嗦着,瘦得尖削的小脸惨白,病号服下的身躯直接蜷缩起来,瞪过来的眼神又是惊惧又是愤怒。
    恨不得要扑上来咬人的表情。
    猝不及防对视了那么一眼,男人心下一慌,接着就掩饰地移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来,可才迈了一步,少年就突然激动地冲人嘶吼:你别过来!
    这一声像破碎了的风箱,沙哑地让人心脏揪紧,霍闻远不得不顿住脚,他抬头,平静的眼底分明涌动着什么,他盯着少年因为激动而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脸,缓缓开口:对不起,我那天
    你闭嘴!我不想听!霍闻远刚张嘴,就被冷冷打断,少年之前明明还慌张地要命,这会儿却满脸冷然,他的眼睛蓄了泪,但就是固执地不落下来。
    那表情,那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霍闻远就那么怔在那儿,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好像他再说话就是往人身上捅刀子一样。最后只能叹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温声叮嘱:乖乖把饭吃了。
    霍闻远尽量不去和他对视,放下东西就默默离开了。
    本来,他是想等人醒了把人接回别墅的,可现在看来,他连自己都不想见,又怎么肯回去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呢?
    还是慢慢来吧。
    男人的离开并没有让白锦浓放松多少,他坐在屋里,盯着对方的背影直到消失都没收回视线,好像这样能把对方戳成个窟窿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瞪得眼睛酸了,眼前又朦朦胧胧起了雾,接着才抖了抖睫毛,眼泪珠子就这么落了下来。
    像受了委屈的雏鸟,把自己缩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连喘气都用着力。
    呜
    他闷闷地咬着牙哭,憋着劲哭,恨不得把男人给嚼碎了,只是他哭着哭着,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白锦浓红着眼睛,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心里唾骂:不争气的东西,我就是饿死也绝对不吃霍闻远给的东西!
    狠话撂下,没出半个小时,肚子再次叫了起来。
    这实在不怪他,早上一早就被带进了医院,中午也没吃东西,不饿才怪呢。
    他现在躺着,就感觉上下肚皮贴在了一起,少年大概是没挨过饿,现在陡然来了这么一遭,实在有些扛不住。
    更何况,桌上的灌汤包还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勾魂一般牵扯着他的肠胃,让他更加饥肠辘辘了。
    关键是,之前那护工也没过来,出去之后都不知道哪去了,此时此刻,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做什么也没人看到。
    白锦浓终于转了个身,歪着个头,用愤恨的轻蔑的眼神看了那桌上的东西一眼,好似一点也瞧不上似的。
    瞧不上归瞧不上,可那眼神却一直围着那小笼包打转儿。
    白小少爷犹豫地想,反正是他欠我的,我吃了东西他照样还是欠我的,只有傻瓜才会难为自己。
    白锦浓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往外探了探头,看到窗外没人之后,这才心安理得伸手把包子抓了过来。
    一口下去,鲜美的汤汁灌了满嘴,现下他已经退了烧,但口腔还是有些不适,只是对于一个饿极了的人来说,也顾不得这些,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然后又拧开保温桶,把暖呼呼的甜丝丝的玉米粥灌进肚子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他不知道病房门外的男人正偷偷贴在墙上听里面的动静。
    霍闻远一开始担心他不肯吃东西才偷偷回来瞧的,想着如果他闹脾气不吃,就让护工过去,但意外的是,里面的人看起来并没有他想的脆弱,也不是个为了赌气就绝食的孩子。
    这让霍闻远大大松了口气,想着小孩儿还没有换洗的衣服,就赶紧打电话给家里的刘妈,让她准备拿一身衣服过来,那头刘妈连连说好,挂完电话就忙上楼去了。
    这边,霍闻远刚挂完电话不久那边郝然就打了过来,邀功说:老霍,那小瘪犊子给拘进去了,哼,留了案底,他以后想找正经工作就算完了,就算出来干别的,那也别想在A市混了,怎么样,这回消气了没?
    他话说到一半霍闻远才想起这事儿,随便敷衍一句:嗯,辛苦你了,这事就不用再管了。
    郝然听出他那边吵吵,问:你在哪呢?
    霍闻远犹豫一秒:医院。
    医院?郝然明显惊住了,随后小声,你该不会是留什么后遗症了吧?
    霍闻远:不是我的事。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药效还没退呢,哎我说,你那天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啊,是找人了还是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我这边还有事,挂了。霍闻远明显不想多说。
    另一边,郝然再次气得跺脚:喂?我还没说完呢!喂?
    靠,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的通病吗?不听人说完就挂电话?
    下一秒气完又觉得不对,等等,这人该不会该不会真找人了吧?
    操,要是真这样,他那晚的一番心血也没白费啊。
    因为床位不够,时间又紧迫,医院给安排的是普通病房,几个床位挨在一起的那种,中间有一张空床,其他几个床位离得远一些,也还算安静。
    此时,白锦浓就躺在靠窗的那张小床上,他像是睡着了,眼睛闭着,表情也安静,伸出来的手腕挂着点滴,冰冷冷的针头插.进青色的血管里,让人看着心生不忍。
    霍闻远在床前站定,伸手轻轻探了探人额头,发觉没有之前那么烧了才松口气,他提心吊胆了太久,猛地放松下来还有种后遗症似的眩晕感。
    但要说彻底放松也不完全准确,总归他要解释的话还没开口,不知道他醒了还要怎么闹呢。
    霍闻远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压根不知道如何沟通,这跟以往的矛盾完全不是一个性质的,他这回是彻底伤了人,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若是势利的成年人也就罢了,他完全可以用金钱或者其他利益作为补偿,可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耍脾气的小少爷,他完全束手无策。
    当天晚上,霍闻远陪在床边守到了半夜,后来护士过来说有单独的病房空出来,男人抹了把脸说好,接着就一块儿把人转移到了VIP病房。
    之后霍闻远点头跟他们道谢,他温文有礼,长相又好看,几个年轻的小护士都给看脸红了,只是男人抬头的时候神情明显怠倦,好几晚没睡好的样子,护士见他劳累,就建议叫个陪护过来,男人闻言顿了几秒,说:我先看着吧,等有需要再找你们。
    护士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出了门之后互相嘀咕:刚刚那个病人家属好帅啊!好想问他要微信!
    旁边年长的说:别想了,那个男人的年纪早就结婚了,你还想着倒贴?
    谁、谁说他就结婚了?小护士辩解,我听赵医生说,他是咱这里最有钱的单身汉呢!
    哼,单身也轮不到你,写你的病历本吧。
    嘁,我也没说要轮到我啊。小护士不满噘嘴,她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这么有钱又有颜的男人到现在还不结婚,指不定是有什么隐疾呢,唉,可惜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浓崽要崛起啦!幸福的生活在等着你~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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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完结文戳专栏~】
    **作为大龄未婚男青年,林逸从没想过会穿到小众文学中的炮灰人物里一个恃美行凶嚣张跋扈的底层作精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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