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8班最后一排男生站起来问:谦哥,考得怎么样啊?
霍少谦仰着个脑门,一脸不屑: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他嘴上说得不在乎,心里却暗暗高兴,题目不怎么难,基本都在范围之内。
等成绩出来,估摸着还能上几个名次,这下他哥不会骂他了吧?
他哼哼两声,收拾书包背上:哥们我先走了啊,下周见。
后面男生睁大了眼:谦哥,你不跟我们一块玩儿了?待会儿有妹子跟我们一块呢!最后一句悄没声儿的,生怕人听见似的。
霍少谦愤愤:德行!上次去过一次了,我要再找借口出来,我哥不得打死我,算了算了,你们自己去吧。
说完,挎上书包走了。
身后小弟们:
谦哥慢走!
谦哥再见!
出了校门口,意外的,是张洛来接的车,他左右扫了一眼,问:白锦浓那小子呢?
张洛苦笑:离家出走了,现在还没找到人呢。
说完霍少谦直接愣了:离家出走?他?
他这表情,明显是不怎么相信,想想这人之前耍脾气顶撞人的那股凶恶劲儿,离家出走也不是他的风格啊。
估摸着闹人玩呢。
张洛却一脸愁容说:是真的离家出走了,霍总现在正着急找人呢,公司的事都放下了,怎么说呢,就挺着急的。
霍少谦一听,直接哦豁了一声,又纳闷:不是,他为什么离家出走啊,我哥又打他了?
张洛一听,笃定的语气:没有的事!这两天霍总一直在公司呢,哪有时间跟个小孩儿斗法,更何况那位少爷的脾气是个肯挨打的主儿?
接着又叹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才着急,按理说他都申请住宿了,不至于现在离家出走吧。
说完这儿,霍少谦突然啊了一声,说: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走了!
几分钟后,霍少谦回到家,被问的第一句就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走?
霍闻远语气冰冷,疲惫的眼底有些泛青,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指点着太阳穴,那姿态,不像是面对自己的亲弟弟,倒像是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汇报。
霍二少爷反射性挺直了腰杆,咽了口唾沫说:我是猜的就是我听我们班其他男生说的,白锦浓不是想要住校吗,隔壁班宿舍有两个空位,但都不想让白锦浓住进去
不想让他住进来?男人眼神看过来,为什么?
霍少谦犹豫说:还能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孤立他呗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不动声色的男人突然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掷在了地上,啪啦一声,脑瓜子跟炸了花似的。
紧接着就是一通发火:孤立?想住个宿舍都得听他们的?这样的事学校还由着他们来?!
男人罕见发这么大脾气,霍少谦直接吓得缩在那儿不敢动,刘妈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一眼,也没敢过来。
接着就见男人脸色铁青拨通了电话:喂,是李校长吗,我是霍闻远没多大事,就是我们家小孩儿在您那儿受了点委屈误会?李校长,我投钱给学校捐楼,不是为了让我的孩子受到排挤的!他打架不爱说话,这都不是他该受排挤的原因!作为校长,我想您应该重视这件事!
挂完电话,霍闻远松开领口仰头舒了一口气,生气伤身,他已经许久没这么大动肝火了。
旁边,霍少谦傻愣愣站那儿:哥,你、你别生气一边说嘴唇还哆嗦,估摸是被他吓着了。
霍闻远终于缓和脸色,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去写作业吧,待会儿下来吃饭。
霍少谦脑袋捣蒜似的点头,憋着气跑上楼,直接呼了一声。
妈呀,吓死个人了!
作为从小被打到大的熊孩子,霍少谦对他哥的恐惧可谓是刻在骨子里的,表面上温润谦和,生起气来一个脸色就能把人唬住,可他哥生气向来都是冲着他的,对着外人那向来是彬彬有礼,就算是看不惯的人和事只会藏在心里,不动声色私下处理,像这样完全不顾风度冲着校领导发火这还是头一次呢。
回想刚才的场景,霍少谦不得不承认他哥真的是很霸气,可一想到他为什么这样,霍二少爷又顿时噘起了嘴。
什么叫他们家孩子?
白锦浓什么时候成他们家的了?
比起霍少谦的心惊,霍闻远压根就没有觉得自己刚刚发的那通火有什么不对。
人还没找到,又听说在学校被孤立,哪个当长辈的能不心急呢?
可是他心急得太晚了,霍闻远知道自己失职,前天晚上的事更是错上加错,他想要挽回,可是到现在连人都没有找到。
霍闻远心里烦躁得很,当天晚上饭都没怎么动筷子。
事实上白锦浓哪都没去,他就待在那个昏暗的小酒店里,孤零零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昏睡了将近一天。早上睡醒的时候起来喝口水,刚走两步呢就觉得浑身晕晕乎乎的,一摸额头,发觉那里有些热。
白锦浓虽然不是个能自理的人,但也知道这是受凉发烧了,便打电话让送外卖的帮忙带了点退烧药,吃完药喝了水就躺回了床上。
他手机没开机,外界谁都不想联系,干脆就这么在这里躺尸,想着什么时候没钱了什么时候再想办法。
他都不知道外面为了找他都已经兵荒马乱了。
霍闻远动用了几十号人去找,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等来了消息。
来电话的时候还是凌晨,天没亮手机就响了。
电话那边的人说:霍总,人找到了!就在青年路那边,一家xx酒店!
你确定?
确定!我问过酒店老板了,给他看过照片,确实是白少爷不假!
听完这话,霍闻远果断翻身下床,一边提鞋一边慌张嘱咐那边:好,好你们先别惊动他,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出门,连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电话里说的那个酒店离公司很近,只是位置有点偏,找了两天才把人找到,这让霍闻远有些懊恼。
但他此时也顾不上恼火了,他更多的是紧张。
酒店的老板认识他,并没有拦着,他拿了门卡就往电梯走,等走到少年房间门口时候却骤然顿住了脚。
之前一心一意只想快点见到人,现在人就在一门之隔,他却不大敢进去了,像是面前横亘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霍闻远捏紧拳头,复又松开,说来可笑,他都快四十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见一个臭小子吗。
可他就是怕啊,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都还记着呢,没忘。
里面的人见了自己会不会生气地瞪着他,骂他老混蛋,喊着让他滚出去呢?
说不定,还会被打呢。
他这模样落在酒店经理眼里还以为是在压着火呢,便弯腰上前:我去把小少爷叫出来?
男人摇头:不用,我自己进去吧。
说完,把手里的门卡贴上去,只听滴地一声,门开了。
此时是凌晨四点,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只有半拉的窗帘那儿投过来一抹亮光,淡淡的光晕投在了隆起的被窝里,那费心找了几天的人就安静缩在里面。
霍闻远没来由屏住呼吸,他放轻脚步无声地来到床前,高大的身形在床边投下了一团阴影,而被阴影笼罩的人压根都没有察觉有人靠近,安安静静,猫儿一样的姿势,呼吸酣甜。
因为背对着这边,少年整张脸是藏着的,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这样的少年太过温顺乖巧,完全没有了之前嚣张跋扈的影子,仿佛剥去了坚硬的外壳,露出原本柔软的肚皮来。
安静美好的样子像是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人,霍闻远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走远一些,拿出手机给张洛发了一条短信:人找到了,叫其他人回去吧。
张洛很快回复:霍总,人在哪?需要我过去吗?
霍闻远:不用,这边我来就行。
消息敲完,霍闻远转身回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这个点出来本来就尴尬,他又不能把人叫起来,就算叫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该怎么跟少年解释呢?
说这一切都是意外,说他只是把他认错了人,请他务必原谅自己。
可这么干瘪的解释,谁会信呢?
霍闻远叹了口气,跟酒店的经理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守在了房间里,想着一切等少年醒来再说。
可他坐在床根儿没多久,就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哭音:不要放开
听见动静,霍闻远几乎一下子将脊背挺直了,他紧张地低头查看,发现少年人眉头皱得发紧,不由问道:怎么了?
噩梦里的人像是没听见他的话,那层浅薄的眼皮子下面眼珠子乱晃,嘴里还喃喃念着什么不放开我之类的呓语。
刚开始动静还小,过了没几秒就开始咬着被子在那里呜咽,声音又低又哑,哭着哭着又开始咳。
霍闻远直接被他这反应给吓住了,镇定下来之后下意识就想伸手安抚他,可是一碰到少年的身体,那滚烫的热度瞬间就把人的指尖给烧着了。
霍闻远的脸色陡然凝重,接着没有犹豫迅速把床头灯打开,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原本无意识低吟的少年不适地皱起了眉头,而他那张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也暴露在了灯光下。
不止是脸,床上的人连着脖颈都被烧红了,浑身被汗浸得湿漉漉,嘴唇却因为脱水而泛白干裂,更可怜的是他被噩梦给魇住了。
那呜呜呀呀的可怜样儿直把男人看得心脏一紧,不敢想他这都烧成什么样儿了。
不敢耽搁,霍闻远直接把人从床上抱起来往外走,接触冰冷的空气,怀里人直接打了个冷战,霍闻远低声在他耳边安慰:乖,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别怕。
可惜哄人的话不管用,最后白锦浓大概是被冻醒了,身体止不住地打颤,他虚弱地扯着男人的衣襟,眼睛无力地睁开了一条缝,看清人之后张口:我不要你放开
闻言,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知道,白锦浓已经醒了,而他刚刚那句话,完整的意思分明是我不要你抱,放开我。
霍闻远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他稳稳抱着人,疾步从酒店出来,一路下来,白锦浓都扯着他微弱地挣扎。
他的嗓子受了伤,说完一句费劲地很,可就算急红了眼睛男人也不搭理他。
霍闻远把人抱出来,酒店经理就围了上来:霍总,这是怎么了?
他发烧了,我带他去医院。男人一边说一边疾步往外走。
经理见状立马说:我在中心医院有个朋友,我给他打电话,直接安排床位!
有劳你了。这个时候也不能挑三拣四了,得赶紧把人送医院把烧退下来。
说完霍闻远抱着人径直走向车边,只是这时候怀里没有力气的人却突然挣扎地嘶叫起来:不!我不要上去!你放开
那声音干哑极了,还带着极大的恐惧,霍闻远没想到少年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被挣得一个趔趄,险些把人摔在地上。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险些惊掉下巴,但谁也没有愚蠢地问什么。
霍闻远被折腾的一头汗,最后是硬生生把人抱上车的,拉开车门,直接把人塞进副驾驶座上。
接着上车,锁门。
听到车门咔哒一声被锁的时候,原本情绪失控的人更加激动了,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在喊:
不!不我要下车!你让我下车!
一边喊还一边使劲蹬踹拍打,车里空间小,霍闻远避不开也没打算避,就这么被人泄愤似的抓了好几下,头发乱了不说,脖子还被挠红了,从后视镜一看,这副模样实在跟集团老总扯不上关系,倒像是街头被恋人抓包的负心汉,满脸狼狈的模样。
霍闻远脸色难看,偏偏又对他无可奈何,只能住着少年的胳膊温声劝道:你先别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现在烧得很重,我要带你去医院。
可白锦浓现在压根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的眼里只有恐惧和不安。我不!我要离开,我不要跟你待在这辆车里!
男人头疼道:你不要这么闹了,先去医院,之后我再跟你解释
我不!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边骂边哭,眼神还恶狠狠的,压根不听人说话。
霍闻远没办法,狠狠心压下嘴角,表情倏然变得冷酷,他攥着人胳膊强调:听着,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跟我去医院,要么那天晚上的事我可以再来一遍,你选哪一个?
话音落下,白锦浓直接傻眼了,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
可下一秒男人的手覆上他的嘴唇,用力压着,像是暗示又像是警告。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固执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声音却抖得厉害,想起那晚男人对他的逼迫,羞耻的姿态,还有空气里弥漫的气味儿,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不想还好,一想起来,眼泪又开始流了。
霍闻远硬着心肠说: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男人眼窝很深,说话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白锦浓恨极了他这模样,可到底那晚的惊悸还没忘,胸口一起一伏之后咬牙说:我选第一个。
说完就安安静静坐那儿,一双眼睛还通红地盯着前面,较劲一样。
霍闻远直接松了口气,没再说多说什么,松开手给人系上了安全带,接着就开车往医院赶。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主动挑起话题,霍闻远不开口,白锦浓更不会主动说了。
实际上他脑袋昏昏沉沉,唯一攒的那点力气全用在冲男人发火上了,撒完气之后眼皮子沉得很,可他偏偏强忍着没有闭眼,好像一闭上眼睛就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被小孩儿这样提防着,霍闻远的心里自然不是个滋味。可这时候解释再多对方也听不进去,干脆就不说了。
霍闻远加快速度,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被他缩成十分钟,一进医院就不顾白锦浓的挣扎强势地把人抱进诊室,严肃地对医生说:他发烧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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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想上位啦——春风笑大河(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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