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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杳杳一言(28)

    什么?
    昨晚有个客人给了我一千块的小费。
    林知绎陡然睁开眼,什么客人?
    一个穿蓝色衬衣的客人,他说他姓盛,说今天他拿下大单子很高兴,所以随手给了我一沓钱,我不收他还非要塞给我。
    林知绎听到这里才放松警惕,原来是盛家晖,他还以为是谁看上周淮生了。
    阿淮厉害。他在周淮生怀里又翻了个身,枕着周淮生的胳膊继续睡。
    今天带你去商场买几件衣服好不好?
    林知绎摇头,不要,你给你自己买几件吧。
    我衣服够穿,我看这几天天气越来越热了,我没带春夏的衣服,你得去添置点,别到时候没得穿。
    林知绎语塞,但他还是拒绝了,先存着,阿淮。
    周淮生怔了怔,眼神有些试探,知绎,我觉得你最近变了一些,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林知绎心中警钟大作,他立刻把脸埋在周淮生的胸口,拼命地摇头,什么都没想起来,阿淮,我饿了,想吃早饭。
    周淮生不假思索便相信了,他下床做早饭,林知绎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事情亟待确认,当晚,他又来到莫问酒吧,躲着周淮生在角落坐下,盛家晖很晚才来,见到林知绎便熟稔地打了招呼,林总。
    林知绎冲他点了点头,昨天的小费,谢谢了。
    盛家晖笑道:小事,还请林先生以后多关照关照嘉年餐饮。
    他很坦然,也没有虚伪逢迎,林知绎不和他说话,他也不多嘴。
    其实我之前确实失踪了,林知绎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倒酒的周淮生,对盛家晖说:但被他捡到救了下来。
    什么?
    很戏剧性是么?还有更戏剧性的,在被他救下来之后,我的大脑出现了应激反应,我突然变回了六七岁的智力和记忆,每天疯疯傻傻的,只信任他一个人,他见我可怜,便带着我来到大城市寻亲,望城是第四站,前天我在路上听到两个人吵架,一句能不能不要活在梦里了让我惊醒,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逃避现实。
    林知绎喝了一口酒,无奈地说:回到现实很容易,但他会离开我。
    什么意思?
    他很傻,他一心只想帮我寻亲,不想和我有进一步的关系。
    他是这么说的?
    我不确定,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恢复了,我想找你帮忙,帮我问问他。
    盛家晖直挠头,这么简单的事,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干嘛这样迂回?
    林知绎低下头,他想起一些事,然后苦笑着说:你不懂。
    忽然灯光暗了许多,有人站到他面前,林知绎一抬头,对上了周淮生愠怒的眸子,他下意识地要凑上去抱住周淮生,可到底恢复了神志,加上四周都是人,他也拉不下脸面来和周淮生撒娇,他只是勾了勾周淮生的手,小声地喊阿淮。
    盛家晖忽然明白林知绎为什么要迂回了,在这个年轻服务生面前的林知绎和三年前他在酒会上见到的可大不一样,可能连林知绎自己都没有办法面对自己这副撒娇卖乖的模样,就像刺猬主动露出柔软肚皮。
    他不是非要迂回,是不舍得打破现在的状态。
    周淮生看到桌上的酒,气得把林知绎直接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愤怒地瞪着盛家晖,盛家晖立即伸出两只手举过头顶,表示无辜,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跑过来和我说话的。
    林知绎被周淮生拖到酒吧外面,手腕生疼,周淮生质问他: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
    跟着阿淮来的。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周淮生怒气未消,他对林知绎说:最后一次,知绎,如果被我发现你再跟着我过来,罚你
    周淮生的惩罚半天说不出来,林知绎试探地抬起头,瞅了瞅周淮生,周淮生恶狠狠地说:罚你不许吃饭,饿着吧。
    林知绎强忍住笑意,用平日里最擅长的招数,搂着周淮生的腰往周淮生怀里贴,我知道了,阿淮最好了,阿淮今天好帅。
    周淮生拿他没办法。
    把林知绎送回家,周淮生才回酒吧继续上班,盛家晖还没走,正坐在弧形沙发里与人聊天,他看起来风度翩翩,信息素等级不会很低,周淮生看了看自己,心想:因为那是alpha吗?omega终究还是会被alpha吸引的,所以林知绎才会在那人面前低着头,一副害羞的模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第无数次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个腺体,即使是最平庸的alpha也好,只要能在林知绎发情期的时候给予一星半点的抚慰就行。
    之后,林知绎没有再偷偷进酒吧,但他会在酒吧外面等周淮生,偶尔盛家晖经过,还会和他聊几句天,周淮生见盛家晖对林知绎没意思,才放心进去工作。
    这天周淮生刚扶一位醉酒的客人上车回来,还没进酒吧,盛家晖不知从哪里走出来,揽住了周淮生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有个事我要跟你聊一下。
    他把周淮生带到一个黑漆漆的巷口,站在墙边,盛家晖说: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见过你家那个小omega。
    周淮生神色一惊,真的吗?在哪里见过?
    应该是一个晚宴,擦肩而过,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和身份了,我只知道他家肯定是名门望族,总之很有钱。
    周淮生的表情并不意外,麻烦您再想一想,他应该已经和家人失联很久了,麻烦您再仔细回忆一下,哪怕缩小一点范围都是好的。
    他之前跟我讲了,他说你带他走过好几个城市。
    对于林知绎会跟盛家晖讲这些,周淮生倒是有些惊讶,是,已经快一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快发财了,兄弟,盛家晖拍了拍周淮生的肩膀,笑道:到时候和他结婚,车子房子尽你挑,下半辈子不愁吃穿了。
    周淮生摇了摇头,我没那个想法。
    那你什么都不要?就单纯把他送回家?当完活雷锋就离开?他都跟我说了他喜欢你。
    他就是小孩子心性,哪里懂什么喜欢?等他家人带他回去,找专家治疗,尽快恢复记忆,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那你们俩呢?你对他没意思?
    周淮生不知道怎么回答。
    盛家晖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讲,就算你和他没有缘分,但是你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攀上高枝啊,你等他给你在他家族企业里随随便便给你安排个职位,你就不用在这里做服务生了。
    我不想,我挺累的,想回家了。
    躲在暗处的林知绎整个人都僵住。
    周淮生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人面前有种袒露心声的冲动,可能是憋的太久,他靠着墙,看了看地上的月光。
    盛先生,不怕您笑话,我是山村里长大的,二十几年都没出过省,我家那边很穷,但是生活没什么压力,来了大城市之后,我真是哪里都不习惯,我觉得这里的吃穿住行都不方便,出来感受一趟也就够了,让我一辈子待在这里,实在难受。
    那那个omega呢?
    周淮生顿了顿,他不想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谈及过多,只是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如果他恢复神志了呢?
    那我的任务也算完成,总之早点把他送回家就行。
    他拿出手机,盛先生,我能留一下您的电话吗?麻烦您帮帮忙,看能不能查到他的身份信息,找到他的家里人,求求您了。
    盛家晖朝巷子暗处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他接过周淮生的按键手机,好不容易输入了自己的号码,行,我帮你找找。
    太谢谢您了。周淮生说。
    你先回去吧,我在外面醒醒酒。
    周淮生离开之后,林知绎从暗处走出来,他面色苍白,眼眶却通红。
    欸林总,你也别生气
    林知绎攥紧拳头,我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这不是很好吗?
    啊?
    他累了,想回家,林知绎冷笑两声,一字一顿地说:真的很好。
    林知绎本来还在思考,等告诉周淮生自己已经恢复神志之后,该如何和周淮生相处,没想到周淮生已经订好了主意,随时准备离开。
    周淮生要离开他?
    林知绎在心里说:想都不要想。
    当天晚上,周淮生刚洗漱完上床,林知绎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说热说要抱,周淮生如临大敌,死死攥着林知绎的衣摆,知绎,不许乱动!
    林知绎没有像以前那样乖乖听从他,他只是安静了半分钟,等周淮生放松警惕了,他立马扑到周淮生身上,去咬周淮生的唇。
    周淮生急忙推开他,然后去了卫生间,任林知绎在门外如何装可怜,他都不为所动。
    阿淮,我好难受,我发情期来了。
    你发情期不是这个时候。
    林知绎语塞,他蹲在卫生间门口,用指甲挠门,可怜巴巴地说:阿淮,抱抱。
    周淮生在卫生间里待了两个小时,直到听不见林知绎说话声了,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他把睡着的林知绎抱到床上,然后去客厅抽了几张凳子拼在一起睡了。
    林知绎一觉醒来天都亮了,周淮生不在家,他知道周淮生在躲着他。
    周淮生一连几天都想各种办法躲着他。
    林知绎想:只有最后一招了。
    等周淮生晚上去了酒吧,他也跟了过去,然后径直去了二楼的包间,他跟盛家晖借了钱,买了东西点了酒。
    盛家晖为难地问:真要这样?
    林知绎把药倒进酒里,面无表情地说:只有这样,他才会永远待在我身边。
    盛家晖只好助纣为虐,他下去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对周淮生说:我刚刚看知绎进来了,有个人好像把他带到二楼了!
    周淮生扔下所有东西冲了上去,一间一间地找林知绎,最后在最南边的包厢里找到眼神迷离的林知绎。
    周淮生走过去把林知绎抱到怀里,紧张地问:刚刚谁带你上来的?有没有欺负你?
    林知绎摇摇头,他伸手指了指周淮生,只有你欺负我,阿淮欺负我。
    周淮生稍微放下心来,林知绎端起桌上的酒杯,递到周淮生面前,阿淮,我们不吵架了,你喝完这个,我们就和好。
    周淮生拗不过林知绎,只好接过来,一口喝光。
    林知绎迅速凑上来抱住他,在他的耳边说:阿淮,我爱你。
    不许乱说。周淮生竭力保持清醒。
    阿淮,我们回家好不好?
    林知绎牵着周淮生的手,离开了酒吧,酒吧离出租屋很近,他们一路走回家,出租屋在三楼,林知绎的手被周淮生攥得很疼,刚打开门,还没开灯,他就被周淮生压在墙上了。
    吻落下来,周淮生再也无法克制。
    第32章
    周淮生向来都是温柔的,他此刻的强势里都带着小心翼翼,林知绎完全不反抗,他迎着月光,看着周淮生一点一点陷入完全的疯狂,他轻轻喊了一声阿淮,然后闭上眼睛。
    狭小的出租屋里溢满了熟透的葡萄香味,甜到发腻。
    林知绎直到半夜才入睡。
    他知道明天醒来周淮生会崩溃的,可是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不到别的办法,没有身体的羁绊,周淮生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周淮生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人,他不一定会为了爱留下,但一定会为了责任留下。
    林知绎搂紧周淮生的腰,强撑着力气在周淮生的脸侧印了一个吻,然后才枕着周淮生的胳膊进入沉沉的梦乡。
    翌日,周淮生被一阵头痛刺醒,无数根神经缠在一起,好像在他的脑袋里放了鞭炮,痛到欲裂,他猛地睁开眼睛,日光把出租屋照得很亮堂,怀里是熟悉的温暖,可是触感却不一样,不是棉质睡衣,而是光滑细腻的皮肤。
    周淮生犹疑地低下头,却看见林知绎白皙光洁的后背。
    他倏然坐起来,大脑飞速旋转,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昨晚盛家晖提醒他有人带着知绎去了包厢,他冲上去后发现知绎安全,稍微放心之后,知绎让他喝酒,他为了快点带知绎走,便闷头喝了,再然后就回了家,最后的画面是他把知绎压在墙上。
    周淮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冰凉,心跳都停住,这时候林知绎懒懒地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睡眼,抬头对上了周淮生惊恐的视线。
    阿淮,你怎么了?
    我、我昨晚
    林知绎扁了扁嘴,然后把头枕在周淮生的腿上,语气可怜地抱怨:阿淮昨天晚上很坏,一点都不疼我。
    周淮生掀开被子,看到林知绎身上的痕迹,他双手都是颤的,拿起衣服穿上,然后走去卫生间里用冷水拼命拍脸,林知绎蜷缩在被窝里,等着周淮生出来。
    很快周淮生缓缓走到床边,林知绎准备说些什么,可周淮生忽然跪了下来,他无比悔恨地说:对不起,知绎,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对你做了这么禽兽的事情,对不起。
    林知绎连忙坐起来,他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得严重,他把周淮生拉起来,抱着周淮生的脖颈,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又不敢道出真相,只能哭着说:不用说对不起,阿淮,你没有做错事。
    可周淮生重复地说着对不起。
    气氛僵持了很久,周淮生的脸色还如死灰,不管林知绎说什么他都不信。
    周淮生只当林知绎还是那个心智幼稚的孩子,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他拿被子裹住林知绎,然后说:我去买点东西,你在家等我。
    林知绎等了半小时,最后等来了一盒避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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