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等林知文接了班,鼎胜说不定已经改姓梁了。
林知绎转身看了一眼梁总,在心里发笑,走出电梯前,他转身戏谑道:梁叔叔真是关心我们一家,难怪我昨天看到您和我小阿姨在临江楼吃晚饭,还聊得很开心呢,临江楼最近有什么新菜式吗?下次我也去尝尝。
这回换成梁总脸色突变,林知绎说完就出了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
工作到下午三点时,有人来敲门,是梁总身边跟着的秘书小刘。
林总,打扰您了,您现在有空吗?梁总想邀请您去我们试点的养老社区参观参观,就在西城区。
林知绎本来不想去,可不知为何,他在办公室里待得有些憋闷,头也在隐隐作痛,他问:梁总去吗?
小刘面色为难,他不知道他上司为什么会突然回鼎纳,留他一个人在这里邀请林知绎,陪同参观,他支支吾吾地说:鼎纳有点急事需要梁总处理,我陪您去参观。
林知绎挑了下眉,只觉好笑,行,我五分钟后下楼。
好的。
出了林知绎办公室,小刘立马通知了试点工作的负责人做好准备,又打电话喊来公司里负责拍照记录的员工,让他快点到现场。
鼎胜总部离养老社区不算太远,半个小时就到了。
林总您看,我们爱康养老社区的特色就在于小户型、适老化的设计,有43平米的一室一厅和72平米的一室两厅两个选择,目前可以容纳2500户,您看后面,有草坪和菜园,这边是护理之家和社区医院负责人介绍道,社区的老人们还可以通过鼎纳的保险产品,减轻经济上的压力。
林知绎点了点头,挺好的,老人们的反馈怎么样?
结果超过我们的预期,满意度达到96%,目前最大的不足是社区活动没能展开,我们会招聘更多有相关经验的员工,或者邀请志愿者来我们这里做活动,林总,您要去我们的餐厅看看吗?
好。
中餐西餐都有,因为有些老人早饭吃得早,我们的晚饭都是从下午四点就开始供应,这边是各式各样的粥,还有咸菜。
林知绎闻到食堂的味道,就感觉到头疼,但当着人的面,他还是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只说:老人还是爱吃中餐多一点。
是的,负责人笑着说:对了,跟您介绍一下我们这儿最受欢迎的一道菜,就是这个酱菜,您别看它长得平平无奇的,每天晚上可是供不应求。
林知绎眉头轻蹙,莫名觉得眼熟。
和外面卖的八宝菜味道很不一样,是我们之前的一位厨师的独家配方,他半年前因为孩子没人照顾,辞职了,但他人特别大方,临走时把制作方法教给其他厨师,现在这酱菜都成我们这儿的招牌了,林总,要不要在这儿吃个晚饭?正好尝一尝。
林知绎不想扫兴,推脱不掉,便只好坐下了,身边人给他取了餐,林知绎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负责人殷切推荐的酱菜。
酸甜适口,又脆又嫩,很开胃。
林知绎愣住,他很久没有这样觉得一个东西好吃了,甚至想接着吃。
酱菜以黄瓜为原料,虽是配粥的咸菜,却没有过份的咸,只有爽口的酸甜,看起来很健康,让人吃得放心。
而且,这味道为什么似曾相识?
林知绎问:这个厨师叫什么名字?
啊?负责人愣住,连忙招来后勤组的人,问:做酱菜的那位师傅叫什么名字?
后勤组的人回答:好像叫周淮生。
林知绎手里的筷子抖了一下,呼吸急促起来。
他年纪不大,才二十七,离婚后一个人带着个一岁多的孩子生活,他在这儿上班,孩子在家没人照应,就辞职了。
负责人朝后勤组的人使眼色,在林总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林知绎怔怔地望着餐盘。
离婚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就着酱菜吃了大半碗粥,从养老社区出来,他让后勤组把周淮生的资料找出来。
这是他入职的时候填的,因为之前我们想招他回来,所以他的资料还留着。
林知绎看到家庭住址那一栏,平安街石方巷石楠新村31号208室。
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林知绎记下之后,对后勤组的人说:谢谢,我只是好奇他老家是哪里人,我之前旅游时好像吃过类似味道的酱菜。
离开社区之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没有回家,而是让小刘把他送回公司,他去地下车库里取了车,打开手机里的导航,输入了刚刚记下的地址。
很老的街道,很旧的巷子,窄到他的车几乎进不来,幸好旁边有块推满了建筑废料的空地,林知绎才找到地方停车,右手边就是31号,不起眼的小铁门敞着。
林知绎静静地坐在车里,把大脑放空,不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他终于听见熟悉的电瓶车声音。
后座带着外卖箱的电瓶车开进门洞,林知绎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下了车,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周淮生在说话。
爸爸明天发工资了,给卷卷买玩具,好不好?
卷卷奶声奶气地说:不好。
为什么?
要给爸爸买衣服。
周淮生愣了愣,笑道:爸爸有衣服,爸爸不冷。
爸爸冷。卷卷认真道。
林知绎听得有些怔忪,可听着听着,那两个人的声音就走远了,他下意识地跟上去,忽然一阵狗叫划破寂静。
院子里的狗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立即冲了上来,但他拴着绳,在离林知绎三四米远的地方被制住,林知绎措不及防,被吓得连连后退,被铁门的门槛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
周淮生连忙走了过来,迎着路口微弱的路灯,看清了林知绎的脸,怎么是你?
林知绎觉得丢人,瞪了周淮生一眼就要走,可刚站起来才发现脚崴了。
进退两难。
疼吗?是不是崴到了?周淮生问。
林知绎从来没这样丢脸过,他望着别处,嘴硬道:不疼,我找错地方了。
说完就要走,可卷卷在周淮生的背上轻轻喊了一声叔叔。
林知绎的脚步立即停下。
我楼上有活络油,我先把孩子送上去,然后下来接你,你等一下。周淮生说。
林知绎忘了阻止他,周淮生已经小跑进了漆黑的楼道,一分钟不到,他又跑了下来,走到林知绎身边,问他:还能走吗?
林知绎觉得心乱如麻,一时竟然无法做出反应。
周淮生说:那我背你?
第6章
周淮生的语气熟稔到林知绎下意识地抬起胳膊。
可他还是忍住了,板着脸说:什么?
周淮生这才意识到自己逾矩,连忙退了一步,温声说: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崴得太严重,不及时处理明天可能走不了路。
脚腕处传来抽筋一样的疼,林知绎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淮生见状,说:这样吧,你不介意的话,平安街上有一家药店,我现在把你送过去。
用你的电瓶车?林知绎皱起眉头。
周淮生本来已经往电瓶车的方向走了,听到林知绎的话立马停下,他把钥匙重新放回口袋里,略有些窘迫。
你把我送过去,孩子怎么办?你关门了吗?
周淮生有同样的担心。
算了,麻烦你背我上去吧,我这条腿有点麻,动不了了。
好。
周淮生在蹲下前,看了一眼林知绎身上昂贵的大衣,他担心林知绎嫌他脏,于是脱掉了自己灰扑扑的工作服,塞到电瓶车后面的外卖箱里,然后才走到林知绎面前背过身蹲下。
小心点。他说。
林知绎有些手忙脚乱,他需要两只手搭在周淮生的肩膀上,然后把身体贴上去,这个动作让他觉得为难,他没有经验,正纠结着,余光里瞥到周淮生朝后看了看,没有说话,林知绎觉得这人大概正在心里笑话他,于是一赌气,直接扑了上去,周淮生及时伸手搂住了他的腿弯,轻松就把他背了起来,往楼道里走。
怎么没有灯?林知绎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
谢谢。周淮生说。
你身上有股烧烤味。林知绎闻了闻。
周淮生尴尬地笑了笑,最后一单接的是烧烤,我正好站在烤架旁边,身上就有味道了。
一单多少钱?林知绎忽然问。
周淮生老实回答:五块,高峰期的话七块二。
你一天跑多少单?
四十单左右。
一个月也能赚六七千。林知绎有些惊讶。
是。周淮生说。
至于因为卷卷经常生病,他经常请假,其实最后到手只有四千多的事,他觉得没必要告诉林知绎。
他住在二楼右边过道上的一个房间,门虚掩着,有光漏出来。
这个?林知绎伸手拉开门。
嗯。周淮生径直走了进去,把林知绎放在餐桌边上,他另抽了张凳子,垫在林知绎的左腿下。
林知绎打量了四周,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出租屋,卧房和客厅是隔开的,没有沙发,但有一个类似茶几的柜子摆在客厅里侧,虽然看起来颇有些家徒四壁,但很干净整洁。
周淮生从柜子里拿出活络油走过来,卷卷跟在他后面,他躲在周淮生腿后面偷偷看林知绎。
林知绎接过活络油,看了看使用方法,然后脱了左脚的鞋子,倒了两滴活络油在红肿的脚腕处,用拇指揉压。
他很快就停下,可周淮生眉头轻蹙,说:再揉一会儿。
林知绎怔住,然后莫名听话地重新把手放回到脚踝,又揉了几分钟,周淮生才拿了一条湿毛巾来,让林知绎擦手。
卷卷看着林知绎红通通的脚腕,连忙跑到茶几下面,从他的小铁盒里拿出棒棒糖,然后送到林知绎面前,叔叔吃。
林知绎还在擦手,周淮生对卷卷说:太晚了,叔叔不吃糖。
卷卷有些委屈,于是他用期待的眼神望向林知绎。
林知绎用干净的手拿过卷卷手里的棒棒糖,朝周淮生抬起下巴,谁说我不吃了?
周淮生笑着摇了摇头,林知绎这才有种扳回一城的获胜感,他低头对卷卷说:谢谢卷卷。
卷卷有点害羞,又躲到周淮生腿后面去了。
林知绎剥开糖纸,把糖塞到嘴里。
水蜜桃味的,还不错。
周淮生把毛巾拿到水池洗干净,挂起来,回身给卷卷解围巾脱衣服,卷卷解围巾的时候会自己转圈,好像在和周淮生玩游戏,林知绎就看着小圆球一点一点变成小粽子。
最后周淮生脱下了卷卷厚实的羽绒服,林知绎这才发现其实卷卷一点都不圆滚滚,反而瘦得可怜,和他那天在医院给人的感觉一样,看上去就营养不良,厚棉衫外面套了一个蓝色的羽绒背心,明明是小羽绒背心,但穿在卷卷身上还是宽宽大大的。
他还是躲在周淮生腿后面,眨巴着眼睛偷偷看林知绎。
林知绎本来想避开小孩灼灼的视线,可坚持不到两秒钟,就主动朝他招了招手,卷卷怯生生地走过来,却在半路被周淮生拦下,周淮生歉然道:他有哮喘,你身上穿的是毛呢,最好还是不要靠太近。
怎么这么小的孩子会有哮喘?
周淮生摸了摸卷卷的头,他不是很想提,但林知绎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疑惑,他也只好回答:因为早产。
怎么会早产?
周淮生错愕地望向林知绎,他难以置信地,甚至是有些愤怒地问:什么?
林知绎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我问卷卷为什么会早产,怎么了?
周淮生的第一反应是,林知绎是在卷卷面前演戏吗?为什么早产,他怎么会不知道?有必要装作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吗?
周淮生从来没想过能再重逢,每次见面,他都尽可能保持着距离,闭口不提当年的事情,他没奢求林知绎能回到他身边,甚至让卷卷喊林知绎叔叔,看着孩子一次又一次失落,他心都要碎了,林知绎为什么还要这样绝情呢?
他们聊的内容,卷卷又听不懂,但既然林知绎想要演戏,周淮生便陪着他,没必要横生枝节,他说:可能因为我是beta,卷卷的爸爸是优级omega,我没办法给他提供信息素安抚,所以就早产了。
你是beta?林知绎歪着头问。
周淮生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林知绎好像不是在演戏。
原来beta和omega生的孩子容易早产。林知绎自顾自地说。
周淮生试探着问: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医院吗?那天卷卷正好哮喘发作。
林知绎皱起眉头,反驳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酒吧门口吗?你撞了我。
周淮生怔然地看着林知绎,看了许久,直到卷卷拽了拽他的裤腿,他才回过神,卷卷仰着头说:爸爸,要喝水。
周淮生去餐桌边拿保温瓶和卷卷用的水杯,他的手有点抖,水撒出来,林知绎觉得奇怪,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周淮生僵硬地笑了笑。
对了,那卷卷的爸爸呢?
周淮生猛然望向林知绎,在对上林知绎疑惑的眼神后,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林知绎真的忘了,他好像再次失忆了。
一个人怎么会失忆两次呢?周淮生搞不懂,但他想:那样不堪的记忆,忘了也好。
他把水杯递给卷卷,又去茶几下面拿了哮喘药,放到卷卷手里,才回答林知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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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杳杳一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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