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悔把他脚踝略干掉的血块一并擦掉,开始拿着镊子沾小片的血点。
江汜看他包扎得差不多,劈手去抓他的手腕,抓小鸡似的把郑悔硬生生从椅子里拽出来,郑悔握着镊子就差扎进江汜胸口,眼里第一次有了慌乱,怒道:你干什么?!
说话啊,江汜盯着他,眼神冰凉又无谓,躲什么,低着头就能缩回你的鸵鸟洞了吗?想一个学期,就只在期末考绊我一脚吗?我考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觉得我作弊,形象会在豆包那大打折扣,你就能有机会?你在搞笑呢?
郑悔愤怒地像要夺回自己胳膊的掌控权,可alpha和omega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了,他努力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把手抽出来,尖利地反驳:你不怕窦惊澜知道你这样吗?!放开我!
我哪样,抓一个诬陷我作弊的omega吗?照你的逻辑,我也可以说你在勾引我,被我发现了,要把你教训一顿呢。
江汜笑了笑松开手,郑悔把镊子碰地砸进盘子里,飞快贴完医用胶带,躲瘟神一样把东西带走,匆匆推门就要走。
他在门前停住,低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江汜头抵着墙瞥过来,叹气闭眼:那你倒是说啊,我哪样。
郑悔闭了闭眼:这么咄咄逼人。
江汜拿起手机:你都怼我脸上了,我还要给你跳个舞耍个宝才算完吗。
他点开开心消消乐,眼里却没有要玩游戏的意思:哦,对了,真心建议你,喜欢就去说吧,别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硌应。
你什么都不懂。
郑悔回了句不痛不痒的嘴,推门离开。
江汜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盘腿坐好,喃喃道:怎么这人说话跟打哑迷似的这谁猜得出来啊
第23章 住院日常
江汜给窦惊澜发微信。
【哆啦A梦分局哆啦B梦:豆包,有晚课吗,没晚课把罐子给我拿回来】
【豆包:[兔兔ok.jpg]】
【哆啦A梦分局哆啦B梦:怪可爱的[害羞.jpg]】
发完看也没看,江汜放下手机就陷入梦乡,下午四点多挨得一针有些催眠,听来打针的护士说,是为了防止alpha在狂躁后被外界刺激,狂躁在短时间内二次发作的情况。
做了个梦,梦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但那香气带着刺痛。
他似乎在哭,很伤心,听声音奶里奶气的。
妈妈,我好疼为什么呀
他听见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很快就好了,宝宝,别哭,以后就不会再疼了。
什么意思?
江汜攥紧手里的床单。
可他听不到更多了,眼前的场景像是蒙着一层模糊的雾,他被人抱进一个密闭的空间,接着被让人心悸的疼痛惊醒。
江汜坐起来,心有余悸地喘息。
等到他呼吸正常,抹了一把淌汗的脸,才听见旁边有人问:做噩梦了?
江汜眼瞳依然没有聚焦,靠着对方的信息素味道辨别出那是窦惊澜,叫他:疼。
窦惊澜站起来去看他被子里的脚,江汜睡觉时压到了,那里正在从纱布往外渗鲜红的血,刚好也该换了:伤口裂了,我去开个灯。
病房灯光大亮,江汜才从梦里的晕眩感脱离出来,稍微振奋一些:豆包,饿了,有吃的吗?
等会儿再吃,先把纱布换了,坐过来,窦惊澜慢慢把他腿上的纱布取下来,因为沾上了血所以有些难弄,嫩粉色的肉外翻,略显触目惊心,下午就只睡觉了?
江汜戏瘾上来:这什么话,我都记得呢,腿也包了针也打了药也吃了,因为吃药犯困,这也要被骂吗?你好狠的心。
窦惊澜笑了笑,笑出的气流吹在江汜的伤口上,冰凉凉的:怪不得今天岳医生被你气成这样。
江汜比了个叉,雄赳赳气昂昂:不接受指控!
窦惊澜就不再说话,他一向话少,认真做事时尤甚。
江汜刚才变成坐在床沿上的的姿势,窦惊澜要给他取纱布,很自然地把他脚放在了自己腿上,穿的又是黑裤子,江汜冷白的脚掌和这块对比强烈。
江汜看着自己的脚趾甲发呆半天,等到窦惊澜拍了拍他膝盖,说好了,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不疼啊。
窦惊澜把换下的纱布和医用胶带收拾起来:怎么这么说,下午郑悔给你换纱布很疼吗?
嗯,江汜点点头,不过下午那会儿血都干了,他一点点擦还是疼,应该是没法再轻了。
是,窦惊澜把东西扔进废物垃圾桶,血液干涸之后和受伤的组织黏连在一起很难弄。
这次的病房有两张床,中间还有隔断的帘子,他们吃过饭,窦惊澜就坐在另一张床上看书。
江汜撑着下巴,单腿支着坐在对面床上看他。
窦惊澜翻过几页《临床创伤骨科流行病学》,从书里抬头:看我干什么。
江汜的思维不知道飘到哪儿了,随口答:看你好看。
窦惊澜不说话,江汜就冲他嘿嘿一笑,接着就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看起来做的梦很让他分心。窦惊澜想。
罐子不要了吗?
江汜被这句话喊醒似的,嗯?了一声:你带来了?
窦惊澜把只装有两颗星星的罐子从包里取出来递给他。
江汜接过来才发现,这罐子似乎也不是纯粹的圆柱型,他翻来翻去,看见罐子底有一个凸起的英文连笔,像是谁的签名。
江汜把这一串英文打进搜索框,搜出来的是一个美国知名设计师,图库下第一个就是这个透明的罐子,甚至还显示正在拍卖,只剩下最后一个,全球三十个。
好家伙,江汜默默想,他哥当时可是蹲了两年才蹲到。
他顿住了,突然闯进脑海里的名词让江汜有些陌生。
原来他有哥哥?
江汜搜自己的微信,还真搜出来了一个备注是哥的人,点进去发现昨天还给自己发过消息。而且一发就一整页,之所以没看见是因为自己之前开了免打扰。
消息记录里的消息大多数比较雷同。住的舒不舒服,缺不缺东西,但是自己从来没回过。
转账自己倒是收了。
啧啧啧。江汜在内心谴责了自己两句白眼狼,发过去一句:哥。
那边立刻回复。
【哥: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我们汜宝愿意理我了?】
【哆啦A梦分局哆啦B梦:也没有那么白眼狼[轻轻跪下.jpg]】
【哥:[转账]请你确认收款】
江汜一边疯狂问号,一边看着二十万的转账茫然了。
这么好哄,真的不是冤大头吗?
*
保险起见,江汜依然没说自己失忆的事,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但潜意识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一般都不会骗他。
他和自己这个哥道了晚安。隔壁床的窦惊澜也看完了今天的份,把书放在床头去洗漱。
江汜把手机屏幕熄灭,摸了摸上面碎裂的纹路,余光没有离开窦惊澜的背影。
是,他的潜意识一般都不会骗自己。
江汜直觉很准,就像最近认人。
但第一次失误就是在窦惊澜身上。
为什么要躲呢。
江汜问了自己一句。
他心里的小天使说,一个alpha要来亲他,他躲很正常。不要太怪罪自己。
但是小恶魔不乐意了,那个alpha可是你的意愿对象,亲你也是为了安抚好吧!人家来安抚你还被你推开,受伤是很正常的嘛。
江汜被自己逗乐了,挥挥手把这些飞散的思绪打散。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他自顾自沉思了半晌,突然抬手挥舞面前空无一物的空气。
查房的护士在外面瞪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进来,心想,怪不得岳医生说要单独给这个学生一个病房,看来精神病患者确认病情还是要时间的啊
学到了.jpg
护士深藏功与名,看看屋内没有异常,把门外的玻璃挡板拉了下来。
这样外面就看不见里面,不会被外面晃来晃去的人影吵到。精神病患者都很敏感。
护士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转身离开了。
窦惊澜简单地在洗漱间洗了个头发,擦着头出来,穿的棉质长袖的衣领被水滴洇湿了一点,看起来很柔软,问:要关灯吗?
江汜看他,并不答话。
窦惊澜就没关灯,走到他床前,就站在他面前问: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有什么东西?
没啊,江汜笑眯眯地说,就是看你好看,多看两眼嘛。
窦惊澜的刘海因为刚洗过,软软地耷拉下来,垂在额前,江汜就这么从下往上看着他,也不觉得尴尬,两个人对着看了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那就试一下。江汜想。
他这些天见了很多alpha,除掉曲迎哲,一个看得顺眼的都没有,alpha之间自带排斥效应是真的。
但他的排斥雷达唯独对窦惊澜毫无反应。如果之前那个梦是真的,他应该在暗恋。
至于omega,江汜想起那天在医学院,自己等窦惊澜碰到的那个omega,叫什么来着,舒意?挺可爱的,但是不来电。
就这么假设吧,假设他暗恋的人是窦惊澜。
那为什么呢?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不去告白,不去表达好感,反而说窦惊澜闻起来熏人,把他们俩的关系搞臭到全系人尽皆知,连曲迎哲这种程度的好朋友都被自己骗了过去?
江汜想到这,有点汗颜。
不,不对。哲狗不能算,就他那个小脑瓜,如果能想明白,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了。
江汜觉得自己不像能藏得住话的人,可他却瞒了至少至少一年,他想起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那应该是大一刚开学,到现在他们的关系也没改善,至少一年半了。为什么?
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江汜分析不出来东西,日记本也落在寝室了,没法把东西记下来。不过,反正他不像有什么恩怨情仇的样子。
微信这么多条消息里,一条暧昧的都没有。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江汜此刻只想说一句,干得好。
窦惊澜擦干了头发,把毛巾拿下来:去洗漱吧,该睡觉了,校医院九点半熄灯。
江汜一下从看着他的气氛里脱离,人都惊了:九点半?是养老院吗?!宿舍都十二点熄灯!
窦惊澜看着他:快去,还不动,要我背你吗。
江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滤镜太厚,看错了,或者听错了。
可他明明就从那话里听出了一些笑意,和隐晦的纵容。
既然都决定要试试了
江汜伸出手:嗯,要背。
像是害怕对方不答应,他蹙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说:真的疼。
第24章 二次狂躁
窦惊澜站着没动。
江汜本来没有很强烈的想要人背的念头,但豆包一迟疑,这念头就像麦田里遇风的火,要烧上天了。
江汜维持着伸出手的姿势,也不动。
两人对峙。
窦惊澜突然问:背?确定吗,我怕磕着你,要不抱吧,浴室门窄。
江汜警觉:怎么抱?
窦惊澜表情都没带变的:公主抱。
江汜心一横:抱就抱。
窦惊澜点点头,真的伸手来抱他。
Alpha天生有良好的体格,所以他胳膊穿过江汜的腿弯往上,另一只手搂紧江汜的腰,十分轻松地把他抱至悬空。
江汜立刻后悔,八爪鱼一样搂他的肩膀,腾空和这种从没试过的抱姿让他不安:这不是更宽,这还怎么进浴室,豆包你唬我,放我下来
窦惊澜又把他放下来,敛眸思索两秒。
江汜维持着坐在床边、两条腿垂下来的姿势,晃荡两下腿,仰头等他想个办法。
像恋爱关系里负责可爱的那个。只需要等另外一个想出方法的时候疯狂夸夸就好了。
他看一时半会儿窦惊澜想不出来,正要去找纸条。
折星星的纸条,明天的还没有折。
结果被人搂着腰面对面,从病床上直接抱起来!
他的腰就紧贴在对方腹部的位置,还被朝上颠了颠!
江汜被这么一晃,反射性去按窦惊澜的肩膀,五指都抓上去,像只死命控制自己爪子的龙猫。
实际上没太大用。
并不受控。
他手忙脚乱之间一低头,差点撞到窦惊澜的发顶。
窦惊澜闷笑着在他胸口的位置说话,热气透过江汜薄薄的卫衣料子,拂在他胸前。
江汜,你要把我闷死了。
江汜这会儿才稳住自己。
他意识到腰间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像坚固的铁臂,不会掉下去,才松了口气把下巴放在窦惊澜的头顶:你吓死我了
声音都有些发软。
窦惊澜又把他向上颠一下。
江汜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结果。
他低头正要发牢骚,就看见窦惊澜笑得眼尾都弯起来。
江汜被他笑得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头一次看见豆包笑成这样。
笑得真好看。
脑袋,窦惊澜提醒他,侧过来一些,你挡住我的视线我看不见。
江汜小幅度动了动,歪着脑袋朝窦惊澜一侧肩膀垂下头,感觉自己像只趴在人类肩膀上、不知道爪子放哪里的美洲狮。
他们这样朝浴室走,耳朵就挨得很近。
走路时头发的摩擦传进耳膜,窦惊澜用的青柠味柔软剂的味道逶迤入鼻腔,他抓着对方肩膀的手下一片温热。
心跳声都明显起来。
等到江汜被放下来,踩在一双一次性拖鞋上,被对方提醒左脚不要用力时,他才猛然察觉自己内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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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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