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真主角,全世界都围着他转的角色,贺千笑不自觉挺直了下腰背。
哪成想,他挺直腰背的这个动作,便被有心人给看了去。
进了州府,当地的官员都过来迎接,贺子琛坐在主位上,俯视众人,都说天子不怒自威,而年轻的贺子琛,已然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低下的官员擦了擦冷汗,上前道:六皇子,微臣等人早早就接到了皇上的密旨,此番定助六皇子马到成功。
贺子琛颔首,如此甚好,当今的皇上是明君,若是诸位大人肯用心,待我启程回京,定向父皇上报。
行了,他又开口道,漫不经心地掀了掀手边的茶盖,我与我的人都乏了,带我们去住处。
说完后,他把茶盖缓缓合上。
贺千笑站在他的旁边,深觉太子对他恶意消散的好处。
就这股子盛气凌人的架势,尽数使唤在他的身上,他怕也是吃不消。
贺千笑、花明城、许决明与燕归四人,静静跟在太子的身后,听着底下的官员汇报,裕州距离边关还有一个城池,那才是真正的边关。
裕州的作用,就是在边关城池失守后,当后备用的。
所以他们这边,良田丰厚,自给自足,哪怕是城门关上个一年半载,他们也绝对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有时候,一场战争的胜利,便是这么耗下来的。
听着官员汇报,贺子琛竟然也没露出不耐烦,始终认认真真听着,时不时询问两句,姿态闲适,又透露出一股子贵气。
贺千笑都觉得枯燥的内容,他倒是都听了下来。
如此枯燥了一路,才到住处。
有专人带着他们熟悉环境,待官员们走了,花明城才问道:殿下,那位李大人是出了名的古板,您倒是没必要
他虽古板,却是个好官,贺子琛打断道,行了,折腾了这几个月,都累了,好容易有个像样的住处,都歇着吧。
花明城听太子打断他,不仅没觉得恼怒,眼睛还一亮。
像是十分崇拜。
他这么一个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有一瞬间,贺千笑觉得有点怪异,可是也没多想。
毕竟花明城可是主角,三大巨头围着他转,他对三大巨头动心,怎么着都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在去自己的住处时,袁圆凑近贺千笑的耳边问:公子,大公子不是,六皇子这一路上与我们待在一起,也没和裕州的百姓沟通,如何能知道李大人是好官?
笨蛋,方才的茶啊,贺千笑敲了他一下,那茶盅里,茶水都快淡到没颜色了,显然不是好茶,可是对待皇室,怎么能不拿出好茶来招待?
袁圆:对啊,这李大人也太过分了!
贺千笑:说你笨你还真是不谦虚,李大人不拿好茶招待,是因为拿不出来,他清廉。
袁圆这才恍然大悟。
贺千笑跟着带路的侍女,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这里早已被收拾好了,有些简陋,但是胜在干净,床褥也都是新晒过的,透着股阳光的气味。
要是换成别的官员,此刻怕是早就拿出新被子来招待他们这群贵宾了,可李大人倒是节俭,从进门到现在,处处透露着朴实无华四个大字。
贺千笑上去坐了坐,觉得挺满意。
晚上没有什么要忙的了,他这趟出来,皇上对他的旨意也是让他长长见识,至于其他危险的事情,不准他插手。
就是在贺千笑入睡之前,那种头疼的症状便又来了。
半夜时,他听见守夜的袁圆大叫一声:六公子!你快醒醒,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贺千笑觉得吵闹极了。
好在袁圆喊完之后,又很快安静了下来。
然而没安静多长时间,紧接着周遭再次乱哄哄一片,贺千笑睁不开眼睛,实在是想抗议。
他听见了太子的声音,对着他道:笑儿,醒醒!
有只温凉的手贴在他滚烫的脸颊上,贺千笑眯着眼睛,又实在是累,轻声道:我想睡觉
让你睡,但是得起床吃药,贺子琛松了口气,快,听话。
贺千笑以为是袁圆伺候他吃,便半起身,倚在床头。
可是贺子琛接过盛药的碗,竟然要亲手喂他。
贺千笑张开嘴,便听见门外又有吵闹声,非得要进来。
听声音,是燕归。
29 # 第 29 章
贺千笑对着贺子琛递过来的勺子, 喝药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等贺子琛皱眉, 他才恍然, 连忙张开嘴。
他这边恍恍惚惚, 门外的人却精神。
隔着老远,贺千笑就听见有人道:燕将军!您不能进去啊!
燕归的声音听不太清,他不是吵闹的人,应该是压低了声音:无妨,我就是看看六千笑公子有没有事。
贺千笑心说,现在是没事, 但是看贺子琛的脸色,如果燕归真的强闯进来, 那么今夜就有事情做了。
贺子琛一勺一勺喂药,贺千笑安安静静喝。
一碗药还没见底, 门外又来了人。
这次是许决明和花明城。
这二人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了, 是一起过来的。吵闹的其实不是他们,而是阻拦他们的下人, 因为太子有令,他们阻拦起来也格外的卖力。
贺子琛烦了, 撂下碗,扬声道:让他们进来!
贺千笑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是困乏,找到机会便想睡觉。
没想到, 贺子琛看见他又要闭眼, 竟伸出手来掐了掐他的脸颊, 指尖还有被药烫出来的热意。
贺千笑这次打定主意不睁眼。
燕归率先进来, 先是冲贺子琛行礼, 接着又看向贺千笑,面露担忧,六殿下!
如今贺子琛才是六殿下,床上躺着的,名字叫千笑,只是随行的官宦子弟。
皇子的名讳本就不是人人都知道,因此也没改名。
花明城在一旁,瞧着床上的贺千笑,惊讶道:怎么给千笑公子的住处如此简陋?他并非是普通的属下,这李大人!
今天在场的,身份都非富即贵,李大人肯定也不会苛待他们。
不过最好的住所已经给了太子和燕归,他们一个是皇室中人,一个是有功之臣,好的地方自然要先给他们,至于许决明和花明城,住的是同样的居所。
花明城是因为知道贺千笑的身份,才说出这样的话,觉得李大人不会办事。
罢了,这里被褥单薄,笑儿的病需要好好养着,贺子琛抱起贺千笑,我带着他去我那里,袁圆,记得把方才给千笑公子看病的大夫请去我那儿。
袁圆应声。
他这番举动,却令旁边的人神色微妙。
燕归更是道:殿下身份尊贵,公子患病,恐传染了殿下,不如把公子放去我那里,我那边的住所条件也不错。
贺子琛横抱着贺千笑,闻言一顿。
他转过头,看着燕归,眯了眯眼,燕将军骁勇,我怕笑儿同样传染于你,倒是不必了。
微臣身强体壮,这么一点小病,应当无妨,燕归道,殿下,把公子给我吧。
不止是燕归,在燕归说完之后,许决明也道:殿下,当以身体为重。
贺子琛静默了片刻。
他的眼神在燕归和许决明的身上打量着,再看向怀中因为发烧满脸通红、嘴唇比花瓣还鲜艳的六弟,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我把他抱过去,燕归,带路。贺子琛道。
他收起试探的目光,在下人们的簇拥下,将贺千笑抱去了燕归的居所。
燕归的地方,比起贺千笑的要好上不少。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大人,毕竟谁能想到,太子和六皇子一起出来办事,还隐瞒身份呢。
但是贺千笑身份隐瞒的越好,他遇上危险的可能就越小。而贺子琛顶了他的身份,也总比他顶着太子的身份招摇好。
贺千笑躺在了燕归的床上。
贺子琛最后好像是有事被叫走了,一同被叫走的,还有花明城,等贺千笑睁开眼时,面前坐着的是三个人。
燕归和许决明看见他转醒,燕归倒是没表现出来多欣喜,倒是许决明,一向冷静的脸上,居然有种喜出望外之感。
他们旁边还跪坐着昏昏欲睡的袁圆。
你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许决明道,身上可好些?
贺千笑身上酸痛的很。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帕子,嘶哑道:不太好。
许决明顿时紧张起来。
不管贺千笑醒没醒,他的眼神就一直在贺千笑的身上没移开过,中间燕归好歹去睡过一觉,他始终没睡不说,时不时还替贺千笑更换额头上的帕子。
这本应是袁圆干的活。
可是袁圆劝了好几次,他始终油盐不进,依旧帮着贺千笑去换,袁圆觉得为难,便也一直待在贺千笑的身边。
燕归道:既然你无事了,我还要去找殿下,先走了。
许决明又恢复了冷淡模样,冲着燕归点了点头。
待燕归走后,他收回视线。
通过晚上的相处,他发现,燕归对贺千笑也许有些感情的苗头,但绝对没有特别深厚的喜爱。
如果特别喜欢,怎么会在贺千笑烧得浑身发烫,呓语不断时跑去睡觉?
或许贺千笑出众的外貌,给了太多人喜欢的错觉,但错觉终究只是错觉,一旦遇到需要付出的事情,这种错觉很容易被打破,令他们不愿付出。
今早他看见贺千笑醒来,便直接告退,一丝留恋都无,便能证明许决明的想法是正确的。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许决明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是对贺千笑有好感,甚至是喜欢。
如若有人同他一样,也喜欢贺千笑,对他无异于是一种威胁,哪怕他现在还没想好该如何对待贺千笑,日后两人的关系究竟该如何发展,也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和防备。
燕归走了,危险便直线下降。
许决明对着贺千笑道:大夫吩咐,待你一醒,便要喝药,用不用我喂你?
他说出这句话时,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毕竟从小接触的就是他父亲一般的君子,在他的面前,他的父亲和母亲从不接触过密,而他竟然想给贺千笑喂药。
贺千笑也觉得奇怪,清咳一声,用嘶哑的嗓音道:不用了,袁圆。
袁圆立刻凑上前,把贺千笑从床上扶起来,端药喂他。
许决明收回了他马上要伸出去的手。
其实也好,毕竟哪怕是未婚的夫妻,也不该在婚前行为过于亲昵,他们如今还什么都不是呢。
贺千笑在睡前喝药,醒了之后的第一件事情还是喝药,简直苦不堪言,勉强喝下,感觉脑子都在嗡鸣。
就在这时,许决明从袖中掏出来了点东西。
那东西被帕子裹着,他似乎是想直接递给贺千笑,但刚伸出手,便收了回来,展开帕子,捻住里面的东西放在贺千笑的唇边。
贺千笑差点舔到他的手指,吓了一跳。
随即而来的,是苦涩的舌尖泛出的甜味,以往那些美味糕点,他在皇宫中都快吃腻了,也没觉得有什么,这次只是普普通通的冰糖,他吃着却仿佛天赐的甘霖。
许决明唇角轻轻翘起,紧接着又抿住,这是我替你拿药时,在李大人的厨房里发现的。
贺千笑含糊道:多谢。
你不必同我如此客气,许决明道毕竟你我二人自小相识,左一句谢,右一句谢,倒显得生分。
好家伙,这就是不喜欢状元的好处吗。
贺千笑心想,他喜欢这人的时候,这人巴不得他们生分到老死不相往来,如今他不喜欢了,这人反倒凑上来同他称兄道弟了。
还有太子。
最近好事成双,就算生了个病,也显得他没那么倒霉了。
他一定谨记,绝对不能对许决明产生任何的非分之想,毕竟原主的前车之鉴放在那里。
还有就是,对太子也要十分的小心,太子好像就喜欢那种对他爱答不理的,他要是再像原主一样巴巴凑上去,指不定太子该怎么折腾他。
许决明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还试图用以前的事,来同贺千笑套近乎。
记得以前,你最爱吃的,就是许府的蜜糖糕,许决明道,待回了京城,我差人去送你一些。
此贺千笑非彼贺千笑,他都不知道冰糖糕是什么味道。
秉持着不往许决明面前凑的理念,贺千笑道:我住在皇里面,进出怕是也不方便,倒是不必了。
说起这个,许决明倒是不在意他的婉拒,你即将年满十八,很快便能自立府邸了,倒时想吃蜜糖糕,随时都能去。
贺千笑也没想过这件事。
他倒是活到了那个时候,但是没在新府邸里住多长时间,地方都还没捂热乎呢,就被赐了鸩酒。
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和许决明说,于是他敷衍地点了点头。
一手帕的冰糖,被贺千笑慢悠悠吃了个干净,许决明也可着他吃,嘴里的还没吃完,紧接着又给他塞进去一块,最后吃的贺千笑满嘴的甜味儿,苦涩感全无。
他吃完糖,许决明就没理由再继续待下去了。
贺千笑的脸上全是发热留下的虚汗,发丝被浸湿,紧贴在他的鬓间,更衬得他脸小巧精致,却也苍白无力。
他嘴中塞着没吃完的糖,一双眼睛没有病中人的无神,倒是十分灵动。
尽管心中不舍,许决明还是站起来告退了。
而贺千笑对他的离开,也并没有特别的反应,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把许决明留下来。
现如今,想留下来的成了许决明,换成了贺千笑无动于衷。
*
中午用过午膳之后,大夫又过来帮贺千笑瞧病,告诉贺千笑最近不能吹冷风,余下的倒是没什么大碍了。
就是在大夫临走时,对着贺千笑道:公子见谅,这药虽苦,却是老夫手中最管用的一道方子,老夫本来给公子准备了冰糖,就是不知被谁给摸走了,只能委屈公子了。
贺千笑:
许决明偷偷摸摸拿人家冰糖,没跟人家说?
堂堂大臣家的公子,不敢置信。
等大夫走了之后,袁圆又凑上来道:殿下,昨夜许公子照顾了您一夜。
贺千笑又是一阵惊讶。
原以为,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没想到在树林被困的那一夜,能让许决明做到这种地步。
估计是那一夜他都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许决明对他改观了,又念及儿时情谊,重新对他照顾起来。
今天一大早,大公子也来过,袁圆道,不过只在门外远远瞧了一眼,便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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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他不干了——鹿八今(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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