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他的怒吼声中被踹开。
张世邈暴躁的神色没维持多长时间,在看见来人之后,紧接着一愣。
燕归身后是乌泱泱的人,有一路跟随的侍卫,还有贺千笑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人站在燕归的身边,衣着贵气,神情慌乱。
张世邈虽然醉了,却还没忘了自己的爹是谁。
他惊慌地看着张是才道:爹爹!
张是才如梦初醒,咬着牙,你招来的好事,还不快过来,见过燕将军!
燕归虽然经常外出,但是只要是大贺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燕归是谁的。
他为了大贺立下汗马功劳,每次回京,经过各个地方,老百姓都夹道欢迎。
张世邈犹不知错,冲着燕归行了个礼,只是他行礼也是不伦不类,看上去就知道没受过教习,紧接着他便对着贺子琛道:把我夫人松开!
燕归的表情瞬间怪异起来。
包括他身旁站着的许决明,闻言都往贺千笑的身上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贺千笑穿的竟是喜服!
贺千笑:
张世邈,好得很。
不知道为何,在看清他身上的衣着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许决明更是面沉如水,冷冷地盯着张世邈。
张世邈当着燕归的面,也就老实了片刻。
片刻后,他急赤白脸冲贺子琛道:你放开他!
他还以为贺子琛只是个普通人。
真吵啊,贺子琛歪了歪头,来个人教教他规矩。
在张世邈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站出来两个人,直接把张世邈给摁在了地上,贺子琛放开了贺千笑,小心将他身体靠在了床边。
贺千笑软趴趴的身体还没恢复。
张世邈的父亲张是才大喊:儿子!
不过他是老狐狸了,在贺子琛说话的时候,燕归都没乱动,知道能让他这样的人,身份定非比寻常,哪怕自己的儿子被摁在了地上,也没冲出去,焦急无比的看着。
嗯你来给本宫说说,贺子琛随便指了一个人,蓄意给皇子投毒,是什么罪?
张是才的腿一软。
张世邈的眼神也忽然一变,从凶狠转成不敢置信。
被指到的人站出来,脸上有隐隐的怒意,谋害皇储,当株九族!
哦?这惩罚是否重了些?贺子琛施施然走到了张世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而后,他伸出脚,踩住了张世邈的肩膀,稍稍用力,把他往下踩。
再加一个,以下犯上,数罪并罚的话。
该怎么算呢?张公子?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迟到了,万分抱歉
明天会多更点!
20 # 第 20 章
张世邈酒是彻底醒了。
他看着贺子琛的眼神惊恐万状,你说你说什么?
贺子琛松开脚,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他坐的地方是主位,当着燕归的面他敢这么坐,说明他的身份是在燕归之上的。
而当今的文武百官,几乎没有比燕归身份再高的官员了。
燕归的兵权,足以令所有人都对他礼让三分。
能在他面前这样的,身份就只有皇室。
张世邈白了一张脸。
他听着,他绑来的夫人
从把贺千笑绑过来之后,他就没问过贺千笑的姓名,主要是他姓甚名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长了一张和绾绾一样的脸。
张世邈挣扎着往前爬,似乎是想够贺千笑的衣摆,却被侍卫牢牢摁在地上,他气若游丝道:绾绾
贺千笑同样气若游丝,谁是绾绾?眼睛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你不是绾绾,那你是谁?张世邈眼角落下泪。
一个侍卫把他往下一压,这位是咱们大贺的六皇子!
张世邈的眼前一黑。
不只是他,他爹张是才双腿一软,彻底跪到了地上。
而贺千笑的声音,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目,燕归皱着眉,上前坐到了贺千笑的身旁,你如何了?
在燕归的手还没碰到贺千笑时,贺子琛忽然道:他无碍,让他缓缓便好。
燕归的手在空中顿住,片刻后,还是没收回去,探了探贺千笑的体温。
贺子琛的面色一沉。
或许是贺千笑的这身嫁衣红到刺目,不像六皇子,反倒像是六公主。
但凡有男人凑近,就觉得配不上他。
可是其实燕归是十分俊朗的,打仗归城时,不少姑娘都往他的怀中丢手绢,贺千笑若真是公主,与他也算良配。
贺子琛沉着脸移开视线。
到底不是真的妹妹,弟弟而已,他为何要不悦?
好在燕归还有分寸,炙热的手掌在贺千笑的额头上轻轻贴过,接着便收了回去,等贺千笑抬起头时,燕归已然挡在了他的面前,将剩下人的目光全部隔绝开。
许决明上前,对着张世邈道:张公子,六皇子是六皇子,绾姨娘是绾姨娘。
也不知他这话是戳痛了张世邈哪里,他瞬间安静了下来。
贺千笑身上药性渐渐消失,他忽然直起身体,却没怎么坐稳,还是倚在了燕归的身上,燕归一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在他摇摇晃晃时,许决明的手似乎也往他的方向伸了一下。
终究是太远,只有燕归能够做他的支撑。
贺千笑的脸也在烛光的照耀下,全部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竟然是带妆的一张脸。
平日里,贺千笑的脸便够白了,今日更是白上一层楼,却不是健康的白皙,而是不健康的苍白,只有唇上的口脂柔和了这种病态感,令他看上去楚楚可人,下一秒便要落下泪来似的。
张世邈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绾绾!
贺千笑也淡定的很,什么玩意儿。
就是他软在燕归身上,没什么气势。
张是才这时终于在家仆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上前对着张世邈就是一记窝心脚,直把张世邈踢的打个滚儿,他还不解气,怒声道:让你惦记你小娘,这下惹祸上身,都是报应!
绾绾本来就是我的!张世邈对着他爹都不怎么服气。
贺千笑听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什么这不是他在行路途中,看的那篇话本的吗?
话本中,就是亲爹抢了儿子的情人,变成自己的小妾,里面的这对父子,也是当官的!
贺千笑:
好大一个八卦!
就是没想到,他居然和里面的狐狸精长相相似,还引来无妄之灾。至此,张世邈形若痴狂也有了答案。
贺千笑眼睁睁看着张家父子打了起来,这边他热闹还没看够,就被人横抱了起来。
他连忙抬起头,把双手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他与燕归古井无波似的双目对视,连忙又把手给放了下来。
燕归没管他。
贺子琛脸上的表情却更不好看了,其实他自己也还没明白为何看见燕归抱着贺千笑,会令他这般的不悦。
然而既然不愿意看见此景,贺子琛道:燕将军,待六皇子药性褪除,再让他自己走也未尝不可。
燕归道:今日六皇子受惊吓,又中了奸贼小人的招数,还是去休息为好。
许决明这时横插一脚,不如问问这张家的父子,有无解药?
燕归一顿。
贺千笑其实也很想从他的怀中起来。
燕归的身上像石头一样硬,没有一处是软的,偏偏贺千笑又怕疼的很,被燕归抱着时,身上都硌得慌。
而且对着燕归,他实在不敢动。
结果,燕归不仅没把贺千笑给放下,还就着这个横抱的姿势,开始审问起张家父子了。
解药在哪?
张是才正揪着张世邈的耳朵,闻言即刻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道:下官实在不知你这逆子,还不快将解药奉上!
张世邈涕泪纵横,也不肯跪,已然像是疯了。
燕归抱着贺千笑,转身便要走。
贺子琛阴恻恻地盯着燕归的背影,深吸了口气。
等上了马车,贺千笑就被放了下来,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实在大,燕归抱了他这一会儿,面不改色心不跳,要是换作他,首先能不能将人给抱起来便是个问题。
燕归喊:袁圆。
车帘下一瞬便被掀开,露出来袁圆的脸,贺千笑见到他,都有了种恍如隔世感,欲哭无泪道:小圆子,我可想死你了。
袁圆脸上露出内疚与痛苦,竟然哭了起来,殿下,是奴才没用,竟然让殿下在奴才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给绑了,奴才简直是废物
贺千笑没想到他说哭就哭,艰难直起身子,谁说你是废物?我被绑,燕将军不也没发现么?他可是将军呢,都没发现,你还是个孩子,这能有什么?好了好了,不哭。
燕归:
有被攻击到。
主仆二人相见,燕归不便留下来听他们叙旧,也相信袁圆能照顾好贺千笑,便出去了。
袁圆边哭边抹泪,殿下您是不知道,今早发现客栈里没了您的影子,太子殿下都疯了,差点一剑把奴才给杀了。
他倒也不是抱怨。
在袁圆的观念中,主子出事,奴才被罚被杀,简直再正常不过,现下流出来的泪,大部分都是为了自己的失职。
贺千笑眼睛睁大,他这未免也太狠
是奴才的错,太子殿下是应该的,袁圆低下头,还要多亏了许公子替奴才解围。
贺千笑有点震惊。
许决明替袁圆解围?
奴才发现,这些人中,许公子或许是真心待殿下的,袁圆凑近了些,小声道,许公子此人可信。
贺千笑:
他只是出去了一天,并不是出去了一辈子吧?
怎么一觉醒来,许决明居然会为他的人解围了?他不是一向最冷漠,谁也不爱搭理么?
贺千笑不理解。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马车外的一声惨叫,明显是张家父子发出来的。
张世邈被人给拖了出来,张是才紧随其后,高声喊:太子殿下!微臣冤枉啊!
许决明站在中央,传太子指令,今夜彻查张府,张家父子,关押起来,等候审讯!
贺千笑与许决明的目光在空中触碰。
随即便都移开了视线。
*
作者有话要说:
多了一千多字哈哈哈
21 # 第 21 章
许决明态度的转变,贺千笑怎么也想不通。
那日之后,斋州的知府被调查出来贪赃枉法,在斋州多次闹出冤案,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如今算是出了口恶气。
而给贺千笑招来这次的绾姨娘,查出来是被张家父子无辜强娶的穷苦人家的女子。
才开始,她只是张世邈房中的侍妾,并无任何的身份,但是因为貌美,颇受张世邈的宠爱,后来被张是才给看上。
张是才借由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竟然不顾儿子的意愿,再次将绾姨娘强娶。
原本绾姨娘对这父子二人就无任何的感觉,嫁谁都是嫁。
张世邈却不乐意了。
而且张是才强娶绾姨娘,却给了绾姨娘比起侍妾更加尊贵的身份。张世邈此番强娶贺千笑,非得给他一个正妻的名分,估计也是这个缘故。
当然,其中有几分是借着绾姨娘的名头见色起意,就说不准了。
父子间闹出这样的事情,传到百姓的口中,自然没有任何的好话,后来张是才为了弥补他们父子在百姓之中的风评,这才想出来雇人编书,将事实扭曲,传到民间的主意。
百姓大都信鬼神,从书中看见绾姨娘是狐妖变的,还真信以为真。
就是可怜了绾姨娘一个女子,命途多舛,老天爷也不曾善待过她几分,人还没活到二十,便郁郁而终。
贺千笑从袁圆的口中得知此事时,手中还端着那本话本在研究。
闻言便把话本扔给袁圆,让他找个机会烧掉。
这已经不是寻常的书了,这是吃人的书。
他们在斋州统共停留了三日,第三日的清晨,张家父子的事情处理差不多了,张是才被革除官职,张世邈被下了大狱,等待秋后问斩。
贺千笑知道张世邈要死时,还愣了一下。
马上要出发,贺子琛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笑了一笑,怎么?心疼?
贺千笑总觉得贺子琛最近阴阳怪气的。
先前好歹能正常说说话了,他被绑了一次,回来之后贺子琛又开始了,甚至变本加厉,比起之前还要厉害。
贺千笑道:他罪有应得,我心疼什么?
张家父子,可是害死了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可能不止一条,他们手上还查出来了冤案,害死的人只会更多。
而且他们害得他们暴露了行踪。
太子与他,皆是皇家中人,越是身处高位,面对的危险也就更多,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次出来,不止换了称呼,连身份也不暴露的缘故。
贺子琛听见他这么说,敛了敛眸光。
他这个六弟,越来越令他惊喜了。
该怂时,泪掉的比谁都快,可是该狠的时候,也不会心慈手软。
不止是他觉得惊喜,恐怕有些人,也同样觉得。
想起那日,他要杀了袁圆时,许决明站出来替袁圆说话,他嘴角微微下压,往许决明的方向看了一眼。
从前许决明最不愿意沾上的,就是贺千笑的事情。
贺千笑一腔热情,尽数给了许决明,可是许决明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要想方设法避开贺千笑,每次有贺千笑在的场合,许决明为了躲开他,有时还会称病不来。
这样的一个人,站出来替贺千笑的人说话?
就在贺子琛即将收回目光时,却看见在前排骑马的许决明忽地回眸,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贺子琛瞧的分明,许决明看的是贺千笑。
而贺千笑无知无觉,转身上了马车。
*
由于耽搁了两日,他们行路时,明显要比先前快上许多。
赶路时,贺子琛与许决明燕归他们在前方骑马,三人时而并肩而行,时而分开一些,贺子琛的目光时不时在许决明的身上打量,若有所思。
在短短一上午的时间,许决明的目光,已经不止一次往贺千笑的方向瞥。
贺子琛骑在马上,在许决明再一次看向贺千笑时,忽然扬声道:决明,前几日你替六公子的侍从脱罪,今日一见,确实是该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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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他不干了——鹿八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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