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应景。
不远处一阵赶路的脚步声忽然就停了。
谢思渊直觉不好地转过身。
就见那脚步声是太一门掌门凌霄君带着一众弟子。
第48章 谈情说爱
凌仙君请慢行。寝殿回廊下,萧奴儿急匆匆地跟上凌浅的脚步,一礼恭敬,环顾四周。
凌浅一身锦绣华服,微微转身,仪态万千。
瞧清了这焦急之人的脸,平心静气,道:不用看了,宫主已经先一步去正殿了。
奴儿有话
有话就快说,我尚有要事,不便耽搁。凌浅不喜人鬼鬼祟祟,拂袖转身,就要离去。
萧奴儿赶紧快步到他身前拦下去路,低眉顺眼,道:奴儿方才在前面冲撞了太一门掌门和仙盟少盟主。
凌浅淡漠之心也觉惊讶,不过才几个时辰没见,这谨小慎微又有心机的人,竟然能一下得罪了两位仙门贵客。
萧奴儿见他驻足,赶紧献宝似地说:莫宗师使唤我去花园认灵草,赶巧就遇见那少盟主发脾气,骂骂仙君的师尊是一条狗。
凌浅还记得谢思渊给自己造的回忆幻境里,当初这人不过是去太一门向自己提亲,毕恭毕敬,都被自己那不知为何,魔性大发的师尊掰断了脖子。
他看了眼萧奴儿,又瞥了眼正殿的方向,真觉得奇了。
今日一个个的,好大的胆子。
仙君的师尊如此厉害的人,却没动手,只是讽刺少盟主在魔宫又摔又骂的,求见他们太一门的弃徒,还被拒之门外,委实丢人。
他还说,您若知道他来了,是一定会主动去迎接的。
萧奴儿忽而面色窘迫。
偷瞧着凌浅的脸色,小声说:奴儿侍奉您多日,一想起您师尊所作所为,就为您愤恨,一时没忍住,又以为他们没发现我,就自言自语,说您早知道他要来,根本没当回事,和宫主在寝殿里恩爱着呢。
你这话,倒把嘴碎,说成是护主了,凌浅微垂眼帘,审视的目光,清冷一瞥,他不会在逍遥宫杀你,若是来求情的,退下吧。
他不罚仙盟少盟主,也不杀我,不是才更奇怪吗?萧奴儿眼见凌浅绕过自己向前离去,赶紧双眼追上他的背影,道,奴儿是提醒仙君防备此人,还请仙君让奴儿回到您殿内伺|候。
凌浅脚步一顿,并未回头,只问:跟莫宗师学医术不好吗?
就听身后,头磕在地面一声重响,奴儿没有学医的天赋,只想服侍您和二位少主。
铁了心不愿意谋个好出路的人,凌浅从前在太一门不是没见过。
他如今对旁人的前途,已不再那么上心了。
无甚情绪地说:罢了,我现在要去见凌霄君,你若真不想习医,就搬回原来的住处吧。
谢仙君恩典,萧奴儿正喜不自胜,忽然又紧张起来,急道,您不能一个人去见那么危险的人!
萧奴儿看似关心的话,凌浅化云雾离开时,是听见了的。
但正如此刻,他正看着的人,这些人的关心,皆是为了私|欲,从不是真的惦念他的安危。
眼前桃花如雨,柔粉漫天。
思及从前悬崖边的那棵桃花树,他眼见这凶残无情之人,竟为他送来了一片桃花林。
真是沉静的心,也要哭笑不得了。
凌霄君何意?凌浅随手折下一枝桃花,晃动在手里。
凌霄君非是魔相显露时,气度高华,无情无欲的脸也被桃花映出了些许温暖颜色。
瞧着凌浅,用着一如既往高人一等的眼神,道:不会叫师尊了?
凌浅缓缓一眨眼,平等地对视,道:称谓而已,那请问,师尊不与其他宾客一起送礼,偏让我师妹送信约我前来,是为何?
若不是凌浅厌憎的是一个人,而不是整个太一门,这位小师妹恐怕没那个命,顺利把信送到他手上。
贺你重获清白之身,凌霄君难得地主动走近他,不显眼地瞧了一眼他手中的桃花,罪孽已经不在你腹中,干干净净的,和师尊回去吧。
回去?凌浅疑惑道。
你不该高兴吗?凌霄君问。
凌浅毫无情绪,敷衍地笑了笑,师尊毁了我心窍,让我心湖死水一般,怎么还会以为,我能有高兴的感觉?
若是他七情六欲完整,不被残害,大概才能因为这几百年对太一门的感情有些反应。
小浅。
凌浅一听这称呼,登时打断道:师尊切莫唤我名字,我有限的记忆里,听见这声,必没好事。
他将手中桃花落到地面,抬脚将年少时的温柔心思踩进了泥里。
冷漠抬眸,对着这不知又谋划什么诡计的男人,道:你教养过我,我也在天柱救过你的命,你我之间,已无恩情,望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得绝情,想起宗洲说的话,只有自己足够强大,做出的抉择,才不违背自己的本心。
只有当他有能力下杀手,才不会因为选择不下杀手,让这仇恨永远是自己的心结。
却听身后脚步声跟了三步。
凌霄君这种人居然也会说出歉疚的话,我从前对你做的事,只因命中你是我飞升无望的情劫。
那我今日就把话说清了,凌浅回身,满目疏离,道,我过去只当你是我师尊,从来没有对你动过心,你的所作所为,也全都是你自己的抉择,你有抉择的能力,有旁人无法企及的心境,但你从来没有想过要维持一颗善心。
我想过,我若对你无心,你如何活到今日?凌霄君正义凛然,我大可以在得知你会阻碍我飞升的时候,杀了你,而不是细心教养你,不少你吃穿,让你活成人中龙凤。
凌浅一脸单纯,问道:正道修行,你若是当年杀了年少无辜的我,该是要遭天谴的吧?
他从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知道忠于师门,忠于眼前人。
今时不同往日。
还有一句,他藏在心里多年,早就想问了:师尊需要君子正义的名声,让那些人信服你,和你一起去天柱,被你蚕食,利用,难道你不是为了这个,才对我好的吗?
你放肆!凌霄君震怒起来,终于才瞧起来真实了。
凌浅可是心如止水,说的不过是些实话罢了,无论师尊这样的人,有没有过善心,我相信你最终都是会入魔的。
他有面对仇人时都极其稳定的心境。
可听萧奴儿方才传话的意思,凌霄君的心境才真是不稳,与谢思渊都能拌嘴,为什么这心狠手辣的人能动摇成这样?
我是真的喜欢你。
凌浅耳边莫名拂过一阵风,什么也没听清。
凌霄君又道:我知道说这些太晚,但我回到太一门,看不见你,我真的,就只想你回来。
凌浅捂了捂耳朵,是因为什么都听不见,不知中了什么法术。
可这举动,落在凌霄君眼里,就是一副什么都不想听的任性模样。
小浅你和师尊回去吧,凌霄君多半是瞧他任性,以为他就算毁了心窍,见自己也能有感情,竟是更近一步,满目真诚,道,多年未见你这孩子气的样子,你穿红衣真美,小浅你相信为师,为师需要你。
凌浅没听见这又是爱又是需要的。
凌霄君紧接着一声太一门需要你,凌浅忽然恢复了听力,听清楚了。
凌浅眉头一挑,满目不解道:太一门需要一个被逐出师门,名誉扫地的弃徒做什么?
他只觉得眼前人莫不是忘性大。
凌霄君见他听完这些竟全无情绪变化,倏然冷了脸,道:名声不重要。
那为何师尊不向世人认下自己的罪行?凌浅理了理衣襟,不在乎的语气,道,也是,只有我这个世人皆以为您最看重的弟子,担了污名,他们才会信你。
你担下罪名,为师一样护你周全,你大可以隐姓埋名,继续在太一门,在为师身边,但为师的名声不同,关系着整个太一门,你想想檀乐
凌霄君自觉坦荡,义正辞严。
一双手就要扶住凌浅的肩。
凌浅还未来得及躲避。
忽然就被一团黑色雾气笼住,目光还混沌着,一个强势的吻已然包含着他的唇。
熟悉的气息,燃起心跳的接触。
凌浅几乎立刻红了脸。
他满心只有拥抱着自己的男人,一时竟忘了旁边还杵着一个与自己争论半晌的人,竟还情不自禁,下意识回抱住宗洲,回吻了片刻。
有人在,乖,我们回去再亲|热。
这话从前都是凌浅说的,如今却换了那最不顾及场合的男人开口。
说得凌浅脸更热了起来,双眼显眼的因爱意水汪汪的。
他的心只有在宗洲身边时,才会柔软温情。
凌霄君看在眼里,蓦然涨红了脖子,手掐紧掌心,装作云淡风轻,道:花赠凌浅,孩子的满月礼,本座一会儿命人在宴席送上。
劳烦你老人家费心了,宗洲不见得比凌霄君年轻,可辈分摆在这,称老人家也算客气,不过你费心也是应该的,若不是我家小浅已不是太一门的人,我们的孩子还得称你是爷爷辈呢。
谈情说爱,半点未惹人心动。
凌霄君没有参加宴会,离去之时,所到之处,皆是阴云密布。
人被毁了心窍也能动情,一次也就罢了,这次偏又是只对宗洲动情。
不能忍啊。
他喜欢徒弟,就是不愿意在一起,也不能忍受凌浅只对另一个男人有情动的反应。
他曾以为不用外物操控情感,凌浅的忠诚和感情,才是他想要的。
早前去给凌浅送信的女修跟在凌霄君的身后,轻声问道:师尊那份贺礼,真的要送给大师兄吗?
送,本座要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凌霄君眸光骤冷,本座一提起檀乐,魔头立刻现身,呵,去水牢告诉檀乐,本座成全他去凌浅身边。
女修脸色苍白,道:恐怕他,难以远行。
凌霄君翻手化出一个铃铛,交于女修,道:能手握此物,他爬都会爬到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提示】
前文写到过。
凌浅被师尊毁心窍两次,被pua得无情冷血。
师尊说的罪孽,是他肚子里的孩子。
铃铛是用凌浅和檀乐的血铸成的,凌霄君曾经用这个铃铛让凌浅对檀乐心软,唤醒凌浅的人性和情感。
第49章 酸醋甜尝
桃花林中。
宗洲牵住凌浅的手,目送凌霄君离开后,方才不满地道了声:虚情假意。
何时谈过情了,凌浅轻戳了戳宗洲的心口,笑意温柔,道,我就记得自己收了信,你说支持我来见一见他,自己先去大殿宴客了。
伪君子说的话,不必往心里去。宗洲眸色淡然,一副不在意的神色。
凌浅方才却感受得真真的。
他双手攀上心上人的肩,微踮起脚尖,唇挨着宗洲的耳朵,说:我是不会往心里去,但你可未必,我在你用法术蒙蔽我的听觉时,就感觉到你的醋意了。
嗅着酸吗?宗洲掌心贴上他后腰揉了揉。
凌浅痒得咯咯浅笑,又垫脚亲了亲宗洲的唇,抬眸乖巧,温声道:嗅着酸,尝着甜。
宗洲与他蹭了蹭鼻子,我既然放心你来,就不担心你会被虚情假意搅了心绪,不过是
宗洲拇指食指捏紧,示与他瞧,微微有些郁闷,我爱你,就容不得你听见旁人一点点甜言蜜语。
他怎么会对我甜言蜜语。凌浅笑得眯起了眼睛,笑眼前人好强大的修为,好小气的度量。
宗洲年岁不小,可在他面前总能保留些外人瞧不着的少年玩闹心思。
竟是呲了呲牙,护食一般将他死命按进怀里,嗡嗡的语调,好似学作孩童牙牙学语,教他听得模糊不清
那混账玩意,说喜欢你。
嗯?凌浅离了宗洲的时候,那冷漠示人的记忆,清醒时是半点记不起。
还说他需要你。宗洲轻轻在他颈上咬上一口,恨不得要在他衣衫遮不住的显眼地方也留下一道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凌浅吃疼地嘶了一声。
没躲,内心深处,隐隐还有些满足于爱人的占有欲。
他心火热烈,理智尚在。
解释也是安慰地说:他说需要我,是需要我忠于太一门,说喜欢我,不过是喜欢有人替他受罪罢了。
他这样,你依然不想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宗洲的额头枕在他肩上,道,若是你见他的时候,不是那样冷漠的一面,而是此刻
我犹豫不说,是为太一门,至于他,我就算清醒时相见,一样不会再正眼瞧他。凌浅微笑着摸了摸肩上的脑袋,难得的,在重逢后又找回了昔日与重伤的宗洲相处的感觉,话不知不觉柔了许多。
宗洲你知道吗?凌浅捧起宗洲的脸,满目温情,我见到你来,又见他愤怒离去,我很高兴。
宗洲歪了歪头,薄唇轻蹭他掌心。
凌浅痒痒得红了耳朵,表白心意,道:当我知道自己被毁心窍,有了另一个我后,我担心过自己再见师尊,不能自控的那个我,会被他左右心绪。
你知道的,我曾经是好是坏,全凭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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