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救。安无咎的表情一如往常,极致地冷静,但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着急救。
一旁的藤堂樱皱了皱眉,环视大厅,不看不知道,细细一看,才发现这厅里许多双眼睛似乎都有意无意地瞄着他们。
怎么讲?陈哥问。
安无咎转了转眼睛,沉声说,大厅没有地方可藏,一层是兑换区,人来人往,他们不会把人藏在那里,最有可能的地方是三层的那九个包间,陈哥,你不要去,留在这里赌。
他说完自己的分析,抬眼看向陈哥,你之前说你有在赌场帮别人做局,那你应该是懂的,对吧。
陈哥点点头,还可以,主要是德州扑克。
那就去赌,押我当赌注。安无咎语气果决。
这陈哥面露难色。
你要是担心,第一轮少压点。他望着陈哥,眼神恳切,这个项目就拜托你了,如果能为我们争取一点多余的筹码,就再好不过了。
陈哥感觉肩上一下子就有了担子,但安无咎眼神中的信任和尊重又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会尽力的。
看着陈哥离开,安无咎转过脸,还没说,藤堂樱便自己开口,我去找吧。她抬手,紧了紧自己的双马尾。
你已经被盯上了。安无咎的眼睛盯着她,但对四周围的情况了若指掌,大厅里有五个正在盯着我们,你现在还不能走。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自己的猜想,如果我没猜错,马奎尔现在是将全队的筹码拿在手中,并且要挟他们听他的话,两个人掳走诺亚并看管她,剩下的人盯住我们,一旦我们去救,他们说不定会直接动手。
藤堂樱皱起眉,动手?
没错。安无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圣坛没有说的规则,就都可以做。马奎尔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去救诺亚,很可能会激起他的杀心,因为他知道,我们看到自己最小的队友死掉,一定会崩溃。
藤堂樱明白了,安无咎这是欲擒故纵,越是显得不在意,对方就越会以为自己夺走的只不过是一个无人在意的棋子。
那我们就不管了吗?
管。安无咎低头,打开了自己的游戏面板,不出所料,在这个飞艇里,玩家间的发送消息的功能被屏蔽了。
他告诉藤堂樱,现在我们还有几个队友不知道诺亚被绑走的事,首先得让他们知道,但直接告诉他们容易被发现,如果马奎尔他们提前发现,诺亚就危险了。
那怎么办?
安无咎看了一眼沈惕。
所以刚刚沈惕同意赌局,这样一来,先把马奎尔困在赌桌上,既然他想玩,我们就陪他玩。
那藤堂樱看了看两人,那他干嘛让你也上去啊,你去了谁跟我们一起想办法救诺亚。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藤堂樱忽然明白了。
我懂了,你是想彻底放下他的警戒心!她一脸恍然,是啊,擒贼先擒王,他觉得你是我们队伍的主心骨,连你都困在赌局里,哪有功夫去救一个小孩子。
安无咎勾起嘴角,这笑容被沈惕瞧见,竟然觉得有一丝欣慰。
懂是懂了。藤堂樱又看向安无咎,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呢?
安无咎回答她,但又并不是回答,你推我一把。
什么?藤堂樱有些懵,不明白他的意思。
推我。安无咎依旧这样说。
藤堂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觉得不远处的眼睛盯的越发紧了,她只好听令,伸出手,使劲儿推了安无咎一把。
安无咎被她推开了些,又让她继续,藤堂樱照做,还附带着演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救她,她只是一个孩子啊!
沈惕差点儿笑出来,心道这戏有点而过了。
最后一下,安无咎轻声对藤堂樱说了一句话,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的样子仿佛真的带了几分薄怒,一旁的沈惕也只是跟着他,两人没有交流。
三楼栏杆处,一个人倚在他们的斜上方,另一个人就在他的身边站着。
你去跟老大说,红组的人好像意见不和,那个日本丫头正闹不愉快呢。
好。
大厅里响彻激昂的古典交响乐,与这装潢十分相衬,但与大厅里人们的活动就不甚符合,穿越一个个拥挤的赌桌,激烈的对弈和气势十足的下注声不绝于耳,安无咎与沈惕来到了保皇的赌桌前。
周亦珏此刻已经靠在桌前,像是特意在等他们似的。
你们好啊。
沈惕挑了挑眉,周队长是答应我的要求了?
周亦珏笑了笑,一双凤眼微微弯起,显得十分友善。
赌博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想加一个人也不算什么大要求,大家开心就好。
他的表情胜券在握,像是已经确定能通过他的所谓手段避开身份牌,让他们三人共同成为革命党。
但他看起来不打算说,安无咎便也不问。
迟早他会弄清楚。
周亦珏按下了赌桌侧边红色按钮,这是玩家招募键,按下后其余玩家想加入的可以直接进来。
坐。他对两人说。
这张赌桌上的座椅同样豪华无比,红丝绒全软包靠背椅,精致的包金椅腿,和桌子的金边交相辉映。
这样一张桌子,不像是赌博用的,更像是谈判桌。
安无咎挨着沈惕坐下,他的右手位是空着的,不过很快便来了一个人,不是马奎尔,是一位身穿皮草的美艳短发女子,大约三十岁,身上有浓重的香水气味。
正好赶上了。她的手指侧边抬了抬自己的睫毛,笑靥如花,你们好,我叫艾米。
周亦珏对她笑了笑,眼神抬了抬,又见面了。
来人是马奎尔。
他十分霸道地坐到了沈惕与周亦珏之间,表情坦然,完全看不出他做了绑架其他玩家队友的勾当。
马奎尔的手上还夹着一支燃着的烟,吸了一大口,吐出一个椭圆的烟圈,紧接着又吹了口气,烟圈朝着安无咎的方向飘去,消散在半途。
咧着嘴,马奎尔笑道:真是荣幸,和大美人一桌。
他像是在说艾米,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安无咎。
这样一个冷美人,不知道会为谁笑一笑。
在床上失神掉眼泪的模样,该多好看。
正想着,砰的一声巨响,把马奎尔从思绪中扯回,手吓得一抖,夹在指间的烟差点掉下来,他皱眉一看,声音的来源正是自己右手边的沈惕。他一巴掌拍在赌桌上,这会儿手掌还摁着,没拿起来。
沈惕抬起头,冲马奎尔茶里茶气地笑了笑,好大一只虫子,晃得人心烦。
他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你该庆幸我这一巴掌没有打在你脸上。
虫子?艾米有些大惊失色,打到了吗?
沈惕耸耸肩,没有,不过迟早要被我打死的。
说完,沈惕就转过脸朝安无咎歪过去,把手套取下来,给他看自己的手,你看,我的手都打红了。
沈惕都快把手送到安无咎脸跟前,他只好握住,检查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也还好吧。
沈惕立刻坐直了身子,假装自己在假装坚强,会好的会好的,不要担心。
安无咎:
看到这一幕,马奎尔心中憋了股气,无处发泄,索性将手里的烟狠狠地摁在桌面上,直到烟头完全熄灭。
周亦珏倚靠在座椅上,两手交握,我们开始吧。
其他人也表示赞同,为他们发牌的荷官很快来到这张赌桌前,荷官似乎是NPC,身穿白金色套装,戴着一张华丽的面具,看个头应该是男人。
有荷官洗牌,向来应该是没办法按照某一玩家的想法来作弊。
安无咎微微皱眉。
难不成周亦珏收买了荷官?
荷官取出全新的四幅标准扑克牌,拿起其中一副的牌堆,握于手中,手掌于桌面一滑,堆起的牌依次排开,每一张的花色都恰到好处地露出来。
安无咎一眼就看到了牌列中的大王和小王,很是显眼,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荷官将大王与小王拿出来,给所有人展示了一遍,接着从自己的前襟口袋中抽出一只钢笔,弯腰,在大王与小王的牌中心画上一个标记。
是一枚类似太阳的图形。
这两张被做下标记的牌再次被展示给玩家看,荷官的手指捏着牌的一角,轻轻晃了晃,将牌放回到牌堆之中,开始四幅牌的混洗。
荷官的手法很是娴熟,鸽尾洗牌、里夫鲁式洗牌和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花切,想要瞄准那个标记过的大王与小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下意识地,安无咎看向自己左手边的沈惕。
没想到正巧看见牌桌下沈惕正在同频率动着的手,动作几乎可以完全跟上。
他竟然学得这么快。
第75章 手牌魔术
很快, 荷官将洗好的牌堆置于桌上,准备发牌。
在他动手之前,安无咎先行问道:从谁开始?
荷官没有说话, 伸出手掌引向沈惕的方向。
随机的?他又问。
荷官点头, 见安无咎没有继续,于是便准备发牌,可艾米又突然间跳出来问:这么多都是给我们的吗?四副牌啊, 握都握不住诶。
一直以来保持沉默的荷官开了口,可以去掉其中一部分牌,换一个模式。
那好呀。艾米欣喜地用指甲尖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竟然把本应在额头上的蓝色细带取了下来, 缠在了脖子上, 配上她优雅的裙装, 品位不凡。
不知道为什么,仔细观察这张脸,安无咎竟然觉得她有几分眼熟, 好像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但一时间说不上来像谁。
荷官采纳了客人的反馈,手在牌堆上方平行地滑了一下, 下达了一个指令。
去掉所有的3、4、5。
他的话音刚落,一些扑克牌陆陆续续从牌堆中飘出,于半空之中组成整整齐齐的三排,在桌子上方悬浮着。
分别是16个3, 16个4, 16个5,三种数字牌。
待众人确认过后, 这三种牌也消失了。
去掉了48张牌,牌堆里一共还剩168,其中两张是皇帝与侍卫牌。
安无咎算了算,分到每个人手里,还余出三张,按照规则,多出来的牌由决定登基的皇帝接管。
如果发牌时拿到了皇帝牌,但不想登基,只能将皇帝牌移交给下家,看下家是否愿意登基。
按照周亦珏的想法,必然是想直接把皇帝牌或者侍卫牌发给马奎尔的。
马奎尔看起来不像是会直接不要皇帝牌的人,按照这个游戏的规则来看,保皇派的胜出几率稍小一些,但得到的报酬更大更多。
马奎尔这种老赌狗,在胜率想当的时候,一定会想当皇帝。
当然,凡事都有意外,马奎尔是赌狗没错,但他这样的老千,时时刻刻都谨慎小心,生怕旁人发现了他的千术。
所以他身上根深蒂固的特质,与其说是孤注一掷的勇气,不如说是多思多疑。
荷官重新洗了洗牌,然后开始发给每一个人,他的发牌速度很快,也很准确。只片刻,安无咎的手前便起了一小堆整整齐齐的扑克牌,他起手检查,目前为止没有做标记的大小王。
安无咎将自己的牌倒扣在桌面上,抬眼,不动声色地观察场上的其他人。
斜对面的马奎尔将牌攥在手里,码成一排扇形,挑挑拣拣,抽牌插牌,调整顺序,脸上的表情并不十分明朗,看不出牌好牌坏。
安无咎觉得这很正常,毕竟马奎尔是常年混迹赌场的老千,总不至于挂脸。
但有一点他很奇怪,安无咎能感觉到,马奎尔的一双眼睛不断地瞟着自己、沈惕,还有周亦珏。
不知道他安排的小戏码,有没有动摇到马奎尔的心。
毕竟在赌场里,没什么比层层递进的心理暗示更折磨人了。
扑克牌一张张地往外发,艾米闲得无聊,敲了敲手里已经发过来的牌,又瞥了瞥桌上的其他人,竟突然站了起来。
这样等着好没意思啊,我来给大家活跃活跃气氛吧。她言笑晏晏,拖着丝绒长裙走到周亦珏的身边。
安无咎一脸正直地盯着她的行踪,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只见艾米一只手按在周亦珏的肩膀上,俯身下去。
刚看见弯腰,一只手就挡在他面前。
安无咎转过脸,又是沈惕。
少儿不宜。沈惕大言不惭。
我20岁了。安无咎拿下他的手,握在手里。
斜对面的艾米两指夹着一张梅花9,对着周亦珏轻轻打了个响指。
只一瞬间,艾米手中的梅花9竟然变成了梅花A。
周亦珏看着,倒没有多讶异,但还是微微笑了笑,缓缓地鼓了鼓掌,给予回应。
精彩,原来艾米小姐的职业是魔术师。
雕虫小技而已。艾米微笑着回以一个飞吻,欣然接受了周亦珏的赞美,然后拖着长裙款款来到马奎尔身边,同样地俯身,只不过这一次,她换了一个小魔术。
方才那个魔术,安无咎试着解密,怕不是她手里捏着两张重叠的牌,手速快而熟练,所以看不出破绽。
艾米的手在马奎尔眼前打了个响指,马奎尔色眯眯地盯着艾米的胸前,一个响指过后,艾米伸出手,往下,拽了拽马奎尔的皮带,手回伸的时候,一张小王出现在她手中。
马奎尔惊了惊,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的牌堆,检查了一下,你!
没错,亲爱的这是你的,还给你。艾米将这张小王重新插回马奎尔的裤带上,也微笑着对他施以一个飞吻。
是这张小王,没错,她确实还回来了。
方才那一个魔术,马奎尔还心有余悸,他不是没有见过赌场里偷天换日的千术,但这还是头一个直接在自己面前正大光明偷走牌的,用所谓魔术的形式。
恋耽美
幸存者偏差[无限]——稚楚(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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