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疼你了吧。他低头抚平皱起的裤子。
我本来不想碰你的,他说不让我碰你。
他?沈惕把自己的语气放轻了些,循循善诱地问道,他是谁?
他是假安无咎的表情带有些许苦涩,他是我们的父亲啊,这座收容中心的主人。
沈惕皱了皱眉。
我们的父亲?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A01的爱人,还是A01的兄弟。
他露出一个笑容,你不用管他,他做不了主。沈惕对眼前的安无咎投去温柔的目光,你不要害怕。
安无咎也望向他,露出有些迷茫的神情,仿佛对他的温柔感到不解,你没有骗我?
沈惕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微笑,语气柔和,循循善诱。
怎么会呢?如果我骗你,你就像小时候那样,欺负我,把我推到地上。
我小时候才没有这样对你呢,你很容易生我的气。他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被逗笑了,最多只是哭着打你几下。
也行啊,就算你打我,把我推倒让我摔下去,我都不会生气的。沈惕用真诚的眼神注视着他的双眼,引导着他,不信你试试?
安无咎盯着他,试探性地抬起手,最后还是选择放下。
他的语气带着怀疑,眨了眨眼,我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呢。
沈惕的心一瞬间沉了下来。
他转换了表情,对眼前的安无咎冷笑了一下。
怎么?难得地对你好一点,你反而不喜欢了?
安无咎愣了一秒,脸上怀疑的表情渐渐地换作失望。
沈惕故意皱了皱眉,别这样,我不喜欢你这种表情。
你果然还是没有变,你总是生我的气,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他的情绪渐渐地失控起来,你为什么永远这么冷淡!为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坐在椅子上的沈惕就被安无咎抬腿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人后仰着倒地。
巨大的痛感从背后震荡传至全身,他感觉麻痹的四肢开始渐渐有了知觉。安无咎正如他的预料,还沉浸在痛苦之中,见他倒在地上,也上前来抓住他的衣领,表情愤怒而痛苦。
你们都骗我!都在欺骗我!他们也是!你也是!
沈惕动了动指尖。
该死,都该死
就在他喃喃自语的时候,一双手臂将安无咎抱入怀中。
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生气。
沈惕温柔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在弥散至全身的痛觉中,他缓缓地站起来,也扶起安无咎,安抚他的情绪,与他共情。
他们骗你,我帮你揍他们。
说着,沈惕便拉着他的手臂,缓慢地来到旁边吴悠的椅子边,狠狠地在他的后肩砸了一拳。
转瞬间,原本沉静在空荡荡舞台的吴悠忽然间清醒过来,眨了眨眼。
流淌的水柱又一次停止。
这次是在上次的五分钟之后。
安无咎看着眼前的长绢,抬起手,将白色的长绢拽下来,保持对折的状态,拽到这条长绢的两端都要碰到水面,并开始同时浸湿,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拽下红色的长绢,但将对折的它一端往下拉,拉成完整的一长条,上端卡在环扣上,底端正好放置在水面上,保持只有一端浸湿的状态,然后按下了那枚绿色的按钮。
这么快就要开始你的挑战了?你可只有一次机会哦。
外面的人会来救我。安无咎盯着对折的白色长绢。
我也会赢。
第42章 杀伐决断
听到安无咎确凿的论断, 兔子笑了。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就怕你等不到来救你的英雄,或者他来了,看到你的死状多美啊。
这个兔子的声音总让安无咎产生一些不着边际的猜想。他好像不单单是一个NPC, 会根据人的反应做出互动, 甚至带有十分强烈的个人性格,极端、逆反、喜欢看到玩家受折磨时的痛苦,濒死的恐惧。
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NPC吗?
冰水的浸泡让安无咎的双腿开始麻木, 身体也变得僵硬,麻痹的感觉从下肢传向指尖。
但他依旧盯着眼前的长绢,在冰冷的静谧之中凝视着水浸湿纤维的过程。
刚刚就直接按下按钮,是一场非常冒险的赌博。
他在赌外面的同伴可以给他制造出22分30秒以上的连续停水期。现在第一个人已经苏醒, 第二个才开始, 算上来, 最多只有5个5分钟。
必须在这个时候按下按钮, 他才有一线机会。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停水期,他也可以根据水位上涨的速度来同步往上调整绢条的高度, 保持之前的浸水状态,但这样做误差太大了,他的容错只有正负3秒而已。
这种做法太危险了, 他需要尽可能完整的25分钟停水期来完成这个挑战。
沿着长绢,水一点点地向上攀升。
他感觉很冷,低温在麻痹他的心脏,持续地减缓大脑运作的效率。安无咎只能不断地呵气、搓手臂为自己取暖。
兔子还在与他对话, 语气像是心肠极好的样子, 你需要剪刀吗?我可以为你提供哦,可以把绢条裁剪成你需要的长度。
不需要。安无咎冷酷地拒绝了, 别把玩家当傻子。
长绢薄厚不一的条件一出来,摆明了就是在告诉他,绢条每一部分的吸水速度都是不一样的,薄的部分水攀升得快,厚的则慢许多。
就算是对半裁剪,两半绢条同时将一端放入水中,完全浸湿的时间也是不一致的,并非两个都是10分钟。
这种不均匀的质地导致这场挑战无法用等分进行计时。
尽管如此,也不是不能算出来。
事实上根本就不需要裁剪开,一端放在水面,完全浸湿需要20分钟。
可将两端同时放进去,还是同一根绢条,但因为两头一起吸水,时间则会减半,需要10分钟。
安无咎抬了抬头,两头同时浸湿的长绢已经湿了许多,对折后的两边湿掉的高度完全不一样,印证了他的猜想。
好吧,我明明是一片好心,你竟然不领情。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半边肩膀被狠狠地锤了一下,痛觉像是一只生着尖利指甲的手,硬生生把他出离的意志力拽了回来。原本麻木的上半身都可以稍稍活动了,但是腿好像还是僵住的。
然而在吴悠的视角里,他是被沈惕狠狠打了一拳,而且这个家伙这会儿正搂着安无咎的腰,安无咎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
搞得他本来想骂人,看到这一幕脏话都被梗回去了。
沈惕见他眼神恢复之前的状态而非痴迷舞台,于是对他使了个眼色,吴悠看不懂沈惕的眼色,皱起眉。
搞什么
咳,沈惕咳嗽了两声,对自己搂住的安无咎说,他真是不知悔改。
安无咎有些迷茫地抬头,望了沈惕一眼,接着跟随沈惕的视线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吴悠。
他轻声开口,你也欺骗我了。
吴悠一瞬间意识到不对劲。
他抿了抿嘴唇。
我我没有吧。
不管怎么样,先狡辩再说。
他说完,就看见安无咎后头的沈惕向天翻了个白眼。
那你来说?吴悠心道。
眼前的安无咎冷笑一声,眼神里透着失望,你做的事,还要我一个一个说给你听吗?
要啊
吴悠不知道应该怎么演,他天生一副扑克脸,面部神经不够发达,现在还是无剧本演出,五官放飞一下都感觉在抽搐。
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刚说完,沈惕又翻了个白眼。
这么快就滑跪还不如让他揍你。
原谅?假的安无咎嘴角依旧挂着笑,我当初是多么相信你啊,谁能想到你就是他的得力手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验,为了满足你们的私欲!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他是谁?吴悠不明白。
实验?私欲
我
不要听他的了。沈惕做出一副高冷但温柔的样子,虽然他暂时还不太理解这两个特性怎么能结合到一起,但从之前的一些蛛丝马迹可以看出,这应该是眼前的假无咎喜欢的A01的样子。
欺骗你的人,我都会杀了他们。
吴悠瞬间露出迷惑但惊恐的表情。
没有任何商量,沈惕一脚就把吴悠踹到地上,踹的就是他的腿,为了让他能快点恢复,沈惕只能多试了点儿劲。
大概是这种力道太真实,让安无咎对沈惕更多了一些信任。沈惕却没有停止,他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对吴悠旁边的南杉动手,将他直接推倒在地。
这些人都该死。
听到沈惕这装腔作势的语气,吴悠简直要被气笑,但他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他还不想被这个冒牌货给勒死。
真的无咎哥究竟去哪儿了?他心生疑惑。
倒地的南杉后背受到重重的撞击,整个人忽地清醒,原本那种混沌的感觉瞬间消失大半,只是手和腿还有些麻木。
但很快,沈惕的脚就踢上他的腿,让他立刻有了知觉。
倒在地上的南杉撑着手肘想起身,但是身上的力气还不够,只能拉住一旁的另一个椅子,试图借力,但坐在椅子上的钟益柔重量太轻、又处于洗脑状态没有意识,就这样直接被地上的南杉拽了下来,椅子咚的一声,向后摔倒在地。
这可算是省了沈惕的功夫,他也不好意思对女生下手。
还剩最后两个,沈惕还是老一套,嘴里叫嚣着为安无咎报仇,将乔希踹倒。
他们三个的神情逐渐从涣散走向清明,但身上还是乏力。
正当沈惕为最后的杨尔慈该如何唤醒而犯难时,一旁冷眼旁观的安无咎开了口。
先不要动她。
安无咎来到被洗脑的杨尔慈眼前,盯着她的脸,眼神阴冷,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杨尔慈的下巴。
我想问问她,当初的实验成功吗?顺利吗?
吴悠感到怪异。
眼前的安无咎和之前录像录音里的他判若两人,也不像收容所小孩子们卡片上写的那样有亲和力,反倒像个疯子。
他口中的实验,恐怕是那些孩子们的实验。
难道是因为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后来知道自己的父亲、兄长、朋友甚至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于是疯了?
而且他作为NPC,却不知道打破洗脑的机制是疼痛,放纵沈惕复仇,恐怕真的是疯子的设定。
沈惕这个死骗子折腾这么久,估计也是想从这个NPC的嘴里套出更多信息,好应付接下来的楼层。
但是这种套话的方式太渣男了,吴悠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安无咎站起来,转身,面对沈惕,脸上的笑容又一次变得柔软,仿佛真的在看着自己最爱的人。
可站在对面的沈惕心里想的却是,不要用安无咎的脸这样看我啊。
你刚刚说,欺骗我的人,你都会杀了他们他声音很轻,很弱,翕动的嘴唇令沈惕想到天际最后一抹血红的夕阳。
落日隐去,他眼底的爱意也随之冷凝,那你呢?。
两头同时浸水的白色长绢已经快要全部浸湿了。
只差一点点,安无咎伸手摸了摸,确认湿润的程度,然后开始做下一步的准备,他拉出蓝色的那根长绢,调整好扣环的高度,将蓝色长绢和之前的红色长绢一样拉成单根垂直向下的状态,顶端卡在环扣上,底端向下,靠近水面。
等到白色的长绢肉眼可见地被完全浸湿,没有任何一处还是干燥状态的时候,安无咎将新的蓝色长绢拉到底端刚好浸到水面。
紧接着,他将原本单根垂直浸湿的红色长绢另一端往下拉,让红色长绢变成两端浸水。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的观察对象从一开始的白色长绢转移到现在的红色长绢。
好在目前为止,水流都没有出现过,对应现在的计时,这意味着外面至少有三位同伴是醒来的。
一定要全部醒来啊。
看你玩游戏还真有点无聊呢。
那个兔子的声音再度出现,很明显又是想要施加干扰。
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为什么做不出惊吓的表情呢?梨花带雨的样子多引人遐想啊。
这种恶趣味实在是令人倒胃口。
安无咎依旧冷着一张脸,有意地保持自己深呼吸的频率,抵抗降低的体温带来的不适。
你没有在意的事吗?比如你的家人?难道你想到他们的时候,不对,想到他们遭遇危险的时候,也会这么冷静吗?
听到这句,安无咎眉头皱起,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处的顶端。
你在找我吗?那个兔子咯咯咯地笑起来,声音尖利,过一会儿又沉下来,我无处不在。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安无咎冷冷道。
别这么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兔子的语气充满了轻蔑与挑衅,但又充满了笑意,你知道你身上最珍贵的、还没有被开采出来的宝藏是什么吗?
安无咎冷静地凝视着天花板上的某一处,仿佛正在与这个幕后之人对峙。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是你光明时刻疯狂涌出的恶意,和黑暗时刻失控泛滥的良知。
人类嘛,大同小异,他们的极端情绪大不了就是愤怒、恐惧、惊吓,痛苦雷同又无聊。兔子轻轻一笑,你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的极端情绪才是最珍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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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无限]——稚楚(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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