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会为沈宁做到这个程度,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搞艺术的人。
我对艺术没有偏见。谢寅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道。
杜铭舟轻笑了声:你当然对艺术没有偏见了,只是我以为,对于一心追求艺术的人......算了,是我自己多想了。
你当然是多想了。谢寅这时才转过身,看着杜铭舟道:
沈宁是沈宁,他是我的恋人,不过他做什么,他在我心中都无可取代。
......好一会后,杜铭舟才摇摇头,仿佛失笑地说:
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真的......变了。
谢寅视线放在他沉下的眼下,意味深长地说:我早就变了。
杜铭舟收敛着目光,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重新抬起头说道:我们下去吧。
......
三个人中午留下来吃饭,下午的时候在客厅里聊天,展白已经进入了家族事业,现在讲起商界的事也不再一味拒绝,几个人互相交流着信息,在这远离尘嚣的一角定下会影响海城未来数月发展的计划。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一个脚步声踢踢踏踏地从楼上下来,没有经过几人所在的沙发,而是径直往厨房走。谢寅撇过去一眼,忽然蹙了蹙眉,站起身,走向刚睡醒不久下楼来倒水的沈宁。
沈宁还处于刚刚起床微妙的迷糊中,抬眼看到谢寅,下意识打了个招呼:
谢先生。
谢寅盯着他藏青色外套里面皱巴巴的纯棉T恤,伸手用力拉紧外套领口,把散开的扣子扣到倒数第二颗,只留给他轻松呼吸的空间。
沈宁在他做这个动作初始还没有反应,过了会才恍然大悟,看了眼对面客厅,说道:
是为了秀恩爱吧?
谢寅冷漠地看着他。
不,是为了不让你感冒。
那天从秦夫人家里回来,因为在走廊呆了太长时间,就开始打喷嚏流鼻涕,还是紧急打了针救回来的,否则这会儿不知道躺那呜咽呢。就这身体素质,还敢学别人穿衣服不系扣子。
沈宁很不满这种自己好像是个麻烦精的说法,辩解道:我都有好好戴口罩。
如果仅是戴口罩就能阻绝一切疾病,那么流行病学都不需要发展,直接去研究口罩学就好了。
谢先生,其实你不说话也没有人会忽视你的风采。
......
厨房门口,两个男人温情徐徐,含情脉脉。
若从旁人角度来看,这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就连一直都不太看得起沈宁的展白都不得不承认,沈宁在脸蛋上是没有挑剔,现在还多了个会画画的技术。他要是真能画得好,说不定还能衬得上他哥。
陈瑜就没这么多想法,他嬉笑道:
一开始还以为谢哥就是找了个伴,没想到还真挺上心的,不过都行,谢哥喜欢就行。这么多年了,他也该有个伴了。
是啊。展白感叹道。
虽然他依然觉得......但是谢哥才是第一位,总之,他哥能开心就好。
是吧?铭舟?
杜铭舟看了眼转过头来的展白,略显的苍白的脸上慢慢浮现一个笑容,微笑着说:
是啊,谢寅喜欢就好。
......
下午过三点的时候,三个人差不多要回去了。展白还惦记着沈宁那副未画完的画,虽然画面和色彩都很奇怪,但却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让他很想知道最后会画成什么样。
沈宁听到他的邀请后:不行,我只有在院子里才有灵感画这幅画,换个地方画不下去。
展白:那就去院子里画啊。
沈宁冲着他扭曲地笑了一下,一脸娇柔做作表情地说:
不呢,下午3点以后,谢先生都禁止我在外面长呆呢。
展白:......
展白瞠目结舌,不知道他哥是在玩什么把戏。难道他哥其实谈起恋爱是个控制欲超强的斯巴达?他也不敢乱说,只能愣愣点头道:
你们这,挺好,挺好的。
只不过他离开前,还是一脸别扭地对他哥小声建议道:
哥,你谈恋爱我很高兴,但是你那个,谈恋爱跟做生意不一样,控制欲别太强。
谢寅:......
谢寅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
他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送客的男生,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斜靠着的身体微微直了直,满脸无辜。
......
展白和杜铭舟只在第一天来过,之后他们就像失去了兴趣,都没人再发来一点关心。画稿截止日期就在十来天后,沈宁却像是刚品尝糖果的孩子,兴奋地停不下来,每天每天把自己关进画室,能翘的课都翘了,每天下午偷偷回别墅,一呆就是一晚上。
这天他依旧逃了晚上的课准备跑回家去,张硕:
你又出去?
嗯,有事麻烦帮我应付下。
张硕摇摇头道:这就是谈恋爱的人么?跟之前真不一样。
江浩漠不关心,他已经累了:待会出去,还是回去玩游戏?
张硕:玩游戏。
......
沈宁跑回别墅,对着丽姨道:丽姨,我进画室了,有什么事你叫我。
好嘞。
丽姨担心沈宁的身子,过一段时间就进去问他要不要吃的,熬了汤要不要喝,沈宁一概不要,专心致志地连眼睛都没从画笔上挪开过。
丽姨看着他的样子,忧心忡忡地离开了画室。
谢寅这天下午去见了个客户,没回公司直接回了家,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就听丽姨说沈宁回来了,在画室已经待了有两个小时了。
先生啊,沈先生身体不好,他最近总晚上回来画画,会不会伤身子啊?
丽姨的担心非常淳朴,谢寅点了点头,道:我去看看他。
谢寅走进去的时候,一个人正姿势端正地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瘦长挺拔的背影和投放在画布前的一束光融为一体。他一整个人都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灵魂被禁锢在他手上的笔上,只有涂抹在画布上才能够表达出他的语言。
谢寅走上前,目光在还未完成的画上看了一眼,在沈宁加色的间隙忽然伸手从后头把人抱了起来。
沈宁身体陡然腾空,还未回到现实的脑子一呆,两只脚勾着在空中踩了踩,怔怔地扭头看向谢寅。
谢寅走了几步把他放在沙发上,他伸出手:
丽姨叫你吃饭没听到。
啊?哦,哦!
沈宁有些茫然不解,过了会才后知后觉地把笔递给他,道:刚才丽姨叫我了么?我没注意。
谢寅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道:出来吃饭吧。
好。
沈宁回房间洗手换衣服,这本该只需要几分钟,至多十几分钟再洗个澡的事,他却过了半个小时还没下来。客厅里,谢寅蹙了蹙眉,起身上楼。
他先是到了画室,确定没人后就去了他的卧室,敲门没人应,才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面也没有人,谢寅眉间一道纹路愈发深刻,终于走到浴室前,用力推开
光洁浴室里,一个男生靠坐在浴缸里,双目紧阖,一脸安然地睡着。
男人的脸色蓦然一变,他大步上前,站在浴缸边上也不顾自己的衬衫长袖,直接伸手探入浴缸,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沈宁身体猝然一沉又是一轻,重力不平衡的晕眩让他迷迷糊糊地从浅眠挣脱,才睁眼就对上一双眸色阴沉的乌瞳。
......
沈宁试探着说:谢先生?
谢寅阴沉着脸,随手拉过架子上一块毛巾,裹着人后腰到臀的位置,大步走出浴室把人往床上一扔,毛巾摔在他身上。
床铺很柔软,摔上去根本没半点难受,沈宁的身体弹跳了一下,脚踝从斜长的毛巾露出在空气里,下身半遮半掩,□□的上身被手臂支撑着,坦露出光洁的胸膛,和纤细柔软的颈部连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身上甚至还在淌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毫无防备的引诱。当然沈宁自己浑然不觉,他一抬头就对上谢寅丝毫不掩饰怒气的眼。
男人嗓音里带着风雨欲来的威慑:在浴缸里睡觉,你是不要命么?
沈宁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也心虚了一下,小声地说:我是不小心睡着了。
谢寅盯着他丝毫不知错的脸庞,一字一字慢腾腾地道:你当然是不小心,难道还能是故意的。
沈宁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觉得他非常的明白事理,连连道:
对对,是不小心。
谢寅脸色未变,只是瞳孔里气势依旧迫人:
所以,你是画画画到耗尽体力,精疲力尽到洗澡都能睡着了么?
......
沈宁大脑宕机了好一会,他隐隐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很危险,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道:
谢先生,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没有以后了。谢寅退后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
我给了你一次优待,你就得意忘形。不听话的情人我根本不需要。从现在开始,画室就会被锁起来,包括你那些乱七八糟画到一半的画,这周末,你都不能再画画。
沈宁大惊:可是截稿日期就是下周日,这样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谢寅冷酷道:你应该受到教训。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忘记设定时间了!
第44章 戒指
谢寅说到做到, 当晚就命人当着沈宁的面锁上了画室,钥匙被扔进了谢寅的房间抽屉。
沈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梦幻天堂就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被封印, 难过的像是被偷了奶酪的小老鼠。
而残忍的谢总甚至还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沈宁会跑进画室偷偷画画(主要担心一家子人会帮他欺上瞒下),周末这天拎着他的脖子把他带去了公司。
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明明是周末,公司上下却有不少人在加班,沈宁进去的时候看到总经办约莫有一半的人在,但邵正觉并不在。
这是沈宁第三次到谢氏集团大楼,这座钢铁巨兽依然让他陌生,连带着只有少半人的大楼都透着淡淡的凉意。谢氏集团的企业文化并不讲究愉快友好,开心工作什么的,反而十分等级森严,这种高强度高要求的工作环境也使得这座大厦内部也和外观一般冷硬。
沈宁总觉得自己像是误入原始森林的新人类, 然而这种微妙的心情在他几乎是被谢寅捏着后颈提进去时, 就消失不见了。
诸位小姐姐小哥哥震惊的目光下,谢寅把他拎到沙发上, 轻轻一放, 转身将一本崭新的素描稿和几支铅笔扔在他面前,道:
画你的。
沈宁微微震惊, 因为谢寅在车上的态度就仿佛从今往后都不让他碰画稿了,没想到他会贴心地为他准备纸笔, 以消磨着悠闲的周末时光。
他心中感动, 抬起头真诚地说:
谢谢先生。
不过, 很快, 他就为自己过早的感动感到后悔。
他坐下后没多久, 外面的助理小姐姐就端着零食牛奶, 现泡的奶茶进来了。
一式糖果巧克力饼干散开在桌子上, 为了让沈宁画画方便,谢寅还特意让人搬了小板凳过来。一张桌子,一枚凳子,还有零食,纸笔,沈宁心情复杂。
怎么说呢,他现在就像是下了课还不回家,被家长带到公司,边等家长下班边写作业的小学生。
小学生沈宁心情复杂,他看了眼上方已然进入工作节奏的谢寅,心说还是算了,他就这么一个人,拉扯一整个家也不容易。
沈宁进入绘画后很容易就全身心投入,除非身体抗议,否则一画就是一整个下午或者晚上都是有可能的。
明亮而不刺眼的光线从巨大的落地窗射进,高大的沙发挡住了大半阳光,仍有不少直接铺在男生雪白的颈部。男生背影悠然,姿势舒展,从肢体动作中透出些许愉悦,乌黑的头发在金箔下晕出一个个微小的光圈,几根头发丝打着转,勾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黑咖味道。
沈宁手中的笔还在纸上涂画,忽然一个轻柔女音在距离自己不足一米的地方响起:
你好,沈先生。
沈宁茫茫然地抬起头。
之前见到过的助理小姐姐精致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声音又脆又甜,她轻声道:
沈先生你已经画了一个小时了,该起来休息休息了。
沈宁依旧一脸迷茫地看着她,过了会他又转向上方依旧沉浸在工作中,连脸都没有抬一下的谢寅。
是谢寅叫你......
助理小姐姐脸上笑容完美,以老道的职场方法说道:
谢总担心您的身体,让我每过一个小时叫一次您,让您至少休息十分钟。
沈宁:......我知道了,谢谢。
等到小姐姐离开,沈宁才一脸学废了的表情看向谢寅,那个男人至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大概他心里也早就忘了一个小时的嘱咐,然而就是有人恪尽职守地为他完成任务。当老板就是这种感觉吧。
沈宁慢慢地站起身,端起桌子上冷掉的奶茶喝了一口。谢寅的办公室非常得大,又极为敞亮,坐落于市中心最繁华商圈,的确给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沈宁面朝着落地窗,白皙的脸庞在上午温暖的阳光下被调出半透明的质感,他又看了眼上面桌子后的男人,见他全身心地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转身往外面走去。
他刚出门,外面总裁办的小姐姐小哥哥就站了起来。
他笑道:放轻松,我只是热一杯奶茶。
刚来提醒他的小姐姐连忙道:非常抱歉。
没关系。沈宁觉得很有趣,他从来没有做过正常的工作,不太能体会社畜的心情,但总觉得他们在谢寅面前战战兢兢,对待他宛若服侍上古贵族般的态度很有趣。
既有趣又让他这样的普通人心生气愤。
啊,万恶的资本家。
沈宁一边感慨一边把手上的画稿递给她:给你。
小助理微微一愣。
给我么?
嗯。
她展开一看,画里的人就是她,其实不止有她,他将整个总裁办都画了进去,光洁透明的办公室,几个身穿制服的人或俯首一脸专注,或站在饮水机旁边神色肃穆,阳光从一边的小窗户摄入,整个画面干净,严肃,又不失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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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受爱虐不虐(穿越)——小树撞鹿(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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