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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吻——松子茶(11)

    挺好的, 梁沐秋低头踢了踢脚下的地毯,心情轻松,老当益壮,前阵子还想去爬山,好险被拦下来了。
    岑南笑了下,那挺好的,有空该多陪陪她。
    梁沐秋想,那还用你说。
    随即他又想起,岑南也是奶奶抚养长大的,从情感来说,比对他父母感情更深。
    所以他下意识问,你奶奶还好吗,回国后你有去看她吗?
    岑南没有马上回答。
    他眼前闪过抢救室的灯,白色的病床,窗外的郁金香,还有一双干枯消瘦的手,被他握在手中,再也没了温度。
    他低声道,她去世了。
    梁沐秋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愣在了当场。
    电梯到达了十一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岑南轻轻碰了他肩膀,走吧。
    梁沐秋怔怔地跟着出去。
    等站在走廊上,他才讷讷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安地望着岑南,重逢以来这么久,第一次在岑南面前露出手足无措。
    岑南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梁沐秋抿了抿唇,望着梁沐秋的眼神,欲言又止。
    岑南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平静地说道,她是去年秋天走的,癌症,在美国待了几年,各种治疗方案都试过了,还是没有留住。但我做了我所有能做的,她最后也走得很平静,所以我虽然伤心,却也不会觉得不能提起这件事。我接受了她不在的事实。
    他说得很冷静,但眉宇里还是有一丝化不开的忧郁。
    能接受是一回事,难过又是另一回事。
    梁沐秋简直后悔,他没事儿多什么嘴。哪怕抛开他跟岑南之间的关系,他也不愿意去揭别人的伤疤。
    可现在已经说什么都晚了。
    梁沐秋迟疑地望了岑南一眼,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轻轻抱了他一下,然后又很快松开。
    抱歉。 他又说了一遍。
    岑南终于笑了一下,也不去跟他争论对错,只是说,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挺好的。你早点回去睡吧,今天跟你在一起,我很高兴。
    梁沐秋点了点头,但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那,那你奶奶葬在哪儿,我要不要也去探望一下?
    他还吃过岑南奶奶包的粽子,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对他也很和善,听到她的去世,他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但岑南却摇了摇头,不用了,不是不想你去,但她没有葬在国内,她留在了美国,留在了我爷爷身边。
    梁沐秋微微诧异,随即想起来,岑南的爷爷是华裔,三十年前回了中国打拼,遗嘱里却交待要回归海外的家族,与亲人在一起。
    他没再说什么,回了自己屋子,跨入门内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岑南还在背后望着他。
    而在屋内,岑南送给他的玫瑰还幽幽地开着。
    梁沐秋径直去了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他的手指碰了碰嘴唇,又想起和岑南在车内的那个吻。
    跟之前那个暴烈又疯狂,透着股绝望的吻截然不同,像暴君收敛起所有戾气,只剩下春雨杏花般的柔和,蜻蜓点水地落在他嘴唇上。
    梁沐秋刷牙的动作不由慢了下来,脸蛋也有点发烫。
    他吐掉了嘴里的泡沫,往脸上撩了捧水,颊上的热度才降落了一点。
    洗漱完,梁沐秋穿着睡衣爬上了床。
    现在是五月,他的床上换了稍薄被子,冷调的篮青色,他穿着白色睡衣坐在里面,像一片海中漂了片羽毛。
    他睡前总习惯看点纪录片或者书找找灵感,但是今天他看了 kindle 没几眼,就发现自己静不下心,等他回过神,他已经拿起手机,打开了岑南的 ins。
    他是去年才偶然发现岑南的 ins 的。
    这人在国外也不发什么有趣的内容,活得像个避世的苦行僧,偶尔发张照片,文字更是少之又少。
    底下给他留言的倒不少,莺莺燕燕的,瞧得出来不少都是对岑南有意思的,但岑南从来不回,像是跟任何人都没有交集。
    梁沐秋对此行为嗤之以鼻,认为岑南假正经,并把岑南的 ins 视奸了个底掉,每一条都拉出来反复审判,试图从中读出岑南过得一点也不好。
    反正他向来心胸不宽大,做不到祝贺前任志得意满。
    但在这稀稀疏疏的动态里,有一条一直让他莫名地印象深刻。
    时间是半年多前,岑南在 ins 上发了一张照片,绿树成荫,看起来是张没什么特别的风景照。
    可是文案却是三个字,结束了。
    梁沐秋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三个字就心头一跳,明明应该对岑南视而不见,他却还是下意识对着这张照片,进行了地图搜索。
    因为有标志性建筑,他很快找到了图片上这是哪儿。
    当看见介绍的那一刻,他心头沉了一下。
    这是一处墓地。
    在美国的某处山上。
    他那时候就隐约意识到,也许这个墓园里,埋葬了岑南的某个同事或朋友,但岑南又没有拍墓碑,他又不确定地想,万一岑南只是路过。
    可如今他知道了。
    那里埋葬的,不是什么朋友同事,而是岑南的奶奶,是他在世上最重要的亲人。
    那个一手抚养了岑南,又一手教会他长成理性成熟大人的老妇人,在去年的秋日,埋葬在了异国的墓园。
    而也就是这张照片之后,岑南的这个 ins 就停用了,再也没发过任何动态。
    半年后,岑南越过大洋,出现在了滨城的酒吧里。
    梁沐秋盯着手机,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他偷窥岑南的 ins 的时候,小肚鸡肠地诅咒岑南今天掉坑里,明天泡水里,恨不得岑南一天体验九九八十一难。
    可现在,他知道岑南真的过得不好,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幽幽望着窗外,不由自主地想,岑南在国外,守在奶奶的病床边,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离开,该是什么心情啊。
    岑南看着总是无畏又强大,从年少起就高傲倔强,像是对什么都看得很淡,可是面对生死,他终究也只是个孱弱的普通人。
    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能留下,只得到一座冰冷的墓碑。
    第15章 动了凡心
    作者有话说:这两天的字数会尽量多更一点儿,尽量补前两天鸽掉的部分~大家晚安,看完早点睡。
    之后的几天,岑南倒是没有频繁上门骚扰梁沐秋,他手上的案子进入了关键期,差点被任启涵给扣在了律所里。
    他对此倒也没什么怨言,左右是自己的工作,就是望着任启涵在他面前气定神闲地喝茶,眼神冷飕飕的,像有小刀子在飞。
    任启涵刀枪不入,还嫌弃他,你从前工作多认真呐,别说是住律所了,让你 48 小时别睡都能去开庭,怎么到我这儿就懈怠了。
    岑南淡淡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单身吗?我在国外又没成家,拼一点也没关系。现在回国了,我只想陪陪沐秋,遛一遛毛豆。
    任启涵一脸受不了。
    你才多少岁,就一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样子, 他无语地摇摇头,年轻人,能不能有点干劲,你就不想在梁沐秋眼中多金又英俊吗?
    岑南瞥他一眼,没拿自己名下的财产刺激他。
    但他低头工作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唇角扬起点笑意,慢悠悠道,说起来,我家秋秋还真不在乎这个。当年他看上我的时候,他说,就算我一穷二白也愿意跟我私奔。
    任启涵:
    他想起自己失败了二十几次的相亲,真的是好气哦。
    他威胁道,再炫耀就扣你工资。
    岑南压根没搭理他。
    但任启涵安静了一会儿,又八卦起来,好奇地看着,你是已经梁沐秋追上手了吗,动作挺快啊?
    岑南跟梁沐秋这段纠缠的感情,他也算半个旁观者,虽然对内情一知半解,却也知道岑南现在是追妻路漫漫,可是看岑南这春风得意的样子,他纳闷地想,总不会已经成功了吧。
    岑南笔尖一顿,想起这几天都没能见到梁沐秋,发微信也经常石沉大海,摆明了是梁沐秋不想理他,心情又差了一点。
    还没,在追。 他淡淡道。
    任启涵心理平衡了。
    我说呢, 他欣慰地喝了一口茶,哪有这么便宜你的事儿。
    有对象怎么了,跟他这个光棍待遇还不是半斤八两。
    岑南又冷飕飕地看他一眼,下巴抬了抬,门在那边 你没事可以滚了。
    岑南再从律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外头月明星稀,清辉满地。他不知道梁沐秋睡了没,试探地发了一条微信询问。
    梁沐秋隔了十分钟才回,就俩字。
    睡了。
    岑南笑了笑,坐在车里又发了一条,要吃夜宵吗,蓉梧记的排骨粥和点心,吃吗?
    梁沐秋还真有点饿了。
    他刚才把自己的书房整理了一下,对于他这种常年不健身的人也算个体力活。
    这个点外卖开着的已经不算多了,蓉梧记生意火爆,在外卖平台上压根没开店,他思来想去,决定不跟肚子过不去。
    吃, 他报了一连串菜名,除了粥,我要虾饺,榴莲酥,鸡爪,肠粉。
    岑南回:收到。
    岑南来得挺快。
    梁沐秋本来趴在沙发上看书,听到铃声,哒哒地跑来给他开门。
    岑南走进来,一眼就望见梁沐秋只穿着袜子踩在地上,睡衣也单薄。
    他把外卖放在鞋柜上,低声问道,怎么又不穿鞋?
    梁沐秋像小猫一样在扒拉他的外卖,满不在乎,地板刚打扫过,干净的。
    重点牛头不对马嘴。
    岑南也懒得说了,当年大学里梁沐秋就爱赤着脚在家乱跑,又喜欢吃冷饮吹空调,不知道感冒多少次。
    他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然后蹲下身,把蓝色的那双往梁沐秋脚上套。
    梁沐秋猝不及防被捉住脚踝,差点下意识弹起来,但岑南抓得紧,他抽不出来。
    他抿了下嘴,也没再反抗,由着岑南给他穿上了,只是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岑南全当没听见,拎着外卖去厨房,洗手,拿碗。
    这份外卖包装得严实,一路拎回来也是热的,岑南只把粥又加热了下,就给梁沐秋端了出去。
    梁沐秋正在沙发上逗毛豆。
    毛豆被他俩在门口的动静吵醒了,也没闹起床气,自己在窝里趴了会儿,就屁颠屁颠跑来找梁沐秋了。
    见岑南过来,它低低 嗷呜 了两声,算作打招呼。
    岑南笑着摸了摸它的头。
    梁沐秋等到现在的夜宵,早就饿了,迫不及待夹了个虾饺,咬了一口,里面的虾肉鲜嫩 Q 弹,蘸了一点辣酱,鲜得他格外满足。
    岑南倒是不太饿,只盛了半碗粥,吃得慢条斯理。
    梁沐秋连着消灭了两碟点心,才想起正事儿。
    他拍了拍腿上正在打瞌睡的毛豆的屁股,对岑南道,差点忘了,我把毛豆放你家两天。
    岑南停住了勺子,指尖微僵,你要去哪儿?
    我有个编剧采风的活动,去云州两天, 梁沐秋低头看着毛豆,短短两天,甚至算不上一次出差,他倒也不至于舍不得毛豆,你好歹也算毛豆半个前监护人,照顾它两天,我回来就去接它。
    岑南有点儿无奈,半个监护人就算了,还要加个前。
    他望着梁沐秋的脸,知道这人要出去两天,是一点不惦记自己。
    他心里头有点失落,从前梁沐秋不是这样的,去校外参加个为期三天的比赛,也要吊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黏糊糊的,比小猫还能撒娇。
    他应了下来,好。 然后顿了顿,才又道,那我明天能送你吗?
    梁沐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本来想叫个顺风车的,完全没想起岑南。
    不过有个免费车夫似乎也行。
    我下午五点的高铁,你时间对得上吗? 他问。
    我有空。 岑南笃定道。
    那也行。
    梁沐秋挠了挠毛豆的下巴,他也没矫情到在这些事情都跟岑南分彼此,就算真只是邻居,互相送一下也不是大事。
    但他吃完夜宵就翻脸不认人了,完全无视岑南想在他家沙发上扎根的意图,坚决把人往外赶。
    岑南没办法,只能拿着西装外套离开。
    他站在台阶下,温和又贼心不死地问,那我能要个晚安吻吗?
    梁沐秋居高临下地看他,对于这个要求嗤之以鼻。
    大晚上的别做白日梦,占了两次便宜你还上瘾了, 梁沐秋黑着脸,对于自己在汽车影院被占的那个吻耿耿于怀,摆清楚点自己的位置,我只是准你追我,没让你当男朋友,赶紧滚蛋。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对自己颇为满意,没被糖衣炮弹腐蚀。
    索吻不成,岑南被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他无奈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叼住,点燃,就这样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儿,外头灯火阑珊,不少楼内灯光还没熄灭,不少人家都像他一样还没睡。
    岑南轻轻吐出个烟圈。
    他其实还挺喜欢这样的场景,跟他在美国那个住所窗外的风景截然不同,这会让他切实地感觉到自己回来了。
    第二天。
    梁沐秋难得起了个早,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个小行李箱。
    八点多的时候,他拿上车钥匙,带着两盒新到的白茶和一瓶茅台,出门去拜访他老师。
    他的这位老师,罗文先生也是个妙人,在学校里就颇受学生欢迎,风趣幽默,跟学生们相处得都很好,梁沐秋并不算他学生里最活泼的,却莫名地得他青眼,下了课也经常能聊几句,一来二去,罗文也有点拿他当关门弟子的意思,在学校的时候就让梁沐秋进了自己工作室。
    如今罗文半退休,开始修身养性,梁沐秋自己出来单干,两个人师徒情分依旧没淡,隔三差五就约着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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