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秋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倒是安排挺好,还有饭后活动。
不过他今天车嫌堵车,是坐地铁过来的,有个免费车夫也挺好。
他想了想,说道,来吧,香黎路 25 号,翡翠石咖啡馆。
岑南来得很快。
祝韬和黄雅琼还没有走,岑南的车就已经停在了路边。
这俩人刚刚还以为梁沐秋是跟朋友有约,但是看见这么大一帅哥在窗户外对着梁沐秋笑,傻子才觉得是朋友,两人齐刷刷看着梁沐秋。
梁沐秋被他们看得老脸一红,训道,看什么。
三个人一起往外走。
黄雅琼拱了下梁沐秋的胳膊,她还记得梁沐秋刚才说自己就谈过一段的事儿,笑眯眯问,师兄,那是你朋友,还是你的第二春呐?好帅呀。
梁沐秋拿资料敲了她头一下,又伸手推门。
都不是。你俩少八卦,多干活。
说完,也不管他这一双师弟师妹,径直往岑南那儿走去。
如今夜色阑珊,月光皎皎,岑南站在路边,虽然是休闲打扮,但天生的好相貌,长腿窄腰,随意往那儿一站,也能吸引无数眼光。
梁沐秋一边走一边想。
哪来的第二春,兜兜转转小十年,纠缠不休的居然还他妈是初恋。
第13章 芝加哥与吻
作者有话说:过去七年,梁沐秋最想去的是芝加哥,而岑南最想去的是滨城。(对不起,我这几天现生有点事情,所以鸽了两天都没有更新,我之后会把鸽掉的更新尽量补上)
晚饭是在梁沐秋喜欢的私房菜馆吃的。
这家店实行会员制,要提前预订,庭院里的春花在夜色中葳蕤茂盛,喷泉的灯也柔和妩媚,梁沐秋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树上的小果子,却总觉得哪儿不对。
他确实很喜欢这家餐厅。
但为什么,据说,刚回国不久的岑南也会知道,并且投其所好。
他夹起一个干炸蘑菇,狐疑的视线直往岑南脸上飘,像是要把岑南瞪出个窟窿。
你怎么会找这家店? 梁沐秋问,我还以为你现在对滨城没这么熟悉。
岑南镇定自若:任启涵推荐的,我就也办理了会员。
梁沐秋还是觉得怪怪的。
从岑南出现在他家对门的那一刻,他就怀疑岑南蓄谋已久,简直称得上一句处心积虑。
但他又没证据,只能憋屈地继续吃饭。
好在今天的菜品很合他口味,这家店刚更新了菜单,推出了春季套餐,尤其是饭后的甜点,让他身心愉悦。
岑南对甜品只是一般,望着梁沐秋的眼神却满怀温柔。
当年在高中,他经常去给梁沐秋买一条街以外的糕点,栗子糕,糯米糍,新出的草莓千层,买完还要在晚自习帮梁沐秋打掩护,随时盯梢窗边可能出现的老师。
教室内的学生有写作业的,有偷看手机的,还有传小纸条的。
只有他一边帮做数学题,一边侧头看躲在书后偷吃蛋糕的梁沐秋,像个塞着储备粮的小仓鼠,嘴唇上沾着点蛋糕渣,又被舌尖一舔,卷了进去。
那样子无辜又懵懂,清纯又充满诱惑。
直接导致当年十八岁的岑南,满脑子黄色废料。
笔下的数学方程没能写完,在纸上化成了梁沐秋的名字。
这是他的心上人。
岑南盯着对面的梁沐秋,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眼神甚至有点忧郁。
也不知道要过多久,他才有可能再把梁沐秋拥入怀中。
大概是他的目光过于有侵略性。
梁沐秋从蛋糕上抬起头来,勺子还放在唇边,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岑南摇了摇头,笑了一下,充满斯文败类的气质,没有,只是想看看你。
吃完晚饭,岑南开车带梁沐秋去看电影。
梁沐秋本来以为是在就近的影院,可是岑南的车却径直开过,还越来越远。
他后知后觉地问:我们要去哪儿?
岑南却说,你到了就知道。
梁沐秋就没再问。
到了地点以后,他才发现岑南带他来的是露天的汽车影院,现在正是八点半,停车场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了不少车。
岑南今天换了一辆车,开的是 suv,所以停在了靠后的位置,他把车停了下来,转过头问梁沐秋,这里还可以吗?
梁沐秋叼着奶茶吸管,在场内扫视了一圈,不置可否地 嗯 了一声。
他当然是喜欢的。
他跟岑南上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去汽车影院,寒冬腊月里,两个人窝在汽车内看电影,岑南的羽绒服当被子一样披在两个人身上,衣服底下的手也紧握在一起,他吃块零食都要往岑南嘴里塞一半。
梁沐秋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牙酸,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这么恋爱脑。
现在七年过去,汽车影院也早就更新升级,比他们俩当年来的环境要好不少。
他喝了口奶茶,问,今天放什么?
岑南替自己和梁沐秋解开了安全带,回答,老电影,罗马假日。
确实是老电影了。
尊贵的公主爱上名不见经传的记者,从见面起就注定是一场荒诞的,不被接受的感情。而这段恋爱也确实只存在了一天,天亮以后,两个人各归人生轨道。
梁沐秋其实看过不止一次了,但是再看一次他也不介意,他向来喜欢重温这些黑白电影。
他把车座放平,半靠在上面,也不搭理岑南,一边嘬奶茶一边舒舒服服地看电影,要不是看长相,全然是个咸鱼瘫的老大爷。
虽然早就知道电影的结局,但是当公主说出她最爱的城市是罗马,梁沐秋心里还是有点轻微的唏嘘。
她最爱的并非罗马,而是在罗马城里遇见的那个人。
可她无法宣之于口。
她只能说,她喜欢罗马。
所有未曾吐露的爱意,内心的惊天动地,都掩盖在故作平静的表面之下。
当看到公主为了跟她爱的人握手,去跟所有记者握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侧头望了岑南一眼,而岑南也在看他,两个人目光交汇,明明也没有什么特别,梁沐秋却不知道为什么背脊一麻。
梁沐秋移开了眼,注意力却很难再集中在赫本惊艳的脸上。
他曾经也被人问过,如果旅游想去哪儿。
他那时候在处理工作,心不在焉,却脱口而出,芝加哥吧。
同事笑笑,问他,问你国内呢,怎么会想到国外去?
他一愣,也跟着笑,敷衍了过去。
可他心里却知道为什么。
因为岑南在芝加哥。
那个大洋彼岸的陌生城市,有着他的爱人。
以至于他脱口而出,都是这个地名。
最痛苦的时候他甚至恨过这个城市,恨它为什么要带走他的爱人。
可他又分明知道,错的不是任何地方,是岑南自己要走的。
而如今,岑南已经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芝加哥三个字就迅速失去了魔力,变为地图上一个空荡荡的地名。
梁沐秋握着奶茶杯的手紧了紧,他又望了岑南一眼。
在昏暗的车内,岑南的侧影如雕如刻,每一根线条都无可挑剔。
明明这个人就在他身边,但也许是分隔太久,他总觉得不真实,就好像眼前是一场梦,他又回到了大学,跟岑南一起来汽车影院,而等天亮,这个影院,这辆车,还有岑南,都会消失。
梁沐秋的睫毛眨了眨,持续了一晚上的平静心情荡然无存,甚至有些暴躁。
他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岑南。
这七年的裂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弥补,也不是他说给岑南机会,他们就能立刻放下宿怨,重修旧好。
只要他还没能原谅岑南,没能接受自己被放弃过的事实,他就会有无数个这样的时刻。
即使他真的跟岑南在一起,他也会耿耿于怀,放不过岑南,也放不过自己。
这让梁沐秋连呼吸都变凝重了。
他由衷地感觉到不舒服,降下了车窗,打开了一条缝,想让自己透透气。
岑南注意到他的动静,看了过来。
梁沐秋假装不知道,一只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看电影最后的分别。
可没几秒,他就听见岑南问,奶茶好喝吗?
梁沐秋皱着眉,不怎么想说话,蹦出了两个字,还行。
岑南又温和客气地问,那我能尝一下吗?
梁沐秋一愣,觉得这要求莫名其妙,这奶茶都冷了,也被他喝得只剩一点。
但他也懒得管岑南发什么神经,敷衍地 嗯 了一声,把奶茶递了过去。
岑南接过来,放在了杯托上,却没有喝。
电影已经结束,开始播放片尾曲。
Guess I could find somebody too,
But I do want no one but you.
或许我也可以找个新的谁,可是我除了你谁也不想拥有。
岑南倾身向前,越过中间的格挡,一只手轻轻捏住了梁沐秋的下巴,在他震惊的视线里,轻轻吻了上去。
电影散场了。
他们身边的车都陆陆续续地在离开。
唯独这辆车内的时间像是凝固了。
梁沐秋甚至忘了眨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岑南闭上的眼睛还有睫毛。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南才松开了他,却没有退回去,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岑南还盯着梁沐秋柔软湿润的嘴唇,低声道,是白桃味的。
白桃味的奶茶,七分甜,什么也不加就足够腻人。
梁沐秋的手在车座边缘抓紧,又松开。
他应该生气的。
岑南这混账还是恶行难改,说亲他就亲他,全然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和追求者的自觉。
但梁沐秋的脸却慢吞吞地红了。
他抿了抿唇,不怎么有气势地骂道,谁准你亲我的?王八蛋。
他骂人的词汇实在贫乏,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
足以说明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小孩。
岑南已经坐回了位置上,被他一骂,反而克制不住笑起来。他不常这样笑,唇角有种轻佻,漫不经心,眼神却灼热又滚烫,带着不容忽视的情深。
他伸出手,轻轻抓住了梁沐秋的手,不怎么诚心地道歉,对不起,没忍住。从回国见你第一眼就想亲你了,忍到现在我已经很为难了
看梁沐秋神色复杂,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我七年没接过吻了,吻技如果变差了,你多包涵。
他说得一脸真心。
梁沐秋一口气憋在胸腔里,被这不要脸的话震惊得无以复加,好半天才缓缓吐出来。
要不怎么说资本主义果真害人,岑南当年好歹也称得上一句矜贵端方,被资本主义腐蚀了几年,如今已经皮厚心黑了不止一倍。
他阴恻恻看着岑南,故意道,确实够烂的,你是不是七年第一次接吻我不知道,但我可不是,我过去的对象每个都比你吻技好。
岑南却只是笑了一笑,也不生气,发动了车,那我得努力了。
梁沐秋听得无语,努力,往哪儿努力,他同意了吗?
他也不想再搭理这人,把脸转了过去,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
夏夜的风从车窗缝隙内吹进来,撩动了他的额发。
他虽然摆着张不高兴的脸,但片刻之前,那种岑南也许并不真实的虚幻感,却已经消失在了空气里。
他切实感受到了,这不是一场梦。
岑南也不在芝加哥,就在他身边。
第14章 墓碑
车开了快一小时才回到御河花苑,梁沐秋后半段都有点困了,没了白天的张牙舞爪和坏脾气,一脸困倦。
岑南在红灯处转头看他,只见梁沐秋眼皮已经半闭上了,那双被他吻过的嘴唇还红润,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安静乖巧,几乎就是岑南记忆中的样子。
以至于岑南都舍不得把车开得太快。
但再长的路也会有尽头。
当车停在公寓楼下的地下室,梁沐秋就从瞌睡里惊醒了,揉了揉眼,带着点没睡饱的不高兴。
岑南也不招惹他,今天能跟梁沐秋一起吃了晚饭,又看了电影,他已经很满足,若是再得寸进尺,保不准会起反效果。
可是当他们一起等电梯的时候,梁沐秋的手机响了起来。
梁沐秋疑惑地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不明白这个点谁会给他打电话,可等他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却讶异地抬了抬眉。
他摁下了接听键,用方言说,外婆,这么晚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还没睡?
他眉宇间的不高兴完全消散了,像个小孩子一样笑起来。
老人家缓慢低哑的声音从手机另一边传来,我看看你呀,乖乖,外婆做了噩梦,要听听你声音。
梁沐秋有点不好意思的无奈,他都这么大了,外婆却还在叫他乖乖,说出去都被人笑。
岑南也听出来电话对面是梁沐秋的外婆。
虽然没有跟这位老人家碰过面,但他知道梁沐秋跟外婆感情很好。
他望了望梁沐秋笑得眉眼柔和,不知道想起什么,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了点落寞。
梁沐秋却没留意,他三言两语缕清了外婆为什么打这通电话,外婆梦见的是有关于他的噩梦,醒过来以后惊魂未定,必须要听到他说话才安心。
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外婆,我好好的呀,有什么害怕的,噩梦大家都会做的,我前天还梦见地球爆炸呢,不当真的。
他哄自家外婆是一把好手,老人家没一会儿又舒心起来,叮嘱他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别总吃外卖。
梁沐秋这时候总是格外乖顺,什么都应,但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早点睡, 梁沐秋说道,我过阵子回去看你们。
外婆这才安心。
电话挂断以后,梁沐秋嘴角也还挂着笑意,片刻前没睡够的坏心情也烟消云散了,盘算着下个月要不要回老家一次。
岑南注视着电梯的楼层按钮,突然问道,刚刚是你外婆的电话吗,她身体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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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吻——松子茶(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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