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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黎先生,您来啦!
    黎嘉年时不时就会来这间酒店小住一段时间,许多员工都对他很熟悉,他出手阔绰,长得又好看,再加上是个名人,所以员工们都很喜欢他,尤其是女孩子,出于某些原因,会特别关注他。
    黎嘉年也熟稔地同她打招呼:傍晚好,安安,今天莉姐不在?
    而下一秒,安安还来不及回答,表情里立即填满了不可思议。
    跟在黎嘉年身后走进来的另一位客人,竟然同他长得十分相似,宛如孪生兄弟,只是风格迥异,看起来要更清冷一些。
    黎嘉年看见她的表情,仿佛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也不主动解释,反而同目瞪口呆的她聊起了长胖的猫咪。
    大黑又胖了,是不是你偷偷喂的?
    啊?是不是!
    被叫做大黑的白猫气恼地翻了个身,用毛茸茸的屁股对准他们。
    黎嘉年身边的男人便笑起来,像有无尽包容。
    安安被这双倍的风景晃得头晕眼花,手忙脚乱地为他们办理了入住手续,锁定了黎嘉年最常住的那个房间,只是在要目送他们离开时,终究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
    黎先生她叫住了黎嘉年,又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视线眼巴巴地在两人之间徘徊,流露出一点恳求。
    黎嘉年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笑意在眉梢眼角弥漫,最终还是良心发现地公布了答案。
    这是我的哥哥,他叫段殊。
    他说得无比自然,身边的哥哥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安安当然知道这位客人的名字,身份证上写着,她也知道黎嘉年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黎哲,两人之间的遗产争纷曾霸占八卦新闻的版面许久,而黎嘉年从没有叫过黎哲一声哥哥,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原来黎先生还有另一个姓氏不同的哥哥。
    安安在心中暗暗惊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黎嘉年还在逗她:不像吗?
    像!安安连连道,您跟段先生是我见过最像的两兄弟。
    黎嘉年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嗯,而且他看起来比较像哥哥。
    说着,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哥哥,似乎在确认这句话:对不对?
    黎先生的哥哥又笑了:对。
    他的目光很柔和,又有着奇妙的穿透力,像是透过眼前人看见了别的什么,即使安安只是旁观者,仿佛也被这种弥漫着怅然的温柔包围了。
    于是她渐渐安静下来,不再打扰这对格外瞩目的客人,目送他们低声交谈着远去。
    窗台上的大黑无忧无虑,懒洋洋地享受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韵。
    大黑,你说黎先生的这个哥哥,为什么没有卷进那场遗产大战呢?
    安安托着腮,百无聊赖地同猫咪说着话。
    他跟黎先生长得那么像,应该是双胞胎吧,怎么会一直没出现过,难道是之前失散了,最近才相认吗?
    猫咪不会明白人类的故事,它用爪子挠挠窗沿,宝石绿的眼睛望向黛色远山。
    当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刚刚吃过了晚饭的安安和猫咪,又迎来了另一位熟悉的客人。
    难得没有穿西装的陆执。
    安安面对他时要稍微拘谨一些,挺直了背,以标准的热情笑脸问候道:晚上好,陆先生。
    但她并不意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在黎先生到达酒店之后,陆先生也会很快抵达,他们住在不同的房间,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看起来并无关联。
    不过次数一多,员工们还是发现了这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似乎是陆先生在单方面追求黎先生,而且持续了至少两年。
    因为他们都有出色的外貌与光鲜的职业,又因为相同的性别,这份感情更显得特别,而陆执矢志不渝的执着追逐总被大家津津乐道,还有同事说过,要是哪天陆先生不来了,连他们都会有一种失恋的感觉。
    陆执朝她略一点头,声音低沉:晚上好。
    安安熟练地帮他办理手续,选中了那个位于黎嘉年对面楼的房间:陆先生,房间还是老样子吧?今天刚好还空着,麻烦您签个名。
    陆执怔了怔,接过她递来的笔,似乎在问她,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他来了吗?
    安安自然以为他在问自己。
    来了呀,黎先生是傍晚到的,现在已经吃过晚餐了,刚刚我们还在餐厅遇见。
    提到这对兄弟,安安有些兴奋:黎先生和他的哥哥长得真像,进来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呢!
    木质柜台上方垂落着造型别致的吊灯,光芒晕开,将陆执的下半张脸藏进了阴影里,连同那道极淡的淤痕。
    他手中的笔握得很紧,笔尖抵着纸面,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泛白,语气莫名。
    是吗?
    安安浑然不觉,兀自点头:是啊,餐厅里的客人都盯着黎先生他们看呢,双胞胎常见,一样好看的多难得呀。
    黎先生本来都会先去室外温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被打扰了,这次说不去了,要和哥哥一起回房间泡私汤
    她的话语在纸面上那道尖锐划痕里戛然而止。
    陆执松开了笔,清脆地跌落在台面上,声音里蕴着复杂的情绪:抱歉,重打一张吧。
    毛色优雅的猫咪警惕地直起身子,安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讷讷道:好的,陆先生。
    她不敢再说话,迅速办完了手续,将房卡递回给陆执。
    他们已经回房间了吗?
    这是陆先生最后问她的问题。
    安安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道:好像是的,我也不确定,也许又出去了吧。
    陆先生没有再回应,独自离开了,皮鞋在木质地板上叩出沉沉的声音。
    但安安并没能闲下来。
    她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前台的电话骤然间铃声大作。
    今夜的酒店注定不会平静。
    猫咪被吓得炸了毛,安安连忙把它抱进怀里轻抚,顺手接起电话。
    您好,这里是云山温泉
    喂,安安吗?你去确认一下,还有没有空着的豪华套房。
    轮休的莉姐语速又快又急:有位客人在过来的路上,直接打了老板的电话,说是马上到了。快去确认,要最好的房间
    *
    在山林竹海的环绕下,酒店里有几排外观别致的三层小楼疏朗地分布着,每栋楼共有三间套房,每套都有独立入口,自成空间,一楼是院落私汤,二楼是宽敞卧室,三楼是景观露台。
    有两位容貌极为相似的客人正坐在某栋小楼中央位置的露台上,在幽暗长夜的笼罩中,气质和发色的差异似乎都隐没了,像是镜子内外的一对倒影。
    丰盛的晚餐之后,直接泡温泉仿佛太容易陷入困倦,于是他们决定先来露台上看看山间的好风光。
    天空中繁星闪烁,在露台木桌上的玻璃酒杯边缘洒落银辉,衬得酒水如同流淌的河,也将身边人的眼眸渲染得流光溢彩。
    从这里望出去,外侧是暗里摇曳的树影与山风,内侧则是另一栋楼,中央的套房还黑着灯,无人入住,两旁的套房已有灯光点亮,人影晃动。
    黎嘉年背对着黑雾般的群山,专注地望向对面的小楼。
    这是我最喜欢的位置,离山很近,离人也很近。他的声音里透着愉悦,只要转身,就是不同的世界。
    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段殊同样望向对面楼那个黑着灯的房间,大概知道那里有谁即将到来了。
    每次来这里的时候,都会有画画的灵感吗?
    一旁的屋檐下,已搭好了木头画架,此时画布上仍一片空白。
    大部分时候都有。黎嘉年的目光移向了左边,你知道这家酒店里最常见的客人是什么类型吗?
    段殊不确定道:游客?
    是看起来像情侣的人。黎嘉年语气微妙,深山、别墅、私人温泉这是他们最喜欢的元素组合。
    为什么是看起来像?
    因为爱情是一件很古怪的事。他的答案似是而非,望着对面的眼眸蓦地发亮,看,爱情在向我们招手了。
    一阵隐隐约约的手机铃声飘来。
    段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对面楼左侧的套房二楼拉着浅色窗帘,照出一个男人独自待在卧室里的影子,声音从那里传来,于是男人抬起了手,像是在接电话。
    没等他疑惑地发问,便听见身旁的人兴致盎然的声音:再看右边。
    右侧的套房三楼露台上,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她没有开露台的灯,整个人都被凄迷冷色湮没了,只有放在耳边的手机屏幕露出一点亮光。
    片刻错愕之后,段殊恍然道:是她打的电话吗?
    身边人笑着啜了一口澄清的酒液:我希望是。
    前方的小楼里上演着两幕似乎相关的皮影戏,黎嘉年还为他们构思起了台词。
    如果真的是他们在通电话,会说些什么?
    段殊想起电影故事里常用的桥段:问对方现在人在哪里?
    在出差。黎嘉年答得很快,兀自分析起来,公司加班很难解释过夜,在朋友家聚会又显得太过冷清,还容易穿帮,所以是出差。男人通常只有这三种借口。
    我在陪客户吃饭,不能走开太久。有什么事?老板叫我了,先挂了。
    黎嘉年惟妙惟肖地模仿出那种略显不耐的口吻,恰好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男人的确放下了抬着的手,他往里走去,似乎打开了电视。
    而另一边孤零零坐着的女人,也慢慢收起了手机。
    在这奇妙的巧合中,黎嘉年和段殊安静了稍倾,便看见女人手里亮起橘色的光斑,她点起了一根烟,灰雾在山风中飘零。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种叹息。
    她比刚才更难过了。黎嘉年的语气里泛着淡淡的嘲讽,即使一路追到了这里,可能已经亲眼见到男人走进隔壁的房间,但在打电话之前,她的心里还残存着不知所谓的幻想。
    所以,爱情是一件很古怪的事。
    十分钟后,男人的身影从左边的卧室里消失,一楼小院的灯光亮起,似乎有人来了。然后,卧室里便显出两个依偎的身影。
    左边卧室里看起来像是情侣的男女,右边露台上抽烟的女人,中间的套房仍黑着灯,像一片遥远的深渊,静默地与他们对视。
    她的位置看不到左边的房间,也许是不愿意亲眼看见,所以她一定还找了其他人帮自己盯着很可能就在我们的隔壁,正有人隐蔽地举起了摄像机。
    多么绝妙的构图。在酒精的温度里,黎嘉年感叹起来,任何一个房间都看不到全局,我们是旁观者,也是画里的人。
    段殊再一次望向那块空白的画板,在身边人叙述的感染下,他的心头仿佛也涌起那阵不可捉摸的表达欲。
    如果是在推理小说里,接下来就该发生意外了。他难得主动提起记忆里散落的碎片,度假的温泉山庄,优美的风景,不为人知的人物关系
    黎嘉年眼眸闪亮,准确地接过他的话:还差一场突然而至的暴风雪,封住了山间唯一的道路,没有人能离开这里,但尸体已经飘出了血腥气,于是轮到客人之中的侦探登场,抽丝剥茧地还原人们错综复杂的关系,找出那个隐藏其中的凶手。
    可惜现在是不会下雪的春天。段殊感受到一丝真切的遗憾。
    黎嘉年随即站了起来,走向屋檐下被小灯点亮的画架。
    今天没有暴风雪,没有凶手,也没有人死去。他垂下头,打量着凌乱的颜料罐,侧脸线条被灯光照得很柔和,但依然可以有侦探。
    段殊便轻轻应声。
    当然有侦探。
    他看着那个像在发光的自己,满杯澄澈的酒水仿佛倾倒在了心上,几分辛辣,还有随之漾开的酡然热意。
    等黎嘉年被灵感浸没,专心地执笔开始画画之后,段殊悄悄地离开了露台,将整片空间都留给了他。
    在他转身的瞬间,中间始终漆黑的套房,终于亮起了灯,模糊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段殊并未察觉,只是反复想起黎嘉年说过的话,想象着每个房间里全然不同的故事,如画卷无限延伸,于是他决定下楼看看。
    两排小楼中间的空地用来供客人散步,青灰色凉亭与潺潺溪水,溪边缀着春日里的烂漫繁花,虫鸣悠长,鞋底落在石板路上,碾过了青青野草,发出窸窣的响声。
    在那里能看见所有人,也会被所有人看见。
    而他坐在凉亭里,才看了几分钟皎洁月色,尚未找到那个可能从隔壁房间伸出的摄像机时,身后先传来了一道冷冽的声音。
    跟我回去。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命令语气,但其中夹杂着一缕陌生的东西。
    段殊恍然地转过头,看见那张曾经亲手挑选的面孔上,流露出连那个人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不安。
    后方的园林深处传来细细的猫叫。
    安安怀里抱着叫做大黑的白猫,快步向这几排小楼走来。
    今晚有过预约的客人已经悉数到达,她可以结束一天的工作,下班休息。
    但安安的心里始终弥漫着一点慌乱,她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黎先生哥哥,又想起情绪异常的陆先生,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事。
    还有那个戴着帽子的最后一位客人,他说自己是段先生的朋友,问对方在哪个房间,安安本不想说,但碍于这位客人被莉姐万分重视的样子,再加上他确实能说出段先生的名字,安安只好告诉了他:102,一号楼的第二间房。
    平日出入这间酒店的大多是很讲究颜面的有钱人,而且大家都是男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安安乐观地想着,不过她仍匆匆向这里赶来,也许是出于担忧,也许是某种她自己也不愿承认的窥私欲。
    今夜的一二号楼全都客满,这片山间别墅灯火通明,她看见每一户都亮着灯,万籁俱寂,幽香浮动,和平常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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