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奶奶。”陶牧之说完,和桌上的家长们一颔首,道:“那我走了,爸妈,爷爷。”
说完,陶牧之就离开了。
孙子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棋牌室的门口,老太太望着陶牧之的背影消失后,眼中浮现了一丝精光。
“听到没有。我说年轻人跟年轻人在一起,他没否认。他这次出去几天是和年轻人在一起,刚才打电话虽然避着我们,但我也听到里面是女孩子的声音了。”
老太太说完这句话,总结了一句。
“有情况。”
-
林素换完衣服,出去看了一眼母亲。母亲的手已经包好了,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新的有旧的。林素看到后,心里有些难受,而母亲则不在意地拍了拍她,让她回房间休息。
林素是开了三个小时车回来的。回来后又是买菜,又是吃饭,一直没停。下午母女俩没什么事情了,刚好她也可以休息一下。
听了母亲的话,林素回到卧室,换了睡裙躺在了床上。
林素躺在床上后,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刚才看天花板看久了,林素的脑海也白花花的,空白一片。
按理说,脑海空白,没有什么事情可想是最容易入睡的。可是林素没有,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没有睡着。
她重新睁开眼睛,望向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刚才在客厅里,母亲说的话,还是影响了她。这让她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这些事情因为她的控制,和时间推移,被她放在了一片空白的幕布之后。被幕布遮挡,林素像是想不起来,也忘记了,看不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事情和人带给她的痛苦却鲜活到现在她现在正在经历一样。
林素的心脏又被撕扯了一下。
母亲说的没错。三年前,她确实没抢走过。被抢走后,她确实在那段爱里拥有了快乐与自由,可是她失去的远比她拥有的要多。
那是一段很舒适的关系,比她和任何人的相处都舒适得多,在那个时候,林素的感觉像现在她和陶牧之在一起的感觉一样。
原本她是个没有生命力的躯壳,死气沉沉,和陶牧之在一起后,她像是被注入灵魂,有自我意识,自我思想,反叛,甚至于相比母亲而言,她更倾向于和陶牧之在一起。
如果是两年前,她和陶牧之的关系继续发展下去,她能为陶牧之奉献出生命。但是经历过两年前的事情,林素断然不会重蹈覆辙。她吃一堑长一智,无论陶牧之如何如何的美好,她最爱的永远是母亲,她也永远不会因为他离开母亲。
而如果陶牧之挑拨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那她会立刻和陶牧之划清界限。林素想。
林素想完:“……”
她为什么想这些?且不说她和陶牧之之间的关系仅仅是负责和被负责的关系,陶牧之也不会没有理由的就挑拨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吧。
而且她母亲这么好,陶牧之也不会挑出母亲的毛病来啊,那他干嘛挑拨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林素想到这里,她思绪就是一顿,随后,她转过身子,晃了晃满是水的脑袋。
林素你脑子进水了吧!陶牧之是陶牧之,不是你的男朋友,你现在想这个未免有些离谱了吧。
担心自己越想越过分,林素索性拿了个橡皮擦,把陶牧之从她的脑海中擦去了。
擦掉之后,林素卷着被子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
林素最终还是没睡着。她失眠的情况在家里的时候尤其严重,尤其这两年。有时候甚至她在家里几天,她就几天睡不着。她的精神薄弱得像是一张被打薄了无数次的纸,轻轻一吹就散了。而在她精神紧绷薄弱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林素的神经线一下断了。
她抬手翻开被子,在翻开被子时,才发现卧室外面刺眼的日光已经落下了。夕阳罩了一层红色的柔光,正温柔温暖地倾撒进房间里。
她现在很不爽,就算再温柔也不好使,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在国庆的时候给别人打电话。
林素拿过手机,看到了不知好歹的陶牧之的名字。
而在看到陶牧之名字的那一刻,林素紧绷薄弱的神经像是变得松弛茁壮了些,她甚至不觉得陶牧之不知好歹。
只是真的确实有些太过粘人了。
两人今天已经打过电话了,没想到陶牧之现在又打过来了,他是感应到刚才她想他了吗?
呸呸呸!什么想他!她不但没有想他,他还把她从脑海中擦掉了呢!
林素看了一会儿陶牧之的名字跳动后,她翻了个白眼,按了接听。
“干嘛!?”依旧凶巴巴。
对于她的凶巴巴,陶牧之向来是回以平静的,他的背景音也十分平静。
“来镇子外面的路上。”
林素:“……”
你神经病啊!
林素觉得莫名其妙:“我在家睡觉呢,我去镇子外面的路上干什么?”
“我过来了。”陶牧之道。
陶牧之说完,林素的眼眸轻轻抬了一下。
“我就在外面,但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找不到你,你能来接我么?”陶牧之问。
陶牧之话音一落,电话那端通话被切断了。电话里传来盲音,陶牧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微抿了抿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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