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恍若未觉又或者本就打算如此,神情冷淡地看下去。
他说道:必定如此。只要你所为的是信长、我所为的也是信长(三郎)必定如此!!
漆黑的夜色中骤然有闪电滑过,在明智十兵卫已然失焦的眼中,响亮的雨声中似乎隐约有谁在怒嚎:
【那个胆敢用我名字的小人!】
【竟敢杀你、竟敢杀你!!十兵卫!!】
然而明智光秀在解答了明智十兵卫的疑惑后,本就不打算让对方就这样艰难支撑下去!他毫不迟疑地一把捞起面巾蒙回脸上,厉声道:此为毛利安插至军内暗探!茂朝,务必将他碎尸万段!日后军中有通敌者,便如此人下场!
沟尾茂朝深知他的意思,眼也不眨地就提枪捅去他为了今日特地带了枪,目的就是绞碎明智十兵卫的头颅、以免之后足轻打扫战场时将这个暗通毛利的叛徒和数日前以明智光秀名义强行入驻的人联系起来!!
明智十兵卫身边的溯行军原本呆呆木木一动不动,此时都动作了起来,持着本体护卫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沟尾茂朝的第一枪被最前的溯行军以打刀格挡住,但沟尾茂朝收枪后二次蓄力,它未来得及发起攻击,已经同样站在明智光秀这边前方的刀剑男士捅穿了腹部。野武士娴熟地排成一排,既是防止后面的足轻窥探到前方溯行军原地朽烂的一幕魂飞魄散,也是便于待会与刀剑男士一同收尾。溯行军刀装崩裂的声音混合在雨声中微不可察,漆黑的腐血溅落后转瞬就被雨水冲淡,只剩下死亡后混着刀剑碎片的、污泥一般的残躯铺在地上,与泥水混为一体。
雪亮的枪尖几次受阻后,终于还是成功捅穿了人的头骨!!
随即,马上的武将手腕一扭,锋锐的枪尖打着旋儿出来,带出些许骨骼碎肉、又或许还包括其他的人体组织。
明智十兵卫跪立在原地,捂住胸口的手终于滑落。他先前被蜻蛉切刺穿的伤口里,原本还在跳动的地方已经渐渐缓慢,直至停止
闪电与雷声轰响,在三之丸外、只是被看守着的溯行军齐齐折断本体。与之对应的、是这骇人的天色里,在明智十兵卫将要死亡的瞬间、于明智十兵卫躯壳之上骤然扩大的黑色通道,以及从里面冲出来的、神色凶狞的男人。
十兵卫!!
明智十兵卫想让陷阱下的溯行军自害,来换取自己能不被检非违使发觉的、召唤更多能自由行动的溯行军的名额。这个想法未能实行便遭索命,但循着他的位置而来的织田信长作为时间溯行军的总大将,有着比他更大的、控制溯行军的范围,也能比他做得更彻底。数千的溯行军一个接一个地从充满秽气的通道里冒出来,而织田信长第一时间扶起了已经失去生息的明智十兵卫,毫不犹豫地将后者面目全毁的脸按在胸口,眼中水光乍现。
在这种天气里,谁也分辨不出他眼中到底是热泪,还是淋下来的雨水。
果然不错、十兵卫。我本就相信,若无意外、若无他人,你定能对我效忠至死。他说道,先锋不利,不是你的错。我赦免你这一罪状,尽管在九泉下安眠我必要拿这小人的头做酒碟,方能消我此次之恨!
他对明智光秀怒目而视,嘲笑道:你以为你现在蒙住脸,就能隐藏身份下去了吗!!小人行径,哪里配得上我的名字!令我失去爱将,我要你受磔刑而死!
说完,他将明智十兵卫的尸体一把推开,单手握住了腰间太刀的刀柄。
溯行军听我号令
在这种紧张至极的时候,明智光秀略弓下身,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带着潮气的空气扰得他喉咙发痒,肺部也十分沉重。但咳嗽了几声后,他仍是镇定地坐在马上,以与之前看明智十兵卫时一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时间溯行军的织田信长。
那凭一时意气而动你也不过如此。
第472章 穿越之四百七十二
五月天气变幻莫测,前一日还是整日下雨,后一日就已经艳阳高照、天朗气清。
明智光秀当日和织田信长正面对峙的危机就像是随着雨水被冲走了一样,无论是明智十兵卫的尸骨、还是那些溯行军形成的烂泥,在足轻们前去打扫战场时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当日的事件最终被定性成是毛利在坂本城中埋下暗探意图造成城内哗变、明智光秀故布疑阵引而不发。几经解释和流言渲染,最终传入足轻们耳中的版本成了这样:之前这些暗探密谋勾结了坂本城城中将领,一举夺下了坂本城本丸,好在当日明智光秀机警,及时离开了本丸并坐镇二之丸,但因为城内还有其他与毛利勾结的人,也担心毛利派出援军与本丸的叛军里应外合,才会拖延了这么多天才真正将那些叛军剿灭。当日突然到了本丸内的人马(织田信长等溯行军),正是毛利潜伏在外的援军,只是他们从外面偷偷潜入后发现明智光秀已经带着大军严阵以待,不得以只能暂且退避。
毛利家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明智光秀借此机会派遣沟尾茂朝光明正大地在军中梳理一遍不说,另一边三日月宗近还不嫌事大地将坂本城内明智光秀故意为之的流言一本正经地当成事实写给了秀吉。这一边沟尾茂朝也写了信过去,并且在信中又是另一幅怨忿口吻,先是斥责羽柴秀吉派遣暗探导致他被明智光秀怀疑是和毛利勾结的那个人,费尽心力才自证清白,后又是对明智光秀多番埋怨,暗恨自己被主公刻意忽视和敲打。
这种既梳理了军中人员防止暗探、又在疑似已经勾搭在一起的秀吉和毛利之间进行挑拨、最后还让沟尾茂朝又在羽柴秀吉处博取了一番信任,最重要的是坐实了明智光秀从未离开过坂本城这种轻描淡写就达成一箭多雕的谋算功力,让已经算是备受环境熏陶的刀剑男士们也叹为观止。
羽柴秀吉正因为多疑,从未真正信任过毛利的说客,也没有真正信任过沟尾茂朝。说来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他在轻视三日月宗近、将其当成一个目光短浅又被信长(三郎)恶意贬低身份沦为忍者的公家之人时,又难得地对三日月宗近给予了些许信任。大抵是自认为这个人身份势力与自己都是天壤之别,确认自己能够完全地控制或必要时杀死对方、而三日月宗近又恰好不是完全没有用处总之,羽柴秀吉至少是对三日月宗近传来的消息上颇为信任,因此完全地相信了这次事件是毛利所为,并揣测对方的目的除了是攻击坂本城以损伤织田实力外,还包括认为自己的态度松动、已经无需费心。
于是原本打算用坂本城的内乱消息去卖好的羽柴秀吉在收到了真实消息后,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反手就攻打了备中国的宿面塚城、越田城,又继续攻打高松城,用以警告毛利。而毛利完全地一头雾水,只能立刻备战,甚至毛利辉元本人也准备出马。
至于,明智光秀用回了明智光秀的身份,那织田家还缺一个三郎啊不织田信长怎么办
让溯行军的织田信长去代替和配合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明智光秀早有准备,来之前先以织田信长的身份下令让明智光秀在大宝坊去招待德川家康,然后光明正大地带人前去京都与堺中采买,变相安定坂本城的人心的同时,又直接不惹人注意地回到了安土城。在接到羽柴秀吉送来的战报后,他也飞快地写好手令,以织田信长的身份称要亲自出征。
至于这期间里织田家家臣们找不到三郎、劝都没法劝嗯,反正三郎没事乱跑还不带人也不是一次两次,明智光秀一人分饰两角已经够艰难了,就不要苛求这种时候还能完美无缺了。
在如此拼命地应对完毕后,本也不年轻的明智光秀没错,他虽然脸上看不出来,实际上也是和三郎年岁相差无几的中年人了,才终于能暂缓一口气。
五月,确实很容易下雨啊。
他尽力适应着因为下雨而潮湿的空气三郎身体健康得从来不会受天气影响一样,重新将裹面的面巾交给了沟尾茂朝,看着后者再度扮成明智光秀。
他已经借着织田信长的名义再度下令,就着之前要亲自出征的宣言,直接以要准备出兵为由将明智光秀又派回了坂本城。之所以这么麻烦地折腾来折腾去,一来确实是要以最坦然的做法才能避□□言发酵,二来则是在与织田信长对峙的当日,织田信长虽然带着溯行军暂时退走,但这件事情其实没有结束。
要在那个时候和织田信长硬碰硬地战上一场,才是明智光秀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在织田信长暴怒地说着你不配用我的名字时,明智光秀也是同样的想法这世上名为信长之人或许多不胜数,但织田信长唯有一个,也应当仅有一个。他既然在早年就将这个名字交给了三郎,也就只承认唯有三郎能担负起这个名字,其余的人便是自称为织田信长,不管是真是假,于他而言,都不过是伪物而已。
由此可见,明智光秀和溯行军的信长绝对是相看两相厌,不死不休了。一个想保住三郎在本能寺不死,一个想要改变历史,明明并不冲突的想法能变成现在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既让人觉得好笑荒谬,也似乎理所当然。
但是织田信长的目的不过是搅乱这时代的一滩浑水,明智光秀的目的却还要更加复杂精细。他想要达成三郎嘴上常说的争霸天下,也就意味着坂本城的人手不能过多地折损在溯行军上,白白给毛利进攻的空隙。他本能地意识到织田信长似乎将他与三郎弄混,想要将错就错,自然也不能给予织田信长继续停留在坂本城、发现真相的机会。
那一日与其说是织田信长见敌我数量悬殊主动退避,不如说是明智光秀刻意鼓动刺激下了战帖,将两人硬拼的时间从当天生生拖延到六月一日!
也就是,历史上的本能寺之变。
事到如今,鹤丸国永等刀剑男士们已经没有必要跟随沟尾茂朝回去着实后者明智光秀的假身份了。
纵然他们对溯行军的织田信长认识不深,但是既然都是能达到那种高度、生活环境也大抵相似的人,织田信长与三郎、明智光秀必然也有共通之处。不管是作为时间溯行军之主的骄傲、还是坚信自己能够胜利的狂妄,都决定了织田信长不会在答应后还搞什么小动作。他们唯一需要去专心应对的,只有天正十年六月一日夜的那一场大火。
好似他们还没有做好彻底的准备,一切就如此猝不及防地将走要到尽头。
三郎一直滞留在本能寺不知情况如何,唯有刀剑男士仍然能够以人类的身姿行走、本丸仍在继续运转能够证明对方目前情况良好,只是不能互通消息。前田藤四郎消失之前带来的情报多多少少弥补了这方面的空白,但充其量也只能证明时之政府也情况不稳。他们倒是之后有又通过拔褉的手段召唤出狐之助,但狐之助也只告知他们三郎前往了时之政府总部详谈,之后总部受到袭击,为了保护审神者不被溯行军顺藤摸瓜找到,已经全部与审神者本丸断线,以分部重连。以狐之助的权限也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而缺乏了总部、准确地说是总部代表虹的奶嘴正体支援,狐之助也暂时缺少了具体定位在这个时代的功能。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似乎一直都在面临孤军奋战的困境。但是也正是因为面临的是他们熟悉的事情,他们也能够鼓起勇气、毫不畏惧地走下去,不至于因为面临的是溯行军真正的决定性人物就惶惶不安,也不至于刀剑男士与溯行军一如既往的人数差而退缩。
天下之大,刀剑的数量数不胜数!在万千刀剑中能得以晋身为付丧神的能有几个能够在战场上酣畅淋漓地挥刀的又有几个,能够与审神者确实地如主臣一般相得的又有几个,乃至现在能够直面最大的敌人、察觉到自己确实在以手中刀刃做了什么的又有几个
能够觉得,若此刀刃之身被折断,此生也能算堂堂正正、了无遗憾的,又有几个呢
似人而非人,这样的他们,也是真切地在活着的。
所以呢压切长谷部已然按捺不住怒意,勃然起身,揪住鹤丸国永的衣领,你凭什么要把这件事交给我!唯独这个、我既然主上命我为近侍,主上不在,理当是我冲锋在前,哪里轮得到其他人!!
而鹤丸国永只是笑着:正因为长谷部是近侍,所以只能交给你去做啊。
刀剑付丧神居于本丸,审神者的灵力是先通过近侍再发散出去的。所以即使大家与主公都有有契约,任谁想要前往时之政府,落点也只有狐之助在的那所本丸。唯有近侍,也就是长谷部你,是直接连线主公,能够直接抵达到主公身边的。
若是如此我当然不会拒绝!压切长谷部气急反笑,明智光秀没有灵力,你作为近侍有名无实,如果我再撤走,你们是想靠什么去和溯行军对拼你分明就是
他脸色冷峻得可怕,咬牙切齿道。
你想将我排除在此战之外,令本丸中唯我不战而逃。
如此可笑。即使相较出战,压切长谷部确实在本丸里文职做的比较多,也阴差阳错在三郎那里留了个无力吐槽的不爱争斗的印象,但他既然刀刃能锐利到将人与茶棚一切两段,本人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胆怯的家伙。
若是想保全哪一个刀剑也好、想要与三郎那里传递消息也好
何必是他何必是他!!
第473章 穿越之四百七十三
明明是被狠狠揪住了领口,鹤丸国永却全无忧色。他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仍套着手甲的手只是轻轻搭在压切长谷部的手腕上,无声就带出了一丝从容不迫的矜贵来。
只是他说的话一点也不像他的手上动作一样文弱无害。那薄唇里吐出的言语轻快温和尤如春风,唯有内容暗藏杀机:别这么激动,长谷部。之前在坂本城的事情你已经都知晓了,结果怎么还是这么顽固光知道溯行军的明智十兵卫顶替了明智殿下的名字进入坂本城,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想起来,我们为何会在最开始只对明智殿下与主公的相貌一致惊讶、而后很快就接受了事实吗
压切长谷部下意识地蹙了蹙眉,想要将手抽回去,然而鹤丸国永原本轻巧搭在他腕上的手已经突地发力握紧,不让他有撤回的余地。白发太刀的眸子熠熠生辉,眉目含笑,已经说出了他们曾经、直至现在都清楚的事情:因为历史上明智光秀画像存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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