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嘎吱一声脆响,防马栅被彻底挖断,与此同时,已经摇摇欲坠的栅栏门也裂成几块,被盾牌顶开!!
大局已定。
短短一步半的距离远不够鹤丸国永和数珠丸恒次在瞬间撤出!哪怕先拥上来的是连成一片的盾牌,亦有刀刃在此瞬间从空隙中戳出,随着盾牌落地的声音朝他们刺来!!
这便是有真正的溯行军大将在此的优势了在这一范围内的所有溯行军的意识都与明智十兵卫相连,这是真正的如臂使指!
哪怕这种相连只是单方面的、明智十兵卫的个人思想碾压于它们所有的自我(或毫无自我)之上,视野也不会相连,但这在战场上已经是诸多武将梦寐以求的状态了。
然后,那一群蜂拥进门的溯行军
眼睁睁地看着鹤丸国永和数珠丸恒次两个人以游鱼一般柔滑得有点过分的姿态,滋的一声从原来的站着的位置瞬间往后滑出一大截。
暂时没有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的明智十兵卫只能感觉到己方的溯行军几乎是一往无前,前方本应存在的、名为刀剑男士的阻碍就像是突然消失或被毫无反抗之力之力地瞬间斩杀了一般。他心知刀剑男士不会这么快就失去反抗力,但现在光线昏暗,溯行军还未全部扔掉的盾牌,也实在是阻碍了他的视野,他只能令这些溯行军一鼓作气地涌入门外。
紧接着,这些溯行军瞬间消失了。
明智十兵卫猝不及防地看到一个黑漆漆空洞洞的门口,心下狂跳,电光石火间已经猜出了鹤丸国永的计谋落石、防马栅、栅栏门乃至付丧神本人都只是迷惑项的而已,真正用来针对溯行军的,是门后挖出的陷阱!
这两个付丧神一直立在原地并非是真的如此镇定,而是因为脚下已经被挖空。他们大概是踩着带有绳索和滚轮的木板,当溯行军真的被引诱进来后,他们身后隐藏的足轻就会拖动木板将他们移到更远的安全地,并且斩断网绳踩中就会掉下去的一般陷阱只要有一个中招就会被他察觉到从而避免更大的损失,因此这些人是先在陷阱上铺了大网、再在网上铺好薄薄几片木板与薄土!
而这批溯行军就算死了,他也可以单方面召唤出新的溯行军来,所以这里的陷阱并不是为的夺取溯行军的性命,恰恰是防止溯行军的伤亡,尽可能地一网打尽,从而限制住他能召唤的新溯行军数量!
并且,溯行军不知恐惧、不知退避,那没有随之攻城的这些、已经因人数变得显眼的溯行军,要保护的是谁还需多说吗
他怎么能忘记,除了石切丸、数珠丸恒次、鹤丸国永以外,这座坂本城还应当存在第四名刀剑男士意图刺杀他、又被鹤丸国永叫破身份的前田!!
而此刻,纵然他想透了一切,短刀也已经近在眼前。
不复之前如敌短刀一般的蛇形姿态,出现在他眼前的短刀付丧神是毫无疑问的娇小人形。这位前田被一大块黑色斗篷裹住,只有一些雪白的衣服边角露出来,大约之前一直隐藏在地下,再加上溯行军被近在咫尺的鹤丸国永两人吸引了注意力,竟然没有发现在场还藏着一名短刀付丧神。诚然,足轻和野武士比起溯行军而言战力太弱,没有火或铁炮辅助就难以对抗这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妖异之物,但是他们庞大的人数已经足够帮助刀剑男士们修陷阱、加固防马栅、安装栅栏门和挖掘隧道。
羽柴秀吉能够在一夜之间建出墨俣城,鹤丸国永暗中做的这些工程,又算得了什么呢
明智十兵卫一定会想要突破本丸的封锁、联系上远在三之丸和三之丸之外的溯行军,那他到时候一定会在城门附近。鹤丸国永甚至不需要去费心思量他到底会在哪里这只白鹤只需要将隧道的出口挖到野草丰茂、足够隐蔽的地方,剩下来的交给今剑就够了!
要论在夜间的机动,谁能比得上短刀!
明智十兵卫下意识地连退几步。这个举动彻底暴露出了被一群溯行军包裹住的他的真实位置,但是此时他也无暇顾及、又或者在觉得自己已经暴露的同时已经不需要无用地继续隐藏。几名溯行军自然地向前涌,挡在了他的面前,难以看清的透明屏障无声地挡住了短刀的刀锋不,那分明是带鞘的短刀。随即,只是虚晃一招短刀付丧神毫不迟疑地一伸手,金色线条勾勒而出的人形就在身后浮现!
刀剑付丧神的刀装,和时间溯行军的刀装。
两者相抗之下,先失去效力破碎成灰的绝不会是今剑这一边!
明智十兵卫心知陷阱里的时间溯行军一时半会脱不了身,而眼前这一情况,他如果没有足够可调动的人手,也很难阻拦下这个短刀付丧神并非妄自菲薄,而是付丧神的灵力原本就克制秽气,再配上刀装,想要靠寥寥几个溯行军拦下这个短刀男士无异于痴心妄想,更别说以他的谨慎根本就不可能放任自己落到无人保护的地步。
不管是对溯行军来说,还是对刀剑男士来说,人类的身体都太过脆弱。纵然在少时就被带走成了溯行军的大将、拥有了与历史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明智十兵卫依然是彻头彻尾的、纯正的人类。
他毫不犹豫,口齿清晰地下令道:
困于陷阱者,即刻自害。
并不需要什么高声厉喝,命令被说出口的瞬间已经循着与他相连的灵力线传达到了溯行军的身上。下一秒,掉入坑中的溯行军毫不犹豫地折断本体,血肉骨骼彼此剥离,被持续下着的落雨淋湿了又混成朽烂的一团,安静地在陷阱里垒成紧挨在一起的团团黑红色泥岩。
八亿四千万的溯行军数量,也只是它们的上限数量罢了。如此繁多、难以拥有自我神智的溯行军,无论是对刀剑男士、还是对溯行军的军团大将们都是可以随时牺牲、随时被补充的存在。纵然同样是从刀剑化形而出,但它们本身不见得有多少价值也因为,这一刻它们只要消失,对明智十兵卫而言就是最大的价值。
他能够在不触动检非违使的前提下调动的溯行军只有几千,大部分被困在本丸之外,难以接收到他的指令又偏偏切实地存在着,占据了那几千中的大多数名额。但是这些就在坂本城本丸里的溯行军却是能实实在在被他控制住的,因此抹杀掉累赘,就多出了可供召唤的名额,可以万无一失地阻拦住短刀付丧神,和再度突破城门。
明智十兵卫感知到了溯行军的死亡,毫无触动地举起了手。他仍被一圈带着刀装的溯行军团团围住,但因为今剑猛烈的进攻,明智十兵卫不得不从原本相对隐蔽的地方后撤几步,站在了空旷的泥道上,以免自己这边的刀装也被今剑的刀装攻击波及。随着他举手的动作,人类的灵力逸散开来,混合着他多年杀伐而携上的血气,空空地勾出一个框,然后从这个似乎已经具有了通道意义的框中勾出无数漆黑腐朽的秽气。
流动的黑泥裹挟着刀刃,如雨后春笋般一簇簇地从通道涌出。
没等它们完整地脱离通道,被明智十兵卫的灵力点化出人形高墙之上,有人已经一跃而下,持枪向下一刺!!
溯行军的刀装几乎顷刻就有了反应,数个刀装化来的屏障叠在一起试图阻碍枪的冲力,但奈何枪头仍然顽强地向前突入,就如钻头一样直直向下贯入,在溯行军连忙举起的本体刀刃割裂出的血光里,贯碎了明智十兵卫的肩头和胸腔!!
这才是真正的,大局已定。
太刀男士也好,短刀男士也好所有的付丧神中,唯有持枪的蜻蛉切才有破甲的能力,能够越过层层刀装,击杀谨慎地被溯行军包围保护的明智十兵卫。
溯行军的军团大将以为鹤丸国永的布置是为了短刀的偷袭做准备,却没料到,短刀的偷袭本身也只是为了方便蜻蛉切定位,好达成一击必杀的目的。为了麻痹明智十兵卫,小狐丸等刀剑男士才会一直未曾出来帮忙,甚至连今剑也是刻意遮盖住身上的特征,好让这个男人误以为明智光秀(沟尾茂朝)这边除了鹤丸国永、数珠丸恒次、石切丸和前田以外,再无其他付丧神存在。
再怎么身躯强悍、带了刀装也扛不住数个溯行军一起攻击,眼看一击得手,蜻蛉切手一抖就将枪抽出,在血飚到身上前就向后一跃,飞快后撤,徒留一圈溯行军还执行着明智十兵卫先前的命令,老实又麻木地守在重伤的男人身边。
明智十兵卫的视线有一瞬的茫然。他下意识地用尚且完好的手捂住伤口,但是枪造成的损伤实在太大,血只是瞬间就浸红了他的手掌。他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是该第一时间去捂住碎裂的肩头,还是该堵住胸口被枪头贯出的血洞随即他跌坐在地,厉声哭嚎。
信长公信长公!!!
我未能完成重任,本也无颜活着见您若您还能听到,请务必赶来此处
务必在我作为道标离世之前,赶来此处!!要是因我之死导致您谋划成空,我在九泉之下也必不得安宁!!故在此厚颜请您
他最终死死地捂着胸口,口鼻处都已经冒出血沫,呼吸也变得粗重和艰难起来。但他仍然用力地、徒劳地捂着伤口,挣扎着想要在重伤之下尽可能地存活长一点的时间。
他明知自己注定要死,仍然喃喃道。
速来、速来、速来!!信长公!
第471章 穿越之四百七十一
雨势渐大。
已经撤到陷阱之外的鹤丸国永看不到门对面的情况是否如预料之中那样发展,只是做足这些准备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脑筋,如果这次不成,那胜利确实就会倒向明智十兵卫那边,他能够做的只有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浴血奋战、拖延至雨停天明。
受制于太刀在夜视上的短板,在从被野武士们拉拽过来的、带着轮子的木板上跳下后,鹤丸国永就第一时间活动了下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而有些僵硬的双腿,侧耳去听前方传来的声响。在听见模糊的、成片的金铁崩碎的脆响后,他紧接着就要重新走往陷阱处。但在他跨出去还没几步,本应埋伏在城墙附近的足轻们已经扛着木板重新铺在陷阱上,并在第一时间重新整理好队伍,俨然一副随时要冲出去杀敌的模样!
除此之外,还有越来越多的足轻在朝这里奔来!
怎么回事鹤丸国永当即向旁边人问道,沟尾、不,明智光秀(沟尾茂朝)在这时候调动军队吗!
他旁边的野武士是直接听令于刀剑付丧神,对这种情况也是茫然无比。好在下一刻,同样是紧急赶来的石切丸气喘吁吁地一边扶着墙一边解答了鹤丸国永的疑惑:确实如此!叛军头目已被重伤,调动军队的人是、明智殿下!
虽说目前是真真假假明智光秀分不清是谁的神奇局面,但是能被他们称之为明智殿下的人也唯有一个
鹤丸国永瞳孔一缩,在那些汇聚的足轻中果然捕捉到了一抹在雨中也璀璨生光的亮色。那正是沟尾茂朝全套具足中兜(盔甲)上格外引人注目的前立,并且因为穿戴者正高高地骑在马上,越发地突出。相较之下,沟尾茂朝旁边那个同样骑马却面上戴着一抹白色的人影乍一看并不特别起眼的,但若石切丸所言不假,那这人影毫无疑问就是
明智光秀。
本应在安土城用着织田信长之名的明智光秀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坂本城!
顿时,鹤丸国永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足轻在往这边过来。之前坂本城里沟尾茂朝要与明智十兵卫虚与委蛇,城中流言四起、人心浮动,虽然有石切丸在为足轻们开解,但他毕竟身份上只是甲贺忍者,足轻的数量又实在太多,与明智十兵卫的这次战争拖得时间也实在太长。明智光秀之后必定还要再回安土去当织田信长,因此当然要人越多越好,才能一次将整个事情定性为剿灭叛军的内乱!
就算如此,明智光秀现在跑回来和冲出去也太冒险了!万一明智十兵卫还有什么后手呢!
你们叫信长的都会被动点满没事乱跑的属性点吗
明明前几天看你明智光秀你还是个谨慎的家伙,信长之名恐怖如斯!
虽说心里清楚,明智光秀过来才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鹤丸国永还是久违地有种受到惊吓的无奈感。他后知后觉地在原地闷笑了几声后,重新在模糊的夜色里朝着明智光秀的方向奔去,被雨淋湿的袖子失去了以往的飘逸,却也一扫这几日的沉重,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石切丸和数珠丸恒次作为明智光秀的固定刀剑男士队伍,也半点不迟疑地紧随其后。
哦,以机动(速度)来看,石切丸应该不能算是紧随。
不一会儿,他们就已经重新抵达了城门前,与诸多足轻一起围绕在明智光秀身边。
穿着全套盔甲的沟尾茂朝落后了明智光秀半个马身,没有戴面甲的脸上是十分明显的、混合了庆幸与激动的神色。他低着头,谦恭地跟着蒙面的男人一同踏过了厚实的木板,徐徐朝着门外仅剩的溯行军处前进。眼下无需策马狂奔,刀剑男士也得以跟在明智光秀马旁,一同站在了明智十兵卫面前。
纵然仍是没有露出面容,明智光秀举手投足的镇定自若、他对于目前坂本城的兵力了解程度、以及沟尾茂朝和甲贺忍者(刀剑男士)对他的态度,也都能印证他的身份。足轻们除了一开始有些喧哗外,之后都静默无声地跟随着主将行动,按照明智光秀先前的军法规定有序地带着规制内的旗帜、马匹、武器,如长蛇一样缀在明智光秀的后面。后面大半截的人马尚在有序地从城门寄出来,前方的明智光秀已经站在了明智十兵卫面前,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下去。
噼啪的雨水冲掉了明智十兵卫身上的血迹,却无法彻底掩埋重伤而漫出的血腥味。明明是在苟延残喘、目光也因为重伤而渐渐涣散,但是半伏在地上的男人狼狈的同时却并不让人觉得可笑。他有些费力地抬起眼,被雨水冲刷得干净的脸孔白皙清秀,眼角上挑,因为正强忍着痛苦,法令纹也变得十分明显。
鹤丸国永悄悄打着手势,野武士们会意地穿插在足轻的队伍之间。
我之前就觉得审时度势、愿意放下身段的明智光秀(沟尾茂朝),虽然方便好用,但若与我相比,实在差的太远。明智十兵卫断断续续道,比起先前只能以信件联系时,收信的那位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差的太远。
他仰着脸问道,即使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在乎的也不是自己性命本身。
你是谁明智光秀、还是其他人你与信长公必定为敌、吗!
雨水被骤起的风刮得变了个方向,噼里啪啦地打在明智十兵卫的脊背、泥土和明智光秀的马身马腹。白色的面巾被雨水浸得湿透,侧脸的结松脱下来,面巾倏而滑落,只有边角还挂在明智光秀的耳际。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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