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说则已,说着说着,范鸣远也不由得怀疑,老柳那家伙难道真的下狠手,把白勇给杀了?
就因为嫉妒白勇长得帅,娶了孙依依?
范鸣远好像喝白开水,一杯接一杯,说话间喝下了半瓶威士忌。
阎冬城和王锐起身告辞时,他歪歪倒倒追下楼,送他们到酒吧门外。
“慢走啊,阎警官!你们呃,常来玩啊……呃……”
目送阎冬城和王锐的背影走远,范鸣远吸了几口黄昏的冷风,忽而有点清醒。
比起仅仅因为嫉妒就把人杀了,自己同别人老婆有一腿,还是有着更大的嫌疑。
毫无疑问,他范鸣远仍是警方的头号嫌疑人,除非抓到真正的凶手,否则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缩着头转身,走上灯光闪烁的楼梯。走了几步突然蹲下,扑在楼梯上干呕……
***
阎冬城和王锐离开月娜酒吧,来到商城外围的餐饮街,找了家餐馆吃晚饭。
临街的小餐馆人声喧哗,矮式餐桌,地上放着铺了红色软垫的草墩。
阎冬城在靠窗的草墩上坐下,抬眼看见墙上一幅蔬菜油画,水灵灵的白菜萝卜画得很逼真。
王锐点了简单的荤素搭配和火腿冬瓜汤。
服务员手脚麻利,把两盘菜和大碗米饭‘咚咚咚’放在矮桌上,就像在催促他们快点吃,吃完赶紧走人,好给别人腾出空位。
“还早,慢慢吃。” 阎冬城看了看手表。
“老柳驻场那地方,十点以后才会开始表演。” 王锐默契地说。
两人默默吃饭,都有些疲倦。范鸣远情绪激动的说话方式,不仅消耗他自己的精力,听的人也容易累。
“冬瓜汤不错。” 吃得差不多,阎冬城端着小碗喝汤。
“阎队,” 王锐往自己碗里盛汤,“我觉得范鸣远暗示老柳有嫌疑,也不完全是为了推脱自己,老柳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
“嗯,” 阎冬城点头,“老柳去酒吧找范鸣远的时间点,恰好是白勇死亡的四月初。只是目前无法判定确切日期,究竟在白勇死亡之前,还是死亡之后。”
“有区别吗?”
“倘若老柳真的是凶手,他已经知道白勇不在人世,何必再去找范鸣远询问白勇的下落,引起别人的注意?以此反推,老柳去找范鸣远的时间点,如果是在白勇死亡之后,基本可以推断老柳不是凶手。”
“如果在白勇死亡之前呢?”
“假如老柳是在白勇死亡之前去找范鸣远,那么就有几种可能:一,老柳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很久联系不上白勇,非常着急。二,老柳是知情者,知道白勇藏在本市,但突然找不到白勇了,他很着急。三,老柳就是谋杀策划者,白勇没有按约定日程回到本市,或者白勇察觉异样躲了起来,老柳非常着急,慌不择路跑去找范鸣远打听是否见到过白勇。”
“我认为第二、第三可能性更大,” 王锐说,“老柳要么是谋杀策划者,要么就是知情者或共犯,主谋另有其人。”
……
夜幕降临。道路两旁花穗状的街灯一排排亮起,好像节日的花火,点亮了城市的夜晚。
553创库在二环路的南端,原本是国营毛纺厂的厂房,门牌号码就是二环路553号。多年前工厂搬迁到郊外,这里便沿袭旧厂房的格局,改造成为创意主题的特色餐饮区。
王锐驾车驶入553创库大门,保安指着花台前的空地,示意把车停在那头。
几排红砖厂房保留着人字坡屋顶,窄长圆弧顶的玻璃门窗内,透出偏黄偏白不同颜色的灯光。
阎冬城和王锐顺着过道走进去,两旁餐馆酒吧一家挨一家,也有画廊,创意服饰店之类的店铺。这里早已成为本市艺术家、音乐人时常光顾的地方。
穿衣风格低调的阎冬城和王锐,一看就不是艺术、文艺圈的人,在这里反倒有些显眼。看上去就像两位老实巴交的市民逛街走错了路,闯入这块不属于自己的天地,于是顺便遛个弯看看热闹。
沿路走过的餐厅酒吧,没有一家服务生主动招呼他们。
老柳驻演的酒吧名叫‘桃源’,位置在最里面的拐角处,挂在高处的门牌颜色灰暗,夜色下很难一眼看到。
酒吧的推拉门紧闭,阎冬城抬手推开门,节奏鲜明的音乐声立即传了出来。酒吧隔音做得非常好。
两人站在入口处四下张望,以适应昏暗的灯光。
演出还没开始,舞台上几个乐队人员各自埋着头,有的在调节乐器,有的在玩手机。
“那边。” 王锐指着角落里一张空桌。
阎冬城跟在王锐身后,挤到里面角落坐下。
铺了暗色格子桌布的方桌空荡荡,只放着一本印有酒吧路线图的册子。
阎冬城翻开图册。这家酒吧是本市唯一的原创音乐酒吧,已经开了十二年。图册背面是乐队成员的照片及个人介绍,吉他手老柳的照片在第二行。
一位三十来岁,领班模样的男人,端来一打啤酒和几碟小吃放在桌上。看样子是每位固定的套餐。
“小虎,” 邻桌的客人叫住领班,“再给我们拿两瓶红酒。”
“好的。” 面色苍白的领班应声,转身走向暗处靠墙的吧台。
客人们似乎都认识他,从年龄来看,他大概是这家酒吧呆得最久的服务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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