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苏为衡道,“但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别陷太深,别爱上不该爱的人。”
他话音一转:“当然,被渣男伤一次心,分一次手,是最有用的。”
秦黛心说,我也分过一次呢,好像没什么用。
“为衡?”走廊走来几人。
苏为衡转身,一愣:“荀冬雨?”
来的正是荀冬雨,也是苏为衡之前口中说过的,大学期间就被星探发掘后出道的那个同学。
荀冬雨笑着,十分热络:“好久不见啊为衡,你身边这位是……不介绍一下?”
苏为衡应付一笑:“团里同事。”
荀冬雨却主动伸出手来:“您好,我是荀冬雨。”
秦黛不好不给面子,况且是苏老师的朋友,于是伸出手去,短暂回握:“您好,我是秦黛。”
“秦小姐也是舞团演员吧,是舞蹈学院的吗?说不定我们是校友。”
秦黛无意和这位大明星套近乎,而且荀冬雨看她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她看了一眼苏为衡,正要说什么,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荀冬雨不知看到了谁,眼睛一亮,殷勤地喊了声:“谢二公子。”
秦黛循声望过去,在那群人的最前面,毫无预兆的,看见了谢斯白。
走廊天花板的灯并不明亮,落下的光投在他身上,明暗交错。与那天在甜品店遇见时的穿衣风格截然不同,或许是为谈工作,他今天穿戴略正式,绅士而得体的西装三件套,外套的扣子散开,能看见内里同色的马甲包裹着劲瘦的腰。暗色印花的领带,在喉结下方系得一丝不苟。
他真是很适合穿成这样,衬得整个人斯文又禁欲。
但秦黛知道,凸起的喉结尖,微微滚动时有多性感。
她目光停留一瞬,便刻意移开。
借此机会,苏为衡拉了一把她手腕,回了他们的包厢。
秦黛没有回头。
而身后,应爽一句嗨还没说出口,就见人影都不留地走掉了。
偏头,看见谢斯白也盯着离开的那道窈窕身影,低声用只有他们两能听见的声音,诚心询问:“怎么见你就跑,你们在津南到底发生啥了?”
谢斯白:“你怎么管这么宽?”
应爽:“……”
不说就不说呗,这么凶干什么。
另一边,秦黛回了包厢,就有些不在状态。苏为衡以为她是因为见到荀冬雨,低声嘱咐:“荀冬雨要是找你,甭搭理那人。”
“怎么了?”
“他这些年仗着明星身份,”苏为衡直说,“睡了不少女生,离那人远点。”
秦黛点点头,也没有再在这里久留。
她和苏为衡告别,从包厢出来,一抬眼,远远的,看见走廊对面方向,也有人推门出来。
高且瘦的身影,那人迈步往前。
从第一面在机场时,秦黛便觉得谢斯白这人,走路姿势极为赏心悦目,并不只是身材长相的缘故,而是他浑身浸透的气质。仪态和身姿,飒爽又从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尖上。
电梯在走廊中间,秦黛也只能往前走去。
她期盼着谢斯白是去卫生间,这样就可以在电梯之前便拐过去,不会碰面。
但他没有。
秦黛左转,到等电梯的地方。男人也在她身后进来,就站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
四下无人,却听得到附近包厢门缝里溢出的高谈阔论。
秦黛伸手去按电梯。电子屏幕上数字跳动,显示轿厢正停在一楼,一个小小的上行箭头出现,秦黛盯着那个箭头,听见走廊传来的服务员聊天声。
又过几秒,交谈声消失,所有的空间,似乎陷入短暂岑寂。
片刻,“叮”一声,电梯到达。
打破了短暂的无声。
轿厢门缓慢打开,秦黛正要挪动脚步,手腕被人拉住,瞬息之间的事情,她竟然就被人拉着,进了一旁的安全通道。
“啪”一声,楼梯口的门应声关闭。
声控灯被召唤醒来,倏然亮了。
秦黛挣了挣那只桎梏着她手腕的手,谢斯白松开。
秦黛抿唇,抬眼看他,或许是觉得这距离太近,下意识往旁边挪动半步。谢斯白却追上来,似乎是以为她要走,直接扣住了她的腰。
“跑什么?”谢斯白问她。
衣料很薄,秦黛清晰感觉到谢斯白掌心的温度。
她皱眉:“你松手。”
谢斯白并未听从,那只手沿着她脊椎骨上移,鱼际肌若有似乎地滑过秦黛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她感觉到一阵痒意,脚后跟靠后,几乎紧紧贴着墙壁。
谢斯白微微低头,望着她的眼睛,秦黛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绪,像平静的、无边际的海面。
“秦黛,拿我练习,你是不是——”他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眼底没有一丝笑意,“也该付点人工费?”
秦黛一顿,知道是那天在店里,他的确听到她和向昭然说的话了。
但好像也,无从辩驳。
这是事实。
谢斯白此时兴师问罪,是持之有故。
交谈的声音远不足以维持声控灯的开关,楼梯间的光亮猝不及防地再次熄灭。
秦黛抿了下唇角,声音很低:“……你想要多少钱?”
谢斯白笑了下:“我不要钱,要人,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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