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透透气,你先睡吧!”
说罢,他原本打算起身下床,不料肩膀一紧,一番天旋地转后,他被林长缨摁倒。
未等他反应过来,林长缨吻住了他,动作轻缓,只是唇瓣在贴合之处摩挲着,甚至有些稚嫩和笨拙的,可也愿意努力做好,只余萦绕在侧的鼻息,低低喘着。
不多时,林长缨松开了他,微喘着气,“父帅说过,如果想要摆脱一件事,那就投入另一件事中去。”
“嗯......”沈清辞晃了晃神,这还是除了上次醉酒后,林长缨第一次亲他。
林长缨微愣,怎么是这种反应,难不成还要再来一次。
思及此,她干脆硬着头皮又吻住了他,吻得更深,唇舌交缠间似有些磕磕绊绊,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血渍展露,沈清辞忍不住笑,只觉着心里又疼又痒,奈何惹得林长缨越是羞恼,抱着一顿操作猛如虎的心态,指腹游走下,摸上他的衣带。
倏地,沈清辞微惊,反手抓住她乱摸的手,环住她的腰缓翻身往下压,夺回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随即将她抵在枕间,十指相扣,床榻纠缠,两个的衣裳微乱。
林长缨的衣襟及至肩胛,依稀可见一抹春色。
沈清辞松开了她,只觉唇角隐痛,还渗着点血,抬眸对上她的目光,唇珠微红,绯红的脸映着剪水般的眸子,眼底尽是湿漉漉的水光。
仅此一眼,他慌乱撇开,借着一盈月辉,依稀见得锁骨及至心口的伤痕,新旧交叠,长年累月,盘踞蜿蜒般烙印于其上,怕不是这辈子都没办法消去,要跟着进棺材。
林长缨注意到他的眼神往哪看,抬手轻拍着他的脸往别处看,喃喃道:
“别.....别看,不好看的。”
沈清辞只觉心里隐隐作痛,握住她抬起的手吻了下,稍稍俯身,注意到她有些微颤,便抵在她的肩颈。
“别怕,我想看看你的伤。”
早在三年前救她医治时就已经看过了身上的旧伤,多数伤口随着年岁都化为浅浅的疤,可也有些还留着缝针的痕迹,触目惊心,饶是最好的愈合伤口的伤药也不见起色。
思及此,他看向这心口这条又长又深的伤痕,若是再偏点,足可危及性命。
未及细想,沈清辞俯身轻吻着这伤痕。
林长缨一怔,差点露出娇嗔的声音,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羞恼漫上,只觉温热轻柔,缠绕在指尖,又酥又痒,下意识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
回想宜静公主给的那本书的图画,她顿时满脸通红,脚趾勾着被褥蜷缩着,闻到熟悉的药香竟是有些神思迷离。
奈何随之而来的竟是心口隐隐作痛,讷讷地看向窗外,满月的余晖肆无忌惮地散落,倒映在她的瞳水里,喉间似是漫上血腥。
她心下不妙,难不成是......
倏地,伴随着一声闷哼,银针没入,她昏睡过去。
“长缨!”
沈清辞唤着她,刚刚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脉象紊乱,只得先行施针,如今转眸一看,银针竟逐渐染黑,毒血漫上。
只此一眼,沈清辞深感不妙,再行施针封住她心口的脉络,扶她起身盘坐,以内力催息,抵住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内力在她体内撺掇游走。
沈清辞一怔,先前为了压制毒性,防止她内力暴走就在身上下了禁制,如今似有一股温和有力的内力在体内相互抵抗。
难不成是先前的打雪南枝起了作用......
思及此,他尝试再行以内力催息。
忽地,林长缨眉心微蹙,伴随着一声闷哼,身上的银针似被内力冲开,射向四周,直抵栓木,鲜血喷出,溅落在里衣床边,渗着点点水渍,滴落在地面缝隙,如盛开的血花。
“长缨!”
沈清辞眼疾手快,点穴收针,将其扶着躺下,把脉之处,脉象逐渐平稳,心口渗着毒血的筋脉渐渐消失,气息归于平缓,继而昏睡过去。
他转眸看向地上的血渍,猩红刺眼,似是凝成绽开,如在冰山上盛开的霜寒之花。
这是逐渐把体内的毒逼出来了!
沈清辞心下一喜,随即施针试探,想来应是这段时间以来的药浴沉寂和以他的血凝成的药物催化,将毒血逐渐逼至心脉间,待到她心绪出现巨大浮动将其逼出。
银针佐以没入,心口毒血已消散大半,其余仍有些毒血残留,还需将其逼出。
沈清辞以指腹擦拭着她嘴角的血渍,眼神迷离,似在月辉的萦绕下盈着一弯月池,多是不敢相信,喃喃道:
“有救了......”
月影西下,掩映着他的身影。
第二日晌午,林长缨屋外有几名侍女正探着头,面面相觑着,似乎有些犹豫。
萧雪燃从回廊走来,转着手中的铜板项链,一路吹着口哨,见她们鬼鬼祟祟的,问道:“你们都聚在这干嘛?”
“雪燃,夫人到现在还没起,我们要不要......”
“啊!小姐到现在都还没起,沈清辞那家伙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吗?”
侍女不由得轻咳几声,敢这么直接唤他的也只有萧雪燃一人,随即她干脆开门而入,掀开床帏,发现林长缨仍在熟睡。
“小姐,小姐!该起来了,日上三竿,太阳要晒屁股了。”
林长缨讷讷地睁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似乎仍未回过神来,转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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