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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住霍岚七嘴八舌,说好听点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直白点就是连哄带骗,高帽子给她戴了一顶又一顶,就差亲自将她扭送到皇帝眼跟前了。
所以说文人有时候比武人难缠多了,原先在侍卫处的时候大家意见出现分歧还能打上一架比试个高低出来,现在在这里霍岚又不能对这帮老头子们动手,头都快让他们念晕了,最后只得如他们所愿,抱了一摞奏折承载着他们的希望去见皇上。
“陛下。”
进到钟羽日常处理公务的太荣殿,霍岚请完安将奏章放到书桌上,因着还未行大典,她对钟羽的称呼也没有改口。
钟羽此刻正坐在桌后,一边揉着头一边批阅公文,病痛似乎拖慢了他的效率,往常这些公文他昨天就该批完了,哪像现在还剩着许多。
“陛下,闻相他们很担心您的身体,让臣来劝说您多休息休息,一些能让人代劳的活儿就别再亲自操劳了。”
那群老头把皮球踢给霍岚,霍岚转头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卖了,高帽子听听就算,总不能真给人当枪使。
张公公先前去帮忙盯着煎药,这会儿呈药上来,听了霍岚的话也跟着劝皇上。
钟羽大概确实头疼得厉害,一直紧锁着眉头,一碗药饮下去,长叹一口气对霍岚道:“罢了,你来给朕念这些折子,朕怎么说你就怎么写。”
看来这已向是陛下能做的全部让步,霍岚没有再劝。一下午,钟羽闭目躺在榻上,霍岚则坐在钟羽先前坐过的位置上替他执笔批注,这一批就一直批到了明月高悬,那一摞厚厚的奏章才总算批阅完了。
从太荣殿出来,霍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不由得感叹当皇帝也挺辛苦,再考虑到那一篓子比寻常人家复杂太多的家事,搞得父不父,子不子的,成日互相猜忌,还不如不当。
说得好像自己真有机会当一样。霍岚笑了下自己,恰好被前来接她的云妙晴瞧见。
“一个人悄悄摸摸傻笑什么呢?”云妙晴等霍岚上了马车问。
霍岚将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傻念头说与了云妙晴听。
“就觉得明明不关我的事,替人家瞎操心,有点好笑。”
霍岚原以为云妙晴会笑话她,结果云妙晴笑是笑了,却不是笑话的那种,眼睛弯弯的,也在跟着她乐。
“那你想不想当皇帝呢?”云妙晴略微歪了下头问道。
“这是我想不想的事吗?”霍岚震惊,“你不会要告诉我只要我想你就有办法吧?”
云妙晴的手段她是见识过许多,要说厉害那自然是厉害的,可那是皇位哎又不是街头买菜!看看人家庄王跟裕王,跟一屋子门客心腹谋划了十几年都没成,人家那还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她们有啥?云知邈去世三年,在朝中早没当初那个影响力了,留一屋子孤儿寡母能保住当前的富贵就算不错,还能谋夺皇位吗?
“我就问问,你先说要是有这机会你想不想嘛。”
云妙晴语调轻快,看上去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既是私底下随便问问,霍岚便认真想了一下回答她说:“我不知道,我只想要保护你,最好能一辈子守在你身边。”
云妙晴随着马车晃悠一下一下地点着头,也不知对她的回答满不满意,不过脸上的笑意半分未减,仿佛料到她会这样说。
“我一直很好奇,你总说保护我保护我,可你该知道,以我过往到现在的处境,分明不需要人保护。你这话听起来,就好像笃定我将来会出什么事一样?”
霍岚心头一颤,若不是看云妙晴还是先前那般轻快随意的语气,差点要以为云妙晴是发觉了什么在质问她了。
直到现在,霍岚依旧拿不准重生之事到底能不能说,如果她说出来,会不会把一切都毁了。
她略一犹豫,还是选择了一个稳妥一些的说法:“我就是觉得世事无常,你也说了以后说不定要打仗,我想能争得一块地方,一旦打起仗来不要让你缺衣短食,病了也没有药治……”
为解释这些,霍岚又想起上辈子跟云妙晴在茅西村等死的日子,先前的一点小愉快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心头塞满了石头一般的坠坠感。
距离上辈子云妙晴病逝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她虽然做出了跟上辈子完全不同的选择,可这些还远远不够。云妙晴说她对陛下而言也是弃子,那是不是说明陛下不会给她太多权力?她要如何做才能不让她跟云妙晴重蹈覆辙呢?
霍岚心头沉重,明知道自己这话满是漏洞向不起推敲,却也无心再想个更完美的说法,反正怎么说都是谎言,都会被云妙晴识破。
好在云妙晴似乎没打算在这问题上深究,听了她的话笑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命吧。”
“怎么是命呢?”霍岚急急反驳,“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呃,我是说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我会很努力的,不管多难我都愿意去做,只要能有办法……我想让你过得好,可以平安喜乐到白头。”
说到末尾,霍岚执起云妙晴的双手,这次她没请示云妙晴同意便低头吻在了云妙晴的手背,带着自己近乎虔诚的爱意,久久不曾抬起双唇。
云妙晴没想到自己只是信口闲聊了几句,霍岚的反应居然这样大,她怔了一下轻声说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先帝病逝时年仅三十六岁,你看就算是皇帝,坐拥天下财富,有无数名医灵药,有些事也是无可奈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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