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的话她的本丸就得移交给下一任审神者。
希望下一任审神者是个好人,不要嫌弃她这一届太过贫穷而让她的宝贝刀刀们出去打工。
……好像不对,时间溯行军没了,审神者应该也不招了。
可恶,那她的本丸不就没人接管了吗?
绫小路葵悲哀地发现,她的快乐之路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啊——”她尖叫了一声,把枕头蒙到了脸上,“能不能天降陨石把那家伙砸死啊——”
少女的声音闷闷的,惊起了停在花瓣上的蜻蜓,它扇着翅膀,在飞过檐廊时被无声无息地切成了两半。
“很有精神啊。”
两面宿傩的声音就像恐怖的魔咒,绫小路葵吓得一抖,她试探着将蒙住脸的枕头下移,却又在目光对上两面宿傩的眼睛时移了回去。
拒绝接受事实。
“没什么想说的?”两面宿傩倒也不介意她的行为,他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反而在她身边靠着木门屈腿坐下。
“说了你不是又得杀我一次。”她的声音透过柔软的枕头,显得有些闷闷的。
两面宿傩发出了声意味不明的鼻音:“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绫小路葵那本来被残忍的现实击败的怒气就上来了。
“魔鬼!变态!”
她骂着骂着,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激动之下不小心咬破了舌头。
两面宿傩还没动手,绫小路葵先被自己疼哭了。
她含着一口血,想吐出来又觉得不太雅观,强忍着吞下去后又更想哭了。
“现在倒是不玩那无聊的游戏了?”两面宿傩欣赏着她的表情,语气愉悦地说道。
绫小路葵不想理他。
她怀念她的冰淇淋,红豆饼,还有侦探社那个倒霉侦探的鲷鱼烧。
“啧,哭什么。”两面宿傩皱眉,单手捏住了她的脸,“你很喜欢哭?”
他的动作就和他本人一样毫无温柔可言,力度之大让绫小路葵一度觉得自己的下颌骨要被他捏碎了。
“张嘴。”两面宿傩说。
绫小路葵看他一眼,无声地在脑海中把他祖宗问候了个遍。
“女人还真是麻烦。”
这已经是两面宿傩第二次这么说她了,他估计又要拿什么东西威胁她了。
呵,这次她说什么也不会妥协了。
而就在绫小路葵这么在心中下定决心的时候,两面宿傩的脸却在她的眼前突然放大。
少女下意识地睁大了眼,她想要向后仰些拉开距离,可两面宿傩却按着她的后背,将她压向自己,不允许有丝毫的动弹。
那完全算不上个吻。
绫小路葵只感到犬齿擦过她的嘴唇,两面宿傩捏着她下颌的手一用力,她便在剧痛之下张开了嘴。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确像是里梅口中那被炙烤完成,送来给两面宿傩进食的羊排。
两面宿傩很快就松开了她,重新汲取了空气的绫小路立即开始在脑中搜索骂他的词汇。
但还没等她骂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嘴里的伤口不见了的事实。
刚杀了她一次的两面宿傩对她用了反转术式?
他有病?
“看来你还没发现啊。”两面宿傩说。
发现……除了她手上的咒纹外,难道还有什……
绫小路葵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她抬起的手按在了胸口,而原本应该因气愤剧烈跳动的心脏此时却没有一点的起伏。
不,或许应该说她的心脏不见了更为准确。
在她呆滞的表情里,两面宿傩将她在吉原时摘下的发簪重新插回了她的头上。
他露出了恶劣又玩味的笑,无比残忍地宣布了事实。
“你是我的东西了。”两面宿傩说。
第17章
“就很过分。”
“……”
“什么他的东西,明明我不是东西。”
“……”
“说起来,里梅,你一定知道解除这道咒纹的方法的吧。”
小雨过后的庭院,金鱼在荷叶下探出个脑袋游来游去。
五分钟的时间显然是里梅的极限,在忍耐着听完对方的抱怨却一不小心折断了扫帚后,他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我不会背叛宿傩大人的。”里梅说着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威胁的意思,“你也一样。”
散着头发的少年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就差把[你敢背叛宿傩大人的话我就杀了你]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绫小路托着下巴的手一顿,一时之间不知道怎样表达才能不打击到对方的一片忠心。
两面宿傩那天欣赏完她绝望又悲伤的表情后就走了,里梅说他去了京都,那时的她本还想问出更多东西,可里梅在提了一嘴“禅院”后以“反正你也不懂”为理由什么也不肯说了。
“你不把头发扎起来吗?”她转移话题问道。
里梅:“不需要。”
“哦。”绫小路葵仔细打量着他,“可是你出汗了吧。我送你的发圈呢?”
这句猝不及防的提问使得里梅明显愣了一下,他看起来有些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硬邦邦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扔掉了。”他说。
“诶——”虽然回答在意料之中,但绫小路葵还是刻意拉长了尾音,她露出了一副惋惜的神情,撇了撇嘴,“那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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