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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2 章

    清风何处与君归 作者:姑妄言

    第 82 章

    声音似乎越来越低了,我没有理会,径直向前走,凝视着最高处的金銮宝座,及至阶下,双膝跪地,叩首长声喊道:“臣女白氏叩见国主,愿国主长乐未央,德绩无疆。”一连三叩首这才完毕,只听得御座旁的太监同是长声喊道:“起——”

    做足了这一番,我才退下,在一旁站定,而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大臣此刻倒是有些沉默了。他们比我懂得如何做足礼数,纵使如今国主不在,但朝堂之上礼数尚在,我这么一做就显得他们无视朝堂纲纪。

    半响过后,一名长须老者出列,依礼向龙座行礼,有了他的带头作用,其它人也便纷纷跟着行礼。我舒了一口气,不自学地看了那名老者一眼,之间他目光锐利,似乎也在看着我,审视一番,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之后才露出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容,待我再度望向他的时候,他已经垂首恭立,哪里还有什么表情。

    见群臣行礼毕,朝中正一片寂静,我调整自己的呼吸道:“今日清风未经传召便进了议政殿,现在这里向国主请罪,若是日后国主追究,浅见愿一力承担,绝不牵连满朝文武大臣。”

    我这话一说完,有人站出来说:“白姑娘此话何意,我不明白。”短短几个字,但传递的意思却耐人寻味,他称我为白姑娘,而不是郡主,这便是不承认我的身份,往往有身份和没身份差别是很大的,若是纯粹一民女,如今擅闯议政殿,那可是要处以极刑的。我看了他一眼,此人中等年纪,利目薄唇,看来是能说会道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我轻笑一声,似乎有意压低声音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他冷哼着回说:“在下乃是正三品司祭太常。”

    司祭太常,真是个好职位呢!我继续问:“敢问大人主掌何事?”

    他犹疑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仍带头轻蔑,似乎是在嘲笑我这个妇人的无知,朗声道:“司祭太常自是执掌祭祀礼教之事。”

    听完他的话,我陡然抬高声音说:“大胆司祭太常,还不认罪!”

    此言一出朝堂皆惊,那太常更是越发嗤笑地回道:“白姑娘这般喧闹朝堂,按礼当诛。”

    我夺步至他面前,面色冰冷地道:“我且问你,身为司祭太常却不守礼制, 如此知法犯法按理当如何

    他虽有恃无恐,但看我这般气势夺人,亦有几分慌乱,只回说:”姑娘不要含血喷人,在下哪里不守礼制了?“

    余光瞥过方才那位老者,看他满脸笑意地看着我,心里的底气仿佛也多了几分,于是冷言道:”自我进殿起,你句句以‘姑娘’轻唤于我,此不是藐视皇室威严,不守礼教纲常又是什么?“

    他听到这个,好像是放心了,大笑起来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唤你郡主?哈哈哈,不知哪里出来的人也想冒充我西弦郡主吗?”底下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质疑我的身份吗,这本来该在我进殿的时候就说的,那时候太监宣告的时候他们不说,默许了我进殿,这就已经失了先招,而且我既然敢来,怎么会没有准备呢?

    我再次迫近,厉斥道:“太常现在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既是如此,那为何方才我进殿的时候不见你出声呢?你执掌礼教,知道不合礼制的事却知情不报,你意欲何为?那日后若是再度出现此类之事,你也要这般的姑息养奸吗?还是说国主不在你便忘记了自己的职分,生出旁心了?”我步步紧逼,迫使他退了好几步,而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气急败坏得说:“来人啊,将这个冒充郡主的女人带下去。”

    我为他叹了口气,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出现才乱了阵脚的吧,刚才我也注意到他和他身旁的人对我的议论可是旁若无人呢,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了。

    我广袖一挥,朗声朝殿外说:“来人。”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三 绝巢还凤仙泽露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主兴衰 凤飞于天3

    估摸着锦木安排好侍卫,在这段时间往返应是足够了,这样她还是能按照我们的计划,把我们准备的“礼”送到众人面前,以堵住悠悠众口。然而计划赶不及变化,我心中的担忧还是变成现实了,锦木并未进来,来的人却是扶烈。

    当看到他那张脸出现在殿门口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我开始慌了,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没有一个身份的支撑,我在这里根本站不稳脚,那么其它的就更不必说了。我还记得他给我的那一掌,足以证明他如今的选择并不是站在我这边,这可是麻烦了。

    脑中迅速旋转着,思考该如何拖延时间,争取在锦木在来之前我还能够站得住。可是满眼陌生,我只有一个人,分不清楚空间谁是敌谁是友,而即便是统一战线的人,此时他们也不会愿意为了我出头。

    既然事情已经这般的不可收拾,那我也不必再理会这些恼人的事情了,于是我绽开笑容对扶烈说:“扶侍卫来得正好,可要帮我好好看着这位大人,如此这般的污蔑,清风可是承受不起啊。”

    只见扶烈皱眉,似乎不喜欢我这样利用他的样子,只是他也许不知道:我是个记仇的女人,谁伤害过我,我会加倍要回来。况且他还曾经是我的兄长,有这样没有节操的家人,我都觉得羞耻。

    朝堂寂静,很多人都在看好戏。扶烈的第一句话可是事关重要的,他若是当众宣称说我在胡说,那么估计下一秒我就会被蜂拥而上的侍卫带下去,运气好的话能够逃过死罪,但如果没有好运,那么就只有等死了。

    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在不停地有规律地跳动着,等待已经预料到的审判的到来。我盯着扶烈,目光中满含着冷冽,他既要破坏我精心准备的一切,那么总要让我寻找一些平衡吧,我诅咒他这一世都没有好结果:他爱的人一个个背叛他,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一点点都失去,我还要他好好活着,看所有人都慢慢离他而去,孤独终老。这么一想,心里似乎舒服了一点,只是不知道,若是过后我被拉下去待审,我会不会冲口就把刚才那一番话说出来呢?

    扶烈清咳了一声,召回了我的注意力,他朝阶前一拜,同样行礼,看来是早早就在门口,也知道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的。真是个聪明的人,在这种时候越是要谨守礼制,否则有人秋后问罪就不好了。做完这些,他抬起头,前进了两步,站定在我面前,目光冰冷,不带丝毫的温度,亦不理会底下大臣的非议,只用我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如果我告诉你耶若死了呢,你还会选择站在这里,替他守护江山吗?”

    我对上他质问的双眸,心中剧烈震颤,若是耶若死了,若是耶若死了……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耶若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凛然不可人侵犯的人,他太过深沉,寻常人难以窥破他的心事,至于他的谋略手段更应该是少有人能破解。但是我忽略了,无论他有多么厉害,他毕竟只是一个人,一个凡人,一个没有三头六臂的没有九条性命的凡人。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若是他死了,我在这里撑着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是我真的奇迹般地撑了下来守护住了属于耶若的西弦,他都不在了,难道我要一辈子耗在与这些满怀城府的老头子的斗争中吗?我没有这份心思也不愿意被这些枷锁束缚,所以耶若绝对不能死,即便是勾魂使者已经过来,我也会在半途就将他们截住,此生,他别想将我拖累!

    心中有激愤之情在流淌,我正对着扶烈,清华明丽之光从掌心泛起,我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我看到了扶烈惊诧的目光,似乎有一股力量将他推开三步远,而周围的大臣亦是如同收到了某种阻力,齐齐远离我而站立,有人忍不住出声:“清光生,西风乱,仙后重现……”此言一出,群臣俱惊,我也免不了好一阵的心挪神移。回想起锦木跟我说过的关于这套衣服的渊源,直觉是它在作怪,只是我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异样啊,难道真如她所说,这套衣服有某种力量?

    又听有人惊叫起来道:“我记起来了,那件衣服是后服啊,国主痴守了几年的后服,只为等待有缘人再度穿上它,难道……不,不,不可能,怎么会是她……”

    我想不少人心里都对我身上的衣服感到怀疑,只是没有人愿意把自己想的说出来,于是大家共同沉默,得到共识一般地选择忽视,这样就能骗自己说:“也许不是,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手心里的清光不受我控制,在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清冷的气息,笼罩在议政殿上空,形成一道光影,我扬手而起,擎天挥举,如同鼎力承天之姿,风华尽显。

    耳边传来扶烈低怆的声音,紧贴着耳廓:“只因为我说了耶若会死,你就爆发出这样惊人的力量吗?”他似问非问的失神地道,“我输我了,败在你手上。”他的目光涣散的,叫我吃惊,隐约能够猜到什么,但是关于事情的全部还是无法理清,于是他才是幕后的人吗?他参与了这次的混乱,他挑起了西弦的内乱?他泄露了白无尘的死讯?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他做的,那么他想得到什么,是耶若的位置吗?我似乎明白了,却又更加看不清了。总在我能够理清楚一些东西的时候,发现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来整理清楚。

    猛然他抬头,面露根绝地说:“我是输了,但他也未必会赢,纵使——他能够回得来。”

    被摒除在清光外,众臣听不到我们的说话声,扶烈也只因为底子好一点,因此能够保持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不过看得出撑得并不容易。头上青田九叉玉簪冷冷作响,腰间青白玉甸应和一般发出凤鸣声,而这声音仿佛从我心底冒出来一般,那样的虚幻,我只觉得透身的清凉,像是清流淌过……带来温润的畅快。

    我对扶烈说:“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允许,你知道的,我决定了一件事的时候,谁都阻止不了,就算是你也不行。”缓缓抬起手,凝聚清光对着他的眉心,清光如剑恰恰在他面前,若是他胆敢轻易动弹一步,那便来试试这股力量吧。

    我看到他平静闭目的模样,像是放弃了一切,任凭别人处置,这样就放弃,这是教人失望呢。还以为他的野心足够大,能够大到目空一切、摧毁一切,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激愤如潮水一般退去,身上的清光也慢慢消退,只听这时候锦木的身影在殿门口闪动:她终于到了,也许是我运气好吧,摸着身上的衣服,我安慰地笑了起来,在心中对它说:谢谢你。

    锦木托举着一只铜盒子,神情庄重地进入殿中,她朝我点头示意一切顺利。我不自学地舒了一口气,右手按在胸口,压抑方才的激荡,让自己平和地听锦木宣读诏书的声音。

    那诏书上写着赐封我为从二品尊懿郡主,诏书上盖着国母凤印。诏书是我和锦木拟定的,印章亦是我们盖上去的。无论郭罗氏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因为玉颐宫周围已经安排人手,她出不来,所以也没有人能够否认这纸诏书的正确性。

    做足了前戏,在正名的过程中打乱了议政的顺序,让原本来势汹汹的敌对势力乱了脚步,这就是我要做的,其实不过是一场闹剧的开端。我不能一味地抵御他们精心准备的责难,那就要突出重围,将主动权暂时夺回手中。

    沉默良久终于有有上前一步说:“郡主,方才之事臣等多有得罪,您大量海涵,望不要与我们计较。”我看了他一眼,记得他就是和那个大胆的太常靠得最近的人,不过这个人倒是个人才,他懂得保存势力,在看清了形势之后才出来替同党求饶。只怕若是我没有这些,他必定会站在太常身边,让人将我带下去了。

    我轻笑了一声,对他说:“大人说什么呢,清风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白氏式微,兄长这么一去,白氏无首,我也只好暂时提起重任先处理了兄长的后事。”拉出白氏来增加我的价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这些臣子,总不至于会明目张胆地轻看了白氏。

    我转头面对那名太常,靠近几步,目光捉住他,见他仍是不认输的样子。性子够强,若是我有时间的话真想跟他好好闹一闹,也许会很有趣。只是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他身上,我果决出声:“来人啊,司祭太常精神不济,扶他下去好好休息吧。”来的是锦木早前安排好的人。这还要感谢耶若之前给我的令牌了,我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塞给我的,只是宫中侍卫似乎很看重这块令牌,有了它,调动人马变得轻松很多。

    这是第一次的警告,希望大臣中谋逆分子看清楚,如今的朝廷并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处置的,就算耶若不在,他也早已经做好了安排。这样耶若回来的时候就会轻松很多,他一定会回来,我的心从没有这样坚定过,我信他。

    锦木宣读完之后就退到我身后,我早就注意到她似乎有些不妥,面色不寻常的苍白,刚才握着诏书的时候,她的手还在颤抖。我看似不经意地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气息微弱,脉动凝滞,她受伤了?路上遇到什么阻碍了吗?我不过是要她打点人手去守护无坎,难道有人已经盯上了锦木,要将她除去,以断了她对我协助?我直接想到了扶烈,毕竟他出现的太过巧合,而他的话也似乎变相地承认了这些事都是他的意思。

    我趁着他们开口之前说道:“不知道扶侍卫可还有什么事情要禀报,若是没有,那就下去吧,宫中的安全还要靠你呢,相信我们都不喜欢看到宫中会出现什么心怀不良的人,若是这样,可真让人质疑你这个御前侍卫的能力了。”

    扶烈退下的时候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寒意深重,他在怨恨我的冷酷吗?只是他怎么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我现在所做的不过是为了压住他挑起的风浪,罪魁祸首不应该是他吗,于我何干?

    我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告诫自己坦然地面对他的目光。至于心中真正的忧虑只能慢慢放逐,要远离的东西不能再留恋,要割舍的人不能再心软,否则吃亏的人只有自己,我是个不愿吃亏的人,因此我必须比他们更恨得下心。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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