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PO原创市集
首页深情炮灰只想完成课题研究(穿越) ——(15)

——(15)

    他没有办法动一动,没有办法去迈开腿,嗓子口也像是堵着什么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所有的一切他引以为豪的理智与冷静,都在黑暗里被一层一层一点一点的击溃,让他犹如一条溺水的鱼,徒劳地挣扎,却得不到丝毫希望。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陷入困境,怕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了吧。
    但是这回,却不像在密室逃脱里,侥幸有工作人员的帮助了。
    喻以年大口喘着气,额间有冷汗冒出。
    恍然间,许多年前的场景顺着黏稠又无孔不入的黑暗再次浮现在眼前。
    这处宽大的楼梯口也好像是自动缩小了一般,渐渐缩成一个立着的长方体,周围是冰冷的铁皮,那是因为发生故障而停止运行的电梯。
    彼时年幼的他也如同今天这般,骤然陷入黑暗,被恐惧侵袭,被绝望捕捉,无助地哭喊着拍打电梯门却无人回应。渐渐地,因为高烧,他的大脑昏昏沉沉,漂亮的瞳孔失去光彩,小小的身体也失去力气,蜷缩在电梯一角,像是在等待最终审判。
    一天一夜才重新见到光明。
    自那以后,他有了应激反应,如影随形。
    而此时,喻以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天,脑袋变得昏沉,眼皮发涩,手脚也变得无力。本来没什么分量的资料此刻像是有千斤重,从他逐渐张开的手里滑出,散落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脑袋好像停止了思考,就快要真切地陷入到梦魇中时,一束光从自己身体一侧照射到前方的地面上,同时自己的肩膀也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试探着覆了上来。
    温暖,踏实,令喻以年指尖不自觉地动了动。
    你......没事吧?
    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这处凝滞着的空间也像是活过来一般,窒息的感觉被倏然击散。喻以年眸子终于转了一转,自喉咙深处发出一道细弱的声音,他的身体也像是有了一点力气,撑着楼梯扶手想要直起身子。
    然而却因为站了太久腿麻,还有些软,转过身时直接踉跄着跌进身后男人宽阔的怀抱里。
    第23章
    牧行方瞧着身形不稳,朝他跌过来的喻以年,脑子还未做出反应,身体就已经抢先一步,长臂一伸将人带入怀里。
    感受到怀中身体的虚弱无力,牧行方不禁皱了皱眉。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扣在喻以年腰间,帮助他站稳。
    十几分钟之前,还在自习室的时候,牧行方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时,对面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人了,桌面上干干净净,书本资料全部带走,一看就是已经离开了。牧行方坐在原地转了转笔,颇觉得有些无趣。
    又待了一会儿,一道题也没做的牧行方笔往桌子上一放,知晓自己已经没了那个心思,索性起身离开。但他在电梯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有电梯上来,烦躁之下,牧行方直接走了旁边的楼梯。
    楼梯走得好好的,突然就有一层没有了亮光,与此同时牧行方也听见不远处有轻微的喘息声传来,压抑着声音,似乎很难受。摸不清楚状况的牧行方打开了手机手电筒,试探着走过去。
    一束白光中,牧行方注意到楼梯拐角站着一个人,低着头,黑暗里略显单薄的身子轻微地发着抖,十分无助的样子。他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对方,同时也询问出声。
    没想到转过来的面孔却是先行离开的喻以年,还站不稳般朝自己倒过来。
    这个展开牧行方丝毫没有预料到,不免有些微愣。
    但下意识地行为却替他做出了决定。
    此时牧行方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在自己怀里逐渐站稳的喻以年,心里有好多疑问冒出来,想问他发生了什么,想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他此时却是一句也问不出,只是略显无措的站在原地,攥紧了手机。
    拿在手里的手机依旧忠诚地发着光,为两人之间提供了一个可视空间。
    借着这股光,牧行方仔细打量了一下喻以年的面容。
    这一打量,让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因为喻以年白净的脸上,明显潮红了一片,原本淡色的唇也莫名的有些艳红。
    牧行方一惊,抓着喻以年胳膊的手也渐渐收紧。
    你......你是不是......
    说着,牧行方有些纠结地抿了抿唇,眸光飘忽。
    简单做了下心理准备后,他动作十分僵硬地抬起手,缓缓覆上喻以年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一小下,嘴里未尽的话语也随之一点一点蹦出来:
    ......是不是有点发烧了?
    喻以年揪着牧行方身前的衣服在他怀里站稳,因为有些虚弱还一只手搭在牧行方的肩膀上借着力。
    他此刻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如同溺水的鱼一般大口喘着气,只是仍旧身体发软。
    虽然目前仍旧处在黑暗里,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但被牧行方半拢在怀里的喻以年却莫名觉得安心,恐惧渐渐消散,自己也好像好了很多,黑暗像是被谁阻在外面了一样。
    之前那种黏稠到要把人溺毙的感觉也忽地就变得轻薄了起来,让他得以喘息。
    只是喻以年现在明显地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正常地发着热,头脑发昏,是再次受到刺激后的剧烈反应。即便自己已经经历了许多回,但每一次,都令他十分不舒服。
    喻以年眼眸半阖,神情疲倦,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着。
    感受到自己脸颊被眼前人小心翼翼地触碰,温热在脸颊皮肤上漫开后,耳畔也传来牧行方干干巴巴说出来的话,喻以年耷拉着眼皮,不禁轻轻哼了一声,带着发烧后加重的鼻音,显得有些倦懒,还有些软糯。
    ......哪有人试温度摸脸的。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抓起自己脸颊上的手放下,同时微微踮起脚尖,置于牧行方肩膀上的手挪放在他脑后,按着牧行方的后脑勺朝自己靠近。
    两人额头轻轻抵在一起。
    试温度要这样。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牧行方耳畔炸开,尾音莫名有些上扬,轻飘飘的,不知为何还带着点软,让牧行方觉得说出这句话的人心里有些小得意。
    他耳朵根顿时飘起一片红。
    鼻尖嗅到喻以年身上好闻的味道,牧行方喉结滚动了一下,僵在原地,呼吸屏住,一点也不敢动。
    然而额头传来对面人身上的温度,不正常的烫意让牧行方陡然回神,心底深处的那点旖旎也消散了一干二净。
    他拉开两人距离,声音不免焦急起来:
    很烫,你发烧了。
    但是刚刚还和自己说着话的喻以年此时却没有出声,头微微低着,颜色靡艳的唇微微张开,吐露出灼热的温度,任由牧行方抓着他的肩膀,好像已经烧得昏昏沉沉了一般。
    牧行方眸中现出忧色。
    然而不过两秒,那忧色便被一抹坚定所取代。
    他将喻以年后腰轻轻抵在楼梯扶手上,一只手护在喻以年的后背处,而后快速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捡起喻以年先前散落一地的资料,一一整理好替他拿着。再回过头来将垂着眸,神情难受的喻以年揽进怀里,让他能够依靠着自己慢慢行走。
    喻以年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烫,像是吞吃过一团火焰那般难受。
    因为大脑不清楚,动作有些失衡,他难免走得跌跌撞撞,有时还会踉跄一下,差点跌倒。但每当这时,都会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一条有力又结实的胳膊,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拦住,避免自己与大地亲密接触。随后自己便会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再一步一步地带着自己走。
    迷糊中的喻以年觉得,这个动作莫名得令人安心。
    趋利避害仿佛是生物的本能,一产生这个想法,他便也像是找到了依靠,顺势倚在那人怀里,借着他的力量慢慢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喻以年觉得自己从那个温热的怀抱里被放开,转而被安坐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
    他有些不满地抬起头,却在触及牧行方的目光时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已经到了自己的宿舍了。
    喻以年手底下按着床铺,思绪只清醒了一瞬,又很快因着高烧,大脑再次陷入一片浆糊状态。
    朦胧间,他听见有人在轻声询问自己,一字一句,很耐心的样子。
    喻以年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抬起迷蒙的眸子朝声源看去,勉力辨认出对方所说的话:
    ......有没有退烧药?
    喻以年偏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指尖指了指一旁的抽屉,声音低弱。
    那边可能有。
    牧行方将喻以年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又按照他的指示去拿药。两分钟过后,牧行方将一枚白色药片和一杯温水递到喻以年手中,轻声哄着他吃下。
    他站在旁边,看着喻以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吞下药片,小口喝着水。纤长的睫毛低垂,掩住了因发热而变得雾蒙蒙的眸子。
    整个人坐在那里,异常的乖软,让牧行方的心里忍不住下陷了一小块。
    他从喻以年手里接过空掉的玻璃杯,还没来得及再嘱咐些什么,门口便传来刚回来的胡成咋咋呼呼的话语:
    这是咋啦?
    发生了啥?
    胡成扶着门框,看着室内一坐一站的两人,满脸的震惊愕然。
    牧行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当胡成走进去,看见坐在床边的喻以年不正常的状态时,又瞬间把刚才冒出来的那些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家伙,怎么整成这样?
    牧行方站在一旁,看着胡成手搭在喻以年肩膀上,身体贴近,一个劲地嘘寒问暖,忽地有些不爽。
    但他又没有理由阻止,只能任由烦躁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他发烧了,刚吃过药。
    半晌牧行方憋出来一句话,代替迷糊不清的喻以年回答,意在提醒胡成,别再逮着人家问个不停了。
    胡成闻言哦了一声,又回转身子盯着喻以年瞧。
    牧行方见此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烦躁的情绪顿时上到了顶峰,压着性子又蹦出一句:让他早点睡觉吧,别吵着他。
    我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步履匆匆。
    身形周围气场沉沉,好像裹挟着一丝怒气,又像是在逃离什么,将胡成看得微愣。
    自牧行方走后,胡成又问了喻以年几句话,见他只是无意识地嗯了几句,并没有做出什么有效回答后,胡成也便明白过来,喻以年这是烧得不轻。
    他便也不再打扰喻以年,让对方赶紧休息。
    待喻以年躺下后,胡成自觉放轻了声音,将宿舍门关上,隔绝外面传过来的杂音,同时宿舍里的灯也全部关掉,只开着他自己的一盏小台灯。
    过了很久,将至破晓时分,一直昏睡着的喻以年悠然转醒。
    身上出了点汗,感觉有些粘腻,但是头脑却是异常清晰,像是刚刚吃过薄荷糖一般清爽。
    喻以年抬手搭在自己额头上,触及上面微凉的感觉后,放下心来。
    看来是退烧了。
    与此同时,昨晚的景象也在他脑海里一帧帧地播放起来。
    迷糊状态下自己对牧行方说的话做的事,喻以年都不太能记清了,他的记忆结束于跌入牧行方怀抱里的那一刻,此后都像是覆着层薄膜,看不甚清,只是偶尔能浮现出牧行方带着关切的面容。
    喻以年盯着那边已经泛起蒙蒙亮的窗户,眸中情绪莫名。
    还没再思考什么,困倦便再次侵袭了他的大脑,他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第24章
    今天上午的课胡成替他请了假,喻以年便一直安心睡着,直到自然醒过来。
    十点多的时候,宿舍楼里安安静静,间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喻以年也终于真正清醒过来,睁开了墨色的双眸,周身的疲倦一扫而空。
    他掀开盖在腹部的薄被,坐起身子。指尖揉了揉眉心,再次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捋了一遍。
    可能是因为真正清醒了过来,他大脑的思路很是通畅,诸多凌晨时分没记起来的小细节也一一浮现在他脑海里。注意到自己无意识间对牧行方流露出的依赖的感觉后,喻以年不禁皱了皱眉。
    他极少在别人面前出现这样脆弱的情绪。
    想起昨天黑暗里暧昧的氛围,温暖的怀抱,恐惧被安抚后胸腔里满溢的安心,喻以年微微闭了闭眼,情绪变幻莫测。
    他和牧行方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不如,但自己却在他面前展露从未有过的一面。不管当时自己是种什么样的心理,但这是此时清醒的他所不能容忍的,他讨厌被不相干的人触碰到内心。
    尤其这人与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有后续的交集。
    放任自己带来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喻以年盯着自己有些苍白的指尖,抿了抿唇。半晌,他似是作出了决定,摸出枕头一侧的手机,打开微信找到牧行方,输入了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
    【谢谢。】
    他感谢牧行方,感谢他将自己安安稳稳的带回来,但也仅仅是这样了。
    发送过去后,喻以年盯着那个页面又看了几秒,眸光闪烁,却又很快归于沉寂。他随后摁灭了手机,墨瞳重新变得冷淡,像是未曾经历过这一切。
    随后便起身下了床,去卫生间里洗漱。
    既然已经有了决断,依照喻以年的性格,立刻贯彻才是他的作风。
    他看了看手上的课题研究,盘算了一下进度,发现信息基本齐全,可以独立完成后便果断地终止了一切与牧行方有关的动作。
    包括送奶茶零食的贴心行为,每天雷打不动的问安,以及去篮球场、教室路上、食堂等等一切一切可以偶遇牧行方的地方。
    斩断得彻彻底底。
    喻以年又恢复成最熟悉的三点一线的生活,紧张忙碌又充实的学习。自从完成课题,将东西发送给学委之后,他便像从未认识过牧行方一般,生活中剥离,口头上也从未提起。
    作为目前和喻以年关系最近的人,胡成很快便发现了异常。
    了解到喻以年的转变后,他不由得咋舌。
    闲暇时,胡成有问过喻以年是否真的完全对牧行方无感,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喻以年面色不动地发过来的一份研究报告。
    胡成惊讶打开,随后便被上头冷漠无情的文字给震惊到了。他擦了擦汗,默默点了叉,自此心中便对这个问题有了解释,不再就此询问喻以年。
    日子过得平淡又有序。
    然而另一位当事人却很难熬。
    牧行方维持着看手机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尊姿容完美的雕像,对宿舍里的吵闹声充耳不闻,一双凌厉的眸子只是注视着自己手里已经暗下去的手机,俊脸上情绪莫名。
    恋耽美


同类推荐: 顶级暴徒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孽缠:被前男友他爸囚禁强肏(NP,高H)重生国民女神:冷少宠妻宠上天独占帝心:后位,我要了医品太子妃金玉满堂(古言女尊NP)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