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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 ——(34)

——(34)

    而且他也无比清楚,倘若没有喝醉,柏砚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脑子一片混沌,柏砚撑着床榻起身时没一处是舒服的,窗外阳光不甚刺眼,薄薄的云像是风吹起的柳絮,一点点散开。
    落筠柏砚喊了声,他揉着眼,没有看清周围陈设就赤脚走下去。
    屋门被推开,柏砚刚抬头,逆光中一道身影颀长,直接挡了大半视线。
    柏砚语塞,萧九秦?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一开口便问,你怎么在我府上?
    萧九秦示意他往旁边看,这是柏府?
    柏砚下意识看过去,就是陌生的陈设,不,也不是陌生,反而熟悉得似梦非醒,他怔然,侯府
    就是平津侯府,萧九秦的屋子。
    柏砚在柏府住了不到五年,但是这间屋子,他住了近十年。说来也是奇异,他自被平津侯带进侯府,十年光阴,大半都是住在萧九秦的这间屋子。
    无数个夜晚,二人抵足而眠。萧九秦烦人得紧,但是更多时候将他圈在怀里,替他暖着脚,或者讲着他从前不曾接触过的事物。
    怎么,觉得陌生?萧九秦将他带到榻上坐下,又唤人送水进来,你昨夜醉得太厉害了,便只是替你擦了身子,衣衫上都是酒气,还是先沐浴吧。
    看柏砚如今的反应,昨夜的荒唐大概都不记得了,萧九秦更没有勇气帮他回忆一番,便交代了几句打算离开。
    岂料走到门口,身后柏砚忽然喊了他一声,萧九秦。
    嗯?萧九秦回头,怎么了?
    不陌生。柏砚直直迎上萧九秦的目光,我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他在心中想,我怎么会觉得陌生呢?在这里生活的每一日他都不陌生,午夜梦回,多少次心如刀绞,他却忍耐着那些痛苦一点一点将记忆都拼凑起来。
    他怕,怕萧九秦回来前,那些记忆都烟消云散。
    人大多是脆弱的,柏砚也不能免俗,他白日里是权势地位都令人称羡的柏大人,但是骨子里也是囿于往昔的胆怯小人。
    知道那些往事都不能再重现,他便抓着那仅剩的一点记忆珍藏着,好像这样便能支持着他忍耐地活着。
    不陌生便不陌生罢。萧九秦走了,几乎有些落荒而逃。
    胆怯的不止柏砚一人。
    侯府的下人柏砚一个都不认识,但是好在他们都不多话,按部就班的伺候柏砚沐浴后便离开了。
    柏砚昨日的穿的衣衫已经毁了,萧九秦派人送来一身他从前穿过的旧衣。不过说起来是旧衣,实则还九成新,只是袖口略有些宽大,柏砚自己又挽起一点,往外走去。
    侯府来了一位风神玉秀的俊公子,不少人偷偷看了几眼,但瞧着柏砚像是在自家转来转去时,一个个又迷惑了。
    循着记忆,柏砚渐渐走到花园中,那里一棵海棠树长势正好,虽已是初秋,但叶子未完全泛黄,柏砚站在树下,一时百感交集。
    五岁时他被萧九秦使了坏,不小心喝了一杯酒,结果懵懵地跑到这里将平津侯刚从某位亲王府上移植过来的海棠树拔了。
    下人大惊,唤来平津侯,萧九秦也吓得挡在柏砚面前,怯怯地招供是他不对,但是出乎意料地,平津侯并未罚他二人,反而带着两个小家伙将拔/出来的海棠树种好。
    后来,这树一直都是他们二人照料,一开始是为弥补,后来便成了二人的习惯,每每心情不好时便走到这儿来坐上一会儿。
    天凉了身后萧九秦忽然出现。
    柏砚也未回头,嗯,有些冷了他蹲下身捡了一截被人折断的树枝,眸里闪过一丝心疼。
    第45章 失控 大郎,该喝药了
    身上的伤还没好, 以后别喝酒了。
    萧九秦怕说得凶些,这祖宗又起了逆反心理,遂又哄着, 秋日里本就天寒,你又一身的伤,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柏砚出奇地任他劝说,手里的海棠树枝蹭了泥,他也不嫌脏, 指腹一点一点将泥点子抹掉。
    萧九秦心中一软,走过去将树枝拿走。
    你做什么?
    叫人拿回去插瓶里,能活几日算几日。萧九秦说着就唤了侍从来取。
    那时听说你将这树砍了柏砚被萧九秦攥着手腕, 轻轻挣扎了下,但是萧九秦不给他挣脱的机会,还捉住他手掌捏了捏,下一刻竟还揩了揩他手上的泥。
    本来只是我一人手脏了, 你又何必
    这树留着了,我原本是想砍的,但是后来一想, 我二人之间的恩怨, 又何必牵累旁的, 遂,留下了它。
    萧九秦恍然发现, 如今说起从前的事来好像也没有那么极端了,柏砚在他面前,跑不掉,也做不到什么事,他这样看着, 忽然就生出一点满足来。
    恩怨情仇在不在,很多时候在乎人的心境。他不是不再计较了,只是觉得,只一味地去怪罪柏砚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说起来,当年那事,受罪的又岂是他一人。
    萧九秦,你是被别人勾了魂么?柏砚看他怔然的模样,撇嘴,而后抽回自己的手,今早的朝议你我二人都未去,怕是又要被有心人拿住做文章了
    怀淳派人来传话,说是替你遮掩了,至于我,现在人在军营,那边出了些岔子,朝议不去也没什么妨碍。
    柏砚一愣,你派人假作你的模样去了?他不自主地就替他担心,若是被皇帝发现,你这可就是欺君。
    皇帝自顾不暇,哪里能顾得上我,更何况想抓我错处的就只有魏承枫那厮,他前些时候犯了错,先下还被拘在府中,顾不得来找我麻烦。
    萧九秦确实不怕,而且他没有细说自己布置了多少,如今五年过去,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鲁莽又无知的少年,大概是在战场和军营磨练出来的,他现在也性子沉下来不少,这一次欺君他是做足了准备,就是被人发现也留了后路,总归是吃不了亏的。
    柏砚看他一脸淡定,笑自己庸人自扰,和萧九秦又说了几句后便随他去用早膳。
    两碗软糯的素粥,几碟小菜,并着一盘饺子大小的馒头,二人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若是吃不了,就放下吧。萧九秦如今也不会再逼着柏砚吃那么多。
    柏砚根本不知道他这变化来自于哪儿,只有萧九秦知晓,那次逼着柏砚用完那一碗馄饨,没几日柏府的那小丫头无意在外边碰到他时便说起来这事。
    说是柏砚那日回去以后大半夜就叫了大夫,似乎难受了大半日。
    几年不见,柏砚如今饭量与小孩儿没甚分别,一旦多用些,便又吐又撑,不折腾个两日消停不下来。
    听了这话,萧九秦悔意难掩,一到柏砚面前却没有说什么。
    柏砚的确是有些吃不下了,既然萧九秦不逼他,他也懒得装相,将筷子仔细放好,定定地看着萧九秦用饭。
    大概是武将的原因,萧九秦吃得很快,但是手下动作极稳,汤水一点也没弄出来,虽不似柏砚文雅,但柏砚瞧着还挺赏心悦目的。
    别人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到柏砚这儿就成了欣慰。
    年轻人么,胃口好才对!
    你那是什么眼神?萧九秦被他盯出一身冷汗。
    没什么,你好好用饭。柏砚微笑,那笑忽然就给萧九秦一种大郎,该喝药了的既视感。
    萧九秦:祖宗,您还是别笑了,叫人瘆得慌。
    在侯府用过饭食,柏砚便离开了。
    凡事过犹不及,这些他还是懂的。
    他身子还有伤,临行前萧九秦又塞给他几个瓶瓶罐罐,仔细交代,这些拿回去好好用,你那伤便能早些好,若是不听
    若是不听怎么办?柏砚看他,你要做什么?
    他摆明了就是故意逗弄,萧九秦明知是坑也要一脚踩进去,还自己挖了土将自己埋得深深的,自然对你没招。
    柏砚嘴角的笑意加深,放心,我一定好好用,他还感叹了声,反正只要不是酸苦的汤药便行。
    萧九秦无奈,递给他一个崭新的大氅,回去吧。否则二人再待下去,这祖宗一定能将他气出病来。
    车帘放下来,车夫驾着马车慢慢离开。
    看着马车转过街角,萧九秦转身回府。
    一开始柏砚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直到马车越来越快,外边的人声一点一点减少,他便警惕起来,小心揭开车帘一角。
    果然,这不是回府的路。
    柏砚心尖一跳,却忍着没有出声,这路分明是往城外走的,他心思百转,不敢多耽搁,从车里翻出一个铜制小炉拿在手上。
    就是一瞬间的动作,他左手揭开车帘,然后将右手的小炉朝着那车夫的后脑狠狠砸下去。
    那一下砸得极狠,马夫自车上跌落。
    柏砚看了眼,见周围有人围上去,他松了口气,攥住缰绳试图将马勒住。
    但是柏大人会琴棋书画,偏偏对骑射不精不,是完全不会。
    那马夫急着出城,将马驾得极快,加之方才马夫跌落,马儿受了惊,如今根本收不住,柏砚手心生生勒出血痕也无用,马儿仍是疯了一样往前奔跑。
    不行,再往前走就是城门附近的市集,那儿人多,这马车若是冲过去,肯定会伤了无辜百姓。
    柏砚心念电转,远远看见旁边的那条街道,他捞住鞭子狠狠一抽,马竟然奇异地稍微慢了些,顺着他的力道往旁边的街道拐过去。
    那条街多是废弃旧宅,人烟稀少,马车就是速度再快也能免于无辜百姓卷入受伤。
    可是这样一来,便无人援救柏砚,他眸子黑沉,手上力气渐渐不支,而且方才那一鞭子的效果并不明显,那马只顾本能往前跑,遇见障碍就拐弯,到最后柏砚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这样不行,柏砚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而且随着越来越深入,前边的路越来越窄,似乎隐隐能看见远处是一条死路。
    当即不再犹豫,柏砚往四下一看,不远处堆着一些柴草。
    机会只此一次,柏砚来不及犹豫,说时迟那时快,他纵身一跃,临落地时不忘护住脑袋,重重砸在那堆柴草上。
    嘭!车马收不住直接撞上土墙,爆裂声骇人,柏砚心跳不止,只差一点,自己就随着那马车一起粉身碎骨了。
    四下无人,柏砚撑着身子站起来,捡了一根歪歪扭扭的树枝姑且当作拐杖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一点一点挪过去,那马儿已然没了气息,大滩的血蜿蜒开。
    柏砚将周围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便无可奈何地放弃,但是等到他费力地将破碎的车厢里将萧九秦给他的那件大氅扯出来时,什么东西忽然晃了下。
    他微怔,将大氅放好,慢慢挪过去蹲下,在马儿身上摩挲了一圈。
    这是?
    柏砚摸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呈三角形,尖端泛着寒光,一个角插在马儿的肋下,血迹不显,但那处红肿起好大一块儿,不需怀疑,就是这东西致使马儿疼痛不止,所以才会越来越焦躁,连鞭打都起作用了。
    他正要再察看一遍,但是远处传来杂乱的马蹄声。
    他回头看,一匹快马先疾驰而来,分明就是萧九秦。
    只是他身后的那队伍,居然还有金吾卫。
    柏砚心一点一点沉下去,事发突然,萧九秦能来这么快他不诧异,但是那金吾卫,如何就这么及时,而且看那架势好像是早有预料。
    你怎么样?!萧九秦近前时翻身下马,脸色都白了,天知道进府后有侍从来报说新来的马夫被发现死在枯井里时他有多慌。
    对方既然不怕闹出人命,那么对柏砚肯定也不会手软。
    那一瞬间的恐慌几乎要将萧九秦掀翻,但他来不及多想,直接出府追去,跑了几步见一个行商牵着马,他立刻抢了就走。
    等到循着消息找过来,他都不知道何时身后缀了一群金吾卫。
    我没事。柏砚不动声色地抓住萧九秦的手捏了捏,权做安抚,待金吾卫过来,他迅速将手里的那个三角状物塞给萧九秦,并且小心提醒,待会儿他们问什么你只说不知。
    萧九秦点头。
    果然,那金吾卫是早有准备,一见为首那人,柏砚就觉得牙疼。
    这人往日里可是最厌恶他的。
    当街纵马,柏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
    邢将军注意言辞,是马儿失控,如何便就成了本官的罪过?柏砚虽然狼狈,但是丝毫不显气弱,金吾卫首领邢钺最是厌恶他这虚伪模样,冷嗤,那马车可是你之所有,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你砸伤马夫将他踹下马车,再加一条故意伤人,柏大人要否认么?
    未查清真相,邢将军还是莫要胡乱给人加罪的好,毕竟断案还是要大理寺来,邢将军管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可。声音不慌不忙,单只是气势便高了对方一截。
    狗拿耗子,最后免不了将人得罪个干净!柏砚毫不客气回怼。
    邢钺气得面色涨红,你
    武将本就说不过文臣,更别说柏砚这兰台第一人也不是虚名,要在嘴皮上占他的便宜,怕还是做梦来得简单些。
    第46章 羞耻 我图你身子
    邢钺当了四年的金吾卫首领, 也就混了个辈分,他自己汲汲营营多年却没什么政绩,反观柏砚一个横空出世的小子一步一步青云直上, 如今谁见了不问一句柏大人。
    被人压了不止一头,邢钺脸色青黑,尤其那位平津侯还站在一边,总归不好当着他的面对柏砚如何。
    马夫是新来的,被人发现死在枯井里。萧九秦一边给柏砚检查伤, 一边小声告诉他。
    柏砚错过目光,眼看着邢钺派金吾卫去马车损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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