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柏砚喊住。
柏大人什么意思?邢钺手按在腰间的长刀上,一副蔑视模样。
此处自有大理寺的人来察看, 金吾卫没有擅自乱动的权利吧?柏砚扶住萧九秦的胳膊,虽腿脚不便,但他丝毫不肯挪动半步叫金吾卫往马车处凑近。
柏大人是要挡着吗?邢钺脸色愈发难看。
柏砚摇头,我不挡。
听了他的话, 邢钺脸色刚好转了些,但是下一刻就看柏砚指着萧九秦,是他要挡着你们。
萧九秦:祖宗您高兴就好。
邢钺积压的怒气憋在胸口处, 想发又发不出来, 萧九秦的威名传遍大梁, 武将俨然都以他为首,邢钺纵有再大的不忿也不敢得罪萧九秦。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到了, 你我二人这次怕是又要搅和在一块了。柏砚叹气,之前一直避免我二人过于频繁地交集,至少不能让众人总惦记着,但是现在看来怕是免不了了。
既然有人要往我们这儿支靶子,那便接下。萧九秦没什么顾忌, 在他看来,他与柏砚清白
哦,不清白了。
清白虽谈不上了,但诸事问心无愧,各路牛鬼蛇神胆敢来挑事,便尽管来,总之他不惧。
见萧九秦没什么大的反应,柏砚压下心头的那一点隐忧,罢了,只要他多加防备便行了,其余的,顺其自然。
金吾卫在旁边守着,柏砚则挑了一块地方歇了歇。马车是平津侯府的,萧九秦自然也为了避嫌,只站在柏砚身边。
话说,你那会儿还说自己在军营,现在人又在这儿,被有心人弹劾了又该怎么办?
柏砚不能消停,总是容易想七想八,萧九秦对他无可奈何,但还是宽慰地递给他一个眼色。
信我。
柏砚偏过头,只能相信这家伙心里有谱。
当朝御史驾车在城中疾驰,一路上虽没有伤着人,但是也闹得挺大,待大理寺的人到时,严儒理和贺招远也过来了。
在众人不怎么注意的地方,一个小黄门一身常服,和柏砚说了几句话。
告诉怀淳,我无事不过还是有件事要麻烦他,皇帝那边,还麻烦他替平津侯遮掩一二。
是。小黄门退开。
萧九秦将一切看在眼里,但是周围人多他也没有听到二人说了什么,等那小黄门离开,他酸了几句,怀淳公公可真是细致入微,事事都能赶在最前头
柏砚无语,睨了他一眼,吃醋了?
嗯。萧九秦利索地承认,柏砚反而不信,他往宫城的那边努努嘴,他是个极好的人,虽然身处其职遭人诟病,但是说到底许多大事上,我不如他。
柏砚毫无偏袒之意,但偏偏就是这样直白又坦诚的话,萧九秦听着愈发泛酸。
之前他总想着,自己在北疆的这五年,柏砚是否也是如他一样,没有比彼此更亲近的人,纵观世间,能够让自己默契坦白的人就只需一个。
他问自己,柏砚是否就是。
五年前这个问题忽然沉了底,但是五年后,从北疆而来,他忽然就不确定了。
严儒理,怀淳,萧叔这些人一个个围在柏砚身边,好像单单将他给隔离出来了。
萧九秦柏砚忽然不动声色地揪揪他的袖子,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迎上那人的眼睛,萧九秦忽然语噎。
你与他们不一样。柏砚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夺了舍还是勾了魂,明明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他偏偏忍不住。
唯恐萧九秦在他面前露出那样的眼神。
如何的不一样萧九秦眸子亮了下。
就柏砚不知道如何说出来。
那些话也太羞耻了些。
总不能我大剌剌地说,别人我只当是朋友,而你我图你身子。
一想到这儿,柏砚老脸就是一红。
太色了!
若是将这话说出来,萧九秦这厮怕是要将我掐死。
怎么不说了?到底有什么不同?萧九秦非要问个彻底。
柏砚唇动了动。
萧九秦皱眉,什么?
如水与酒的关系。柏砚飞快地说完,就往严儒理那儿走去。
留下萧九秦一个人原地发愣,水?酒?那是什么不同。
这边萧九秦还在胡乱揣测,那边严儒理盯着他们二人,眸子亮亮的。
柏砚锤了他一把,你痴痴的笑什么呢?
啊,无,无事严儒理轻咳了两声,往萧九秦那边瞟了眼,你们二人
怎么了?柏砚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
严儒理一急,便忍不住问了出来,就和好了?
没有。柏砚否认。
啊?严儒理傻了,那你二人还站得那么近,听说你还是坐的他府上的马车过来的不对,你出事,便是
严儒理说着说着就好像忽然勘破了什么秘密似的,他凑近了点,问柏砚,之前怎么都没事,偏偏坐了萧九秦府上的马车你就出了事,莫非他就是为报私仇?!
越说越激动,严儒理说得话连柏砚都要相信了,他往萧九秦那边看了眼,沉了眸子,你也知道我二人的关系,如今郢都的百姓都懂,所以
他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严儒理完全信了,忍不住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要想那么多,别人不相信你,我却相信而且你如今也不是白衣,他就是平津侯又如何,总不能当众杀人吧。
嗯,你说得对个屁!
柏砚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了一步,严儒理的手拍空了,在空气中还下意识地抓挠了把。
这样憨傻的模样,柏砚都要笑了,若不是怕萧九秦吃味,他也不至于这样。
不过,他也是为严儒理着想,免得哪日犯到萧九秦手上,被他故意为难。
大理寺的人来了三四个,都是生脸,柏砚也没有太过在意。在对方查的差不多的时候,萧九秦过来将大氅抖开,给他披上。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已经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刚能将人的外衫淋湿。
旁观了二人这亲密的一幕,严儒理忽然一噎,觉得自己好像饱了,那种被什么撑到饱的感觉。
柏大人,这边的线索已经查的查的差不多了,还请您移步,有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还需向您求证一下。
萧九秦闻言就要动,被柏砚按下。
还有侯爷,对方一揖,方才接到有人报案,贵府的枯井死了一个人,听府上下人说是马夫。
他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萧九秦要开口,柏砚却抢先一步。
各位慎言,在事情还没有被查清楚之前,侯府死的那个人是不是马夫还待证实。他脸色淡漠,本官知大理寺是凭证据说话的,若是因着一些不必要的揣测致使名声尽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话中明里暗里就是替萧九秦转圜。
本来此事就是针对他而来,萧九秦算得上是被他拖累,设计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包藏祸心,他容不得一点夹带私货的东西来质疑萧九秦。
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等冒失了。说着那几人朝萧九秦又是一揖,还请侯爷恕罪。
萧九秦不语。
那几人就那么躬着身。
行了,早些将案子查清楚才是最紧要的,别的押后再说。柏砚给对方递了个台阶,萧九秦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眼看着柏砚萧九秦二人要随大理寺的走,邢钺冷着声,此事便要轻轻放下吗?被惊扰的那些百姓呢,柏大人倒是金贵,官架子一日日的大了,我等
铮不过瞬间,邢钺颈侧就架了一把长刀,还是从他刀鞘中抽出来的。
侯,侯爷,您邢钺脸色煞白。
祸从口出,邢将军看来是多少年都懂不了这个道理了,你总说自己壮志难酬,依着本官来看,何时能治好你这多嘴的毛病,应该便离晋升也不远了。
柏砚嘴有多损,众人都是见识过的,邢钺气得要死,却不敢动一下。
萧九秦下手极狠,刀刃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肉,好像只需要再施加一点力道,他便尸首分离,早早下去转生了。
下官知错,还,还请侯,侯爷手,手下留情。邢钺就是再有多少怨气,这会儿也不得不示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小命着想,他还是怂了。
毕竟,萧九秦近来深得陛下恩宠,他大胜而归,朝内朝外多得是崇敬他的,一旦叫他惹了,邢钺别说是升迁,被人摘了品级也不是不可能。
柏砚为人如何,轮不到你一个杂碎开口。萧九秦收刀,一脚踹在邢钺膝盖,对方腿一软,立刻跪下。
旁边一直充作鹌鹑的贺招远顿觉自己的膝盖也是一疼。
不过看着邢钺那龇牙咧嘴的模样,他还是庆幸从前萧侯爷下手不算太狠。
依着方才这力道,那邢钺怕是要在榻上躺个十天半月。
第47章 演戏 萧九秦,我忍你很久了
柏砚萧九秦跟着大理寺的人走了, 贺招远与严儒理对了个眼神。
贺招远:跟着?
严儒理:跟!
二人一脸正经地缀在柏砚身后,金吾卫众人往邢钺面上瞧了瞧,大人, 这
跟上。
是!
对此,柏砚只是无奈,严儒理和贺招远尚且还能理解,但是那邢钺大概就是新仇旧恨掺和在一块儿,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他一点错漏, 便蓄意要将他彻底打下。
只是,哪有那么容易呢!
柏砚眸中一抹不屑,与萧九秦他们一道去了大理寺。
刑部受天下刑名, 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在柏砚几人到大理寺时,刑部也已经有人在了,本来自本朝以来刑部有部分案件都是被迫交由大理寺。
说来也是讽刺, 本朝以前刑部有权对流刑以下的案件作出判决,虽然在之前需要将罪犯连同案卷送大理寺复核。但是自本朝以来,刑部官员一个个接连出事, 时间久了, 大理寺便将诸多案件直接在一开始就揽过去。
尤其三年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岁充, 不过而立,却已然是人人巴结的正三品高官。
虽然柏砚也是正三品, 二人同级,但实际上,连他也要在岁充面前略谦恭一些。
岁大人。柏砚言语间堪见尊敬。萧九秦因此多看了那岁充一眼。
侯爷,柏大人岁充面无表情,比起柏砚来更冷漠, 萧九秦本也不在乎这些,遂也只是点了点头。
倒是身后的严儒理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岁大人好啊!
岁充连个眼神都未给他。
贺招远一乐,竟然还有比柏砚脾气更差的人!
大理寺关着我一朋友,我这两月几乎将此地当自家后花园跑的,那位岁大人自然不愿搭理我严儒理比起贺招远来脸皮只会更厚,他们二人臭味相投,不过走了这一路,现在已然建立了短暂的友谊。
大理寺关进来的人,不简单啊贺招远感叹,若有需要,自来找我,如果我能帮上些忙的话。
和柏砚不同,严儒理这人虽然不着调,但是贺招远瞧着很是顺眼,便开口说了这话。
反观严儒理,亦是感激地朝他一笑,贺大人爽快,在下交你这个朋友了。
贺招远乐得拍拍他的肩膀,好!
他们这边简单地打了招呼,另一边刑部的人有些不快,好歹也是六部之一,就他们天天干着些得罪人的事儿,而且眼看着连得罪人的事儿都没资格干了,一众人唯恐哪日被皇帝问罪。
柏大人,今日之事发生的突然,还请仔细叙述一番,好叫我等了解一二。
方才怎么不去查,现在只知道腆着脸来找我们问结果,刑部的诸位大人脸可真大。大理寺的人小声嘲弄,刑部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是无从辩驳,毕竟就是他们得到消息晚,也没来得及往现场去。
闭嘴。岁充在前边走,声音不轻不重,但却叫诸人立刻闭了嘴。
大理寺的人不开口了,刑部的更是没脸开口,不过柏砚倒没什么所谓,声音不大不小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包括之前邢钺质疑他故意伤了马夫的事情,也交代得有头有尾。
说到底他问心无愧,那会儿的事情就是再发生一遍,他也只会砸得更狠。
别说他狠,换作别人,被这样危及性命,也不可能毫无反应,或者心软到以德报怨。
听完他的话,反应比较大的萧九秦,他扣住柏砚的手腕,沉声问,方才为何不说?
柏砚摇头,没必要叫你跟着忧心,总归我现在也无事。
没出事你很得意?萧九秦说话已经不客气了,柏砚挑了挑眉:生气了?
萧九秦不愿意看他故作轻松的模样,将头扭过去。
柏砚看看他的背影,又往前边看了眼,心里忽然起了点小心思。
诸人还想着柏砚方才说得那些,忽然就见柏砚发了火,萧九秦,我不是你的奴才,没必要事事都事无巨细报告给你,你如今摆得哪门子谱,本官不伺候了!
说完他一扭头和萧九秦隔出数尺远。
萧九秦微怔。
贺招远、严儒理:什么情况?
这突变,就连岁充都停下看过来。
你在闹什么?!萧九秦也只是怔了一瞬,待众人看过来的档口,他已经变了脸,一脸戾气,紧紧盯着柏砚,好像下一刻就要将这人揪过来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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