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秋打断,“你这个当爸爸的偏袒两个外甥,但我不能不要我的儿子!”
她淬了毒的视线一个劲地黏在了温亦北和施允南这对兄弟身上,仿佛要将他们送入地狱才能善罢甘休。
施允南不着痕迹地将右手藏在身后,冷笑一声。
报警?
好啊,他正想着将温程朗这个败类送进监狱呢!
两名听到动静的保镖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其中一人看见满地狼藉,立刻将视线投向施允南,“施先生,出什么事了?”
“你们一个人报警,一个人去找医院的监控室,两侧都有监控摄像头,看能不能调出这监控视频。”
“温程朗蓄意谋杀,我和我哥正当防卫,我相信刚刚的章医生和护士也能作为目击证人。”
施允南条理清晰地说出这一连串,“我倒要看看,是谁把谁送进监狱!”
“……”
宋知秋语塞。
温程朗嘴里一个劲地含糊叫着,已经疼得快要失去意识。
护士又喊了两名值班的医护人员帮忙,将手心受伤严重的温程朗暂时送去了隔壁的处理室。
施允南用眼神示意两名保镖跟上,对方领会他的意图,急匆匆地跟着走了。
“舅舅,你先去缴费吧,外公的事情最重要,这对母子的事情暂时由我和我哥顶着。”施允南又对身边的温岩峰说话。
只是,尾调有了一丝明显压制过的颤抖。
温岩峰眉头紧锁着,“好,我快去快回,你们有事就联系我。”
“嗯。”
温岩峰急匆匆地离开后,抢救室的门口就只剩下兄弟两人和一片狼藉的地面。
施允南后退两步坐在休息椅上,痛苦深处终于跟着溢出一抹痛苦,“哥。”
温亦北余光瞥见施允南右手指尖的一抹红,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允南,你怎么回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施允南的右侧袖口,血色瞬间入眼。
施允南右手小臂上沾染了血迹,细看时还有一个短而深的伤洞,正在一个劲地冒着血。
因为有了黑色毛衣作为掩盖,他又装得像个没事人,所以一时没被任何人所察觉。
温亦北急得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你刚替我挡什么?伤到了怎么不说?”
“温程朗那个挨千刀的想扎你,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本能反应伸手一挡,没想到就扎进来了。”
“反正你的脖颈和手都没受伤。”施允南回答,“我还好,一开始真没感觉。”
因为停留的时间短,温亦北又迅速补踹上了一脚,所以最开始连施允南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受伤。
直到后续的疼痛弥漫起来,他才感到了不对劲。
施允南笑着逗他,“哥,没想到你那一脚还挺有血性的,要是监控视频传出去,你那些国外乐迷会不会大跌眼镜?”
相比起原先认知到的那个结局,施允南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心里很松开。
“宋知秋还说温程朗的手要拉小提琴,他那猪蹄手再宝贵,能比得过你的玉手吗?我哥可是世界级别的大提琴演奏家。”
温亦北气得笑不出来,“别贫嘴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医生,这事要是被骆先生知道……”
“诶,你可别告诉他!”施允南提前制止,说出实情。
“我就是怕他担心,所以才特意支开那两个保镖的。”
施允南想起前段时间才结束腿部手术的恋人,眉眼间晃过一丝温柔,“他能迟点知道就迟点,不知道最好,免得他在异国还要操着我的心。”
虽然施允南口头浪惯了,平时打架要是有一丁点儿的泛红,就喜欢找骆令声扮可怜玩情绪。
但眼下他真受伤后就没这个荡漾心思了,巴不得藏着掖着别让骆令声知道。
“行了,你安分在这里待着,我去给你找医生。”温亦北都快心疼惨了。
早知道会害得施允南受伤,还不如让这伤口扎在自己身上呢。
施允南用余光瞥了一眼伤口,忍着伤口弥漫的痛意,直截了当地起身,“我自己去吧,既然已经伤了,迟点再做个伤情鉴定,正好给温程朗添点故意伤人的罪名。”
温亦北对温程朗的感观已经降到了谷底,“我会联系我的律师朋友出面的,但现在当务之急,你给我老老实实去处理伤口。”
施允南见温亦北真生了气,连忙变成乖乖弟弟,“知道了,哥。”
…
一个小时后。
派出所警方从监控视频、医护目击证人以及施允南的伤口等多方面的情况做出决定,将刚处理完伤口的温程朗强制性带到了派出所进行初步的依法拘留。
“妈!我不走!我不要被拘留!我不要进监狱!我才是受伤严重的那一个,我才是受害人!是他们打得我!”
众目睽睽之下,温程朗整个人都在用尽全力的抗拒。
温程朗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但掌心缠着纱布还在渗着血色,看上去的确受伤严重。
只是证据确凿,温程朗被有关人员连拉带拽地扭送进了警车,温亦北同样联系了自己的律师朋友代为处理后续的事宜。
车门冷酷一关,警车扬长而去。
宋知秋努力追了两步,但还是精力不济地摔在地上。
她瘫坐在地面,一连串的打击下,越发显出歇斯底里的疯劲,“温亦北!施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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