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被爷爷喊着拉练,绑着沙袋跑了好几公里,手机没顾上看。
路野跑回来见家门口停着车围着一堆人,以为出什么交通事故了,立马跑了过来,过来就看见他远哥又又又揍人呢。
路野打眼一扫就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帮人喝多了又过来找麻烦。
一年前他已经教训过梅茵家这些人一次了,这帮人都什么记吃不记打的尿性啊。
路野喊了声海远,立马有人趁虚而入,要抽海远巴掌,路野跑过来格开此人手臂,反手就是一巴掌。
同时海远一脚踹出去,这人趴地上半天没起来。
路野上次一个人过去单挑了这家子加上小孩十来口男丁,那打人的能力实在吓人,甚至还有些不要命。
路野余威犹在,这家人酒都被打醒了,没再敢乱动。
路野瞥了眼这些人,拿了烟盒出来抖了抖,说:消消气。
第一个被海远顶了胃那位还泛呕呢,接过烟一脸戾气。
海远站旁边,看路野发挥。
路野挺轻描淡写地说:梅茵奶奶、您爸还有我爷爷从小一块长大的,就因为这些,我爷爷从来没怎么过你们家对吧?我爷爷心善,把你们当后辈,我这人没什么感情,你看我爷爷因为这个刚罚我呢。你们一家子的面相跟八字都在我手里呢,小心别出事。大家都是一个乡的,你们要出事,我肯定还是得让我爷爷出山,亲自给你们做场白事,是吧?
海远给野哥鼓掌。
靠,野哥帅出新风采。
吓死这帮垃圾。
这些人之前就领教过路野了,何况他们在这地方毫无威信,路爷爷德高望重一呼百应,要真的搞事儿,他们绝对吃亏。
而且他们是很相信,路野有的是旁门左道的办法治他们的。
几个人自认倒霉,但总觉得折了面子,不想就这么算了。
这时路爷爷慢吞吞走了出来,对他们说:晦气都打没了,新年行好运。
然后他猛地提高声音:那还不赶紧滚留着过年啊?
海远被路爷爷这一声吼吓了一跳。
路野低头带笑,胳膊肘架海远肩膀上,看热闹。
有爷爷在,他通常来说都可以在旁边站着,因为确信爷爷能够替他挡大部分。
爷爷指着梅茵大儿子说:最近是不是梦见什么东西了?丢了不下五个打火机了吧?你小时候打死的一条蛇找你寻仇来了。回家吧,想清楚来找我,猪头羊头带着点来啊,我心情好的话给你看看。
这大儿子瞬间变色,像是被路爷爷说中了。
海远听得发笑,打火机大概跟女生的皮筋一样,永远在买,永远在丢。
爷爷对他们几个小辈说:以后梅茵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们有胆子管一下,说一句,那来找你们家寻仇的冤亲债主,可就不只是条小白蛇了啊。
海远搓了搓鸡皮疙瘩,老神仙到底是了不起。
他都觉得有点恐怖了,恐怖片都没这个恐怖。
这帮人走了,看热闹的大家散了之后,海远牵着梅茵奶奶进小院儿。
一进来就看见庭院里的白梅。
这几天大降温,路野过年那天说花树上还全是骨朵,今天就开了许多。
白美香气极轻,梅茵看着这颗树,发愣,不肯走了。
海远推路野去穿衣服倒水过来给奶奶洗脸,他站在树下陪着奶奶。
奶奶看着梅花树说:我老了。
海远对梅茵竖起大拇指:电话记得很牢,很厉害,不老。
我年纪很大了。梅茵对海远笑了笑,然后又说,我好像只记得他的号。
海远突然鼻子一酸,他不知道爷爷跟梅茵奶奶之间的故事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觉得有点难过。
我年纪很大了,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电话号码了,但我记得你的。
也只记得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都不稳定,不好意思噢。
第75章 继续
黄昏了,家家户户起炊烟。
海远坐在小凳子上看灶台,柴火毕剥毕剥响,厨房里头烟熏火燎的,他却不觉得难闻。
大铁锅里头的炖鸡味道被热度逼了出来,这香味简直是勾人犯罪,海远觉得自己饿得火烧眉毛了。
路野送梅茵奶奶回家之后回来,进厨房一看海远,笑着说:这么乖,这个小凳子送你,以后半永久吧。
海远瞥一眼路野,他坐着路野爷爷家的烧火凳,长腿无处安放,就那么没形没状地伸着,明明特别像个不好惹的大佬,路野非要用他不寻常的眼神看出个乖来。
海远说:少侠你开天眼了,那只天眼看出乖来了?要不是我现在饿了,咱们就开打。
路野说:又开打?下午不是刚打过了,一天打一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啊。
海远啧了声说:你还知道我脾气不好呢?
路野说:不只我知道,现在我们全村都知道了。你把梅茵一家子打了,他们对外过不去,只好各种宣传你有多厉害。他们说你是安平市最大的黑老大的儿子,掌握着安平市黑白两边的各种走向。
海远笑了,说:那挺好啊,以后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
路野说:嗯,多亏了你,谢谢远哥保护。
海远说:保护费麻烦结一下。
路野冲他伸手说:来,交费。
海远拍他掌心,路野手指一紧,握住他,一把将他拖起来,拖怀里。
海远吓一跳,赶忙朝窗外看,这厨房叫做春灶,是天暖之后在外头做饭用的,窗户都没糊,直接暴露了。
路野笑了笑,下巴搁在海远肩膀上说:就抱抱远哥,不干啥。
海远无语:你还想干什么。
路野眼睛向下看了看,说:想干的可多了。
海远说:行了放开,一会儿爷爷过来看见了,他那么神,肯定立刻就发现了,到时候你给他解释去吧。
路野放开海远说:你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给我送手链,我爷爷那么神,肯定早就发现了。
海远说:讲不讲道理?我来送手链是因为不能因为我的错害得你被爷爷罚,这叫道义。
路野搓了搓海远肩膀说:你没错,但我还是很感动啊。
海远打量路野一番,说:哭都没哭,算什么感动呢。
路野说:你等我酝酿一下。
海远:我必须得让你哭一次,不能每次都我哭啊。
路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一燥,眼睛瞟过海远的唇,说:估计还是每次都得你哭。
吃了晚饭外头彻底黑了,海珍跟刘超北不能练车了,就进屋陪路爷爷聊天。
路野跟海远被发配去洗碗,洗好之后路爷爷喊他俩进来。
路爷爷对路野说:今天还没完呢啊,外头站桩去。
这天气,风呜呜的,爷爷说的外头还不是院子外,而是冰河上。
海远跟爷爷说:爷爷,手链是我弄丢的,你罚我吧,别罚路野了,他伤还没好全乎。
爷爷对海远说:怎么就没好全乎啊,跟你没关系,你这么乖,肯定是路野闹的。
海远:
爷爷日常拉他踩路野,跟柳云日常踩他拉路野好有一比。
海远看外头,怪可怜地看着爷爷说:好冷啊外面。
路爷爷不为所动,看路野说:熬不动了?
路野说:熬得动。
路爷爷说:这还差不多,说了多少遍,在世就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熬不住的时候想一想,你想要的满身光辉,可能就在下一刻呢?你心气弱了,医学院上了又怎么样?去吧,蹲两个小时马步。
海远都惊了,眼看外头要下雪,在冰河上蹲两个小时马步是个什么概念啊。别今天路野晕在外头他还得给抱回来。
海远对爷爷说:爷爷,他是人不是机器,疼了没地儿喊疼,累了没处撒娇,他会变态的。爷爷点头:现在就挺变态了。
海远一噎,路野发笑,说:海远你就在这呆着吧,我先去了,再迟我觉不用睡了。
路野刚要走,爷爷看了下海远,喊住路野说:过来把你小朋友给我带走。
路野扭头看海远,说:外头冷。
海远跟上路野,走门口就觉得冷得不行,低声说:两个小时是不是有点过了,你先去,我再跟爷爷说一下。
路野看他,说:别了,一会儿你再把咱俩给暴露了。
海远没办法,要不是怕暴露他男朋友,他现在可能都拉着爷爷呜呜呜嘤嘤嘤了。
这些撒娇把戏他小时候用得娴熟,很久没用了,感觉都有点生疏了。
路野走了之后,海远给爷爷拿了一把酒冬枣过来,又给爷爷剥小橘子,刘超北想捡现成的吃,被海远一记眼神杀回去了。
刘超北手放回来,靠,太凶了。
这个弟弟下午那一顿操作就已经让他不敢对他造次了。
海远对爷爷说:爷爷,其实你不觉得我才比较需要练么,野哥都已经很厉害了。他期末考试又考第一名,你不是最喜欢读书人吗?
爷爷盯着电视不看海远,说:你是需要练,但不是这方面的。而且你也快了估计。
海远问:什么快了?
路爷爷笑而不语,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哪个不是考验。在老神仙眼睛里,海远底子比路野好,人也没路野拧巴,现在一时半会儿遇到了一些问题,考验过后就好了。
要是考验经不住,那也就是缘分吧,或者通常人都把这些事讲成是命运吧。
真正强者都是柔软的,海远天然就有这份柔软,也因此强大得更自洽。路野却需要去习得,因为路野从小太苦了。
爷爷看着电视,心想人都有大限,他能做的,只能在大限之前把这些孩子的后路铺铺好。
然后就随他们长大了。
两个小孩是这么好的孩子,就希望那么能长得好一点,现在吃点苦,往后才撑得住。
海远正在思考怎么改换个策略帮路野减刑,海珍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听见对面是海成孝的声音。
海成孝说:在哪儿呢?
海珍笑了笑说:爸,在朋友家。
海成孝下一句就是:你弟怎么不接电话?
海珍嘴角的笑僵住,说:他可能没看手机,您要跟他说话吗?
海远一看海珍的反应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都服了海成孝了。
子女之间其实本来就有竞争关系,海成孝真是行云流水冷酷无情一点都不在意地,去勾起他跟海珍之间的矛盾。
其实在家的时候也是,孩子都乐意争宠,海成孝就特别喜欢看他跟海文竞争,估计在心里还搞什么优胜劣汰的积分制呢吧。
幸亏海远心大如太空,根本不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海文人也温和。海远肯为了海文也为了跟海成孝作对,就敢咣当从学神神坛掉下来,要不估计他家每天都是争宠大戏。
海远正要接电话,爷爷冲着海珍伸手说:我来说。
爷爷把电话接过去,说:海珍爸爸是吧?姐弟俩在我这修行呢,有事儿您说,没事儿我是不让他们玩手机的。
海成孝立马皱眉头:你谁啊?什么修行?
爷爷说:什么修行?修人间道啊,主要课程是:海远长大以后要是有小孩,绝对不能当跟你一样的爹,没有小孩儿也顺其自然。以及海珍要是再找对象,绝对不能找跟你一样的男人。
海成孝:
海远、海珍、刘超北:
刘超北觉得自己应该去外头陪路野。
爷爷对海成孝不满,是因为他听路野说过海成孝把海远送到泰明书院的事儿。简直是造孽,这颗如此有钱的脑子得是多不清楚啊。
爷爷对海成孝说:这才叫修行。你随便把孩子送去违法矫正机构就是修行了?多少是个读书人,怎么愚昧成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没点自己的判断,你到底是自己不行,还是自己欠修正了?要是这样我建议你自己进去一趟。再者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农村人都知道的事,你拎不清楚,做人还欠点火候啊年轻人,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吧。
爷爷咣当挂了电话,潇洒极了。
他仗着自己是老者,说的话海成孝不听也得听,骂醒此人。
海远跟海珍两个小孩要是这么跟海成孝说话,那都得被人说是白眼狼,得被戳脊梁骨。
何况爷爷并不想让海远跟海珍那么在意海成孝造成的这些伤害。
不重要。
爷爷猜测,海成孝此人有钱,多少人捧着奉承着,现在这个老婆估计也精明而温顺,没人会这么说他。
所以这位企业家真就欠这么一句当头棒喝。
电话挂了,海远怕海珍心里难过,想说什么。爷爷转头看着海珍,正色说:你们梅茵奶奶现在不清楚了,如果清楚,她最想跟你们说的话应该是,人这一辈子啊,要为自己活。现在忍过去的,总有一天会出来造反的。也别怪谁怨谁,别归在别人身上,你才能自己长大。
海珍点了点头,是的,别人怎么对待她是别人的事,她该怎么对待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爷爷抬眼看了眼柜子,对海远说:柜子里头有个盒子,拿出来。
这柜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木头中间嵌着一副仙翁捧桃图,海远打开柜子,里头放了一堆被褥什么的,他找到爷爷说的盒子拿出来。
爷爷把盒子打开对海远说:看。
海远他们几颗脑袋凑过来,见盒子里是一块手表,中性款,经久不衰的蚝式。
爷爷对海远说:我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立誓要去外地闯出一片天再回来。那会儿跟梅茵已经算是言语上定终生了,我说要买一块表拿来娶她。
海远看爷爷,海珍不让他打听这个事,不礼貌,自己也就没问,没想到爷爷自己说了。
爷爷说:那时候我把家传的本事也不好好用,起了一卦说宜下江南就去了,仗着自己有点趋吉避凶的本事,做得也不算差,狐朋狗友交了一大堆,算得上当时的人生赢家。本来都快要回来了,手表都买好了,意气用事,进去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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