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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重生成男主的最强外挂 ——(48)

——(48)

    他心悦于他,万世不移。
    钟离煊抬手轻轻按住胸口,点点头,再转身看向下方,周身气质骤然一变。
    隐有龙吟轻啸,再细细分辨,却是皇甫睿部下投降丢下刀刃的声音。在众人注视下,俊美无双的青年举步上前,气质清贵威严。
    钟离煊颔首。
    众卿家平生。
    一种别样的威势席卷开来,众人心头一颤,竟是再无人敢质疑这人皇帝的身份。
    元旭君王,似乎本该就有这般尊贵又淡漠的气度,无人敢直视他双目的威严,威慑之力竟使得皇甫灵并身后的众人都低下头来。皇甫灵下意识低头后也有些咂舌怪了,她家小子何时这般霸气外露了?难不成是这些年南征北战淬炼出来的,原先面对她全都收了起来,如今到了合适的场合,就霸气侧漏了?
    这份收放自如的气势乖乖,她竟真生了个天生的君王不成?
    在众人拥簇下,钟离煊站在了高位,手持玉玺,他俯视下方,眼神顿在一处。
    步于下方的楚辞与高处之人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得偿所愿,大约就是这个滋味了吧?
    楚辞也曾站在最高处俯瞰下方,然那与亲手将挚爱送到高处,又是不同的滋味。
    欣慰中夹杂着一种怅然,自钟离煊瞥过来后,他终于知晓,眼前的钟离煊,怕是快要变成天帝归位,青年身上这般天威自成的气势,已非凡人所能拥有,这人早就不是他熟识的钟离煊了。
    眼前之人,当是万人之下一往无前的那位万神之主。
    钟离煊为帝后游刃有余,在场众人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最欢喜的,莫过于情急之下想出救场之法的清梧公主三人。
    眼看得东胡人也收起了剑拔弩张的姿态,清梧和贺璇玑双双松口气,两人起身站在一起。
    贺璇玑瞥一眼圣旨,悄悄擦掉指尖沾染的墨迹,对清梧一挑眉。
    清梧微微侧头回以一个眼神。
    两人青梅竹马的长大,默契非常,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意会。
    墨迹都没干,朱印也是新的,圣旨是假的?
    是,我假传圣旨了。
    假圣旨哪来的?是卫轻容?
    没错,玉玺朱印也是卫姐姐画的。
    你们啊真是胆大包天!
    你不也一样。
    清梧公主面现得色,对贺璇玑一挑眉,贺璇玑嘴角噙笑抬手点了点清梧的唇瓣,指尖一点朱砂顺势被点在了去年刚及笄的清梧唇上。
    抿一抿,不要吃下去。贺璇玑示意道。
    清冽的药香袭来,清梧一呆:你做什么?
    唔,我也不知道。贺璇玑挠挠鼻子,侧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看到指尖沾染的朱砂,一回头又看到清梧染着口脂的唇瓣,少女眉眼狡黠,灵动非常,只唇瓣因后怕微微发白,他下意识就抬了手。
    清梧眯眼,看着贺璇玑偏过脑袋发红的耳朵和脖颈,脸颊上也悄然镀上一层薄红,她抬手,拉着贺璇玑隐到帘幔后,细嫩手指顺着贺璇玑的手腕向上,在这假作虚弱但不掩风华的男子小臂上飞快的写下一行字。
    今夜月下美人画。
    你啊。贺璇玑无奈叹气,将眼前顽劣少女的手捞出来,捏了捏她的指尖,这般贪恋男色,要我说什么好。
    清梧左右瞥了一眼,瞅准旁人没看到的实机,踮起脚尖。
    谁叫你生的好看,还让我吃朱砂,你该自己吃了才是唔
    好啊。
    男声轻慢中透着宛如琴弦绷紧的暗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扯下帘幔,将两人笼罩在其中。
    第59章 凡尘落幕
    世事无常, 往往一念之差就能使得一切天翻地覆。
    就比如眼前这一幕幕。
    若不是当年皇甫睿擒了楚辞,钟离煊慌乱之下求助清梧公主,卫轻容也被不会被带到那所宅院, 看清自己夫君真面目。
    若不是清梧公主爱好画画, 又随着卫轻容学画, 两人没有师徒之谊, 以清梧和皇甫睿交恶的状态,两人只会是姑嫂, 而不是成为好友, 清梧更不会知道卫轻容会这般高超的仿画技巧,又何来如今这一出假传圣旨?
    那日楚辞见到卫轻容,方看出前世毫无名姓只突然病故给佟俞白挪位的太子妃, 竟是得了肺痨。也算是卫轻容这一世的造化,楚辞在征战之余在草原找到了原料, 提纯出抗生素,不仅救治随他征战的士兵性命,还一道配药治好了卫轻容的肺痨。
    死过一回,又被那般轻贱, 卫轻容对一切都已经看淡了, 楚辞的救命之恩,卫轻容以一封模仿皇帝笔迹的圣旨报答。
    最终仇人身死,钟离煊得偿所愿登上皇位,有那不明真相的, 怕还会道一声天注定。
    然, 世上哪有什么天注定!只是有人费尽心机,步步为营罢了了。
    楚辞最后看一眼位于高处的人,缓步离开了原地。
    暗处的卫轻容对着离开的楚辞行了一礼, 眼中含着泪光,她面上带笑,一身纯白素服,转身走向不远处,口中轻轻哼着一支歌。
    走到拐角处,卫轻容将怀里家人送来的几本书取出,丢进了火盆中,火舌舔过书籍,书页翻开,染了朱砂宛如用血写就的字慢慢焚于火中。
    卫轻容口中哼唱着什么。
    若是不相求必是不相负
    京城外西街,琴楼内一折戏正在上演,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台上演戏的依旧是女子,台下看戏的也全变成了女子。
    不知何时,琴楼已经成了京城女子们闲暇时休憩的地方。
    台上舞者和歌者或婷婷袅袅,或英姿飒爽,歌声清越,余音绕梁。
    说什么但求不相负,若是不相求,何来不相负?
    卿卿性命,惶惶蒲草。绕树而依,树倒身亡。绕石而长,石滚命休!何不此生为高岗,撷地日月光华蕴草芒!
    不知过了多久,一人走了进来,众女子看到那人,皆面现惊喜之色。
    公子!
    公子,钟离公子为何没来?
    卫姐姐方才也到了楼内,翠烟姑娘也被送过来了呢,公子可是来看她们?
    楚辞摇摇头:不是,让她们好生修养就好,请周府的大夫配些安神药让她们日日服用。你们接着演,若是这戏演的好,日后免不得要让更多的人看,你们需得排演熟练些。
    说着,他就走上了三楼。
    女子们回神,依言继续奏乐演奏。
    此时皇宫内皇甫灵和皇甫正则要处理些旧事,他作为晚辈不便出现,就离开了皇宫。
    钟离煊在处理宫内事务,他本就是天生的帝王,人间与神界也只是换了个地方,只不过在这本该欢庆的时刻,楚辞脑中却响起了一道呼唤声。
    那声音烙印在脑海中,熟悉中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楚辞想到自己曾经流落于归墟,想来这古怪的声音就是归墟烙印使然,他便留了钟离煊一人,自己匆匆回到了琴楼。
    楚辞一路到了地下室,这里原本放着解灵器,诸师晏离开时将解灵器带走,只留下几瓮归墟之水。
    楚辞带着一种奇异的预感,将归墟之水倒入一个小型仪器导管内,而后按下开关。
    刺耳的刺啦声响起,片刻后,隐隐约约的水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回荡,导管内水液沸腾起来,一道诡异的红光闪过,楚辞只觉心口一痛,双目瞬间染上猩红色泽,他摇摇头,皱起眉头捂住胸口,沉声道:诸师晏,是你么?
    等待了片刻,归墟之水再无异动,光芒逐渐泯灭,忽而房间暗门响起窸窣的声音,楚辞打开暗门,一只八哥飞了进来。
    这八哥和楚辞送给诸师晏训练的八哥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脑袋上顶着一撮红色的羽毛,全然没有了八哥的低调,它冲着楚辞扇扇翅膀,在室内盘旋一阵,落在了高处。
    楚辞,许久不见,你和钟离煊竟然斩断了归墟之主派出的傀儡,呵呵,本尊如此该恭喜二位了。
    八哥张开嘴吐露人声,声音分明与诸师晏无二。
    楚辞看过去:果然是你,这归墟烙印为何偏偏召唤出来了你?
    因为我守着你制造的解灵器,出自你手的器具,本就带着你的气息,以此来联系你,倒是再简单不过。八哥啄了啄翅膀,姿态优雅,它低头看向楚辞,褐色的双目隐隐显出戏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你是说回归归墟的生灵不能与神界有染吧。楚辞挑眉。
    诸师晏一顿:原来你也知道?没错,神界与归墟本是阴阳两面,你与钟离煊越是情浓,日后三界灾难越是深重,你可要想清楚,是否要以一己之私使得生灵涂炭。
    楚辞眼皮一跳,觉得当真匪夷所思:我只是个普通人,与恋慕之人相守,何来生灵涂炭一说?
    普通人?呵,能被召唤回归归墟的三千世界生灵,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普通人,你被归墟打下了烙印,本就契合了杀戮道,若是我没猜错,你原身本就是归墟召唤而来的灭世杀星。
    诸师晏幽幽道。
    楚辞:
    杀星?
    他还真称不上杀星,虽然第一世是反抗军统帅没错,但他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战争本就残酷的,何况是处在星际时代,被部下称为天生的战争机器的楚辞扪心自问,他并没造下无谓的杀戮。
    他只是做了自己生来就该做的事情。
    罢了,因果已成,你身上背负的杀念让你注定是归墟中人,此事不会以你的意念为转移,何况你身上
    诸师晏的声音戛然而止,八哥眼神空茫了一瞬,活似突然断线般,楚辞疑惑:我身上还有什么问题?
    八哥失神片刻,诸师晏的意识重新降临,他透过八哥的眼睛盯住楚辞片刻,不知为何突然沉默下来。
    片刻后,八哥口中发出一阵兴味的笑:呵呵呵,倒是有趣,看来也是不能言说的了。我言尽于此,若是想保平安,你与天界还是不要深交的好,不然,后果怕是连钟离煊都承受不起的,只需几年就能现出端倪,楚辞,我们还会再见的。
    伴着古怪的笑声,那只八哥立时四分五裂,化成几瓣。
    这竟是一只木雕的鸟形玩偶。
    楚辞看着这传信的木鸟,摇摇头,无论诸师晏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对他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对方所言几年后重逢
    装神弄鬼也好,确有其事也好,他会用自己的办法查证,若真是确有其事,那就想办法解决了此时。
    神也好,魔也罢,已经降临到这个世界,他已然是无所畏惧。
    过了数日,钟离煊处理完所有事情,前来寻楚辞。
    楚辞忙碌了好几日,脸上长出一层青色的胡茬。
    桌上摊开一张地图,楚辞在地图上勾画出一条条线,正记录着什么。
    东胡需要发展,就得通商把草原特产卖出去,元旭要发展也得通商海外和西域都是市场。要先修路,这样的话,水泥产能得是亿万吨,只大漠深处的水泥厂还不够
    穿着便服的青年帝王面上带着深深地疲惫,他走过来,抬手揽住楚辞的腰,低头蹭了蹭楚辞的颈窝:楚辞,你又在计划这些了么。
    青年周身气息冷肃,嗅到楚辞气息,神色才稍稍柔和了些,他环住楚辞腰的手沉稳有力,隐隐带着势在必得的强势之意。
    楚辞一顿不知不觉,这人早已不是少年时的绵软,就连撒娇,也带着宛如山岳般沉稳的气息。
    他不禁想起了久远的记忆中那在暗无天日的归墟挥剑斩下的神祇。
    那般强大,又那么无情,宛如世上最高洁的白雪,让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意。
    如今他却想让这白雪染上红尘的颜色,不知可否算是玷污了对方?
    楚辞转身看向钟离煊。
    很早之前他不懂人间情爱,当这人是好友兄弟,如今动了心,动了情,就算是将谪仙拉入红尘,他也要让这人和他一道沉沦。
    何况,重生之前,他已经感受过这人沉沦于情海时到底有多动人,多蚀骨,紧紧攀附着自己时,红着眼睛流泪的模样,也成了他前世今生逃不过的劫。
    高山上的白雪化成一潭春水,已经将他溺毙在其中,此生无法忘怀,也不愿忘怀。
    总归,这人该是他的,不管是来人世历劫的落魄少年,还是如今这隐隐带上神祇气息的人间帝王,都是他的,哪怕诸师晏说了那番话,他也不会有所动摇。
    山河倾覆与他楚辞何干?他是这神魔之中最微不足道的凡人,人生区区数十载,这段时光,他也只是想与心爱之人相守罢了。
    一念动而心彻悟,楚辞握住钟离煊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对方的掌心,缓缓道:宫中事情可是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皇甫正则气死了,钟离赫也自杀了。钟离煊叹口气道。
    皇甫正则、钟离赫和皇甫灵上一代种种是一团乱麻,扯不清理还乱,但如今已经尘埃落定。
    楚辞闻言正要说什么,钟离煊就凑过来,侧过头咬着楚辞的耳朵,伸出舌尖轻而快触了一下:楚辞,现在无人再阻碍我们了,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皇后?
    楚辞无言以对。
    带着醇厚气息的钟离煊一改往日气息,分明有些迫不及待,楚辞按住他的手:先不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
    钟离煊疲惫的靠着楚辞,就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楚辞因不便在场离开后,第二日李玲花就命人以皇帝口谕请来了兄长皇甫平。
    忠王被带到了皇甫正则的宫殿内,那时殿外被彻底封锁,宫内宫外被隔绝开,无人窥探到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宫变来的突然,皇甫平还不知道东方雅和佟俞白母子已经身死,一头雾水的被带到宫内,还未进入大殿就看到被带到偏殿内的钟离赫,四周侍卫皆严阵以待。
    忠王察觉不对,神色变了变,被宦官引进皇帝的寝宫中,入内后,就见皇帝的龙床被遮挡住,一只青筋鼓起的手搭在床沿上。
    皇甫平皱眉,第一反应是皇甫睿起势成功夺位软禁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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