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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重生成男主的最强外挂 ——(19)

——(19)

    楚辞独断专行惯了,下意识把钟离煊当做需要照看的孩子,当做他的部下,此时看到少年跌碎到河里的眼泪,他猛然发觉自己做错了。
    他不该瞒着钟离煊。
    楚辞懊恼不已。
    钟离煊羞窘地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月光撒入蓝灰色的眸子,一瞬间,那双狭长锐利的眸子就化成了深海,钟离煊无端的就想起这些日子在海上航行时,他在暴风雨前看到的海面,隐约可见有一尾随浪涛颠簸的鱼。
    他自己倒映在眼前暗蓝的深海里,遍也化成了那尾鱼。
    一尾随着海浪颠簸的鱼,被海浪拍碎还是会被温柔的纳入海水中,没人知道。
    钟离煊怔忪,楚辞用指腹擦掉了他眼睑下的水渍,指腹划过脸上那一道细如发丝的鲜红印痕,动作温柔细致,带着男人的愧疚:我以后不把你当做孩子了,不论做什么决定都会和你好好商量的。是我考虑的不周到,钟离,原谅我。
    骤然间就有一道闪电蹿上心尖。
    少年抿紧的嘴唇抖了抖,张张嘴,他低而快的吐了一口气,就像是一声叹息,又像是一声惊吓后的喘息。
    钟离煊只觉浑身的力气也随着那吐息从身体里流尽,抬起的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连身体也瞬间软下来,他慌忙地用两手撑在身侧,才没有仰面倒在河水里。
    小心。楚辞看钟离煊往后一仰,眼疾手快的将人捞回来,后怕的按在怀里,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不是,我怎么会怪你!不会!说得急了,怀里的少年小动物般急促地呜咽一声,长睫低垂,大片的绯色从耳际蔓延到脸颊,他低着头,双手用力地抠住住栈桥上的木板,抠紧,仿佛要把自己也嵌在栈桥的木头中般,因为用力过猛,浑身都轻轻地战栗起来。
    察觉钟离煊在微微发抖,楚辞眼中闪过疑惑,他本想询问钟离煊为什么会哭,生气还是愤怒,他完全捉摸不透。上一世钟离煊也只在他面前哭过一回,就是诉说他身世的那一回,重生一回钟离煊显然是不一样了,然而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楚辞又说不明白。
    大约是变得娇气了吧。
    这也算是个好现象,钟离煊会撒娇,终究这一世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影算是褪去了些。
    楚辞解下披风裹住钟离煊,抬手拍了拍钟离煊的后背,想起先前的事情,好奇道:你和周晏河去卖药的时候,他问了你什么,你似乎吓了一跳?
    问了什么?
    钟离煊想起,周晏河问他楚辞是不是他的契兄,贴心地建议晚上专门给他们腾出一张床让他们休息亲热,至于怎么个亲热法
    怀里发抖的身躯一僵,而后就差点从楚辞怀里弹跳出去,楚辞恍惚间感觉自己抱着一只即将越过龙门的鱼,那鱼还啪啪啪地甩着尾巴,狠狠地拍在楚辞身上。
    楚辞:这是,又怎么了?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防钟离煊激动之下蹦跶到河里,只能一手撑在背后,另一手把人揽着顺势倒在了自己身上,这才避免钟离煊从栈桥上掉下。
    惯性使然,钟离煊被带着直接跨坐到了楚辞的腰上,他的脸被按着贴在了楚辞的胸膛上,热度隔着薄薄一层衣衫浸过来,钟离煊一呆,神色惶恐地抬头。
    结果又撞在了正低头看他的楚辞下巴上。
    嘶小心!冷不防被这一撞,楚辞没有松手,反倒把钟离煊紧紧地捞住,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觉下唇发麻,舔了舔嘴唇,得,一股血腥味。
    他多灾多难的嘴这是被第二次撞到出血了。
    一滴血随着钟离煊的睫毛一颤,抖落在了脸颊上,和脸上的印痕合二为一。
    楚,楚辞
    钟离煊僵直着身体看着仰躺在地上的楚辞,楚辞拧眉抬手将唇瓣上的血珠抹去,这一幕似曾相识,不过当事人从耶律肃和楚辞变成了自己和楚辞。
    钟离煊心如擂鼓,他看着月色下男人染着血色的嘴唇,这一刻月色朦胧又神秘,钟离煊觉得眼睛下那道痕迹火烧火燎的疼,疼到了心里,也疼到了眼睛里,那一刻,他仿佛着魔般低下头。
    我帮你擦擦
    柔软的手指按在楚辞唇瓣上,一下又一下,力度轻柔的像是羽毛拂过,钟离煊低下头,唇瓣抖动,并不明显的喉结滚动一下,两张面孔逐渐接近。
    就在呼吸可闻的时候,楚辞两手掐住了钟离煊的腰,像是举小孩一样直接把钟离煊从自己腰上挪了下去放到旁边,他抽着冷气坐起来,拧眉不解道:你们为什么都和我的嘴过不去?我难道是问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
    他也是不明白了,钟离煊上一世分开前斯斯文文的,重逢后就变得高冷阴郁,这一世他将人一直带在身边,结果这小子直接从一个悍勇的小豹子变成了炸毛猫。
    他也没问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啊。
    难不成
    楚辞狐疑地看向钟离煊。
    什什么魔怔后被骤然打断的少年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是做了错事被抓个正着的小孩,局促又羞窘,垂着眼睛根本不敢看楚辞,脸颊上那道细长的印记艳红得简直有些妖娆。
    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怎么突然想那么做,活像是那一点血腥味诱起了他魂魄里的原始冲动,趁着月色他就想对楚辞这样那样。
    钟离煊羞窘地不敢和楚辞对视。
    楚辞倒是想起回来时看到那家客栈去往药堂的路上有个暗巷,隐约可见衣着暴露的女子拉着男子进了一道门,他恍然大悟:是了,你这是少年心事,情窦初开,我懂!
    钟离煊猛地抬起头,眼神极其震惊,一双清而亮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楚辞,瞪大,瞪圆。他模样生的太好,刚哭完眼睛湿润绵软,活似含着一汪春水,投影着楚辞的眼眸,荡漾摇曳出一片碎影。
    楚辞
    楚辞。
    少年心事,情窦初开。
    短短八个字在钟离煊心上炸开一道惊雷,他就那么看着楚辞,看着楚辞英俊的面容,看着楚辞宽阔的肩膀,只觉喉头干涩,浑身也燎起一把大火似的燥起来。
    楚辞见钟离煊连颊通红,觉得自己点中了钟离煊的心事,一时倍感欣慰,一脸孩子长大了的慈祥表情看向钟离煊,拍了拍钟离煊的肩膀:若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我是过来人,有经验,你即使好奇也不要贸然尝试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问一句,大家有营养液吗?我,想要!(大声呐喊!)
    第28章 谋而后动
    经验, 什么经验?正激动的钟离煊只觉脑袋里晕乎乎的,他下意识想靠近楚辞,抬手去捉楚辞的手, 一边茫然地问道。
    楚辞:
    他的目光微妙地躲闪了一下, 抬手摸鼻子是了, 他唯一的一次经验, 是和上一世的钟离煊。
    但重生前后的钟离煊总是不一样的,一个少年一个青年, 性格不一样, 经历不一样,他其实无法将他们当做同一个人来看,于是楚辞又变得坦然许多, 一本正经道:对男女之事好奇本就是这个年纪最正常的事情,若是实在觉得好奇, 可以找话本看看,我可以给你讲解。但万万不能学那些浪荡子去烟花之地流连。等我们到了京城,遇到合适的男女,你也可以和他们相处亲近。
    至于亲近之后能不能对钟离煊渡情劫起作用, 楚辞也不知道, 但总比和官方指定处处透着古怪的佟俞白处CP来得安全。
    钟离煊看到楚辞抬手先是眼神一颤,看楚辞并未露出厌恶之情又一喜,他满心甜蜜听着楚辞所言,脑袋低垂, 耳朵都要红的滴下血来, 然,听着听着脸上的红色就迅速地褪了下去,待楚辞言闭, 钟离煊面色已是煞白一片。
    钟离煊身躯一晃,几乎就要站不稳了。
    楚辞在对他说什么?
    什么合适的男女,什么亲近,为什么他完全听不懂了?
    楚辞以为钟离煊发冷,便道:回去吧,我们先去客栈住一宿,待周阁老他们大好之后再借点盘缠去京城。
    钟离煊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他沉默地跟着楚辞往回走,许久之后,夜风呼啸,刮得树叶哗啦啦的作响,钟离煊才带着哭腔道:我晓得了。
    他晓得了。
    什么?楚辞并未听清,提着灯笼护着钟离煊朝前走。
    楚辞又说了什么,钟离煊已经听不到耳朵里去了,他满脑子只盘旋着一个念头他方才冒冒失失想接近,楚辞是看出他不纯的心思了。
    楚辞拒绝了他,让他去找别的男男女女试一试。
    楚辞并不想亲近他。
    钟离煊只觉四肢百骸的火瞬间把他的心脏烧成了灰,他浑浑噩噩的跟着楚辞往前走,走进客栈对着周晏河僵硬地笑了笑,又跟着周晏河到了打扫干净的厢房睡下。
    躺在床上,钟离煊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变成碎片飘飘荡荡的从身体里晃了出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的躯壳,也俯视着楚辞,他看着楚辞翻看着书卷,看着楚辞提笔写信,看着楚辞抬头看着月亮,那双看似温柔的眸子分明透出丝丝嘲弄。
    似是嘲弄那轮孤月,也似是嘲弄这天地万物。
    钟离煊只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毫无悲喜,看着楚辞仿佛看着花石草木,但另一半却弥漫出一阵孤寂,那一半的他浑身发寒,浑浑噩噩的呓语道:楚辞
    被分开的那一半灵魂和楚辞沉默的对视着,直到蝉鸣和蛙叫驱散了天边月光,楚辞的窗户阖紧,钟离煊的魂魄方飘摇的回到身体。
    他觉得自己醒来了,但分明又是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金碧辉煌,一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玉座上俯瞰云下。玉座上金芒炽烈,地底深处黑云翻滚,白衣男子容貌俊美,面无表情的看着深渊之下,神情孤傲漠然,只眼睛下那道蜿蜒的血迹为他平添一份绮丽之色。
    许是感知到了神座之上神帝的目光,深渊中传出阵阵猖狂笑声。
    钟离煊,你尚未渡劫成功,但本尊就要醒来了,待本尊醒来之日,必是你神族造物覆灭之时!
    云端之上的男子唇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呵。
    猛地心神一颤,玉座之上的白衣男子抬手摸了摸眼睛,叹息一声,凝神闭目。
    一梦始,一梦毕。
    破晓的阳光划破了天空,钟离煊醒来,他恍惚地看着打开的窗户,挠挠头道:昨晚似乎做了个怪梦好像还发生了什么 对了,耶律肃把船偷走了!
    钟离煊打开房门,隔着栏杆看到楚辞在和周尹吉在观赏鸟儿,看到楚辞的面孔的一瞬,钟离煊只觉心中刺痛,他忽而想起来,昨夜他被月色蛊惑想亲近楚辞,但是楚辞拒绝了他。
    他原以为那也是梦然,偏偏关于楚辞的一切不是梦。
    钟离煊不敢下楼去,干脆转身去和周晏河熬药,熬好又端着去找周志川。
    两只艳丽华美的鸟被关在大笼子里,楚辞查看着两只鸟:这种大型鹦鹉极为罕见,能从极热之地带到元旭可不是一件易事。
    周尹吉一脸得意道:楚兄弟又知道了!没错,这两只鸟儿体型巨大华美,和我们见过的鹦鹉并不一样,但它们的确是一个炎热的小岛上特产的鹦鹉。
    说着周尹吉就面现难色,我和父亲觉得这种鹦鹉罕见就费心采购了几对,哪知道这种鹦鹉极难伺候,路上死的死飞的飞,好不容易伺候好这一对小的,带着出门也过于招摇,一不小心就被有心人盯上。尤其是这关头我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它们,成鸟已经死了,这两只幼鸟必须人亲自喂食,放生的话根本无法生存,养着又有诸多不便,不若宰了尝尝味道罢。
    楚辞闻言摇头:浪费了,若是周兄信得过我,不如交给我养,我自会让它们有合适的去处。
    如此也好,到底是费心弄来的稀罕物,就这么吃肉是有些浪费了。周尹吉毫无异议的将鹦鹉转赠给了楚辞。
    昨晚周尹吉就飞鸽传书联系京城故人打探了消息,已经证实京城的确有针对他们父子的流言,楚辞示警无疑是救了他们父子二人的命,更何况楚辞救的不光是他们父子,还有船上的其他船员,周尹吉感念楚辞大恩,别说是两只鹦鹉,就算是楚辞想要他的全部家当,他也能双手奉上。
    楚辞收起那两只产自热带,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出现元旭境内的金刚鹦鹉,逗弄了一阵,两只鹦鹉机敏活泼,看体型的确是幼鸟,若要人亲手喂养倒是不难,不过楚辞想了想,决定再买只别的鸟儿训练来喂金刚鹦鹉。
    楚辞叮嘱旁人不要给两只鹦鹉喂食后就出门去,直到傍晚才回来,还带回了一只通体漆黑的八哥。
    饿了一天的金刚鹦鹉叽叽喳喳的叫着,逢人便想要讨吃食,楚辞观察一阵,没给两只鹦鹉喂食,反倒先训练起新买的八哥来。
    周尹吉观之纳闷:楚兄弟这是要做什么?
    玩个驯鸟人的把戏,我想教会这只乌鸦喂金刚鹦鹉,新奇把戏也算是一技之长,只带着两只鹦鹉到底无趣了些。楚辞道。
    楚兄弟的爱好倒是新奇。周尹吉笑呵呵道,他观看了一阵,觉得八哥喂鹦鹉的把戏的确能称得上新奇,就把这事当个乐子来看。
    如此,楚辞将两只金刚鹦鹉饿了两天,第三天才给它们喂八哥衔来的食物,鹦鹉吃了两日后,他又教八哥主动给鹦鹉投喂,如此反复了好些日子,那两只幼鸟总算开始依恋体型较小的八哥,八哥也有模有样的衔了食物投喂鹦鹉,看得周尹吉啧啧称奇。
    待周志川大好,楚辞驯的八哥和鹦鹉已经能完美配合表演喂食的把戏了。
    这些时日,周志川和周尹吉觉得楚辞所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在理,两人打算隐姓埋名乔装后回到京城,而后慢慢查出东方雅的下落。
    半月后。
    盛夏之际,整个京城都笼罩在热气中,太阳火辣辣的烤着,皇帝无心处理政务,带着妃嫔去了避暑山庄消暑,其他京城贵族热得受不了,收购城外冰窖里储存的冰块消暑。
    然消暑的冰块价格高昂还有价无市,家底单薄些的京城人士还真买不起,哪怕热得快要晕过去也只能生生熬着。偏这个夏日比往年还热上许多,睡一觉起来背上就能捂出一背的痱子,京城上下全都苦不堪言。就在这些个身娇肉贵的贵人们打算寻个法子消暑时,京城里开了家铺子一家专卖冰块和冰鉴的铺子。
    这铺子开了才几日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概因这店里卖的冰块比宫里凌人们冬日采得最纯净的冰还干净,价格还比冰窖里储存了两季的冰便宜的多。更妙的是这店里卖的冰鉴也是奇物,木头的铜铁的金银的小柜子,冰块放在里面几个时辰也化不开,把瓜果放到冰鉴里那么一镇,取出来在夏日吃上两口嘶,当真是无上的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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