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少年,可楚辞和他以及旁人都是不一样的,然具体不一样在哪里钟离煊又说不上来,他盯着楚辞看了一阵,发现对方游刃有余,明明是在劈木头,却蕴着一种独特的美感。
钟离煊看得出神,楚辞不解地回头看他两眼,钟离煊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去吃饭了。
推开吱嘎作响的厨房门,钟离煊扫了一圈,厨房也和另一间房子一样,物什不多,大半都是昨晚上楚辞新买的。锅台上只有一口锅和三个破碗,一碗放着几枚煮熟的鸡蛋,另一碗放着切好的熟鸡肉,还有一个碗里放着已经变硬的馒头。
也都是楚辞昨晚上买的。
第5章 青山脚下
原身家是真的穷,家徒四壁且破落至极。
哪怕是在这个时代,除了流民和乞丐,像楚辞原身家这般穷的也少有。
然这是不可避免的,猎户本就是靠山吃饭,可山中有猛虎伤人,附近的猎物都因猛虎而逃往更危险的深山去了,猎户们又不能到深山里去打猎,自然就没有了收入。
因着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原身的爷爷和父亲看到官府悬赏后才决定铤而走险去猎虎,结果一去不回,原身为了复仇也跟着送了命。
连年的饥寒交迫,原身是颇为瘦弱的,不过这楚猎户祖上有东胡血统,身形高大容貌深邃,除了肤色外,倒是和楚辞本来的样貌极为相近。楚辞穿越后,大约是魂魄作用,这幅躯壳外形也发生了些许变化,越发肖似他原本的模样,到了成年就和穿越前的楚辞一模一样了。
星际时代,所有人都是随机选取基因培育出的非自然人类,选取不同的基因融合培育出的孩子各方面属性也是不同的。奴隶星球能取用的基因源头无法追究,大多是有瑕疵的基因,楚辞却是低等瑕疵基因组合后诞生的极少数完美非自然人类,无论是智商、体质还是外貌都拔尖,甚至超过了大部分贵族们选择完美基因培育出的后代。
加上其后的境遇,所有的一切才造就出了星际时代最年轻的反抗军统帅,在楚辞的带领下,反抗军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的摧毁了贵族们的统治。
那已经成了过去,现在身为猎户的楚辞首要任务是带着钟离煊好好生存下去。
破旧的房子需要修补,院子需要整理,家具需要置办,被子衣物全都得购置,从佟俞白那里打劫的银钱现在不能动,以后找个由头才能使用,总而言之,要在古代生存,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得解决。
好在对于常年流亡各个星球的楚辞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流亡途中为了生存他学会了很多东西,别说是制药和打猎这种小事,能弄到材料的话,机甲他都能制造出来星际反抗军就是靠这些本领和强大的贵族们战斗,并且一步一步反攻成功的。
楚辞砍了一上午把木头砍成木板,他拿工具粗糙的打磨一阵后,就开始制作床。
原本猎户家有两张破床,也有些家什,楚猎户父子被老虎咬死后,原身变卖了所有的家当安葬了亲人,现在就只留下了空房子。
做家具这种事儿楚辞穿越前就做惯了,穿越后也做过多次,已经是熟手,动作相当的快,不一会儿就削好了配件。
楚辞动手的时候,钟离煊也在忙碌,他吃完早饭开始打扫厨房,少年勤快又动作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厨房。
院子里有一口井,打水很方便,钟离煊把房间里为数不多的粗布衣服全都找了出来洗干净晾晒到院子里,洗完衣服没找到打扫房间的工具,钟离煊就近折了草枝弄了简易的工具拾掇起院子。
钟离煊像个小蜜蜂似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就把院子拾掇的差不多了,看时候不早了,他把没吃完的烧鸡回锅炒了一下,馒头蒸热,想了想又用猪油炒了盘鸡蛋,有模有样的弄好后等着楚辞吃饭。
另一边楚辞凿好了楔子,把床的各部件组合在一起,一张大床拼好,为了省出时间下午修理房顶,楚辞干脆做了一张双人床。
和钟离煊一起吃过午饭,楚辞带着钟离煊去看做好的床。
这榻可真结实,睡着一定舒坦!钟离煊爱不释手地摸着组装好的大床。
楚辞对粗糙的成品还不大满意:这不是榻,是双人床,再缝个兽皮口袋装上棉花做个垫子晚上就能用。
直接铺兽皮不成么,为什么要缝口袋?钟离煊不解,在他看来眼前的大榻直接睡都没问题。
楚辞笑道:总得睡得舒服点,赶明儿我在山里找些好木头,给你单独做一张床,黄花梨雕满芙蓉,支起帐子,挂上几层的纱帘,床边种上一院竹子,风吹月明,睡着那才叫舒坦。
好。虽然不知道黄花梨木是什么木头,雕芙蓉花又是什么讲究,还有竹子月明什么的就更不懂了,但钟离煊听得心头火热,楚辞又聪明又能干,总归他听楚辞的就成。
楚辞和钟离煊一道把兽皮缝成袋子,塞了一层棉花后垫子就做好了,两人把稻草抱出来,开始编稻草席修补房顶。
忙碌之中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补好房顶后天色已晚,把床搬回去房间铺好垫子,累瘫了的楚辞和钟离煊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这榻真好!钟离煊在兽皮垫子上来回滚了几圈,眯着眼美滋滋的道。
嗯,是还不错。刚做好的时候楚辞觉得这床粗糙,睡起来倒是意外的不错,但是看看两人身上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又发觉这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楚辞侧头看去,看到钟离煊眼角眉梢都是笑,一点都不觉得跟着他忙碌奔波是吃苦,大约也是短短十几年吃的苦太多了,这人才这么容易满足。
想到这人长大后那矜持清贵的模样,心说男孩子还是养金贵些才好,楚辞摸了摸钟离煊的脑袋:明儿你迟起来些,我出门办点事,等中午回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钟离煊乖巧地点头,累了一天他有点困了,打着哈欠平躺在楚辞身侧,不一会儿睡着后,就自己滚到了楚辞怀里。
正闭目筹划日后生计的楚辞睁眼,借着月光垂眸看熟睡的钟离煊。前一天钟离煊睡觉喜欢往他身边钻,他以为是对方做了噩梦的缘故,今天看来,分明是钟离煊比先前更依恋他了。
重生前的钟离煊少年时虽然也黏他,但到底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黏人是相较其他人而言,重生后不知是何缘故,钟离煊白日就乖巧听话的过分,睡着的时候还总往人怀里钻。
楚辞想了想,觉得大约是天气冷的缘故,于是决定明日多买两床厚棉被回来。
第二天楚辞很早就赶去集市,天一亮集市门才开,他买了被子枕头布料,还买了水缸和坛子,这些物什不好运走,楚辞又买了架板车和一头毛驴,把板车套在毛驴上拉着满满当当一车东西往回走。
买完东西出城的时候遇到官府排查,楚辞被配着腰刀的年轻捕快拦住,捕快瞥了他一眼后不耐烦地盘问道:小子,你哪里来的,要去哪里,干什么营生的?
楚辞把放在板车上的两坛酒递过去:我是山脚下的猎户,前段时间卖了猎物,得了银子买点东西。
捕快看楚辞打扮长相觉得这是个小白脸,听楚辞声音冷冷淡淡越发不大高兴,然看到递过来的酒坛子的上标志,捕快刚要出口的怒骂就收了回来,他接过两坛酒揭开泥封闻了闻,眼睛一亮道:嘿,哥几个就馋醉仙居的桃花白,这酒啊,着实不错。
桃花白巴掌大一坛就三百文钱,对捕快们来说相当不便宜,楚辞重生前也和他们打过交道,知道对方的脾气,这酒也是为此特意准备的,见两个捕快温和不少,他又递过油纸包的几斤卤牛腱子肉:之前劳烦几位把我爷爷和父亲抬回来,多谢。
提到死去的那两人,年轻捕快就想起楚辞是谁了,接油纸包的手一顿,他将牛肉推了回去:是你啊,楚猎户家的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对,楚辞,前段时间把老虎打死的那个小子。唉,走吧,你也不容易,哥几个不贪图你那点东西。
捕快对另一个捕快说了句什么,那人摆摆手放了行。
楚猎户父子是接了悬赏去打虎的,人死了总得善后,一大群捕快敲锣打鼓上山去才寻回半拉尸体,想起那惨状,这几日捕快们都还会做恶梦,没曾想眼前的少年却独身一人把那大虫给打死卖了。
能独自把大虫打死的都是勇猛过人的英雄,捕快们也是习武之人,难免对楚辞高看几眼,态度越发温和。
楚辞把牛肉塞到捕快手里,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前几天我来卖虎城里还没见到你们,今日这般,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出事也就不折腾我们哥几个了。
捕快瞥一眼牛肉,凑过来压低嗓子道,就那佟家少爷,仗着自己家有几个臭钱到处显摆,被歹人盯上打劫了又戏弄了一顿,吊在马车后。赶巧那马受了惊吓狂奔一路,佟家小少爷被折腾掉了半条命,听说胳膊腿儿断了不说,还差点毁容。他当总兵的义兄气疯了,就硬说是东胡人打来了想找出歹徒,逼着县令到处抓东胡人,把我们折腾的都不轻。
另一个捕快也凑过来,三个脑袋扎在一起吐槽:啧,隔着一座山一道悬崖呢,东胡人是长了翅膀飞过来的不成?折腾的哥们几个兵荒马乱,有这闲工夫倒不如让他那总兵哥哥带兵去消除了虎患,怕是比到处找东胡人来的实在。
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是那佟家鱼肉乡里被高手盯上了,能放倒佟家一群护卫的高手,哪是他们能逮到的?
谁说不是。
昂
拉板车的毛驴也适时地插了一嘴。
年轻捕快叹口气,叮嘱楚辞道:楚猎户,你赶紧走吧,不然待会儿总兵派的人来了,看你有东胡血统,不得把你也当东胡人抓起来。
说完忍不住嘀咕:也是怪了,那总兵也就是义兄,待佟家小少爷可比自己亲弟弟尽心多了,听说前几日总兵大人因为佟少爷,把自己亲弟弟差点当街打死呢,这会儿为了义弟却恨不得把山阳岭都掘地三尺。
楚辞听了挑眉,亲弟弟哪能比得上情弟弟,佟俞白笼络他那些义兄一贯有一手。
谢过各位大哥。得了消息,楚辞对两人拱了拱手,一拍毛驴,赶着毛驴车就走出了城门。
第6章 恶客上门
捕快口中提到的总兵大人是佟俞白的义兄之一,佟家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只养了佟俞白一个亲儿子,养的那叫一个金贵。几年前,佟家学着京城贵族的习惯给佟俞白找了几个机灵的少年当伴读,那几人都比佟俞白年长些,其中四个得了机遇前途大好,佟家就把这四个伴读收为了养子。
现在当了总兵的那个,就是佟俞白的大哥赵嘉龙。
重生前赵嘉龙斌并没有这般大张旗鼓的抓劫匪,如今之所以和上一世不一样是因为佟俞白受的伤比上一世严重得多上一世佟俞白只是受了惊吓,这一世楚辞带着钟离煊离开的时候,在拉马车的马上做了手脚,使得马受惊疯跑一夜,佟俞白的手脚都折断还差点毁容。
楚辞本想杀死佟俞白,但思及这人上一世犯了许多恶事却总能化险为夷,就做了个实验,这次马受惊,按照一般人早就死了几回,佟俞白却只是手脚折断,根本没有性命之忧。
楚辞心里有了底,看来这佟俞白也并不是凡人。
因着佟俞白吃了这些苦头,疼爱佟俞白的几个义兄都怒不可遏,几人势要把害了佟俞白的匪徒抓出来,楚辞前脚离开,后脚总兵大人就带着一众士兵把方圆数十里都围了起来。
赵嘉龙亲自查看了一番佟俞白遇险的地方,结果毫无所获,他面如寒冰道:给我搜,挨家挨户的搜过去,天上地下都要把那个贼人逮住!那人很有可能是东胡奸细,但凡看到有东胡人特征的男子,不论男女老少,都抓起来审讯!
说完,他唤来一队士兵,叮嘱道:去牙婆那里问清楚那个小乞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小乞丐把东胡人引来的,若是肯定,就把黑脸的乞儿都抓过来审讯。那卖虎的猎户也与俞白有接触,审讯完牙婆就逮了那猎户过来。
几队士兵分两路离开。
与此同时,几张盖着县官府印章的通缉榜文贴在了城墙上,众人上前查看,一个读书人高声把榜文读了一遍,听得要抓东胡细作,围观众人顿时慌了。
一小掌柜发愁道:东胡人的细作来了?不是说隔着一道悬崖东胡人过不来吗?
又有一行商道:那悬崖上有一道容东胡国使者过来和通商用的大桥,虽那桥是我们元旭把守的,但难保把细作放过来。
细作啊,那还是抓起来砍头为好!
众人不明真相群情激愤,一个瘦高留着山羊胡的老者随人群围过来,看到士兵已经在挨家挨户搜查东胡人,这地界东胡血统的人不少,一会儿工夫就抓走了好几个瞳色模样有许差异的平民,老者神色微微一变,匆匆往城里走去。
疾步赶回居所,这人谨慎的往四周看了看才打开客房门,进门后看到屋内打坐的金发青年,山羊胡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主子,大事不好,这山阳岭县令许是得了消息,今日封住了集市,说是要找出东胡细作,只要有东胡样貌特征的都抓起来审讯,这会儿正在挨家挨户搜人,主子,现在如何是好?
闭目养神的人闻言双目睁开,碧蓝的眸子盛着怒色,他狠狠锤了桌子一下:怕是我那好王兄向什么人通风报信了,在东胡刺杀我不成,又来这一招!
山阳岭搜查东胡人?他是彻头彻尾的东胡人,发色眸色都与旁人不同,哪怕做了伪装,眉眼瞳色都能看出异常,这些人怕当真是冲着他来的。
主子,老奴可要安排您以使臣身份与山阳岭县令换帖?
青年眯眼:不,如此怕是中了王兄的圈套,你切勿打草惊蛇,这关头不如引蛇出洞。你且继续留在此地探查消息,我经密道出城去,骑马在山下找个地方躲一段时日,待风头过了再回来。
遵命,主子。
那老仆爬起来,在床下地板上摸索着什么,一阵后把板子掀起露出一个密道入口,那金发青年纵身一跃跳入密道,老仆小心关上密道入口,又把床铺好,小心抹除了房内第二人存在过的痕迹。
楚辞驾着毛驴车回到山脚下时已经快到中午,远远地就看到低矮围墙外拴着一匹马,楚辞一惊,待走近看到那马毛色体型,楚辞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古怪。
屋里正在忙碌的钟离煊听到声音,推开门惊喜道:楚辞,你回来了!
嗯,家里可是来了客人?楚辞看向屋内。
我不认识那人,他说是来找此间主人的,我撵他走他不理我,推他出去又打不过他,只好让他在厨房里等着。钟离煊一脸愧疚,是个黄头发蓝眼睛的东胡人,还带着刀。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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