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羽微微颔首,这样说来倒只是个巧合了。
我听说你出现在南伊国的时候就在想,你小子什么时候会来找我,还不错,知道第一时间来找我。凤凰说着,又笑了起来,三天之后你准备去朝家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吧。
凌江羽看着凤凰脸上的笑容,只觉得越看越刺眼。
晏归荼闻言微微一顿:不必了,这是朝家与我之间的私事。
那可未必。凤凰慢慢踱步到大殿的主位上坐下来,眼神淡定地掠过站在不远处的凌江羽,转头看着晏归荼,阿荼你可还记得,数年前我去空桑山寻你,你托我替你小弟子调查凌家灭门惨案一事?
晏归荼顿了顿,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初他本打算在百国大比之后便去寻凤凰要个结果,没想到大比出了意外,他们差点儿卷入异界无法回来。
师尊?听到这话的凌江羽愣了一会儿,轻轻地转头看着晏归荼。
你师尊说,你既然拜在他门下,他这个做师尊的自然该帮你了了血海深仇。小子,你运气不错,能找到阿荼当师尊。凤凰吊儿郎当地看着凌江羽,不出意外地见到青年人眼眶微微泛红。
凌江羽心中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当初他家破人亡,自己从昏迷中惊醒,见到的便是流民了为了贪图他身上财物准备将还留着一口气的他砸死的场面。
那时候的他心中堵着一口气,只想活下去,却遇到了那个看上去像极了江湖神棍的师尊。
师尊改头换面下山来收徒,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看你骨骼惊奇,灵根上佳,不如做本座的关门弟子吧。
他们见面的每一个场景凌江羽都记忆犹新,但是唯独师尊说要为他报仇的事情他却只在脑海中依稀有个印象。
一则,他那时候濒临昏厥,哪里还听得进去旁人在说什么?二来,他那时候只当晏归荼是个江湖术士,根本不信他有能力替自己报仇。
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往心里去,没想到,师尊却早就让人为他调查血仇的真相去了。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晏归荼见凌江羽红着眼眶望着自己,不觉轻笑着摇摇头,习惯性地抬手捏了捏青年挺直的鼻梁,就像在逗弄一个小孩。
嘶~坐在主位上的凤凰倒吸了口气,向来以冷漠无情著称的第一剑仙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宠徒弟的傻师尊了?
就算是面对那个徐无忧,晏归荼似乎也没有这么温和宠溺吧?这师徒二人相处的细节,总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凌江羽深吸了口气,拖过旁边的椅子挨着晏归荼坐下,黏糊劲儿看得凤凰一阵起鸡皮疙瘩。
如果说凌江羽还是个十来岁出头的孩子,这般做法倒是显得娇憨可爱。但是他现在五六十岁的一个成年人还露出这幅姿态,正常人谁还会觉得可爱?
凤凰扫了一眼笑容宠溺的晏归荼,好吧,阿荼例外,反正他也不是个正常人。
几人正说着,师凌尘搀着赫连玉奴也走进了大殿里。只是两人的嘴唇都有些红肿,脸颊也是红红的,看上去格外暧昧。
凌江羽隐晦的目光掠过两人的嘴唇,又装作不经意地看了晏归荼一眼。师尊的唇形很好看,淡淡的水色也很诱人,就是不知道吻上去是什么感觉。不过他又依稀觉得,自己好像是吻过师尊并且尝过味道的。
师尊的唇,应该是极为甜美柔软......
咳咳。越想越觉得喉咙干渴的凌江羽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一回头就看到盘膝坐在自己肩头,一脸震惊望着自己的月翎。
这尼玛......
他都快忘了这家伙跟人接触以后能够读懂别人的想法了。
前辈,拜托一定要替我保密!凌江羽的俊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
月翎猥琐地嘿嘿一笑:放心,我是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有这样的好戏看,他怎么舍得提前大结局?
你是......阿江?师凌尘安置好赫连玉奴后,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凌江羽的脸上,随后猛地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怎么才短短五年,凌江羽竟然已经长得这样大了?
若不是凌江羽眉间的朱砂痣,他也险些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凌江羽微微颔首:凌尘哥哥。
两人相对无言,一切却已经在不言中了。
物是人非,但他们都还好好活着,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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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凌家人皆是灵族后裔,虽然你们的血脉淡薄了些,灵根也都平庸,但是你们身上有一件东西却是别人无论如何都羡慕不来的,那便是你们身上的灵骨。凤凰看着凌江羽,眼神怜悯地告诉他,朝旭阳之前不过是个庸才,灵根灵骨都一般,但是我之前发现,他如今的灵骨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绝佳灵骨。
凌江羽站在原地,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碧姝那个老娘们为了给他儿子换骨,所以杀了你们凌家人取灵骨。成年人体内一共有两百零六块,所以你们全族......都在她的取骨计划之内。她为了掩藏自己这一灭绝人性的行为,故而串通大幽国以交战屠城的方式掩人耳目。凤凰见凌江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干脆一口气将事实说出来,大安皇室不敢支援,也是因为上面顶不住朝家的压力,只能舍一城一族换得一时的安稳罢了。
凤凰原本以为,说出这些真相,眼前的青年人怕是会当场崩溃,严重的甚至会走火入魔。但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凌江羽的表情比他想象的平静多了。平静得就像是,他刚才听的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但是他心里更清楚,有些风平浪静之下,隐藏的是足以毁天灭地的滔天怒火。
晏归荼有些担心地抓住了凌江羽的手,不曾想却被凌江羽反手握住手掌。
师尊放心,弟子无碍。凌江羽轻轻地开口道,就连声音也格外平稳冷静,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晏归荼轻叹了口气,小三儿的心思一向比旁人深沉几分。如今听到这样的真相他却能表现得格外平静,这反而让他无法放下心来。
凤凰,把小眉他们召回来吧。晏归荼回头,轻轻蹙眉看着凤凰。
修界之中,每天都会有旧门派的覆灭,也会有新宗门的崛起。
离火宫的出现,不过是无数个昙花一现的小门派凭借着门主之威得一时之利罢了。
至少在大部分修士眼中来看,离火宫是不可能长久存在的。毕竟他们离火宫炼制的法器价格太贵,品质又不好,很容易用几次便坏了。
然而,这并不耽误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掏空自己的钱包,只想从拍卖场拍得几件离火宫炼制的新法器。
无他,离火宫的法器虽然有着诸多缺点,但是却有一个十分明显的优势,它足够强。离火宫出手的法器,即使是下品灵器也能用出来中品灵器的效果。对于大部分修士而言,拥有几件保命的法器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自己多买几条命。
虽说修真之人看淡生死,但是若修士们当真都能看淡生死,这修界也就不会有这么多诡谲风波,血海深仇了。
很多修士们都是一边嫌弃着离火宫出手的法器,一边又趋之若鹜地等着拍卖会去抢夺离火宫的法器。他们埋怨着离火宫法器易损,却也丝毫不耽误他们大批量地使用离火宫的法器。
几年下来,就连很多大门派长老们,也基本上都装备了一两件离火宫的高阶灵器。毕竟这种高阶灵器使用出来,有的时候威力竟然能够超越极品灵器,发挥出接近下品仙器的威力。
放眼望去,在修界之中能有这般锻造技术的,就算那几位成名已久的炼器大师也无法办到。那些炼器大家们最多能让炼器的材质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而离火宫的炼器师却能利用不同性质的原材料的特性取长补短,发挥出数倍的作用来。
故而,修界之中对离火宫宫主的好奇心也一直高居不下。但是无论他们如何打探消息,却都找不到离火宫的丝毫痕迹。离火宫的法器只在黑水城里的尚云坊拍卖,而尚云坊早在之前就已经从云家独立出来,成为坊主云千裳的私产。
那些登门来打探离火宫消息的人都被她不动声色地推了回去,若是对方想要用强,还得顾忌着黑水城的实力威慑,所以过去了四五年,修界之中竟然连离火宫的具体位置都探听不出。
当然,也不乏有心人想要以重金请动离火宫宫主为他们专门打造不那么易损的灵器。他们原本以为,离火宫宫主肯定不会同意,毕竟但凡是有些本事的修士,都不会轻易破坏自己的规矩。
但是当有人赌气许下了重金酬劳之后,他很快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灵器,与此同时,他也损失了自己八成的身家。
所有人这才知道,离火宫宫主并非人们想象中那么清高,他不肯出手的唯一原因便是出价者给出的报酬没有达到足以打动他的程度。
而随着时间发展,这位宫主的心似乎越来越难以打动了。也就只有那几位大宗派的门主长老一流,尚能出得起黑价买几件极品灵器作为本命法宝。
短短数年时间,离火宫已经积攒起一笔极为可观的巨大财富了。
甚至有人说,就算是玄枵国这样的庞然大国,其国库十年的收入也比不上离火宫一月的进项。
然而,这些谣言无人能够证实。
唯独司华年知道这是真的。
这几年来,他出售灵器赚的银钱灵石已经快要将潜渊堆满一半了。他自信,这世界上能比他还有钱的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就连云千裳也是在他的带掣下赚了无数灵石,干脆反客为主将尚云坊买下来,自己摇身一变成为尚云坊真正的主人。
然而他依旧不曾停止赚钱,似乎看着一箱一箱的金银灵石、参芝仙草被抬入他的私库中才能让他有瞬间的满足感,来弥补自己心中巨大的空虚。
五年时间,他从筑基突破到金丹期,终于可以操控当年师尊在九幽鬼城送给他的南明离火,同时也将自己炼器的技术进一步突破,如今的他虽然是金丹期的修为,但是却连炼制极品灵器也是信手拈来。
当初落魄时他渴望的一切如今都唾手可得,他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再不会被人呼来喝去,也不会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迫,却再也感觉不到快乐和满足了。
离火宫中光是烧火的童子就有数千人,更别提那些炼器师和宫人侍卫,然而他行走在人群中却依旧感觉孤寂。
如果可以选择,他最希望回到五年前,他和师尊、师妹、师弟们一同住在抱朴宗的时候。
他喜欢看师尊在梅树下与小师弟对弈,虽然师尊每每输了棋都爱耍赖,还要板着脸以师尊的身份压人,小师弟便只能一脸无奈地让师尊几目棋子。他也喜欢看师妹抡着大锤在院子里练武,她虽是一位娇滴滴的豆蔻少女,武力值却在师兄弟三人中是最高的。当然,如果师妹不去厨房折腾他会更喜欢她的。
还有山前的云雀山后的灵兽,师尊心血来潮时捡来的宠物,小师弟抓来试药的野兔......
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
坐在尊位上的司华年有些难过地捂住了脸,将头埋进胳膊里。他现在仿佛还能闻见师妹身上那股特殊的冷梅香味......
忽然,一只纤白素手毫不客气地拍在了司华年肩头,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却让他疼得龇牙咧嘴,一抬头,就看到一张俏美浓丽如同娇艳芙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十九岁的少女身形修长挺拔,她穿着件茶白色曳地长裙,胸前身后的完美曲线昭示着她早已经成长为成熟的女人,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上挂着三尺素帛,这是司华年亲手为她重新锻造的九宫绛云纱。
当初她惯用的天罗纱在逃命途中被毁,后来两人再度联系上时,一方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云仙殿殿主,一位则是神秘莫测的离火宫宫主。
司华年得知云君眉的天罗纱被毁,如今一个纤细仙女竟习惯性地挥着两把开天斧打架,心疼之余便耗费了数月的时间为云君眉打造了这件极品灵器,可以帮助云君眉在幻术阵法之上更进一步。
不过云君眉倒是不觉得自己使着两柄大斧有何不妥,更是觉得这九宫绛云纱轻飘飘的没甚重量,只挂在腰间,平日也不使用,除非是遇到高手时才会以腰间长纱布下幻阵对敌。
师兄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出神,竟然连我靠近你都不知道。云君眉拥有腰牌可直入离火宫任何地方,此刻她眼角含笑面带春意,像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却仍不忘调侃自家大师兄,莫不是你那宫中的侍女又有爬床的把你吓到了?
说来好笑,司华年原本就长得俊朗不凡,这些年也越发地沉默寡言,可落在旁人眼中,却是这位宫主大人生性高傲,不屑于凡俗交往。偏偏生得英挺俊逸,在炼器时又习惯裸着上身,露出浑身流畅结实的肌肉来,这离火宫也有不少貌美宫女,自然少不了芳心涌动。
然而司华年实际上又是个老实的性子,那些宫女们一个接一个地想要爬上他的床,他又不好意思批评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这群想做宫主夫人的女人差点儿逼得司华年离宫出走。
还好云君眉得知此事,她从小在云家长大,虽没受继母正经地教导如何管家,却也耳濡目染知道该如何安排。当即制定下一部规格森严的宫法,明确了冒犯宫主该如何处罚的条规,又抓了几个尤为出格的宫女处罚以示惩戒,这才将那帮子侍女镇压住了。
此刻听了云君眉的调侃,司华年苦笑了一声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络子和储音石:你平日忙得很,也不大来我这离火宫,如今怎么肯来了?
他心底装着个人,再也容不得第二人了。
他有时候甚至自己也不明白,他和桃夭相处不过十来日,桃夭的性子还那样的坏,他怎么就忘不掉这个女人。但是不管他想不想得通,那人的音容笑貌便像是用烙铁烙在他心头一样,不能想,一想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云君眉见他神色黯然,知道大师兄必然又是想起了桃夭,立刻咳嗽两声: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何事?司华年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若不是来的是云君眉,他怕是连见都不想见。
云君眉的眼眸亮晶晶的,眼神里全是激动和兴奋:今天早些时候,我门下弟子传回消息,说是在南诏国见到了师尊!师尊出手带走了玉奴姐姐,还放话三天之后要打上朝家去呢。
司华年猛地抬头看着云君眉,随后又慵懒地躺下,用膝盖撑着手肘,淡淡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流言你怎么还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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