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幅《暗恋》是可以竞争前三的,这个水平去参加青年画家比赛也可以了吧。”一位油画家非常严肃道。
“这幅《雾凇冰湖》虽然不是人物画,但手法和画风要竞争前三也不是不能。”
“我觉得这幅《景山之下》也可以一拼吧?”
“不行!《景山之下》画的是好,但明显是那种严苛的教学之下带出来的,匠气太重了。而且这部分的笔触风格,跟整幅画的笔触风格完全不同。我怀疑有老师帮着改画的情况发生。”白清泉道。
裘远心里咯噔一下,忙小声插画道:
“这是居磊学生的画。”
“……”白清泉皱眉,想要毫不容情的批评居磊几句,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易南昇走到王建身边,小声问道:
“居磊也找过你吧?要不要选一幅他徒弟的画?也不要让他太难看。”
“四幅画匠气都太足了,而且学生们明显是被居磊压着画的,写生画中看不到任何情感……技巧这方面,这四个学生是不错,但比其他那几幅,也不见得更强吧?”王建更小声摇摇头,“我就说我没有选画权,都是不知道参赛作品作者的老师们选的。”
“……嗯,我一个人的发言也拧不过其他老师们的反对啊。”易南昇点了点头。
这边耳语结束,那边讨论也结束了。
《暗恋》和《雾凇冰湖》皆入选,《景山之下》被放回地上。
易南昇抿了抿唇,带学生这种事,还是要谨慎。
有时候学生不只代表了他们自己的水平,也会波及到老师的大众风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王建手里已经有了2幅水彩画,5幅水粉画,3幅国画。
王建拍了拍手。
“10幅画已经满了,各位评委老师再看一看有没有漏掉的优秀作品,需要替换的?”
“已经满10幅了?”白清泉忽然挑眉。
“是。”王建笑道。
“这幅。”白清泉说着捏起她一直没来得及选的《雪山落日》,“这幅我觉得也要入选前十的。”
“……”易南昇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个画风……果然是白清泉会选择的画。
“这幅也不错,但……画风有些太阴暗了,对于清美双年展来说,会不会气质不符?”有人提出异议。
“我觉得画技基础上,也有点生涩吧?好像是更多精力用在情绪的表达上了。”裘远也皱了皱眉。
“是,单从技术来看的话,这幅《雪山落日》还不如《景山之下》啊。”
“……”白清泉皱起眉,没想到这么多人无法欣赏这幅画。
“嗯,表达的能力是很不错,但画者有点偏科啊。这个画风……不太好说。”
白清泉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些生气。
如果所有人追求艺术的过程都如此保守,那整个国家艺术的成长得蹉跎多少时间?
她环视一圈,带着怒气道:
“《雪山落日》必须入选前十,这次比赛的结果,体现的是清华美院的审美水平。
“这孩子多练一段时间,基础水平一定不会比其他画者差,但这个风格和情绪表达的能力,却是其他学生耗时多久,画多少幅,都未必能做到的。
“那种审核每个学生基础能力,画的有多细,完成度多高之类的标准,这是每个学校期末考试要干的。
“你这是比赛,是对未来艺术家的初筛,不是工匠评优。”
她言辞凿凿,语气非常严厉,措辞一点没不客气。
场内一片寂静,每位评委老师都皱起眉。
有的是被白清泉的话激怒,有的则陷入沉思。
连王建也收起了笑容,开始认真思考白老师的话。
大学校园也是会给孩子们做美感的引导和学习,并非指教技术。
只是……
白老师的话的确令他深省。
甚至对之前选出的十幅画都产生了些许隐忧,是啊,这种比赛、画展,不是高考联考选学生,也不是期末考试,首要标准是艺术审美,是冲击性的表达,是要最终在画展上能说服和打动那些优秀画作的目标用户。
评出的前十,只有各个都卖的出去,这个比赛才有公信力。
那些来买画的人,绝不会用美术老师般的眼光去审视一幅画。
他们或许会从审美角度去观察画的风格,笔触,但更多的绝对是尝试与画产生情感的连接。
画作必须能牵动他们的情绪,引发他们的共鸣,在某些方面触动他们,他们才会购买。
王建默默翻看起手里捧着的每幅画。
“我看看。”易南昇皱着眉,走到白清泉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画,认真浏览起这幅充满争议的画。
几分钟后,易南昇认真道:“这幅画的基础并不能说差,只是有些地方的确为了色彩冲突的表达,舍掉了纵身关系的表现。
“但我大概猜出,画者是故意要这样做的。
“在选择时,他优先考虑了在画作中体现情绪。
“以后多加打磨,应该可以做到两者兼顾。”
他转头看向王建,“我们再重新看一下那十幅画,换一幅下来吧。”
“嗯,各位老师对于未入选的其他画,还有没有其他异议?”王建转头望向摆在地上的画。
大家于是又将所有画重新审视了一遍,尽管疲惫,却仍提起精神,认真分析,专注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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