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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我真的吃饱了。齐乐人欲哭无泪地说道,我一点也不饿了,三天三夜都不用吃东西。
    他真的可以几天不吃东西,对一个接近领域级的人而言,进食已经不是必须的事情了。
    你一共只吃了三口。宁舟拆穿道,三口是不可能让一个成年人吃饱的。
    这个很顶饿。齐乐人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
    我吃过,并不顶饿。宁舟说,还用眼神谴责一下说谎的魅魔。
    宁舟竟然和他抬杠!
    这小子竟然会和他抬杠!
    果然还是个幼稚的小鬼!
    齐乐人又好气又好笑。虽然互相抬杠也很有趣,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他有的是办法让不成熟的小孩子听话。
    他不说话了。
    一片沉默中,只有篝火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还有冷风吹过雪松林,树梢轻轻颤动的声音。
    也许还有心跳声和呼吸声,自己的,对方的。
    安静之中,宁舟心神不宁,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不由偷偷看向沉默不语的齐乐人。
    魅魔低着头,毛茸茸的斗篷把他裹得严实,衣领处的绒毛在寒风中微微拂动着,好像在轻吻他的脸颊,而他却无知无觉。
    欲念的美艳与静谧的纯情毫不违和地同时存在于他的身上,前者是魅魔的形体强加在他身上的,后者却是他自己的。
    他低垂着眉眼,看着双手中捧着的汤碗,里面的水母汤已经冷了,一丝热气也没有冒出来。他的嘴唇是红艳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唇色,紧紧地抿着,抗拒着这讨厌的食物。
    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道:你还吃得下吗?
    宁舟没能立刻回答。
    魅魔抬起头,脸上透着害羞的薄红: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你吃掉剩下的水母汤,我帮你治疗,好不好?
    见宁舟还是沉默。
    魅魔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边靠了靠。斗篷下,那条不安分的尾巴悄悄地爬了出来,撒娇似的在宁舟的手臂上戳了戳,又蹭了蹭。
    魅魔的脸更红了,他赶忙把自己的尾巴认领了回去。
    浪费是不好的,但是我真的吃不下去,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魅魔可怜兮兮地说着,含羞带怯地瞥了他一眼,生怕年轻的骑士毫不留情地拒绝他,我不喜欢吃这个你帮我吃掉吧,然后我帮你治疗一下
    魅魔伸出手指,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左眼。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左眼轻轻闭上,又飞快睁开。
    这个眨眼,像是似有若无的勾引,又像是纯情得不含欲念的撒娇。
    魅魔焦糖色的眼瞳,在这一睁一闭间迸射出了无穷的甜蜜,足以让一切苦涩难吃的食物都染上纯净的甜。
    他是故意的。宁舟心想。他在狡猾地展示自己的魅力,巧妙又不做作地勾引他同意,他在撒娇。
    而且,他笃定他这么做是有用的,狡猾的魅魔对此信心十足,因为他一定没有失败过。
    他也确实不会失败。
    因为在大脑做出任何指示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宁舟默默地接过了魅魔手中的水母汤,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
    把颜色可疑的水母块,泡得糊掉的黑面包,还有冷掉的汤汁全都喝下去了。
    味觉好像在这一刻坏掉了,他尝不出这糟糕的味道,他只觉得很甜。
    不是来自于舌头,而是来自于心脏。
    魅魔惊愕地张开了嘴,看着他喝空了汤碗,傻乎乎地鼓起了掌。
    他拍着手,满脸惊叹和崇拜:你真的喝完了!
    宁舟放下汤碗,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内心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骄傲,就像每一次完成教廷指派给他的任务时那样。
    魅魔甜甜地笑着,连声夸奖他了不起。他的嘴巧舌如簧,把喝掉一碗难喝的蔬菜汤说得好像打败了世界意志一样伟大。
    他夸奖圣骑士的勇气、毅力、善良和牺牲,好像宁舟刚刚从成千上万的恶魔包围中将他拯救出来似的。
    可他只是帮他喝完了一碗水母汤。宁舟不由地脸红,几次想要制止魅魔不知羞耻的吹捧,但是魅魔总有办法换个角度继续夸。
    宁舟忍无可忍地转移了话题:这个,是魔界的主食吗?
    魅魔点了点头:你在魔界经常吃这个。
    宁舟的表情凝重,仿佛未来是刀山火海:看来,我未来的生活很艰苦。
    魅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就笑起来,让宁舟不解。但是他喜欢看魅魔笑的样子,他的脸上洋溢着快乐,这种快乐总是悄无声息地传染到他的身上。
    是很艰苦。笑够了的魅魔眼睛里亮晶晶的,你还是睡在储藏室里,睡的是硬木板床,睡前要读一会儿教典。心血来潮时抽查恶魔们的教典学习状况,考不及格就砍掉它们的脑袋。所以它们只好一刻不放松地钻研教典,干坏事的时间都少了。
    宁舟认真地点头:很好。
    魅魔微笑着,柔情似水地看着他:而我们,每天午夜时分,我们都要喝一杯赫里斯瓦托白咖啡,借着这种咖啡的魔力,我们会看到彼此。即使我们三年没有见面,但对我来说,你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一直
    魅魔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那里是他跳动的心脏,是爱人赠予他的逆鳞。
    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他说。
    这一刻,宁舟恍然觉得,日记本中那悲惨到绝望的未来,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可怕。
    他带着爱与希望,心怀对光明未来的向往,自愿走进地狱里。
    他被人所爱。
    他不再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
    乐妹: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不成熟的小孩子听话!
    然后,开始撒娇。
    这就是成熟的大人吗?
    宁舟根本把持不住!
    第99章 魔界征程(二十三)
    教廷有一项经久不衰的季节性活动冬日受洗。
    在主诞日的那一天,浩浩荡荡的信众们在教士的指挥下,凿开冰冻的河流,人们脱去御寒的衣物,跳入水中冬泳受洗,以示自己虔诚的信仰之心不畏挑战。
    当教廷还在气候温暖的圣城的时候,这项活动有成千上万的参与者。
    但当教廷搬迁至极地永无乡之后,寒冷到严酷的气温让这项活动变成了一项可怕的死亡历练。
    漫长的极夜,零下四十度的低温,跳入冰水中需要虔诚与勇气,而活着爬上来,则需要强健的体魄与不屈的意志。
    冬日受洗不再对普通信众开放,唯有教廷中的隐修会仍在践行,这些苦修的门徒们在冰湖上砸开长达百米的河道,河岸的尽头是巨大的冰雕十字架。
    一切准备完毕,他们在河道尽头的十字架下,等待新的门徒完成这项考验,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水中,那极致的冷,足以熄灭灵魂里一切纷乱的欲望。
    用艰苦训练淬炼出的体魄撑下去,用虔诚信仰浇灌出的意志撑下去,在黑夜与寒冷之中,在肌肉冻僵麻痹的痛苦中,朝着尽头的希望进发!
    十六岁的宁舟游完了这一程。
    在他浮出水面的一瞬间,他的发梢与睫毛间立刻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他赤裸着上半身,那些水珠还来不及沿着肌肉与皮肤滑落,就已经冻结成冰。
    他抬起头,看着冰岸上庄严巍峨的冰雕十字架,很冷。再远处,极夜的天幕中弥漫着莹绿色的极光,既美丽又荒凉,可那也是冷的。
    冰天雪地,包围永无乡的净土;冰河寒霜,覆盖他的血肉之躯。
    那一刻,他想,没有什么欲望能抵得过这样的寒冷。
    但他错了。
    过来一点。齐乐人对宁舟勾了勾手。
    宁舟默默坐过来了一点。
    再过来一点。齐乐人又勾勾手。
    宁舟为难地看着两人之间已经不存在的缝隙,他已经没法更靠过去了。
    齐乐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换了个姿势。
    他脱下了身上那件奢华美丽的毛皮大衣,露出斗篷下单薄的衣服。他跪坐了下来,帮宁舟解开斗篷。
    莹白修长的手指在并不复杂的结扣上跳动,如同翩飞的有毒蝴蝶,每扇动一下翅膀,都有几缕蝴蝶的鳞粉抖落到空气中,那魅惑的粉末在无声地蚕食人的理智。
    他靠得太近了,带着暖意的呼吸落在宁舟的脸颊上,烧得皮肤一片绯红。
    从宁舟的角度看,魅魔低垂着眉眼,浓密的睫毛下是倒映着篝火火光的眼睛。
    火光,温暖的火光,从魅魔棕色的眼睛里,一直烧到他跳得越来越迅疾的心里,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在心动。
    十二个小时前,他刚刚打开日记本。
    六个小时前,他才见到了齐乐人。
    他和七年后一样,一头栽进了同一个甜蜜的陷阱里,无可救药。
    不,也许更无可救药。
    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齐乐人和他一样,是一个男人。
    他满怀警惕、心存戒备、小心抗拒、试图逃避,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不能说服自己的心脏,不要为一个久别重逢的陌生爱人加速跳动。
    只要跟着心走,他永远都会为爱沦陷。
    脱掉了斗篷,齐乐人心疼地看着宁舟的断臂,低声问道:疼吗?
    宁舟摇了摇头。
    齐乐人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低头。
    宁舟乖乖地低下了头。
    齐乐人要直起身才能帮他解开左眼的绷带,于是宁舟闻到了他脖颈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像是咖啡的味道,却又掺杂了草木自然的气息。他克制着自己,不要贪婪地索取这些气息,可是身体里有什么蠢蠢欲动的欲望,在无声无息地燃烧着,越烧越旺。
    绷带一层层解开,宁舟闭上了眼睛。
    一只温暖的手贴上了他失明的左眼,他的指腹柔软,竟然没有一点训练留下的茧,这让宁舟觉得不可思议。
    是因为这具身体是他新塑造的化身吗?还是因为他持有重生本源的关系?
    他努力让自己的思维停留在这些严肃的问题上,可是从齐乐人指尖弥漫过来的暖意中,他无法再思考下去。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重生本源从他的眼中流过,沿着血脉与骨骼,一点点暖化他寒冷的躯体,他像是浸泡在温泉中,只能发出满足的喟叹。
    齐乐人却陡然觉得冷。
    体内的重生本源像是注入了黑洞之中,无底的深渊吞噬着他的力量,却全然没有用处。他皱着眉,不愿放弃希望,将本源之中的力量倾注到了宁舟的身上。
    依旧是徒劳。
    这三年来他治好过很多人,有的瞎了眼睛掉了耳朵,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干脆只剩下一口气。但只要他出手,他总是治得好别人,因为他拥有重生本源。
    可是现在,他却治不好他的爱人。
    齐乐人咬紧牙关,赌气似的继续。宁舟的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吞噬他,贪婪地索取他,他好像在喂养一只永不满足的野兽,无论他给予多少,他都想要更多。
    他们陷入了僵持,齐乐人从半领域中调取力量,不计代价地投入,随着这庞大的力量抽离,半领域内的沙丘行宫首先出现了异样被白水晶窗妆点的通天之塔中,阳光开始黯淡;绿意葱茏的世界里,热带的草木逐渐枯萎;瀑布与泉水缓缓干涸,安逸的动物们感觉到了末日的征兆,发出不安的悲鸣。
    必须停下来,齐乐人意识到不妙。
    另一个宁舟开始失控了。
    即使他眼前的宁舟只是一个回到十八岁的少年,貌似无害。可是本体的宁舟,被困在血之祭祀中的宁舟,他已经站在了领域级的巅峰,拥有碾压大半个魔界的力量,他濒临疯狂。
    齐乐人不自量力,想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满足这样一位魔王,无异于精卫填海、螳臂当车。
    可现在脱身已经晚了,他被宁舟意识深处的那股力量牢牢地抓住,像是一只无知的小鸟,傻乎乎地站在人类的肩膀上,亲昵地亲吻人类的脸颊,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在笼中。
    冥冥之中,他好像被人亲吻,被人抚摸,被人捏在手中把玩,那个人的力量是如此可怕,只要轻轻一捏,他脆弱的身躯就会被掐断。
    宁舟不会伤害他,齐乐人是这样相信的。
    可是,万一,宁舟疯了呢?
    这个恐怖念头在齐乐人的脑海中闪过,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也不愿意相信的可能。
    重生本源已经耗尽,正在透支,齐乐人浑身颤抖,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
    半领域中,沙丘行宫正在飞速衰败,摇摇欲坠,只需要片刻的时间,这座梦幻而宏伟的奇迹之塔就会在沙海中轰然倒塌。
    意识深处,齐乐人在黑暗中迷路,他好像行走在冰原上,因为迷路而筋疲力尽,摔倒在地上无力起身。
    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引诱他去窥探。
    那里并不美好,而是散发着欲望的恶意。在人性的深渊之下,被理智牢牢克制着的、无法被光明的品格照亮的东西:贪婪、支配、恶欲、摧毁
    有人拉住了他的手,将他轻轻拉起:回去吧。不要再往前走了。
    前面是什么?齐乐人问道。
    扶起他的那个人抚摸着他的脸颊,拇指摸上了他的嘴唇,饥饿而渴慕,像是一个意犹未尽的吻:是我不想让你看到的那些。
    哪些?齐乐人追问。
    那个人沉默了。
    我想看到你的一切。齐乐人执拗地说道。
    往回走吧。从过去看起,看看十八岁的我,好不好?那个人温柔地问道。
    那个人也学会了狡猾,他不等待齐乐人的回答,而是俯身给了他一个吻,甜蜜得让人忘乎所以。
    起初齐乐人还在抗拒,因为他生气,可是他的爱人却小心翼翼地讨好他,摩挲着他的嘴唇,用温柔的亲吻作为道歉。
    直到齐乐人被哄得晕乎乎地张开了嘴,他却突然变了调。
    宁唔别亲了,嗯宁舟?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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