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晚上,这回折阳直接让乐安和布偶猫跟他们待在了一起。
荆悬还顶着那个幼稚的蝴蝶结,配上他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实在太过违和。
乐安抱着一盏应急灯,有点紧张,她怕自己再被莫名其妙的声音给骗出去。
布偶猫跟她打包票:
放心,这次我绝对能分辨出来,上次是意外!
乐安看了看直拍胸脯的布偶猫,感觉更不放心了。
深夜十二点,钟声再次响起。
钟声一响,荆悬就伸手捂住了折阳的耳朵,他胸膛紧贴在折阳的后背,微微弯腰,呼吸撒在折阳的后颈,吹得折阳贴在后颈的几缕头发都飞了起来。
折阳后颈发痒,脊背下意识地挺直,尽可能地离荆悬远一点。
这回他们手里的应急灯并没有关闭,直到钟声停止也没什么异常,乐安和布偶猫也好好呆在房间里。
正当乐安要松口气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
门板被敲击的地方不高,声音来源也很矮,门外有个稚嫩的声音问道:
请问我的好朋友在房间里吗?我找不到他了,能开门让我看看吗?
乐安捂紧嘴,怕自己叫出声。
布偶猫这回倒是不怕,轻巧走到门口的位置,看向下面的门缝。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门缝往外并不能看到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那声音又重复了一次。
折阳冷声回答:
没有,你朋友不在这里。
折阳说完,门外安静了下来。
乐安刚刚放下捂着嘴的手,门板又被急促的敲响。
门外的东西似乎是生气了,一边敲打房门一边尖声大叫:
你骗人!你骗人!我的好朋友就在里面!
面对尖锐的喊叫,布偶猫和折阳都很冷静。
乐安见此,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折阳继续说道:
是我骗人,还是你自欺欺人?
敲门声停下了,门外稚嫩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嘻嘻哈哈地唱起了歌,走廊里传来细碎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个小孩子在跑步。
一个小孩,一双手,十个小孩手拉手
这是一首耳熟能详的儿歌,在寂静的夜里听着空灵又可怕。
一二三四大步走,风里走,雨里走
折阳缓缓走到门前,握住了门把手,打算开门。
乐安赶紧拿着应急灯,一手灯,一手伞,一边发抖一边站在了折阳旁边,她总是尽可能不给折阳添麻烦,不知是不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折阳看了眼瑟瑟发抖的乐安,微不可查地收回视线。
他在稚嫩的歌声中,猛地打开了门。
门外唱歌的东西似乎是没想到折阳会开门,应急灯的白光只照到一片模糊的小身影。
那小身影尖叫着唱完最后一句,冲着折阳扑了过来,和折阳来了个贴脸杀,瞬间消失了。
好朋友,不分手
布偶猫甩了甩尾巴,嘁了一声,说道:
他来干什么的?给我们唱歌听吗?
折阳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
对,来给我们唱歌听的。
乐安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举着应急灯到处乱照,问道:
是是挂在墙上那幅画里的小孩子吗?
折阳摇了摇头:
我刚刚看清了他的脸,并不是画像里的小男孩。
说着折阳看向身后的荆悬,荆悬安安静静的,一只手揽在折阳的腰间,黑雾也缠着他,但都没动。
荆悬不会让任何恶鬼、邪祟靠近他,但刚刚那抹小身影扑过来的时候,荆悬动都没动。
以及折阳碰了碰自己左耳的铜铃耳坠,从来到这里以后,铜铃耳坠一声都没有响过。
他一直觉得这里有一种违和感,他早晨的猜测只对了一半。
这次的因果缘分,不是鬼也不是人。
啊?那是什么?乐安问。
是某种生灵。折阳说道。
只是他没想到这生灵,居然还活着。
他走出房间,环视整个三楼,最后决定下去。
跟我走。
一行人顺着楼梯下去,每走一步楼梯都发出即将坍塌的声音,比白天里还要渗人。
不仅是楼梯,整栋别墅都响起了呼啸的声音,像是鬼怪的嚎哭,又似乎只是风声。
又到了一楼大厅,折阳用指尖弹开了趴在他肩膀上的黑雾,命令道:
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他命令黑雾的动作十分自然,就好像这黑雾是他自己的东西一样。
黑雾也十分听话地离开,临走还不忘偷偷蹭了下折阳的脸颊。
折阳刚被黑雾蹭了左脸颊,右脸颊又是一凉。
荆悬竟然弯腰,用自己的脸颊蹭了下折阳。
明明是他自己身上的黑雾,到头来还要争风吃醋。
折阳用手指顶着荆悬的额头将他推开,等待黑雾回来。
黑雾很快回来,扭了扭指着一个方向。
果然,这栋别墅还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很隐蔽,与墙面的装饰浑然一体,所以折阳一直没有发现。
他看着面前的暗门,使劲推了上去。
门刚刚被推开一条缝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
别去!
一到夜里就安安静静仿佛不存在一般的老人站在他们身后,脸上一片阴沉狰狞,仔细看又觉得他脸上的狰狞很假,像是强硬装出来的。
老人走向折阳,一边走一边急促说道:
那里不能进,里面有非常可怕的东西,进去了会没命
不等他说完,折阳已经一把推开了门。
门一开,老人突然软倒在地,一个小身影从老人身体里窜出来,挡在了折阳面前,脑袋上顶着几片绿油油的叶子,张开双手挡在那里,满脸焦急地喊道:
不能进!不许进!里面是小槐的宝物!谁都不能抢走小槐的宝物!
折阳看到面前的小身影,微勾唇角,笑得特别恶劣。
你终于肯出来了。
小身影急得快哭了,可他什么办法都用过了,也赶不走折阳几人。
折阳看着眼前小孩头顶上晃悠悠的绿叶子,终于明白从来到这栋别墅以来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无论这栋别墅夜里出现多可怕的动静,都没有实际伤害过他们。
这也是布偶猫被鬼打墙困住却没发现的原因,因为对方没有恶意。
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折阳:他应该不会再提奖励这回事了。
荆悬:永远不可能忘记。
我来晚了!先跪下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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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灵 童话里走出来的人
宝物?既然是宝物, 哪有不抢一抢的道理。
折阳看到小孩子头顶上的绿叶都吓蔫了,一边吓唬他,一边往里走。
你不能再进来了, 再进来再进来我可就跟你拼命了!小孩嘴上说着狠话, 身体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显然是吓坏了。
乐安看这小孩身口不一的行为, 莫名想到了布偶猫,恍惚觉得他们两个有点像。
看着绿叶小孩可怜巴巴的模样,乐安忍不住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小孩子浑身软绵绵的,乐安扶他,他站起来又坐下了, 靠着乐安的腿,继续抽抽搭搭的哭泣。
折阳不管他,领着荆悬走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灰尘很大, 入目的东西都被厚重的灰尘覆盖, 折阳捂着口鼻,还是没忍住呛咳了几声。
黑雾早在折阳进来时就包裹住了他,奈何这灰尘实在是太多了。
乐安从口袋里翻出两个口罩递给折阳和荆悬, 她就怕到什么有味道的地方去,所以特意备着几个口罩。
接过口罩的不是折阳是荆悬, 荆悬自己不戴,把两个口罩都给折阳戴上了。
折阳本来想自己戴,又不想当着大家的面和荆悬抢,最后还是由着荆悬给他将口罩戴上,荆悬的指尖离开时轻轻划过了折阳的耳垂, 他神情一本正经,似是无意的行为。
小孩子见挡不住他们, 干脆放弃了,就坐在一旁哭,哭着哭着又趴在地上哭。
呜呜呜,那是小槐的宝物,不许碰!不许碰!
折阳只当听不见,走进去第一个查看的就是他找了整栋别墅都没找到的座钟。
座钟不算太大,到他腰间的位置,指针滴滴答答地走着,居然还没坏,上面也没什么灰尘,干干净净的。
折阳一开始猜测的因果缘分就是这个座钟,他以为是什么附身在座钟上的死灵,或者是已死的某些生灵,没想到却是个活生生的树灵。
那这座钟又是用什么做的?
折阳思索着,又去看地下室里的其他东西。
地下室堆满了杂物,能在这里堆着的,都是主人家不要的东西。
一些相框、一些小孩子的破旧玩具,还有一些被虫蛀了的童话书。
折阳用纸巾抹开相框上的灰尘,看到了一个小孩子,靠在座钟旁边,笑嘻嘻的模样,只是嘴唇青紫。
这小孩与挂在二三楼转角的那张照片一样,折阳猜测这应该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家。
他放下相框,又一一去看其他的照片,如他猜想一般,除了小孩子时期的照片,还有长大一些的,里面大多数是和座钟的合照,最后的照片是主人家十八岁生日的照片。
昔日的小孩子已经长成了英俊的青年,以前比他高很多的座钟被他抱在怀里,和他一同庆祝生日。
他好像很珍惜这个座钟啊。乐安说道。
珍惜就不会扔在这里了。折阳放下照片,翻了翻那堆童话书。
地下室的东西不多,有用的、能搬走的大概都搬走了,留下来的一堆主人认为是垃圾的东西,反而成了一棵树灵的宝藏。
折阳拿着别墅主人家十八岁的照片走到小孩子面前,问道:
这就是你的宝物?
小孩子立刻抢走相框,紧紧抱在怀里,也不在乎上面的灰尘把衣服都弄脏了。
不许你拿走小槐的宝物!抱着相框的小孩子又有了生气,头顶的绿叶子晃晃悠悠的,让人很想揪两把。
折阳当真揪住了小孩子头顶的绿叶,逼问他:
你的根呢?你是树吧?总得有根啊。
小孩子茫然起来,跟着重复道:
根我的根
咳咳咳一旁被忽略的老人突然呛咳着坐了起来。
小孩子立刻挣脱折阳,跑向了老人。
张叔!
折阳也没使劲抓他,他转身把地下室里的座钟抱了出来,高声对小孩子说:
你这座钟我拿走了,你要是想要回它,明天上午来找我。
说着折阳就要上楼,乐安茫然地跟了上去,不太懂全程发生了什么。
老板,不给伞吗?乐安问道。
给啊,怎么不给。折阳说道,虽然这么说,但全程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们就这么回到了三楼,布偶猫和乐安被荆悬赶出了房间,不让他们再进来。
折阳站在卧室里说道:
去睡吧,今夜是安全的,放心。
他话还没说完,荆悬已经把房门给关上了。
折阳把座钟放在桌子上,摸了摸座钟顺滑的纹理,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座钟的色泽,最后确定这座钟的确是用槐树做的。
槐树,木鬼者,在民间传说中是聚阴、养鬼的邪树,那小孩子应该就是这颗槐树的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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