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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星空压得很低。
陆梨独自坐在码头边,托腮听着浪潮声,杏眼无焦点地盯着海面。
许是因为初潮,原先缠着她的生理痛竟然没准时降临。陆梨内心抱有一丝侥幸,在游戏世界里,她可能不会痛经,这个认知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本来,江南蔚他们留在酒店里陪她,被她以要礼物为由赶出去了,便趁此溜出来透风。
她的微信界面,仍停留在之前发送的那句话上——
【陆梨:江望,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些日子,只要是下午过后,江望的信息总是回得很慢。因为看不到他,她不是很习惯,毕竟这六年他们都形影不离。
陆梨苦闷地叹了口气,要不要给江望打个电话?
海风似乎和她一样烦恼,时重时轻,席卷辽阔的天地。
当海风又一次慢下来的时候,一道响亮而别扭的喊声传入陆梨耳中——
“梨!”
陆梨循声看去。
不远处,下午驾驶帆船的金发男人正在朝她招手,脸上笑容灿烂。这个笑让陆梨想起江尧,她犹豫片刻,起身朝码头走去。
等走近了,陆梨才看清,他在收帆。
金发男人咧嘴笑:“怎么,一个人?”
陆梨轻声应:“他们在街上玩,不远。”
“梨,不安全,晚上海边,一个人。”男人语调别扭、语序奇怪,但发音还算准确,“收帆,我送你去找,江。”
陆梨抿唇笑了一下:“谢谢,这是什么结?”她指着男人手里的绳索问,上面打着一个小结,她曾在院子里见江望打过。
男人反应了一会儿,才看向手里的绳索,解释道:“是,reef knot,水手收帆,打这样的结。中文、中文叫……双平结!还有,缩帆结。江,下午,和我说过。”
这两个中文词语,还是下午江南蔚教他的。
这时的陆梨没多想,只以为是江望闲时和裴让学的。
她站在码头,看着男人熟悉地收了帆,两人说了几句话,居然还聊得挺好。临回酒店前,陆梨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叫Dorian,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等岑岁回到房间时,陆梨已经缩在床角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机,似乎在等谁的信息。她轻手轻脚地从陆梨手里抽出手机,留了一盏床灯,转身进了浴室。
被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微微震动过后又安静下去。
陆梨已陷入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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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禾城机场挤满了人。
江望接到陆梨的时候,她脸色难看的吓人,嘴唇发白,整个人看起来蔫巴巴的。江南蔚蹲在一旁,低声哄她:“小叔抱你,起了药效就不疼了。”
陆梨疼得话都不想说。
熟悉的疼痛感把昨晚她的小庆幸冲得一干二净,该来的还是得来,即使是在游戏世界里。
“怎么了?”江望快步走过去,眉头蹙得紧紧的,“生病了?”
江尧一时不防,被江望挤开,他一张嘴就想叭叭,但想到陆梨不舒服,还是忍了。只在心里嘀咕几句就去烦岑岁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梨抬眸,下意识喊:“哥哥。”
江望怔了一瞬,去牵她的手:“哪里难受?”
陆梨抿唇,摇摇头。明明在江南蔚和江尧面前,她都能坦然地说出来,但对着江望,竟有些不好意思,这种感觉...很奇怪。
这样炎热的天,陆梨的手冰凉。
江望又去看江南蔚,喊:“小叔。”
早熟的少年向来云淡风轻的模样,江南蔚难得在他脸上看到无措这样的情绪,他笑了笑,低声道:“没事,妹妹长大了。”说着又凑过去说了几句话,似是在叮嘱江望。
江望呆了几秒,弯腰一把抱起陆梨:“先回家。”
轻微的失重感让陆梨头晕目眩,抱着她的小臂结实有力。
她有些不合时宜想,江望的确长大了,这具清瘦的身躯渐渐发生了变化。
在陆梨靠着江望睡着前,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是——
这些年牛奶没白喝。
......
晚上八点,便利店内。
收银员用余光瞄着站在货架前的少年。
他面前的货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个牌子的卫生棉,日用夜用、长短不一、质量不同。这个少年却极其专注,不但仔细对比,似乎还拿出手机搜索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抱着一堆不同包装的卫生棉,朝收银台走来。
收银员忙收回目光,心里却止不住地冒出点想法来,这应该是给家里人买的。
半小时后,江望提着袋子进了家门。
他习惯性地朝二楼左侧看去,灯暗着,陆梨还没醒。
六点多的时候,她勉强起来吃了点饭,吃了药又昏沉沉地睡去,状态很差。
江望很少有这样无力的感觉。只能看着她疼,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花了一下午,了解完全陌生的领域,幸好暂时有了头绪。
片刻后,江望收回视线,转而进了厨房。
厨房里温着红豆汤,是给陆梨准备的,江望很少做甜食,平日里陆梨不爱吃这些。想起幼时他觉得这小丫头不挑食的事,江望不由叹了口气。
自从他们从“那个世界”回来,陆梨在逐渐改变。这些变化是生活很小的部分,除了江望,大概所有人都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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