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不禁有些埋怨,阮久出生的时候,怎么不等等他呢?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追阮久,可是他好像永远都追不上,永远都落后阮久三年。
这可真是太糟糕,一想到这个,赫连诛就难过得连心都揪紧。
赫连诛穿好衣裳,洗漱完毕,在院子里打套拳,然后吃早饭,坐上马车出城。
刘老先生会提问他昨天讲过的书卷内容,用他先前教导梁国太的方法指点他。
赫连诛坐在先生面前,腰背挺直,不卑不亢,对答如流。
刘老先生面带笑意,微微颔首:不错。
他很难不承认,赫连诛是他带过的有天分的学生,他是天生的君王,是西北荒漠里、从夹缝里生长出来的铁木。
赫连诛仍旧神『色』淡淡,说了一声先生过奖。
他思忖一会儿,忽然道:先生,学生有一词不解。
你说。
欢爱是什么?
赫连诛神『色』如常,刘老先生却更住。
他年纪小,不晓得大人的忌讳,若是知道,从前不会到处去问怎么让阮久生小孩,更何况这一回,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词该怎么解。
刘老先生低下头,咳了两声,敷衍且不对头地说一句:君王之爱,泽被苍生。
赫连诛等他再说一些什么,却不想他就此不开口了。
就这样?
就这样。
刘老先生皱眉,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你从哪里看来的这个?
软啾最近看的话本上。
你你别跟他学。
刘老先生扶额,他大力培养的、未来的帝王之才,竟然就这样被阮久肆意牵着走。
阮久正给铁木的树枝系上漂亮的小花花。
罪魁祸首阮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拖拖拉拉地吃早饭,又躺到床上,拿起一本新的话本。
乌兰坐在他身边,正拿着一块兔皮和针线,缝制东西。
阮久看书看得有些累,就转头去看他,见他手上针线翻飞。
哇。阮久叹道,乌兰,你会做衣服啊。
嗯。乌兰动作不停,在溪原这样的地方,当然只有自己动手。
好厉害。阮久放下话本,凑过去看他,这是在做什么?
乌兰笑一下,打个结,把线头扯断,再把兔『毛』翻过来,后戴在阮久的头上。
是个带兔耳朵的帽子。
阮久抬眼,『摸』了『摸』垂在两边的兔耳朵,有些惊喜:给我做的?
是呀。乌兰把帽子收回来,马上就要过年了,王后可不能没有新衣裳穿。
阮久『摸』着鼻尖:十八他们会给我准备的
那是他们给小公子准备的,鏖兀当然也要给王后准备。我请示过大王,大王让人拿了一堆『毛』料让我选,我选两块。这是帽,到过年还有几个月,到时候一身都做完,王后就能穿。
帽子没有做好,乌兰继续穿针引线。
乌兰想着,大王年纪小,根本不懂这些事情。而太后虽然最近对阮久又重新上起心来,但是她毕竟是梁人,要送衣裳,送的肯定是梁人的衣裳。
而阮久从来到鏖兀,大半年了,只有一件鏖兀衣裳,就是他成亲时穿的那件。
这样不行,肯定不行。
阮久果然高兴,笑道:那就谢谢我的爱妃。
乌兰笑笑,没有回答。
阮久看他麻利地做针线活,看一会儿,随口问道:乌兰,我不知道你的身世,你是几岁做后妃的?
十八岁。乌兰答道,我的家乡是比鏖兀要西边的一个小部落,部落名字就叫做乌兰,意思是绿洲里的紫罗兰。
那你为什么叫做乌兰。
我原本没有名字,被俘虏之后,他们就这样喊我。
阮久点点头。
我原本是在皇宫里做事的,后来大王登基,大巫给大王批命,说大王命中带杀气,不可近女,但是依照惯例,大王登基,是要选两个后妃的。
阮久问:所以就选你?
是,当时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各自选一个。太皇太后选格图鲁,太后选我。
啊阮久嘶一声,选你我能理解,选格图鲁,看来太皇太后从那时候就很不喜欢赫连诛。
他话音刚落,格图鲁就进来了,他不满道:王后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听见。
没有。阮久连忙解释,我只是说格图鲁不太适合做后妃。
他理直气壮,指指乌兰:看看人家,后妃表率,正在给我缝制衣裳,你呢?
格图鲁上前:我这个不称职的后妃,给王后带来了家信。
阮久眼睛一亮:梁国那边寄过来的吗?怎么在你那里?
我出去办事,正好遇到了送信的使者,就帮王后带回来了。
阮久从床上爬起来:快点给我看看!
格图鲁伸手要从怀里拿出书信,却只是把手放在怀里,问道:我是不是称职的后妃?
是嘛,图鲁是我的爱妃。
格图鲁被他腻得一阵哆嗦,赶忙把书信交给他,退到一边。
阮久接过书信。从永安寄过来的书信,经过千里之遥,已经变得有些皱了。
他不在乎,先看看信封,是家里寄过来的,兄长写给他的,很熟悉的笔迹。
他贪心地把信封看两遍,才拆开信。
书信厚厚一封,主要是问他过得好不好,有许多当时没来得及嘱咐他的话,在鏖兀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从永安寄一封信过来并不容易,可以看出,兄长写这封信时,花了好几天。
乌兰与格图鲁看看认真读信的阮久,再对视一眼,笑一下。
王后还是小孩子呢。
阮久慢慢地看信,每一页都看两三遍,但是看到了后一页。
他蹙眉,愈发认真地看,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的模样。
乌兰再看他一眼,没有打扰他,低头继续做活。
忽然,阮久欢呼一声,扑上前要抱住他:啊!
乌兰连忙举起双手:针,王后小心针!
阮久松开他,又扑上去抱住格图鲁:啊!
王后,怎怎么?
我哥要过来啦!我爹我娘都要过来看我啦!阮久松开他,拿起后一页的书信,再仔仔细细地看一遍,简直想把信上的内容念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兄长在信上说,他近身体好多,这么久没见他,实在是太想他,趁过年,一家人都过来看看他。
阮久拿着书信,狂喜到在房间里『乱』跑,一连跑好几圈。
啊!
乌兰与格图鲁再次对视一眼,奈地摇摇头,随他去了。
随后乌兰发现阮久没穿外裳、没穿鞋就下床,迅速放下手里的东西,拿着披风追上去:王后,穿衣裳。
阮久被厚重的披风包围起来,不觉得冷,看别人只是傻笑:我哥要过来了耶!
知道,知道。乌兰举起他的手,先把衣裳穿好。
中午赫连诛回来的时候,阮久难得的没有沉『迷』话本,而是在吃蜜饯。
这个好吃,我哥肯定喜欢。乌兰,记下来。
乌兰点头应道:是,王后。
阮久再吃一个,抬头看见赫连诛回来了,又欢呼了一声,飞扑上前,抱住他。
小猪!我哥要过来啦!我爹我娘要过来看我啦!
赫连诛抱住他,冰凉的脸贴贴他的脸颊。
乌兰早已经习惯了,从接到信的时候开始,阮久见一个人就要重复一遍这个动作。
赫连诛忽然有些紧张,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写信的时候是在八月,他们说已经在准备,过年之前肯定会到的。
那、那我要准备什么?
啊?阮久顿了一下,不太明白,你要准备什么?
不等赫连诛回答,他就拉住赫连诛的手:那你帮我尝一下蜜饯吧。
不论是在大梁,是在鏖兀,春暖花开、万象更新之前的冬天,总是一个节日。
鏖兀的历法与大梁的相似,这个节日在鏖兀话里,叫作年节。
将近年关,就算是并不繁华的溪原城里,十分热闹。杀牛宰羊、酿酒制糖,城中四处都飘散着酒香与肉香。
刘老先生给赫连诛放了假,让他回去温书。
阮久就拉赫连诛四处『乱』跑,放鞭炮打雪仗,每天都闹得像是在雪地里滚过的小狗。
更多的时候,阮久拉他,准备迎接家人的事宜。
打扫屋,准备吃食,阮久决定自己要穿的衣裳都决定好久,赫连诛被他按换了好几身衣裳,后才决定下来。
前几天太后派人过来接他和赫连诛,说要让他们回尚京去过年。
赫连诛当然不肯去,使臣便把希望放在阮久身上,但是阮久为了家里人要过来,回绝。使臣独自离开。
阮久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家里人过来了。
他有的时候会跑上溪原城楼去看,但是除了皑皑白雪,望不见一点有人出没的痕迹。
在冬天来鏖兀,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鏖兀实在是太冷了,行路很不方便。
阮久心里有些担心,但忍不住有些期许。
兄长说身体好了,应该是好许多,才会想着来鏖兀的。家里肯定会安排好的。
阮久揣着手炉站在城楼上,看向远处。
寒风萧瑟,后来赫连诛过来叫他回去,他才肯回去。
他动了一下,却险些跌倒。
脚冻僵了。
赫连诛抱住他,把他扛下城楼。
回到寝殿,赫连诛把阮久放在床上,帮他脱了鞋袜,先帮他搓一搓脚。
阮久不觉得难受,一个劲地傻笑:麻烦你,小猪。
赫连诛佯怒道:你会再冻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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