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阮久抓了抓头发,一觉醒来,发现整个宫里人都没了,赫连诛也不见了,就问了一下乌兰。我才知道,赫连诛要去溪原了。他竟然没跟我说,我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
他阮老爷气到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有时间担心他,你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爹好不容易才和太后说好了,她放你走,她还亲自找你说了两次,你怎么一直不答应?
阮久不说话,阮老爷的感觉不是很好:你别说,你为了吃奶皮子,要留在鏖兀。
不是。阮久几乎要从凳子上跳起来,我是这样的人吗?
阮老爷满脸写着逆子、不孝、伤透我心。
阮久重新坐好,小心地看了看父亲:爹,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怎样?阮老爷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和亲这件事情,赫连诛也有一份,我觉得应该先问问他的意思,太后不能代他做主。阮久抿了抿唇角,而且,前几天才出了那样大的事情,他肯定很难过,要是我也这样走了,他会哭的。
阮老爷口出狂言:你管他哭不哭?
阮久连忙捂住他的嘴,这是能在别人地盘上说的话吗?
阮老爷道:你要是不回去,我和你娘,还有你哥,你的那些朋友,全部要哭。你是要让我们哭,还是让赫连诛哭?
阮久不知道。
他沉默半晌,最后低着头道:我不想让任何人哭。
阮老爷看着他,知道他心意已定,起码不会现在就走,还是率先败下阵来。
行吧,那就再留一阵子,等那个赫连诛不会哭了,你再跟爹回去。
阮久用力地点点头:嗯。
见他皱着眉,阮老爷反倒还要哄他:好好好,溪原也行,离梁国更近,爹时常过来看你。你想吃什么,爹吩咐让他们去做。
阮久一长串报菜名已经到嘴边了,门外忽然传来嘎吱一声,赫连诛没站稳,从外面摔进来了。
阮久下意识看了看父亲的脸色。
不是很好,铁青铁青的。
赫连诛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笑得明亮:我没事。
又没人问
阮老爷继续口出狂言,被阮久按住了。
阮久把自己的老父亲推走:爹,我想吃烧花鸭、蒸熊掌、蒸羊羔
赫连诛:了不得了!软啾要吃自己!
阮久好不容易把父亲打发走,赫连诛见他走了,再也无所顾忌,嗷的一声,就扑进阮久怀里。
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阮老爷去而复返,轻轻地推开门:我不信。
差点把阮久吓倒,赫连诛假装没听见,抱稳他:软啾,溪原也很好玩的,我真的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
赫连诛今天高兴极了,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大约是要把前几天心情低沉时,少吃的都补回来。
阮久手里的碗筷都要掉到地上了。
你少吃一点!
赫连诛抬头:为什么?
你会长得和格图鲁一样高的!
格图鲁弱弱道:王后,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阮久扭头看他:我打不过你,对吧?
格图鲁点头,但是又连忙解释:臣不敢对王后动手。
那是因为你长得太高了,要是赫连诛以后也和你一样高,我就打不过他了。
阮久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推理过程,下一秒就被赫连诛反驳回去。
软啾现在就打不过我。他站起来,把阮久也拽起来,拿手比了比,我比软啾还矮了一个头
好像不太对。
阮久扭头看去。
他记得,几个月前,在永安城初见时,赫连诛是比他矮一个头的。
今天再比,赫连诛只比他矮半个头了。
他长高许多,只是阮久日日与他待在一起,没有察觉。
这是正常人类的增长速度吗?!
阮久恼了,把他面前的菜全都拨到自己碗里。
从今天起我多吃点,你少吃点。
赫连诛高高兴兴地把菜都堆到他面前:好耶,软啾多吃一点。
阮久嗷的一口,准备把自己吃成个高个子。
*
这天夜里,阮久左手拥着小狗,右手抱着小狼,还有一只小狗崽殷勤地帮他揉着肚子。
赫连诛任劳任怨,还很注重和客人的沟通:这样可以吗?
阮久摸摸真小狗毛茸茸的脑袋:还行。
还要再用力一点吗?
不要,就这样。阮久又摸摸小狼的背,惹得它的大尾巴一哆嗦。
软啾赫连诛暗示地凑过去。
小狗和小狼都被摸过了,轮流也应该轮到他了。
阮久偏偏不摸他,把两只小东西抱在一起揉:你的话太多了。
赫连诛安静了一会儿,没等到阮久的宠幸,也忍不住了。
他捏着两只小动物的后颈皮,把它们提走,自己靠到阮久手边:呜嗷!
阮久有一点后悔。
他应该在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告诉赫连诛,他不会走的。
现在倒好,赫连诛变傻了。
赫连诛按着他的手问他:软啾,你在这里留一百年,好不好?
这个问题,阮久还需要考虑一下。
但是赫连诛并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扑上去按住他:快点说好。
*
第二天一早,周公公也带着人到了驿馆。
他把阮久拉到一边,低声跟他说起昨天的事情。
娘娘一开始气坏了,哪有小公子这样,说都不说一声,就直接跑了?
阮久疑惑道:我不是写了信,派公公转交给娘娘吗?公公忘记了吗?
提起这个,周公公就无奈:小公子写的那叫什么?那叫信吗?三个字,我、走、了,谁看见这个会放心?
我阮久挠挠头,时间太急,就来不及写其他的了。
他小心地问道:娘娘,应该没有很生气吧?
把茶杯都摔了,能不生气吗?
啊?那
周公公最后问了他一遍:小公子当真要去溪原?
嗯,我已经和赫连诛说好了。
行吧。周公公叹了口气,其实我这回来呢,娘娘是让我来把小公子给带回去的。
我阮久登时紧张起来,把他们把自己给绑回去。
倘若小公子不回去,那就给小公子送点儿东西。
周公公拍了拍手,柳宣带着十来个小太监赶着车驾上前。
都是些穿的用的,还有些药材补品。
小公子既然选了大王,那太后娘娘也没什么可说的、可做的了。 周公公压低声音,溪原苦得很,这些东西啊,也算是娘娘一片心意,往后就没有了。娘娘是真伤心啊,小公子竟然就这样抛下她走了。
我也没办法,我不想让赫连诛一个人走,我是先认识他的。阮久眨了眨眼睛,不能让赫连诛留在尚京念书吗?
周公公笑了笑:那怎么行呢?他拍拍阮久的肩:选好了就快走吧,省得后悔。
阮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了想,从身边揪了一根长长的草叶,编成一个小鸟,塞到周公公手里。
我把柳宣带走,东西我就不要了,你带回去吧。把这个给娘娘吧,小啾啾陪着她。
阮久也有点难过,太后身边,除了周公公,也没有其他人陪着她。
他才来了没多久,就要走了。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又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来用。
他只能选一个。
阮久朝赫连诛那里走去,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周公公,朝他挥了挥手。
*
继续启程,几日后,阮久就在路上见到了朋友们。
他们是刻意在路上等他的。
萧明渊道:怎么样?听说前几天鏖兀有人造反了,你没事吧?
阮久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结束了。
赫连诛在心中庆幸,得亏阮久的朋友们来得晚,要不阮久肯定就跟着他们跑了。
朋友们一路护送阮久到了溪原,溪原的条件确实不是太好,屋子都是石头垒成的,黑乎乎的。
因为赫连诛念书,秉持着苦其心志的原则,行宫也与普通民宿无异,同样不怎么好。建在山脚下,还会有黄鼠狼和傻狍子造访。
阮久倒是苦中作乐:看,这个房子超级大,我可以和我的后妃们一起、同时、睡在这里!
三个后妃连忙按住他,阻止他大逆不道的话。
而朋友们看这里比尚京差远了,万万不能接受,简直想留下来给他建个房子,建好了再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况且此时鏖兀国内才刚刚经历过一场宫变,他们一直留在这里,会被鏖兀大臣怀疑是来探听消息的,于两国邦交不利。
他们再耽搁了几天,帮阮久做了些事情,就不得不离开了。
第二次告别,阮久与朋友们的情绪明显都克制了许多,不会像第一次一样,要死要活的了。
总要学会的是别离。
阮久就这样朝他们挥挥手,他们也回头挥挥手,就算道别。
可是谁也不知道谁背过身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哭得脸都歪了。
反正阮久不会。
因为阮久觉得,自己哭起来可好看了!
*
他们就这样在溪原落了脚,赫连诛尽力把行宫收拾得漂漂亮亮、舒舒服服的,让阮久高兴一些。
黄鼠狼和狍子也不会放肆地从窗户闯进来了,因为阮久养了一只恶狼那只才几个月大的小狼,还有一只恶狼,会在阮久被忽然窜出来的黄鼠狼吓到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到阮久面前,把它赶走。
赫连诛花了几天时间,陪着阮久把溪原逛了一圈。
贫苦的地方,自有贫苦的玩乐。阮久觉得溪原也不是这么不好,在草原上抓土拨鼠就很好玩,还有一大片草场给他纵马,还可以给小绵羊剃毛。
太有意思了。
这天夜里,赫连诛破天荒地挑亮蜡烛,拿出书卷开始学习。
阮久抓着纸牌,正流利地洗牌,疑惑地走到他身后:你在干嘛?
念书。赫连诛瘪了瘪嘴,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在书上做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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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岩城太瘦生(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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