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点头应了,但也有些疑惑:可是我之前又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得罪过他。
*
赫连诚离开阮久的房间,下了楼。
阿史那就等在楼梯下边:王爷,怎么样?
赫连诚快步走下楼梯:不是这个阮公子。
阿史那脸色微变:这这位阮公子还有一位兄长,想来王爷一年前在战场上见到的是他的哥哥。可是这位阮公子的哥哥,身体虚弱,缠绵病榻许久,就算勉强来了鏖兀,恐怕也活不长
他低头请罪:是小臣办事不力。
赫连诚却忽然笑了:虽然我一开始想要的不是这个阮公子,不过这一个,比之前那个好看,也比之前那个有意思,这个也很好。
阿史那这才松了口气,赫连诚一面往外走,一面道:那时候在战场上看见他哥哥,他哥哥也就是这副皮囊好看,一张死人脸,凶巴巴的,真要把他弄来,我看久了也厌烦。这个倒是不错
他想起方才阮久误把他当做刺客,捂着自己的眼睛不够,还要捂住两只狗的眼睛的模样,他笑了笑:挺可爱的。
不过现在赫连诛也知道这个公主可爱了。我原以为他才十三岁,哪里知道和亲公主的好,没成想他去梁国走了一趟,就已经知道了。他佯叹一声,这也麻烦。
阿史那陪笑道:他才多大,等过几年事成了,王爷便是鏖兀大王,这和亲公主就是给大王准备的,该是大王的就是大王的。
赫连诚大笑几声,拍了拍他的肩:这阵子你也辛苦了,既要出使梁国,还要应付太后那边,等我回去之后,在祖母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也不让你白跑一趟。
阿史那喜不自胜,强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多谢王爷。
赫连诚最后叮嘱了一句:你安排的那个刺客,别被他们发现了。
阿史那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小臣都已经安排好了。
*
那头儿,阮久整理好心情,拿出纸牌,准备和朋友们来一局。
出使鏖兀的路上,没有太多的条件供他们玩耍,放不了风筝,更打不了马球,他们就只能打打牌做消遣。
几个人围坐在榻上,正各自摸着牌。
阮久翻开最顶上的一张牌,低头看看自己的牌,还没打出第一张,就被隔壁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来人啊!
又出事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立即下了地,跑出门去看。
住在阮久隔壁的,是他的陪嫁丫鬟。
和亲公主当然不能孤零零地一个人过来,照着往年的规矩,他要带上一两个被称作媵的陪嫁。
阮久自然也有这么一个陪嫁。
这位公子名叫柳宣,是户部员外郎柳家的庶三公子。
那一次挑选和亲公主的宴会上,梁帝与阿史那看中了他,将他点做阮久的陪嫁。
而这位柳三公子性子安静温吞,知道事情无法回转之后,便接受了事实,默默地服从了梁帝的安排。
阮久去见过他,但是他不爱说话,对谁都是一副木讷的模样。阮久想带着他一起玩儿,他也不肯,说自己脑子笨,转不过弯儿来,恐怕打扰他们的兴致。
他这样拒绝了几次,阮久就不再去打扰他了。
而现在,喊人的声音就是从柳宣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侍从们听见声音也过来了,乌泱泱地挤满了屋子,萧明渊推开人挤进去。
怎么回事?
只见柳宣捂着左肩,鲜血浸透半边衣袖,正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身后的窗子是开着的,应该是有人才从那儿逃走。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那刺客一直待在他们隔壁房间。
萧明渊道:魏旭带着人加强巡逻,把二楼守好了。去把大夫喊来。
阮久与晏宁上前,要把柳宣扶到榻上坐着。那柳宣却轻轻地推开阮久,只让晏宁扶着他。
阮久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巧这时,侍从将大夫带来了,他也就退到一边,不耽误柳宣包扎。
柳宣肩上的伤是匕首扎的,扎得很深,血流了许多,柳宣的脸都白了。
他们与柳宣都不太熟悉,看着大夫帮他包扎好了伤口,又跟他说了两句话,便不耽误他休息,要回去了。
临走时,晏宁忽然道:你们先去,我留下来陪陪他。
阮久看了一眼柳宣,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排斥从何而来。
可是柳宣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要是再出了事,还不知怎样,如果晏宁肯留下陪他,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是他点点头:好,我们都在隔壁,你有事情就喊。
晏宁道:行,你们去吧。
*
到鏖兀的第一天就不安宁,阮久和朋友们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思,在一块儿待着,只是随口说些闲话。
行凶的刺客还是没有被抓到,驿馆的巡逻加强了好几倍。
这天晚上,他们在房里用了晚饭,再一起待了一会儿,直至夜深,才各自回房去睡觉。
四月中旬,鏖兀的天气不算太好,夜里还有些冷。
阮久拽着羊绒毯子躺在床上,开饭与它的小狗卧在地上的羊绒毯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尾巴。
十八吹了蜡烛就出去了,房里一片黑暗。
阮久睡得正迷糊时,忽然被人推了两下:阮久?阮久?
阮久醒来,还没来得及喊,就被人捂住了嘴:是我。
开饭没有叫,说明来人是他的朋友。阮久这才听出这是晏宁的声音。
他坐起来:怎么了?
晏宁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你看这个。
阮久应了一声,刚要点起蜡烛,就被晏宁按住了:别惊动其他人。
好。阮久把手收回去了。
白日里刺客的事情还没完,许多人都守在和亲公主的房间旁边盯着,一点灯,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借着窗子里投进来的月光,晏宁手里的东西,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阮久抱着毯子,摔回床上:晏宁,你做什么?我我这几天没得罪你吧?!
那是一把匕首。
晏宁按住他:我不扎你。
阮久瑟瑟发抖:拿远点。
晏宁坐到床上,把匕首拿到他面前:你猜这个是我在哪里捡的?
在哪里?
柳宣房里。晏宁道,他伤得有点厉害,下午的时候一直在昏睡,我在他房间角落里找到的,原本上边还沾着血,我把它擦干净了。
阮久缓过神,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锋利的刀尖,推测道:是不是那个刺客刺伤他之后,丢在他房里的?
晏宁反问:如果你是刺客,你刺伤了人,会把武器丢下,自己逃跑吗?难道逃跑的路上都不要再用匕首了吗?
你的意思是?
这柄匕首的样式是大梁的样式,倘若这个刺客是大梁人,他为什么不在我们在大梁的时候就行刺?这样他行凶之后,也更好逃跑。
所以
根本就没有刺客。晏宁定定道,或者说,根本没有刺伤柳宣的刺客,是柳宣自己。
可是阮久蹙眉,那道伤口这么深,他怎么能
伤口是很深,但是我也留心观察过,柳宣肩上的伤口是斜着刺进去的。晏宁把匕首交给他,让他握在手里,如果是一个人站在他对面,把匕首送进他的肩膀,不应当是斜的。况且,倘若那个刺客是要行刺和亲公主,又错把他当做了公主,那他应该刺心口,刺肩膀,多半是死不了的。
勉强跟上思路的阮久傻乎乎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想去和亲。
阮久恍然:原来如此,他要是受了伤,大梁可能就会换人。
那可不一定。晏宁又道,已经到了鏖兀了,山高水远的,怎么再换人?他要受伤,应该还没出发的时候就动手。可是永安城里戒备森严,他找不到机会。我想应该是他听见外面有人喊抓刺客,就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动手了。
阮久叹了口气。
谁会想去和亲呢?
我原本想问问他,但是他不肯理我。晏宁最后道,我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为好,毕竟他是你的陪嫁不是?要是往后他再出了什么事情,你心里也有数。
好,我知道了。阮久赞叹道,你也太细心了,你是一般人吗?你是衙门里的仵作吧?这种事情也能
他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两个人一惊,迅速躺到床上。
十八问道:小公子,你跟谁在说话呢?
阮久给晏宁盖上被子:我和晏宁一起睡呢,我们说悄悄话呢。
十八迷惑:晏公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看见?
阮久道:你能看见什么?你什么都看不见。
晏宁按住他,对十八道:你去吧,没事儿。
十八应了一声,就把门重新带上了。
阮久道:那你就和我挤一个晚上吧。
行。晏宁下了床榻,刚要把他方才丢到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房门又一次开了。
萧明渊从外边探出脑袋:阮久?怎么回事?我刚看见你房间的门开了。
阮久道:晏宁在我这儿,我们说话,把外面的人吵来了。
你们萧明渊也进来了,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睡。
阮久:
晏宁不动声色地把匕首放回地上,踢到床底。
所幸鏖兀驿馆里的床大得很,柜子里还有好几床羊绒毯子。
萧明渊自己给自己料理好,抱着被子就上了床。
三个人并排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又过了一会儿,仿佛他们之间有心灵感应一般,魏旭也过来了:怎么回事?
三个人一起扭头,齐声道:我们三个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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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岩城太瘦生(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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