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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影卫也是白月光[重生]——罄靥(21)

    上次您的腿手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严重徐太医一边看着伤口,一边喃喃自言自语。
    傅廿没接话。
    因为上次是他自己随便捅了两下,也没伤到骨头,加上天气凉爽,伤势最重的时候也没到处乱蹦,情况自然是比现在好。
    纱布没有绑死,就保持这个姿势躺着别动。天热,捂着更难好,待会儿先喝两口米汤再喝汤药。徐太医说完,又吩咐了药童几句,匆匆离开了屋子。
    傅廿躺着没动,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昨天没发烧的时候他还计划着怎么逃出去,现在好了,别说怎么逃出去,连动弹的力气都没。
    躺着的时候,意识还算清醒,至少知道外面有往来的宫女公公来看大夫,或是有些侍卫来找太医院的女官搭话。
    只是清醒没多久,傅廿又感觉到体温一点点回升,他赶忙伸了伸手,把那块凉瓷贴在脸侧,以此缓解。
    米汤和汤药都是用小碗盛着的。看了很久,傅廿愈发觉得昨夜有人拿细口壶喂水是幻觉。
    下午的时候,傅廿成功多讨了两块冰瓷,虽说身上的热度没退,但总比昨天好过的多。
    抱着冰瓷降温的时候,傅廿突然听见门口传来骚动。
    师父说了不让来打扰
    半刻,半刻,求求您了小太医,马上出来别惊动你师父。
    傅廿听到似乎是忍冬的声音,赶忙清了清嗓子,尽可能大声的说道,让他进来一下吧。我让他来的。
    说完,傅廿缓了半天气。
    忍冬果然被放进来了,四目相对的时候,傅廿明显感觉到忍冬愣了一下,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还好昨天我身上有伤,不然今天你来找我可能就要去重刑司找去了。傅廿先一步解释了一句。
    缓了好久,忍冬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是身上原本的伤就好,他们都说你在太医院不得起身我还以为,以为是你抗旨不遵被打成这幅样子的。
    傅廿:
    也是,毕竟昨天他是在大庭广众下被拖走的,能生出这种谣言也不奇怪。
    对了,昨天有个人找你,说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忍冬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从袖子里翻了翻,找出一块金属制的腰牌,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的有符号,乍一看的确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傅廿接过金属。
    一眼就看出来了上面刻着的符号是师兄的字迹。仔细观察,只能看的出上面有写京城西市,再详细的地址就很难从字迹里辨认出。
    原本就头晕眼花,看了一会儿,傅廿只好先放弃辨认上面的字,轻声开口道,谢谢
    不用谢啊,话说连大哥,你好像很严重?刚受伤的时候记得你还能跑能跳的。观察了半晌,忍冬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从
    听到吃的两个字,门口守着的药童赶忙赶来,不能乱喂他吃的!已经半刻了,你该走了!
    哪儿就半刻了?我也没有乱喂
    就是已经半刻了!你再在这儿待着我去叫师父了!
    傅廿原本反应就比平时慢了半拍,刚想说自己不算严重,一回头,发现药童和忍冬已经争执起来了。
    他开口让药童不必推搡忍冬出去。结果两个人的声音完全盖过了他这个虚弱病患,傅廿重复了三次,两个人谁也没理他,最终,忍冬还是被不甘的推出了房间。
    傅廿叹了口气,看了看忍冬送来的那块金属腰牌。
    看来昨天傅桢肯定去找他了,而且没找到,才会托人转交。傅廿又想起来,好像他之前从北疆送上京的那位读书人,也和傅桢有些关系。
    不过傅桢爱认义弟义子义女的毛病傅廿一直知道,而且数量之多足够分布在九州各地,所以傅廿也没想过那么多,不过是这次可能又要和那个读书人见到了,这才想起来这茬。
    好了之后先潜入对方府上看看什么情况吧,傅廿如是想到。
    把腰牌贴身收好之后,傅廿又抱紧了些身上的凉瓷。
    直到晚上入睡的时候,高热依旧不退,不过白日睡得多,现在傅廿也不困,只是浑身无力除了躺着坐不了别的。
    换药之后,傅廿感觉到安魂散比昨天的要浓许多,明显是加大剂量了,便问道,怎么和昨夜吃的药物有所变化?这安魂散是手抖多加一副吗?
    昨夜看你睡得不安稳,特意让师父多配了一点。
    傅廿没再多想,把汤药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药效上来,傅廿也没和睡意挣扎,就借着药劲儿好好的睡了一觉。
    不过还没睡过前半夜,药效就彻底代谢干净,清醒过来的时候,傅廿没急着睁眼,依旧是一动不动。
    躺了不一会儿,傅廿就听见门口似乎有动静。
    紧接着,一阵淡淡的幽香传了进来。
    不管傅廿怎么屏住呼吸,困意还是愈演愈烈。
    原来昨天后半夜睡得安稳是因为有人点了大的量的安神香吗?
    这次傅廿多抵抗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在熏香的作用下,一点点意识混沌。
    半梦半醒的时候,傅廿感觉到又有人来了。
    又是一只细口壶凑到了口边,不过这一次,傅廿没有对细口壶表达出渴望,水壶便移走了。
    紧接着,身上沾满汗水血污的衣裤似乎是被脱了下来,有一条柔软的毛巾,细细擦过身上的每一寸,又耐心的替他套上了新的衣物。
    傅廿想睁开眼睛,却发现像是被困在梦魇中一样,不管怎么努力都醒不过来。
    只有感官是清醒的,清楚的感觉着外界的一切。
    这种被困在梦里的感觉很难受,傅廿试图控制左手左腿做出动作。然而每一次试图一动左手,不仅左手不受控制,还会伴随着一阵钻心的麻木。
    换掉汗涔涔的衣服,又被仔细的清理干净身体的确是件十分舒适的事情,尤其是在高烧不退的情况下。最终傅廿还是放弃挣扎出梦魇,安安心心的在熏香和舒适中睡了过去。
    次日,傅廿醒得早。
    梦里的事情他还记得,有人替他更衣擦身。
    想到这儿,傅廿赶紧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的确是崭新的。
    肯定有人来过,不是梦。傅廿笃定的想到。
    紧接着,傅廿就发现了不对。
    他昨夜睡觉的时候,明明记得把师兄给他的那块腰牌放在袖子里用胳膊压着的。
    现在袖子里轻飘飘的,腰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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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意识到腰牌不见了,傅廿赶忙又翻了翻被子,摸了摸床褥。
    什么都没找到。
    真的不见了
    傅廿呆滞的看着身上新换的衣服,脑子里飞速回想着昨夜的事情。
    他一向浅眠,不可能让人近身拿走东西并且更衣不醒。
    多半是昨天的安神散配上熏香的药劲,才被像是困在梦魇里一样,怎么都醒不过来。
    傅廿一边懊悔没打起足够的警惕,一边又想不出到底来的人是谁。
    替他更衣擦身,肯定不会是想来害他,至于为什么顺走他的东西
    傅廿死活想不通为什么。
    不过师兄府邸的位置傅廿记得,当时送那个读书人上京的时候,对方给过他具体的地址,说是如若混不下去了,可以去投奔。
    那个时候傅廿并不知道那个书生是师兄门下的门客,现在也算是赶巧了,等过几天能动弹了,傅廿就回去翻找当初裴昼留个他的字条。
    换药的时候,傅廿还是在想这两日到底是谁来过,想了半天,傅廿死活找不到头绪。
    既然前两天都来了,今天或许可以期待一下,正好抓个现行。
    到了下午,傅廿感觉到高烧稍微退了一些,至少人不是那么昏昏沉沉的,不过他还是装作病恹恹的样子,连喝药手都是抖得,说话的声音甚至比前两日更虚弱几分。
    熬到太阳西沉,太医临走前,替他换药的时问道,今日高热可褪去了些?
    傅廿轻轻地摇了摇头。
    唉
    傅廿听见太医叹息了一声。
    宫里的太医有一项,便是不会在患者面前讨论病情,哪怕人已经死了大半,也得说会好起来。
    不过能听见叹息,应该是今日演的还行,骗过去了太医的眼睛。
    包扎好之后,傅廿才故作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徐太医,我,我会死吗?
    问完之后,傅廿瞥见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局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太医慌张的神色,傅廿就知道今天肯定是骗过去了。
    他可清楚着呢,不仅不会死,烧还退了大半,故作虚弱偏偏太医,好今夜再把人给引来。
    瞧您说的,徐太医尴尬的笑了一下,您身强体壮,这点小伤哪儿就要命。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有事的话喊药童帮忙。
    傅廿乖乖的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
    晚上傅廿没等到米汤和安魂药端过来的时候,傅廿还是虚弱的躺在塌上。
    快吃吧,吃完了我好收拾碗。药童见他躺着不动,提醒了一句。
    能稍微待一会儿吗。我有点难受,对不起。傅廿的声音很轻。
    配上他现在缠着纱布,又四肢残缺的样子,声音还软软的一副气上不来的样子,傅廿有把握能骗过眼前的小药童。
    果然,药童思索了一会儿,好吧。我待会儿来收碗,我先替你去拿新的冰瓷。
    傅廿没拒绝。
    再三确认药童走了之后,傅廿才爬起来,把那碗安神散小心翼翼的倒了个赶紧。又端起米汤,再三嗅了嗅,确认里面没有药物,傅廿才喝了下去。
    以前为了谨慎,傅廿肯定会连米汤一起泼掉。但现在他的确饿的厉害,每日就指望这些清汤寡水果腹,实在是不舍得浪费。
    做完这些后,傅廿又端起水杯,把被子的一角浇透。这样夜里再点熏香,他至少可以遮住鼻子,尽可能不受熏香的干扰。
    夜里,傅廿一直保持清醒,闻到香炉有异香的时候,赶忙用之前打湿的被子盖住口鼻,闭上眼睛,明面上像是睡着一样,实际上身上所有神经都紧绷着。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傅廿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傅廿想好了,待会儿等人靠近,直接抓现行。看看到底是谁,夜夜来访。
    是师兄?还是忍冬?或者那个男人也说不定。
    不过最后一个,傅廿很快就自我否认。喂水的那夜傅廿还想过有可能会是楚朝颐,虽说以前还共枕而眠的时候楚朝颐就没用过细口壶喂他水
    但是第二夜,有人替他更衣擦身的时候,傅廿首先排除的就是这个男人。首先这种服侍人的事情,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放下脸面去做,再说,那个男人手笨脚的也压根不会。
    傅廿按捺住飞快的心跳,静静等着对方上钩。
    倏地,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声音很轻,但的确是在一步步接近他。
    来了!
    傅廿判断出声音的方向,猛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感觉到抓住的人不断挣扎,傅廿赶忙睁开眼睛。
    室内昏暗,傅廿打量了半天,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眼前看见的人影。
    你怎么醒着?不是点了香吗?
    怎么是你。傅廿再三确认面前的人真的是楚幺,这才嫌恶的松开了抓着的手。
    又嫌脏似的,赶忙端起旁边的水冲了冲刚才抓过楚幺的左手,这才作罢。
    只见楚幺也拍了拍袖子,也嫌弃他。
    怎么是你?见楚幺不回答,傅廿又板着脸问了第二遍。
    不然你以为是谁?楚幺说完,从塌上连忙爬了起来,当时见着你也是断了一边手腿,一时激动下手重了,着实抱歉。不过虽说是我一时失手把你打伤的,今日也未计较你失礼的问题,不过你也犯不着洗手吧?
    傅廿没接话。
    他不敢问昨天替他更衣擦身的是不是也是楚幺。
    可不管是不是,傅廿心里已经默认是了,并且现在觉得浑身痒的难受,恨不得立刻爬起来打几桶水,把身上彻底重新干净才是。
    现实比猜想果真离谱多了。
    怎么不说话?楚幺见他不语,不耐烦的追问了一句。
    傅廿还是没说话。躺在塌上眼睛呆滞的望着屋顶,神色空洞,明显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现在只后悔,早知道乖乖吃药顺着药劲儿昏睡过去,也不用看见这令人心肌梗塞的面孔。
    啧。
    听见楚幺不耐烦的声音,傅廿还是躺着没反应。
    果然,不过一会儿,楚幺就不耐烦呆在这儿,快步离开。
    人走了很久,傅廿还是没回过神来。
    如若是师兄或是忍冬来了,在意料之内,哪怕是那个男人,傅廿都不会觉得特别离谱。
    可想到是楚幺
    三伏盛夏的天,傅廿硬是打了个寒颤。
    躺了一会儿,傅廿实在控制不住去想昨夜有人替他更衣擦身
    想了半天,傅廿还是忍不住要从塌上爬起来,想去院内把身上冲洗一遍。
    守夜的药童察觉到了动静,以为他需要帮助,赶忙跑来,正好看见他从塌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景象。
    你要做什么?和你说了必须卧床静养,不能乱动。
    傅廿没理奶声奶气的呵斥,去院内的浴房冲洗一下。
    伤口不能碰井水。不对,你不能乱动!
    傅廿当然知道伤口不能碰井水。
    他没理会药童,继续试图自顾自的爬起来。
    你躺着别动!要真是烧的难受我再去给你取些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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