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发烧难受。没事,明日你师父问起来我不怪你。傅廿不想解释那么多。看见楚幺就够浑身难受,一想到可能是楚幺替他打水擦身更衣,更是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药童见阻拦不住,只好退一步,那你稍微等等。我找些竹板给你固定右肩。再弄些油布防水,有话好好说我自然肯帮你,别冲动。
傅廿见对方让步,也没再为难。
他记得昨夜擦身的时候避开了伤口,伤口肯定没脏。
过了好一会儿,药童才找来煮沸过的竹板和油布。
替他缠好伤口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有些发亮。
傅廿迫不及待的走进院内的简单用草席围住的露天浴房,刚想脱衣服,却发现药童也跟了进来。
你进来干嘛?我说了不会让伤口碰水。
你一只手肯定不方便,我得看着你,不能让你出意外。见他死活不配合,药童的声音很焦急,我都偷偷允许你出来冲凉了。明早万一再烧起来或是伤口见水,我肯定脱不开责任。
说了不会连累你。傅廿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十分清楚的。
体内没有蛊毒的情况下,感染造成的高烧,只要开始退烧就不会复发。这么多年行走江湖,没有郎中熬过去的时候多了去,根本不会出事。而且右臂被油布包的严实,想淋不水都难。
不行!
傅廿没再理他,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
脱完上半身,傅廿瞥了一眼还在叽叽喳喳药童,揉了揉太阳穴。
只要洗澡的时候不捣乱就行,至于他想看便看吧,傅廿如是想到。
把亵衣亵裤全放在一边,傅廿刚舀了一瓢水,就见药童上来抢。
我帮您洗!您站着别乱动好不好?求求您了。
傅廿叹了口气。
心说早些时候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过头了。
僵持间,傅廿察觉到浴房外有脚步声。
还没辨认出来者是谁,突然,只看见浴房简易的门口,冒出来了两个人头。
一个好像是泽王
傅廿还没看清泽王的脸,只见一只手直接强行把泽王的脑袋按了出去。
哎呀,疼!泽王没忍住喊了一声。
傅廿这才看清,还有一个是是,是那个男人。
一时间,傅廿手里端着的水瓢都抖了一下。所幸,水未撒出来。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刚脱下来的衣服。
要去穿上吗?
还是干脆就这样站着?
傅廿一时间既纠结又尴尬,双脚像是长钉一样,钉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愣了好久,傅廿才想起来行礼。
顺势扔下手中的水瓢,还没跪下,就被呵住了。
免礼。大清早听见这儿动静大,便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门口的声音还是冷冷的。
低着头,傅廿也能想到楚朝颐的脸上写着伤风败俗四个字。
这么早,未曾想到您在这儿,无意惊扰圣驾,望陛下恕罪。傅廿生硬的说道。
说完,傅廿有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个时辰正好该上早朝,楚朝颐身上穿的是朝服,而且泽王也在,多半是彻夜处理政务后二人一起上朝路过。毕竟多年前,他就站在泽王现在站的位置,陪同楚朝颐一同步行去上朝。
说完,傅廿久久没听见回话。
朕记得你身上伤重,太医应当交代过让你卧床休息。说完,楚朝颐瞥了一眼跪着的药童,怎么不拦着他?
回陛下,他拦不住属下。傅廿抢在药童前面答到。
回答完,傅廿感觉到那双灼灼目光转落在他身上。
幽深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舔舐过他全身上下,最终,目光似乎常驻在腰间,不肯移开。
傅廿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一直在瞥不远处自己的衣服。
早知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穿好衣服再说。未着衣衫的时候同僚不管怎么看,傅廿都觉得无妨,不会有丝毫多余的情绪。
可是被这个男人看不一样,大抵是天子尊严的威慑力,又或是身体残缺的缘故,有些说不上的耻感。
沉默。
感觉到楚朝颐的目光还死死地停留在他身上,傅廿咬了咬牙,觉得该说些什么缓解现在这个过分尴尬的氛围。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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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缓了半晌,傅廿最终还是开口,天气炎热,加上高热刚退,属下并非有意违背医嘱
话还没说到一半,傅廿就感觉到面前穿龙袍的男人别开了目光。
想洗漱让药童帮你打热水。赶紧把衣服穿上,伤风败俗。留下这句话,楚朝颐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人走了,傅廿才敢抬头。
伤风败俗,像是楚朝颐会说的话。
其实他方才还想问,师兄给的腰牌,楚幺有没有上交给楚朝颐。但转念一想,万一楚幺那个二愣子不认识师兄的字,只是顺手牵羊看不懂便扔了,他主动去问,反倒是心里有鬼。
连侍卫,陛下都这么说了,我帮你去烧些热水吧,你先回屋里等着,待会儿师父该来,他看见了遭殃的是我。再说早上凉,烧刚退也不能这么浇冷水。
傅廿本想说不用麻烦,冷水就行。
结果还没说出口,只见药童已经麻溜的跑去烧水,傅廿叫他回来也没反应。
要不是楚朝颐突然过来,现在已经洗完了。想到这儿,傅廿叹了口气。
浴房的挡板很薄,傅廿没听见楚朝颐和泽王离开,也没顾得上穿衣服,赶忙附耳在挡板上,期盼着能听到些什么。
小皇叔,留着他
的确是臣善做主张希望他留在您身边的,与其日夜所思,不如找个样貌性子相仿的在身边转移注意力
过去那么久早忘了,但到底是问心有愧,也留不下别人。
再往后的声音渐行渐远,傅廿再怎么竖着耳朵,也听不清楚。
最后,傅廿还是悻悻的离开了挡板,重新站直。
突然,他毫无征兆的干笑了一声。
楚朝颐居然说问心有愧。
傅廿没忍住,又嘲讽似的干笑了两声,第一反应是楚朝颐居然会有惭愧心,真的是母猪上树程度的罕见。
不过笑完,傅廿迅速收敛好了情绪,继续手口并用的穿着衣服。
右臂被竹板固定的不能移动,动作受限,叼了半天,才勉强衣物遮体。
低头穿鞋的时候,傅廿突然察觉到外面有动静。
他赶忙放下穿鞋的事情,凑到声音的方向查看。
浴房简陋,隔板也薄,中间不免有些缝隙。虽说透过缝隙是能向内偷窥但通常,并不会有人有心思偷窥男人或者是公公沐浴冲凉。
傅廿透过缝隙看了半天,再三确认的确没人,这才离开。
奇了怪了,方才明明听见有动静,而且肯定是人的动静,莫不是这么多日烧糊涂了?傅廿没再去想,匆匆揽上衣服,回到了室内。
躺在塌上的时候,傅廿又想了想方才的事情。
原来是泽王想让他留在承元殿当差难怪他抗旨不遵都没见楚朝颐发怒,小皇叔的话真的比圣旨都管用。
他原以为是楚朝颐有意留他,起疑心或是当做替代品,没想到楚朝颐压根没留他的意思,又是自作多情的一天。
傅廿叹了口气。
也好,正好也想离楚朝颐远些,好调查事情。
过了半个时辰,徐太医就来了。
换药的时候,傅廿还是装作病恹恹的,垂着头不说话。
听说您的烧已经退了,之前老夫就说您身强体壮,这点小伤必不会要命。
傅廿点了点头,换药的时候,徐太医总是不免唠叨。
唉,您说,刚受伤那会儿您就乖乖听话,别乱动,这会儿都能好大半了。
傅廿察觉到徐太医语气中的放松,顺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现在骨头已经长好了吗?
也就刚长上一点儿,而且目前没有长错位的迹象。好好养伤才是正道,伤筋动骨的事情哪儿能这么快呢。
傅廿没听后半句,只听进去了已经长上一点儿且没有错位的迹象这句。
这句话足够让他夜间大胆外出活动。
晚上,药童照例端来安神的汤药和米汤,嘱咐他尽快喝下。这次傅廿依旧是把药倒了个干净,不过没躺着坐以待毙。
药童年纪不大,晚上守夜的时候肯定会犯困。
这次傅廿蹲着他犯困打盹,悄悄溜出房间去了药房,先下手为拿了那些原本是让他沉睡的安魂香,和药童提前服用的解药。
解药傅廿自然是自己收着,安魂香却是直接点上,放在守夜打盹的药童身侧,确认对方昏睡之后,才安心离开。
离开太医院的时候傅廿才算舒了口气。
这几日装病猫的效果不错,足够让所有人放松警惕,而且昨夜逮楚幺逮了个正着,今夜想必楚幺定不会来。
悄悄回到房间,傅廿找到当初裴昼留给他的纸条,看清了上面的地址,便算着侍卫换班的时间,找机会出宫。
上一世在宫中生活了那么久,没被限制自由的时候,半夜瞎跑的事情他可没少做,再是守卫森严,傅廿也能找到出路。
顺利溜出宫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出了宫门就没什么阻碍,傅廿一路朝着字条上的地址奔去。
到了附近的街区,傅廿才放慢脚步。
按理来说,这个时辰街上是没人的,可这附近人多的超出常理。
傅廿找了一处隐蔽,安安静静观察的着这些奇怪的人。
都是男子,各个身高不低,虽说穿着粗布衣裤,但很多细节都能看出,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家伙。
根据他们走路的姿态,傅廿第一反应就知道他们是禁军,不禁蹙眉。
大半夜的,禁军为何驻守在傅桢府邸附近?
傅廿想不通,只好先把这个疑问放一边,绕上屋顶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扮成常人模样的禁军,准确的找到傅桢府邸的院子,悄悄潜入。
进到院内,傅廿就感觉到一股和这三伏盛夏天不符的阴冷。偌大的庭院一盏灯也没,只有冷冽的月光施舍似的洒进来一点点,勉强看得清路。
判断了一圈,周围没有人类的动静,傅廿才敢继续往里走。
傅府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只是一路走来,傅廿都没听见有人类的动静。
按理来说,傅桢那么爱认义弟义子,府邸又大,不应如此冷清。
越往里走,傅廿愈发觉得奇怪。
每个房间看起来都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可偏偏一点动静都没。
最终,傅廿决定去主屋试试运气。
按照常规院落的布局,傅廿摸到了主屋。和别的屋子一样,黑漆漆的,一点人气都感受不到。
傅廿敲门后见无人回应,便大胆的破开了门。
屋内所有物品都陈列的整齐,并不像长期无人居住的样子。傅廿随意用手指沾了一下桌子,没有一点灰尘。
正心生奇怪的时候,傅廿瞧见侧屋墙面上的一幅字。
这幅字傅廿十分熟悉,之前在师门的时候就经常见到,一直挂在师父的书房里。明面上是一幅字,但实际上是一道暗门。
师门的暗门里面傅廿也去过,原先是用来紧急情况逃出生天的暗道,但经过岁月的磨损,暗道已经被碎石堵死,干脆就改成了一个存放杂物的暗室。
看着这幅字,傅廿陷入了思考。
会不会后面也是一个暗门?
虽说傅桢自称弑师夺位,但到底是师父教出来的,很多习惯不免一样
想到这儿,傅廿大胆的走向那幅字,在周围的墙壁摸了摸。
果然!
摸到熟悉的机关的时候,傅廿惊喜的吸了口凉气。
连机关锁的方式都和师门的一样。
打开这幅字,墙面背后的暗道就露了出来。
暗道通往地下,楼梯陡峭,傅廿不得不蹑手蹑脚的一点点向下慢慢走。
刚走到一半,傅廿就听见更深的地下,传来一阵哀嚎。
明显是人类发出来的惨叫。
好奇心让傅廿加快了脚步。
你,你,疯,疯子!
嗯,我是。
杀这么多无辜的人,你会遭
声音戛然而止。
傅廿屏住呼吸,没乱动。
那句轻飘飘的我是,绝对是傅桢的声音,不会错的。
他们虽说原本都是杀手出身,但从来都是收钱办事,或是像傅廿这种忠于某个人,为其效力斩尽障碍。
但是无冤无仇的命,他们从来不会去招惹。
还没来得及多想,突然,傅廿感觉到头顶的长明灯亮了。
昏暗陡峭的地道,一瞬间就亮堂了起来。
不愧是宫里的侍卫,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来访都跟做贼盗窃似的。
傅廿:
语气,声音,的确是师兄的错不了。
紧接着,台阶尽头,就浮现出傅桢熟悉的脸,来了就下来罢,今日是来还钱的?
傅廿没急着接话,只是匆匆跃下台阶。
长廊的尽头,是一间布置华丽的石室。
起居,盥洗,书房,厨房,应有尽有,而且亮如白昼,屋顶都仿照晴空来布景。虽说风水布局上有些不像活人住的,不过这么一布置,不显得阴森,反倒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傅廿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察觉到这儿有别的活人,也嗅不见血腥味。
莫非方才是听错了?
可的确是人的惨叫,甚至还有说话声。
怎么样,还不错吧?不知道谁的陵墓建在我府邸的地下,我就顺便改成起居生活的地方了。傅桢满意且自豪的环顾了一圈石室的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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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影卫也是白月光[重生]——罄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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