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啸眼眶蓦地红了,既然她不在这里,那我就先走了。
随即砰的一声,跑出了门外,关上了门。
简喜头更疼了,突然插入了洪啸这个插曲,都忘记刚才进行到哪里了,还是伍诚诚提醒他,说鹜川,他才想起来,班主和村长已经认识鹜川十多年了,到现在为止,也供奉鹜川十多年了。
在野戏台子上,也确实是看到了鹜川,但他总觉得,王瑛和刘志的死,跟鹜川有关系,但估计跟村长和班主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死的还是一男一女。
非常像贡品。
简喜心里有个猜测。
尤其是村长和班主说,神像说话了,说的话是要所有戏班子的人偿命。
这个猜测的真实可能性,就更加上升了。
简喜眯眼看了一眼班主和村长,道,王瑛和刘志,就是你们精心选中的贡品吧,供给鹜川的。
村长和班主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样就能说的过去,为什么这神像开口说话,要找你们偿命了。
你们最好实话实说了,毕竟这神像现在还是不是鹜川都不一定了,也没准是王瑛和刘志的怨魂。
没准是这二人,来找你们偿命来了。
随着简喜的话语掉落,神像又开始流出血泪,连带着众人耳边,都响起了一股凄凄惨惨的、独属于怨鬼的凄厉嚎哭声。
第49章 唱戏给鬼听(四)
土家坝家家户户用的灯都不是很明亮,微醺暖黄,估计灯泡度数都不是很高,村长家已经算村里的富户了,但挨着火炕的窗户上,也是有的镶嵌了玻璃,有的干脆直接在那上面糊了一层报纸遮挡,如果不是简喜确定现在是新时代新世纪,他都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六零年代。
简喜见村长和班主对自己的一通话没什么动静,从炕上放下一条腿,在炕沿边上来回晃悠,漫不经心的道,这神像可是又流血泪了,这次流的是王瑛和刘志的血,等他们的血流尽了,接下来流的是谁的,那就不好说了。
村长和班主同时僵着脸看了那神像一眼,果然,那神像双眼里流出的血液越流越凶,没一会儿,就在地面上氤氲出了一团血液,仿佛那流出的血液要将整个屋子都淹没才罢休一般。
孙河抓着村长的胳膊,着急的道,村长阿爹,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孙河口中喊的阿爹,是土家坝的方言,是伯伯的意思。
由于他家里人没的早,孙河基本上是吃着村里百家饭长大的,见那神像竟然越流越多的鲜血,尤其是再一听小少爷话里的意思,急的脸色都变了。
村长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猛地吸了一口旱烟。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屋外窗前慢吞吞的走过,走的还有些磕磕绊绊的,简喜纳闷,这都后半夜两三点钟了,怎么还会有人在村长家外跑。
他将糊窗户的报纸,用手指头捅了个小窟窿,就见窗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听郁衡说,在这里支教体验生活的赫小川。
赫小川睁着一双眼白,身体僵硬,一步一步的从村长家窗前路过,月色下,这副景象十分诡异。
简喜打开窗户,对着他挥了挥手,赫小川毫无反应,仿佛压根就没看见简喜这么个人。
见了简喜盯着自己,脸上闪现过的无语以及一丝无奈,郁衡敏锐的道,怎么了?
简喜纳闷,认真的问他,你们家梦游的习惯,是遗传的吗?你大半夜的跑出来梦游就算了,连你外甥也大半夜的喜欢跑出来梦游
郁衡:
郁衡几个大步走到门前,拉开门,就见窗外被简喜一手拎住不得前进,正气的龇牙咧嘴发脾气的那货,不是赫小川还能是谁。
郁衡将他拎进屋来,可不知赫小川是哪里不对,拎进来再出去,再拎进来再身体僵硬的走出去。
如此来往几次,肉眼可见的,郁衡没什么耐心了。
简喜就见郁衡不耐烦的举起手,就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举起手刀,就要对着赫小川后脖颈狠狠来一下,拍晕他好安静一会儿。
还没等他砍下去,就被简喜拍了一下手背,简喜无语的道,你真当现实生活是演电视剧啊,说砍就砍,先不说你手劲能不能砍晕他,就是砍晕了,你知不知道梦游中的人,不能随意惊动啊,不然后果很惨的,轻则就是从梦游中醒了,后脖子疼一段时间也就算了,严重的可是会神智失常,变成个疯子啊。
郁衡:我心中有数。
他确实有数,毕竟他之前活的几千年里,可都是这么过的,想砍人就砍人,要不是看在赫小川这一世是他的外甥,他连手刀都不会用,一脚踹晕了事。
简喜:你去一边吧,我才是心中有数才对,毕竟也捡过好几次梦游的你了,对付这种情况,我有办法。
郁衡:好。
然后郁衡就见简喜将赫小川粗暴的推上火炕,用床单将他裹成个毛毛虫,然后用大白蛋压在床单一角,任凭他怎么胡乱翻扯,都从床单中扯不出来,只能满炕上打滚雇俑。
简喜拍拍手掐腰,语气兴奋的道,这不比你刚才那法子温柔的多。
郁衡:
郁衡望了眼那大白蛋新解锁出来的使用方法,再望了眼被床单裹的脸都憋红了的赫小川,扯扯嘴角僵硬的点了点头。
伍诚诚望着在满炕打滚的赫小川,一脸懵逼的指着赫小川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像是醒着,但又不像醒着,跟撞邪了似的。
梦游。
不对,咦?简喜诧异了下,就见村长家外面的地面有一阵振动响了起来。
这振动声不大,需要仔细听才能听清。
简喜和郁衡对视了一眼,又问了下周围其他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孙河仔细听了一会儿,道,有,就像是有很多人在地面来回走动的声音。
班主和村长对视了一眼,明显都从双方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喜色。
简喜并没有错过班主和村长的眼神交流,沉思了一会儿,就拉开门,决定出门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陪你去。郁衡上前一步。
也好,简喜点点头,对伍诚诚和孙河道,你们俩看好赫小川,别让他趁乱跑出去。
伍诚诚摆摆手道,放心,有你蛋儿子看着呢。
孙河则道,放心小少爷,我会仔细看着的。
简喜走出门外,拉开院子大门,就见门口经过了很多村民,那些村民有高有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睁着一双眼白,僵硬的从村长家门口路过。
整个队伍里有好几十人,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简喜对着一个老人喊道,大娘,这半夜三更的,你们这是干嘛去啊。
那老人面无表情,仿佛根本就没看到简喜一样,更是没有听到他问的话似的,只顾着手脚僵硬的朝前走着。
简喜顺着大队伍前进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竟然是朝一座山走去。
那山的方向,正是搭建那野戏台子的方向。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声惊讶大叫,简喜和郁衡连忙跑回屋子,就见班主和村长,手里拿着一把刀,一人勒着伍诚诚的脖子,一人勒着孙河的脖子,炕上的赫蚕蛹依旧在满炕打滚着。
刚才那一声惊呼就是从伍诚诚的嘴里发出来的,他望着横在自己脖颈上的锋利小刀,一颤一颤的,脸都绿了,磕磕巴巴崩溃的道,班主、班主您老人家小心点,您您您手别抖、别抖啊!小心误伤呦我的活祖宗!
简喜望着班主那拿着刀抖个不停的手,也跟着心中一紧,连忙举起手,试图缓解紧张的氛围,让班主神经放松一点,班主,村长,咱们有话好好说,孙河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可能忍心伤他呢对不对。
村长红着眼睛,问孙河,小河,你怕不怕。
孙河红着眼眶,沉默的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别怕啊,村长阿爹不会伤害你的,村长望向简喜道,地上有绳子,你俩把手互相绑上。
郁衡本想朝村长和班主动手,毕竟这俩人在现在的他眼里,还真就构不成威胁。
却见简喜朝他眨了眨眼睛,顿时心领神会,依言互相绑了绳子,假装被俘。
见二人都被绑的死紧,村长和班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给孙河和伍诚诚二人也绑上了,将炕上的赫小川从床单里拯救出来,赫小川一被放出来,都不用人捆着,自己就跟着院子外的人群,一起走去。
班主和村长,也带着简喜几人跟上村民们,一起朝那山走去。
伍诚诚走着走着就快哭了,边哭边骂,奶奶个腿儿的,老子一世精明,风流倜傥,没想到就要死在这个犄角旮旯了!
孙河瓮声瓮气的道,非常抱歉伍哥。
这跟你有啥关系,你也是受害者啊。伍诚诚想想更想哭了,问简喜,妈的,简破烂,你的女水鬼呢?赶紧放出来啊,放出来吓一吓这群大胆的刁民,毕竟当初你召唤出来的女水鬼,在邮轮上的时候,可是威风的很啊,还怕她干不过这老胳膊老腿的村长和班主?!
简喜:
简喜久违的听见了伍格格嘴里喷出来的捡破烂仨字,意外的觉得有股亲切感。
自从他凭借《鬼新娘》领奖后,已经很少有人会用捡破烂这三个字称呼他了。
不过听着亲切归亲切,简喜依旧翻了个白眼,行了把眼泪收收,伍格格你说你丢不丢人,有啥好哭的,这里都是活人,没啥事就把鬼招出来,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有损功德。
还他妈功德呢,你马上都要变成一坨黄土了,你有功夫惦记功德,不如好好想想等会儿埋哪旮旯风水更好,死后变鬼速度更快,这样好方便报仇,毕竟我听说鬼死了后,在哪死的就一直在哪困着,想离开都没法子。
简喜:伍格格你可真是有想法
都这样了,伍格格竟然还能思考,死了后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报仇。
简喜不得不佩服。
村长和班主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一群人晃晃荡荡的走到了戏台子前站定,班主和村长将那戏台子给拆了,露出了隐藏在戏台子下面的真容。
地面上是一个残破败落的红色符阵,那颜色已经褪色了不少,看样子,这符阵在这地方已经有年头了。
符阵一左一右,两边各躺着一具尸体,正是王瑛和刘志的,二人一身大红衣服,手中各端着一盘瓜果和鲜肉,呈现出一种献祭的状态。
被献祭的除了他们手中的瓜果鲜肉外,还有这二人的身体和灵魂。
班主和村长将那流着血泪的神像摆在阵法中心,对着神像一阵跪拜,身后的村民们也跟着跪拜,这一幕场景,在这墨色月夜里,格外惊悚。
伍诚诚问简喜,不是,他们这是在干嘛呢?
供奉。简简单单的俩个字,明显不是简喜的说话风格,伍诚诚抬头望去,见竟然是郁老狗答的,顿时一阵无语,连忙将头扭了回来,却突然大叫一声,卧槽,你在干什么?!
简喜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原本正跪在伍诚诚身边的村民,竟然拿出了一把刀,对着自己左手腕就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散发着温热的气息,从村民胳膊处流下,低落到他身前的地面上。
血液顺着地上的壕沟,朝那阵法中央的神像流去,吸入神像体中。
神像吸入了鲜血,原本红色诡异的双眼,变的更红了,整个神像周身散发出一阵阵红色的亮光。
救人!简喜连忙将衣服撕了一角下来,捆住那村民的胳膊止血,就在这时,所有村民竟然都开始给自己放血,简喜脸色彻底沉了。
也不再伪装了。
直接三两下就解了困缚双手的绳子,也给伍诚诚和孙河解了,等他去给郁衡解的时候,就发现郁衡已经自己解开了。
正从赫小川手中一把抢过他要给自己放血的刀,远远扔到一边,然后狠狠一手刀,就将赫小川给劈晕过去了。
简喜:
赫小川这倒霉孩子,终究还是没逃过他小舅舅这么一手刀,估计脖子要疼上好几天了。
郁衡摆平了赫小川,快速上前几步,将正跪在地上的班主和村长,一人踹了一脚,踹了好远,可没想到,这二人竟然这么疯,竟然把自己的血也放了,神像吸了越来越多的血液,身上的红光大涨,没一会儿,竟然就有要活了的架势。
就在这时,一道浓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神像前,简喜定睛一看,发现那人竟然是鹜川。
鹜川上来就要一手掐死郁衡,郁衡反应非常迅速,脚底一转,就与他擦手而过。
站定后,郁衡望着鹜川的脸,若有所思。
简喜面无表情的道,这神像是你的法身。
简喜说的虽然是问句,但他已经非常能确信,这能流血的铜铸神像,就是鹜川的法身了。
法身,在玄学界一般是指那种没有了身体,但鬼魂法力非常有能力,可为了在人间行事方便,不被阴间鬼差注意到,从而特意炼出的假的身体。
同时,法身也可以温养鬼魂,如果鬼魂受伤了,养在被人间祭拜的生祠法身里,复原的速度会加倍。
即使是如今,堪舆界里的一些不走正途修炼最后暴毙而亡的厉鬼,也会找冤大头给自己立个生祠,再建造个法身出来,继续在法身里滋养和修炼。
鹜川哈哈大笑,不错,你还是那么聪明,老朋友。
简喜眯眼,所以,王瑛和刘志,是你千挑万选出来给你法身开光的祭品,这些村民就是赋予你法身类人般灵活能力的法力来源。
毕竟铜铸的神像,毕竟不是真的人身.肉.体,行动起来难免不如人身灵活,这时候,有一种邪魔歪道的法阵,利用人类的自愿献祭和血液,就可以将法身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一半一半吧。鹜川哈哈笑着道,你一贯了解我的,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宰着人玩而已,宰着宰着觉得这血液流也是流了,怪浪费的,就画了这么个阵法玩。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冷淡的声音响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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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穿成豪门炮灰小少爷(重生)——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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