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且歌跪在了蔡祈峰面前,引得蔡祈峰有些惊慌失措,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且歌是长公主,他不过是个臣子,哪能让且歌跪他,正要给且歌跪下,又听她道:老师,学生错了!
且歌继续道:学生错得很离谱,辜负了老师对学生的期望,因为学生的自私,对一些人造成了伤害,也让老师的宏图及抱负难以实现,是学生伤了老师的心,学生错了!
她说得真诚,也确实从她声音中听出了悔意,蔡祈峰陷入了沉思,在收且歌为学生的前一夜,先帝召见过他,在与他下棋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暗示他,且歌是其最看重的人选,自此,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名为欲望的种子。
人都有虚荣心,连他这种人都没有例外,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
女帝在沧蓝是史无前例的,那么扶持沧蓝的第一位女帝,成为她的老师,会是何等的荣耀,何况日后他还发现,且歌不仅天资聪颖,更是杀伐果断,具备了一个帝王该有的样子,于是他将毕生所学全都教授于她,她也没有让他失望,她成为了他最满意的学生。
那一日,也很快就到了,悲痛于先帝驾崩的同时,他的内心还有股窃喜,他精心打磨了许久的绝世珍品,终于要与天下人见面了,沧蓝会在她的带领下繁荣昌盛,千秋万代。
她没有让他失望过,到底是应了那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那一次,却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她把自个儿藏了起来,不仅如此,还蒙上了许多灰尘。
他愤怒之余,也伤了心,便不再理会且歌。
见蔡祈峰不语,且歌咬牙,倒也豁出去了,她向蔡祈峰磕了个头,老师,帮学生一次,安正良狼子野心,若他借此机会祸乱朝纲,天下必将打乱,我杨家的江山危矣,请老师助学生一臂之力!
你...当真知道错了?
蔡祈峰语气中带着不信任,怎么看都觉得不像,且歌此时倒更像是走投无路了。
是,学生当年不该篡改圣旨。
蔡祈峰看着跪在地上的且歌,一改方才的怀疑,神色认真,问道:如今你可是心甘情愿...登基为帝?
说到最后那四个字时,蔡祈峰难以克制内心的激动。
同样,且歌的心也颤了颤,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但现下她却有些犹豫了,皇帝权利虽大,却有太多的束缚,甚至连软肋都不能有,可她来求蔡祈峰,不就是说明了她的选择么?!
她别无选择,也没有退路。
最终,她还是道:且歌心甘情愿,求老师助学生一臂之力,待我登基为帝,定完成父皇遗愿,铲除奸臣,一统中原!
多年的隔阂随着且歌的这番话而解开,阴霾驱散,那道名为希望的光也照向蔡祈峰,他大喜,心里更是止不住地激动,他将且歌扶起后,又向其跪下道:臣蔡祈峰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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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朝堂争论
当晚,朝中大臣纷纷收到消息, 明日便可上朝, 望大臣们准时到达, 莫要迟了。
左丞相一党正纳闷儿,也不知且歌在耍什么把戏,陛下不是病了么,朝政也都被且歌把持住, 这突然上朝是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陛下的病好了?
左丞相猜不准, 又恐中了且歌的奸计,届时坏了计划不说, 稍有不慎还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便想等明日上朝后, 再做定夺。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等次日文武百官到了大殿,皇帝却并没有出现, 反而等来的是且歌,以及那一道退位圣旨。
且歌正是猜中了他的多疑,才如此迅速登基, 打得左丞相一党措手不及。
听着清浅念完了诏书, 左丞相气得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再瞧瞧身旁的蔡祈峰, 高兴得脸都快笑歪了, 那更是怒火中烧。
左丞相稍稍扭头, 向身后的大臣使了个眼色, 那大臣会意后,大声道:殿下,臣觉得此道圣旨不妥,陛下尚在,不过才值舞象之年,何故会退位?难道就仅仅只是劳累二字?众所周知,在陛下的治理下,我沧蓝发展迅速,登基六年之中,解决了灾荒与瘟疫,使得众多百姓不再流离失所,重用贤臣,平定了边境,使得突厥小儿不敢进犯,陛下英明神武,沧蓝能有如此贤明君主,实乃我沧蓝之幸,社稷之福,臣实在难以相信,陛下会立下退位诏书。
卢大人说得有道理,臣也觉得此道圣旨不妥,只怕这道圣旨是奸人所造,意图瓦解我沧蓝江山,此乃奸计,还望大臣们擦亮双眼,莫要被蒙蔽了!
听了二位大人所言,臣有异议,臣知会冒犯殿下,但臣身上肩负着百姓的希望,与陛下对臣的信任,臣不能因害怕激怒殿下而退缩,臣斗胆问上一句,朝中皆传殿下有意谋反,如今这退位诏书一出,臣不敢不多想,还请殿下自证清白!
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左丞相一党剩下的人自然也不再避讳,皆你一言他一语,话里的意思皆是在说且歌有意篡位。
篡位得来的皇位可不好听,右丞相这边的人,以及听命于且歌的,怎能允许且歌就这样任人栽赃。
林大人,你这话我可不赞同,灾荒与瘟疫是由陛下定夺不假,可哪次殿下不是冲在前头,若没有殿下,恐怕这灾荒跟瘟疫还要持续一段日子,到时候林大人的妻舅一家老小可就危险了。
被其点名的林大人死死地瞪着他,一时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哼!
另一大臣道:说到边境,不过才是前几日发生的事儿,相信各位大人不会不记得吧,若没有殿下押送粮草及时,为我军扫清后顾之忧,突厥小儿又岂会这么快就投降。
殿下做的可远不止这些,据老臣所知,赵将军精忠报国,一家老小却造奸人诬陷,若不是殿下亲自调查,为赵将军一家平反,恐怕我沧蓝会损失良将数名,在军中也会损失威信。
殿下不仅将自己的俸禄全数捐出,所拥有的封地每年比别的州县上了更多的贡,你们的俸禄,可都有殿下的份!
一大臣愤愤不平道:依臣看,殿下为沧蓝做了这么多,还被有心之人诬陷,有些人呀,是其心可诛!
这退位圣旨可是千真万确,确为陛下亲拟,我与何大人都验过了!
一干大臣又将且歌这些年所做之事道出,直道且歌虽为女子,却有不输男儿的魄力与能力,陛下立其为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左丞相一派却不赞同,兴许也知在为政上抓不到什么把柄,便将目标转移到了且歌的私事上,并以其为女子,私事混乱,风评不佳一事上大做文章,直道且歌不宜为帝,若是让其为帝,恐怕会让沧蓝,让杨家的先祖蒙羞。
拥护且歌的一干大臣可不干了,从政上抓不到把柄,就开始从私事下手,虽说是事实,可在场的大臣,兴许也就蔡祈峰除外,谁还没那点风流事,这公然在朝堂之上说出来,也未免太过无耻了些,纷纷吵了起来,说到激动时,甚至要大打出手。
且歌就站在龙椅的正前方,看着下面的大臣吵作一团,这一吵竟足足吵了一个时辰。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且歌不得不制止道:好了!别吵了!
许是其声音被争吵声掩盖住了,又或是他们正处于气头上,哪儿听得见且歌发话,多数大臣继续争吵,鲜少数听到的,则闭上了嘴。
且歌将声音提高了些,语气中透着令人无法违抗的威仪,混账东西,都给本宫闭嘴!
众大臣皆乖乖闭上了嘴,也随着此举,大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方才的不悦也消散了过半,诸位大臣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何须如此吵闹,若是传了出去,让百姓知道,这成何体统,我沧蓝的颜面又何存?!
大臣虽皆低下头,但却一点都没有知错了的样子。
江怀盛可不愿且歌将局面控制住,即便那只是表面上的,他出列道:殿下,臣以为大臣们此举虽有些不妥,可说到底也是为了沧蓝的江山社稷着想,若殿下真的有心为沧蓝,还请殿下拿出证据来,自证清白!
刚扯开的话题,又让江怀盛给摆了回来,这证据可不好找,何况且歌根本就没做过,江怀盛如此,不过就是让她承诺她意不在皇位,更不会登基为帝罢了。
右丞相一党看着江怀盛,眼神尤为不善,简直恨不得将其拖出去毒打一顿,而左丞相看向其的目光则是赞赏。
别人的目光江怀盛通通都不在意,只要看到且歌吃瘪倒霉,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何况这还是杀头的大罪,即便且歌不死,也会消减其的气焰与势力。
左丞相一党也纷纷出来附和道:是呀,请殿下拿出证据来,自证清白!
且歌看着他们一个个出列,眼中的冷意剧增,她不用看江怀盛,都知那是一副怎样的小人得志的嘴脸。
且歌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人身上,冷声道:沈大人,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滥用职权,谋财害命!
被点名的沈大人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冷汗直冒,直磕头道:臣冤枉,臣冤枉,臣冤枉啊,求殿下明察!
且歌将目光又移到了下一个人身上,继续道:林大人,你贪污赈灾粮饷,其心可诛!
臣没有,臣没有!臣冤枉,定是有心之人栽赃嫁祸!
李大人,你贪赃枉法,视律法如儿戏,枉为人臣!
臣是冤枉的!
江怀盛剑眉拧起,看着周围这一群跪在地上的大臣,一个个皆被且歌点过名,对他们的罪名,有些半信半疑,可转念一想,这话可是出自且歌之口,按其如今的处境来说,又觉得绝不可能,这定是且歌的奸计!
江怀盛正欲说些什么,就听且歌冷声道:江怀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助纣为虐,草菅人命,你该当何罪!
不容人违抗的语气,以及且歌身上所散发的气势,都让江怀盛下意识跪在了地上,那句冤枉还没道出,且歌话锋一转,又将目光移到了旁人身上,卢大人,你纵容儿子强抢民女,逼死一家老小五口人,用职权帮其逃过律法责罚,你该当何罪!
臣没有,臣冤枉!
不过两盏茶的工夫,左丞相一党的大臣几乎被且歌点了一大半,只剩下寥寥几个无关紧要的官员没有被点名,但也都被吓得不轻,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见且歌正在看他,不过一瞬,左丞相忙将那双恶毒的目光收回。
且歌道:左丞相....
跪在地上的大臣皆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拿不准且歌的意思,难不成且歌是想对左丞相下手?
他们的靠山可是左丞相,他若倒了,他们的好日子没了不说,那下一个,不就是他们之中的人?
想到这儿,这一干大臣也不害怕了,皆精神紧绷,只想着如何对抗且歌,保护左丞相。
他们的变化,且歌皆看在眼里,她哪里会不知左丞相还暂时动不得,方才那举动不过是有意试探罢了。
且歌一改方才的冷意,浅笑问道:左丞相可做过什么愧对丞相之职,愧对沧蓝之事?
到底是老狐狸,左丞相一脸平静,不见波澜与慌张,老臣为官多年,所做之事,皆问心无愧!
是嘛?
左丞相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悲痛,将一个被冤枉的好官演绎得淋漓尽致,殿下这是何意?
本宫怎么觉得左丞相亵渎职守,不然手下怎么会有这么多贪赃枉法之人?且歌又继续道:这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有哪个不是由左丞相提拔上来的,又或是亲信?
听且歌并没有要对左丞相下手的意思,大臣皆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便是为自个儿洗脱了。
卢大人道:殿下,臣是冤枉的,求殿下明察,若殿下定要给臣定个罪名,也请殿下让臣死个明白,究竟是何人如此污蔑臣!
且歌知道归知道,但那件事早被他处理干净了,他就不信且歌能找到证据,即便硬要定他的罪,他还有左丞相这个靠山在,且歌又能拿他怎么样。
且歌颔首道:告诉卢大人,倒也未尝不可,此事本宫也是听说罢了。
卢大人险些没气抽过去,特别是且歌还十分正经严肃,合着根本就没有证据,就单单听了个流言,便说他有罪。
卢大人道:流言非实,臣冤枉,还请殿下明鉴,莫要轻信流言!
一直未说话的陈坚这时也明白了,原来殿下是这个主意,此计谋果真是妙呀!
且歌佯装恍然,原来如此,卢大人也知道流言非实。
卢大人被噎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又听且歌道:流言本就是张口便来,本宫不过随口一说,诸位大臣的罪名,便能成真了?
若是否认,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么,可若是赞同且歌所说,不就是将且歌推上皇位么?!
这栽赃不成,反而还助了且歌一臂之力!
林大人,你所犯之罪到是流言还是事实?
臣....臣....林大人老脸憋得通红,也犯了难,他扭头看向左丞相,望其能为他说上几句话,又或是给他个指示,可左丞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左丞相既是不管他,他也犯不着找死,臣...臣绝没做过此事。
那林大人的意思便是这是流言咯?!且歌也没有再逼他,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李大人,你的呢?
且歌依次将跪于地的大臣问了个遍,回答她的,不是直呼冤枉,就是不承认,虽都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她的目的达到了。
陈坚上前道:殿下与陛下姐弟情深,又岂会做出谋反这类大逆不道之事,既然是流言,那这道退位圣旨便是真的。
陈坚跪下道:还请殿下顺应陛下之意,登基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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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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