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河昨夜留宿于春花楼,早晨一起来,自然听说了昨夜所发生的事,稍加打听,便也不难猜出带人去春花楼寻夫的是且歌,现下看到穆絮的处境,也为其打抱不平起来,贤弟,不是大哥说你,女人嘛,不能太惯着,你若是总如此忍让,那她必定会上房揭瓦,你看看你现在如何,不过就是去了一次青楼找乐子,她竟如此待你!
徐大哥言重了,此事确实是初源不对。
一看到穆絮这软弱样,徐慕河就更是来气,想来其在家中一点地位都没有,昨夜若不是他与花娘入了房,他非得出来好生教训且歌不可,贤弟,你无需怕那悍妇,她这等强悍,有违妇德,而你堂堂一介男子,岂有怕她的道理!
隔墙都会有耳,又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穆絮恐徐慕河再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忙阻止道:徐大哥切莫再言,我娘子非你所想的那样!
可惜,穆絮到底是阻止迟了,楼上的清浅已是全然听到。
贤弟,你莫要再帮她说话,所谓出嫁从夫,弟妹既是嫁给了你,那事事自然是要听你的,而如今算作什么?竟也蹬鼻子上脸起来,我看这等女子,也着实欠收拾!
徐慕河越说越恼,只恨不得冲上楼将且歌给生生骂一顿,他撸起袖子作势要拉穆絮,贤弟,走!跟愚兄去春花楼,愚兄带你去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红颜知己,届时你必能重振夫纲!
穆絮惊得忙躲开徐慕河的手,昨夜那一遭已经够她受的了,如今且歌的气还没消,若得知她再去春花楼,岂不是火上浇油了,何况她虽扮作男子,可到底还是女子呀,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那烟花之地?!
多谢徐大哥的好意,初源还有要事需得去做,恐是去不了了。
都这么夜了,哪儿还有要事需得做,分明是借口,去春花楼也耽搁不了多久,咱们去去便回,愚兄只怕...贤弟届时连回都不想回来了。
徐慕河说完还冲穆絮坏笑眨了眨眼,一看就知这厮常浪迹于风月场所,俨然一副老手做派。
见穆絮不动,徐慕河欲拉她,瞥眼又见楼上站着俩人,其中一人是清浅,而另一人则头戴帷帽,想来便是且歌了吧。
虽不知且歌为何会突然在屋里戴起帷帽,但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那便是教穆絮如何重振夫纲。
徐慕河仰起头,对上帷帽下的那双眼睛,直言不讳道:弟妹,我与穆贤弟要去春花楼喝喝花酒,你该不会有异议吧?
穆絮大惊,恐且歌误会自己,忙解释道:不是,我没....
不等穆絮解释完,徐慕河打断道:贤弟,你莫要怕她,今日你就与愚兄去春花楼怎么了,我倒要看她敢怎么样!
且歌站在楼梯口,她低眼看着二人,也瞧见了穆絮眼里的慌张与不愿,却是一言不发。
且歌的沉默让穆絮更慌了,娘子切莫误会,我并非要去春花楼。
本以为这么说,且歌再怎么沉默,她也能借着且歌恼了的由头给推了去,谁知且歌却道:既是徐大哥盛情相邀,那相公便依了他,随他一道去吧。
语气中没了往日的调侃,平静得让人听不出喜怒。
看着且歌离去的背影,穆絮一脸错愕,她愣在那儿,心知且歌还在恼,可即便不想帮她,那也犯不着还将她往青楼推呀?!
且歌的识趣也出乎徐慕河的意料,本以为还会纠缠一番,没想到如此顺利。
还算她识趣,贤弟,咱们走!
穆絮哪儿能真的乖乖跟徐慕河走,她道:徐大哥的好意初源实在心领了,只是徐大哥也瞧见了,内子她.....我若是跟徐大哥去了,我心实难安。
贤弟,愚兄再劝你一句,男儿就该有男儿的气概,切莫当了妻管严,今日的话愚兄都替你说了,往后能不能拿回当家做主的权力,可都看贤弟你的了,再者,女子就应该三从四德,男人们不过是在外头喝点花酒,又怎么了。
穆絮可没工夫听徐慕河的胡言乱语,她迈开步子就要上楼追且歌,临了却被徐慕河拽住了袖子,贤弟,你去追她作甚?堂堂男儿,岂能向一介女子低头,她若是个体贴的,定会命人给你送银子来,再嘱咐你好生去快活,而不是如这般给你脸色瞧。
穆絮刚甩开徐慕河的手,袖子又被其拽住,贤弟,你怎的还当真要追她?你可莫要将她给惯坏了!
徐大哥,此事改日再说吧。
穆絮的焦急徐慕河看得真真切切,他松开手,算了,愚兄知此时与你说这些你也听不进去,更劝不住你,不若你将她带去春花楼,让她好生看看何为女德,与那些花娘学学如何伺候自己的夫君。
穆絮顾不得答话,拔腿便跑上楼。
徐慕河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叹道:贤弟呀贤弟,你会后悔的。
房间内。
且歌取下帷帽,又接过清浅递来的茶,她掀开面纱轻抿了一口,耳边不断传来清浅的声音,大多都是对穆絮的不满,她轻笑清浅如孩童般的控诉,更深知清浅的性子,便也未当回事儿。
穆絮走至门前,见房门开着一个缝,而房里的声音自然也传入了她的耳中,她屏住呼吸细细听着,一听才知道,原来自个儿在旁人眼中这么过分。
清浅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因她发现门外有个人影,她方才说得太入神,竟一时也没发觉。
清浅眼中瞬间染上冷意,脚步轻移,走至门前,见门外的人并未发觉,便知时机到了,她推开门,正要将门外的人抓进来,却看清了来人,驸马爷?
清浅的脸上没有半点背后说人坏话的慌张,反而是满脸恼怒,驸马爷呀,怎么不去跟您那位好哥哥花天酒地,来找殿下作甚?
穆絮置若未闻,她心中一惊,呆愣在原地,因她瞧见了且歌脸上的红斑点,殿下的脸.....是因何而起?
且歌柳眉微瞥,素手微抬,将桌上的帷帽拿起重新戴上。
一听到穆絮说话,清浅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竟还有脸问,驸马爷何须这般惺惺作态,您干了什么好事,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我?
且歌的脸是因她而起,她昨夜除了强吻且歌外,到底还做了什么?
她为何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昨夜做了什么?清浅姑娘可否告知?
清浅道:还不是因为你.....
且歌打断道:清浅,退下!
清浅不明白,为何殿下要打断她,若不是穆絮,殿下又哪儿需得受这种罪,殿下!
本宫向来不说第二次,你是知道的。
清浅眼中泛着委屈,可又不能违抗且歌的命令,她冲穆絮冷哼一声,才道:是,清浅告退。
清浅走后,房间里就剩她二人,穆絮立在一旁,看着且歌的指尖一直在茶杯口打转,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心中甚是焦急,又不知自己冒然开口,会不会惹且歌不快。
穆絮在心中挣扎了一番,又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殿下昨.....
而近乎同时,且歌也道:驸马无.....
二人皆被对方惊到,两双眸子不慎碰撞,又似是触电般慌忙移开视线,双颊也莫名染上点点红晕。
穆絮低眼看着地板,本想出一言,又被且歌抢先,昨夜之事驸马无需再介怀,都过去了,至于本宫的脸....不过是初到苏州所至,与驸马毫无干系。
穆絮低着头,她抬眼瞧瞧看了看且歌,试图在其脸上看出些什么,可且歌却有所察觉,故意扭头看向了窗户。
昨夜穆絮一时糊涂,吃多了酒,才做出冲撞殿下之事,还请殿下责罚!
且歌的不搭理让穆絮更加自责,她虽与且歌同为女子,可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强吻,放在谁身上,谁心里都不会舒坦,不将她千刀万剐就已是好的了,何况且歌心属安将军。
穆絮又道:昨夜之事是穆絮对不起殿下,请殿下责罚!
昨夜之事?昨夜发生了什么?
且歌的问题让穆絮不知所措,昨夜醉酒的是她,又不是且歌,且歌又怎会忘了。
昨夜我.....我....
我....我....
我....
穆絮不知该如何将那事道出,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竟初次陷入了想说又羞于说出口的地步。
嗯?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穆絮已挣扎了数次,可始终无法说出口,只好改口道:穆絮日后再也不去青楼了!
这话听来倒像是保证,且歌扭头看了穆絮一眼,见其低着头,双手无处安放,像个犯了错的学生,不禁轻笑,可也很快,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因她又想起了穆絮唤的那人,故她扭头去逗弄鹦鹉,不理会穆絮。
门外突然传来了清浅的声音,夫人,方才有个叫苟不利的人送来了帖子,说是许大人设宴春花楼,给老爷接风洗尘,望老爷务必参加。
春花楼,还是许耀设宴,她若去,她就是傻子!
殿下放心,我定不会去!
且歌淡淡道:去吧!
穆絮闻言立即警惕起来,她猛地摇头,且歌都这个语气了,现下她若是信了,那就要倒大霉了,她坚决道:不去!
且歌哪里会不知穆絮在想什么,她放弃了继续逗弄鹦鹉,面向穆絮道:不,你一定要去!
且歌对上穆絮不解的目光,解释道:春花楼可没那么简单,或许你此番前去,还能发现点什么。
都这么说了,即便穆絮再不愿,那也得去了。
殿下,可否恕穆絮斗胆,问殿下一个问题。
嗯?
虽得到了回应,可穆絮却后悔了,她本想问她去春花楼,且歌会不会恼,可想想此番前去不过为了公事,倒也没什么必要问出口。
且歌左等右等都不见穆絮问出口,未来得及询问,又见穆絮笑着道:无事,穆絮这就去了。
且歌颔首,也没有半点要追问的意思。
穆絮刚一下楼,便感觉肩膀一沉,扭头一看,原是徐慕河搭上了她的肩,好小子啊,愚兄竟才知你要投奔的人是苏州知府许大人!
徐慕河和许耀的手下算是打过几次照面,一眼就认出了苟不利,苟不利又随意敷衍了几句,说是穆絮和知府大人是故交,这才特地邀她去春花楼。
徐慕河记性也不差,他记得穆絮原先分明是说来苏州投奔亲戚,现下苟不利又说许耀与穆絮是故交,这许耀的年纪都能当穆絮的爹了,算哪门子的故交呀,不过他经商多年,也是明白的,既都不愿告诉他原因,那他也就装糊涂了,只是没想到在路上遇到的贤弟竟有靠山,说不定还能在生意上帮帮他。
穆絮挣脱开徐慕河,又与其保持了三步的距离,徐慕河虽看在眼里,但也只当穆絮是不习惯自个儿的亲昵,他嘿嘿笑道:没想到贤弟在苏州还有知府大人这么个靠山,日后愚兄还得仰仗仰仗贤弟了。
徐大哥说笑了。
还请贤弟多提携提携愚兄,在知府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日后愚兄的生意也好做了些,届时少不了贤弟的好处。
徐大哥抬举初源了,我与知府大人,并无多大关系。
徐慕河抬手便要拍穆絮的肩膀,又见穆絮明显后退了一步,他讪讪缩回手,贤弟何须如此谦虚,你我都懂的。
穆絮尴尬地笑了笑,知徐慕河不会信,也放弃了解释。
※※※※※※※※※※※※※※※※※※※※
【已重修,大概剧情不变,第91章 修完之后恢复更新】
【深夜码字,基友冷不伶仃来一句:你说主人走后,猫会吃主人的尸体吗?
我:???】
第90章 逢场作戏
车内。
穆絮用手撑着脑袋, 出着神,从上车到现在,徐慕河的嘴就没停过,不停说着春花楼的花娘如何如何有才气,身段与相貌又是如何的上等。
即便说得再来劲, 身旁的人不回应, 徐慕河也觉得扫兴,不悦道:贤弟, 愚兄一瞧便知你甚少去那地儿, 昨日也忘了与你说,你有所不知, 青楼也分三六九等, 而春花楼在苏州城则为上等。
见穆絮还是未搭话,徐慕河一脸高深莫测道:你可知何为上等?
果然,这问题引起了穆絮的兴趣, 她扭头看着徐慕河。
徐慕河抖了抖衣袖,穆絮的求知欲让其心甚悦,愚兄就知道贤弟感兴趣。
说罢,也不继续说下去了,俨然一副穆絮若是不求他,他便不说的架势。
穆絮脸上扬起笑, 徐大哥周日游走各地, 见多识广, 初源深感佩服, 还请徐大哥告知一二,以解初源之惑。
穆絮的恭维功力虽不及旁人,可对徐慕河来说,也是受用的,毕竟从这几日的相处中,也了解到穆絮并不会讨好人。
既然贤弟这么想知道,那愚兄便告诉你,这春花楼啊,可却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儿,虽说花娘不少,但外头的那些人呀,就算是花钱,也未必能进去。
青楼向来都是寻欢作乐之地,花钱也未必进得去?
这难道不就是从侧面证明,如且歌所想,春花楼不简单么?
穆絮道:这是为何?
徐慕河冲穆絮挤眉弄眼,坏笑道:贤弟届时便知。
徐慕河这是何意?
虽有不解,但穆絮也知再问下去,徐慕河也未必会告知自己,便也作了罢,继续闭目养神。
徐慕河也不想打扰穆絮休息,便去外头与苟不利坐着,他往苟不利那儿凑了凑,脸上带着些讨好,小哥儿,你家知府大人今日还宴请了谁?
苟不利瞥了徐慕河一眼,今日许大人并未宴请他,可碍不住此人脸厚,非得跟着去,左右不过是一商人,去了也没什么,再说了,这上杆子给知府大人送银子,他也拦不住。
不过是我家大人的一些旧友罢了,徐公子此次前去无需担忧,我家大人向来好客,自然也少不了徐公子的一口酒喝。
徐慕河掏出张银票塞到苟不利手中,那便多谢小哥儿了。
苟不利瞧了瞧手中的银票,这商人倒也懂点儿意思,笑道:小事儿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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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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